花样年华:海上女星罗曼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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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情。严华惊呆了,他捧着这个粉红色的日记本像捧着一块石头,当天晚上他再次找到周璇,周璇却在失声痛哭,原来失去了职业,回到家被养父一顿指责,她下一步不知怎么办。严华走到周履安面前,说:“你放心,为了对得起周璇,我要说服老板,明月歌舞团不能关门,我来接替。”
昔日风流倜傥的男歌手,挺立腰杆挑起了重担,利用歌舞团这块招牌,带领周璇到处演出,也去电台唱歌。当时上海的电台多得不计其数,百分之七十内容为歌曲。严华带着周璇多的一天要唱一二十家,人累得贼死,嗓子都唱哑了,但是收入确实不错,而且也很锻炼人,周璇“金嗓子”的称号就是从这时候叫起来的。在忙碌和愉快的工作中,这一对名副其实的才子佳人水到渠成地走到一起,一段酝酿了八年之久的感情,终于在一九三八年夏天开出绚丽的花朵:两个人结婚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才过了两个月,这个家庭就出现了不和谐之音:柳中浩成立了国华影业,聘请周璇去公司做台柱子。严华对柳中浩没有好印象,坚决阻止周璇。可是周璇鬼迷心窍,竟然和国华签下长期合同,后来果然成为国华影业的印钞机,常常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为老板卖命,甚至连有孕在身也无法得到休息,终于在一次演出中由于体力透支昏倒在台上,孩子也没了,这为后来与严华离婚埋下祸根。这时候关于严华与某个女歌手的绯闻甚嚣尘上,周璇个人的绯闻也遍布各大报纸,两个人最后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周璇只好搬出去住。严华本来以为周璇只是使使小性子,过几天他出面去接,她会自动回来。可是这一次她好像动了真,严华费了好大劲,就是找不到她住的地方,后来多次跟踪才发现,原来和周璇同住在一起的,是她的干爹。严华气疯了!当天晚上,竟然有人上门来砸烂了他的玻璃窗,严华明白,这个婚不离怕不行了。
金嗓子周璇商人重利轻别离
一九四一年,饱受创伤的周璇与严华离婚后,暂时避居香港,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电影创作中,指望从中得到安慰,去医治心灵伤口。这时候,一个男人从上海过来看望他,是她的老朋友朱怀德。
应该说,朱怀德是周璇一个老朋友,他从来没有向周璇开口求爱,但是他却又一直和她保持着很暧昧的男女关系。两个人一直有来往,有时候有一些很亲密的举动,有时候又像老朋友那样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很多年交往下来,他们俩一直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出格的举止,以至于周璇将他当成一个可以诉说烦恼的老朋友。比如这段时间周璇一直不在上海,朱怀德便不时地去看望她的养母,令周璇十分感动。这次周璇一个人在香港,孤身一人寂寞难耐,朱怀德来得正是时候。他看到周璇第一眼,就一直微笑着。周璇先将他带到自己的住处,亲手做了最简单的饭菜招待他。朱怀德吃得十分开心,将饭菜吃得精光,然后得意地将碗亮给周璇看:“你看,我吃得多干净,要是能天天吃到这么好的饭菜,那就是太幸福了。”周璇也笑了,说:“那是美死你了。”她马上又补充说:“你在香港期间,我倒可以天天给你做。”朱怀德说:“那就太好了,这些天我哪儿也不会去,就在这里陪你,陪你说话。”周璇问他:“你不是来香港做生意吗?”朱怀德说:“没有,我的绸布生意只在上海和北平,这次来香港,是专程来看你,想你了,来看看你,你很奇怪吗?”周璇一时说不出话,朱怀德笑着,慢慢走近了周璇,仍然还是带着微笑,然后伸手抚摸着周璇的脸:“我那么大老远的来看你,你不高兴吗?”周璇轻轻捉住他的手,朱怀德天涯歌女周璇周璇在《马路天使》中扮演歌女小红将周璇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继而轻轻拍着她,周璇羞红了脸,悄声说:“我送你去住旅店。”朱怀德紧紧拥抱着周璇,痴情地看着她:“你就那么狠心?”他摇晃着周璇:“你真的就那么狠心。”他的喘息渐渐紧迫起来,周璇闭上眼睛,一任他解除她的衣饰,然后将她抱到床上。很多年了,她一直抵挡朱怀德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温柔的进攻。在香港,在这个孤寂的夜晚,她放弃了抵御,再一次做了爱情的奴隶。
周璇和朱怀德很快就同居在一起,此时的周璇沉浸在重获爱情的幸福之中。两个月之后,朱怀德要回上海,周璇也准备和他一同回去,却遭到朱怀德的阻止,朱怀德说:“还是我先回去,将房子收拾好,将结婚的琐事准备好,万事俱备了,你再回去不迟。那时候我们再风风光光结婚,我要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周璇,仍然是上海滩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你相信我吧。”周璇一听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两个月恩爱缠绵,她完全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这个丝绸商人,她不但拿出自己的大笔积蓄,还告诉朱怀德:“我旧居里的沙发你不要动——”朱怀德说:“那些破沙发我看全扔掉算了。”周璇说:“这不行的,我的金银财宝,可全藏在那里面。”朱怀德一听,脸上慢慢绽开笑意:“啊,是这样啊,好,好,亲爱的,你放心好了。”周璇亲自送朱怀德到天星码头,看着轮船缓缓离去,她的心头涌上离愁别绪。
朱怀德走后不久,周璇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当即写信告诉朱怀德,可奇怪的是,朱怀德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高兴,关于结婚的准备也没有了下文。随着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周璇希望朱怀德来接她回上海,但是朱怀德借口忙,一拖再拖。周璇隐隐感到事情不对劲,这时候她肚子很大了,已不能轻易外出。最让她伤心的是,她生产的时候,朱怀德也没有在她身边。
儿子周民一出世,周璇就带着他马上赶回上海,她吃惊地发现,朱怀德不但拆开沙发,拿走了她的全部财物,还接回了他的老婆回到上海,并且又勾搭上另一位女演员。周璇痛苦得几乎要疯狂,她托人费了好大劲,才在朱怀德一处新居门外堵住了他。她特地抱着周民过去,可是,朱怀德看都没看周民一眼。周璇泪流满面,后来问朱怀德:“你怎么连你的亲生骨肉看都不看一眼?”朱怀德竟然反问她:“谁能证明他是我的儿子?”
永远的周璇斯斯文文的画家
朱怀德的无情直接导致了周璇的崩溃,他竟然不承认周民是他的儿子,这个刺激太大,周璇过了很多天仍然无法接受,她抱着襁褓中的周民失声痛哭,哭着哭着就疯了,她不再有欢笑,不再有哭泣,只是一整天一整天不说话,茫然地坐着,发痴,不知道黑夜与白天。
经过治疗,周璇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偶尔也会接拍一两部电影。那个时候已经解放,她在上海著名的枕流公寓静养。有一天,《和平鸽》导演顾而已来看周璇,他说:“璇子,你看,我给你请来了一位画家,叫唐棣,他给我们《和平鸽》电影画广告,你们认识一下。”周璇和唐棣握手问好,发现唐棣是个斯斯文文的画家,不多说话,安静地在画板上涂抹,很快就递给周璇一幅肖像:娇小的身材,漆黑的双眸,温柔的神情。周璇一看就笑起来,她太喜欢这幅画了,她认为是她所有画像中最好的一幅,因此她对唐棣的印象更好一些,连连点头说:“谢谢画家,太谢谢画家了,了不得,几分钟时间,就画得如此传神如此好,太不可思议了。”唐棣只是平和地一笑,说:“记得我在报上看过一句话‘人人爱周璇’,这个人人当然也包括我唐棣。我是有福气的,能给周璇画像,我没有想到。在银幕上,在生活中,她都是一个完美的人。”
周璇一句话不说,只是安静地倾听,她被这个安静的斯文的画家征服了,他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她。她从前遇到那么多的男人,小开、商人、老板、学生,统统不及他——这个斯文的内敛的画家。唐棣很敏锐地捕捉到周璇流露出来的情感,经常一个人在夜晚过来看望周璇。他很主动,帮着周璇做这做那,会安慰她,给她解闷,会给她带来好茶,然后在夕阳下晚风中,两个人坐在阳台上,一人面前一杯清茶,漫无目的地交流,智慧的话语,幽雅的谈吐,周璇无法离开这个画家,他们再一次同居了。
如此仓促结合,似乎注定了悲剧的结局,随着周璇再次怀孕,很多人对唐棣接近周璇的动机产生了怀疑,认为他是冲着钱财来的,是第二个朱怀德。甚至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女同志在枕流公寓走廊上堵住了唐棣,劈头盖脸问他:“你是不是看着周璇老实可欺又来骗她?你们这些小文人,骗女演员骗得还少吗?”唐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璇得知后很生气,对唐棣说:“我们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干吗要躲躲闪闪?干脆,我们就光明正大去结婚。”她的想法得到唐棣认可,两个人马上准备婚礼,却被组织制止了。当天下午,有人找唐棣,指责他犯下了诈骗罪。唐棣根本不接受,可是几天后,事情陡然急转直下:人民法院竟然传讯了唐棣。原来,周璇所在剧协以组织名义控告了唐棣,开庭审理那天,周璇病重,由黄宗英和黄晨两个人架着她出庭作证,一切审理全是走过场,最后法院判定唐棣犯下诈骗罪和诱奸罪,两罪并罚,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据周璇与唐棣的儿子周伟回忆,判决后,“妈妈回到家里后,听到父亲已被判刑入狱的消息,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眼睛和嘴唇变得阴沉冷峻,她直挺挺地站在台阶上,眼里的火星渐渐熄灭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忽觉腹内一动,于是她默默坐进一只旧沙发里,浮肿的眼睛凝视着前方,许久许久没有说一句话。一连几天,她几乎都是这样缄默不语,毫无表情。来看望她的人都不时交换着忧虑不安的目光,她长久痛苦的沉默令人担忧。人们希望她泪流千行,痛哭失声,以排泄胸中那郁积的哀伤。可是脸色苍白的她,一直没有流泪,更没有抽泣和痛哭,她挺着凸起的肚子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以无言的沉默、石雕般的冷峻承受着心头巨大的痛苦。‘是说唐棣骗我钱吗t我还有什么钱他能骗去呢t我在香港和上海还有不下几十万元的拍片、灌唱片的酬金,光大金条就有两百余根,所有这些财产剧影协会妇联的几位负责人不早就管起来了吗t还成立了什么周璇财产管理委员会。”
周璇就这样喃喃自语,在那座阴暗的属于李鸿章家族的老宅子里,她最后疯了。据说周璇临死前对闺中密友黄宗英说:“黄姐,我的命太苦,活了一辈子,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她睡着了,再没有醒来。
8。一个人的华尔兹
王汉伦
一个人的华尔兹
王汉伦:一个人的华尔兹花样年华····圣玛丽女校的校花
王汉伦:悲剧女星王汉伦原籍苏州,毕业于老上海圣玛丽女校。女校就是贵族学校,女学生毕业都要做大使夫人,最不济也要嫁个高官或富商,王汉伦便是如此。她的心气很高,大使都不想嫁,要嫁就嫁市长。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学校还没念毕业,父亲病故,她的学生活戛然而止。
王汉伦回到了家,父亲没了,书又读不成,哭红了眼睛也无用。有天晚上嫂子问她:“剑青(她的另一个名字)啊,你在家待了几个月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王汉伦是小人精,父亲一走,由哥哥当家,饭桌上嫂子愁眉苦脸,虽然嘴上没说,那样子打心里就厌烦她在家吃白食。王汉伦低头说:“嫂子,我改了名字叫王汉伦,这是男人家名字,我就想像男人家那样,外出工作,自己挣一份薪水养活自己。可是,我要是不拿到毕业证书,我怎么证明自己有文化?”嫂子说:“你是说你还要继续读书?”王汉伦说:“是的,我想只有半年,我把这半年读完就能拿到毕业证。”嫂子脸拉得老长:“读书是好事,你想读书我没意见,但是你得自己挣学费,父亲不在了,兄弟姐妹是各人顾各人,我们可没钱供你读书,你自己挣钱,你到法国德国去留学我们也管不着。”王汉伦试探着说:“我不要多,只要我的那一份。”嫂子一听当下就明白她的心眼,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你那一份?”王汉伦说:“父亲虽然去世了,可他是留下一笔遗产的。”嫂子火了:“那你没份,那是给儿子的,女儿早晚嫁人,泼出去的水,还要从家里带钱呐?”
王汉伦接受的是西洋教育,通英文、懂法律,赖在家里就是要讨得属于她的那份遗产,家里人不理不睬,最后还是哥哥出了门。哥哥那天带回一个朋友,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像个火鸡似的在客厅里大声说着话,然后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安安静静坐下来。王汉伦很反感:这个家伙是谁啊,如此狂妄自大?但她不好开口指责,只好跑到邻居家躲避。天黑时回到家,发现那家伙不见了,她才坐下来安心吃饭,一脸酒气的哥哥从外面回来。王汉伦嘲讽地说:“你那个朋友呢?走啦?他要是天天来,我可要少活十年。”哥哥王明元只是笑,等她吃过饭进了自己房间,王明元才尾随进来,关上门,神神秘秘地说:“妹妹,哥哥一直没理你,千万莫见气。”王汉伦一向不怕哥哥,白了他一眼:“谁怕谁啊?”王明元冷下脸来说:“王汉伦小姐,请坐直身子,坐好了,为兄有重要的话和你说。”王汉伦说:“有什么话你照直说呀?”王汉伦说:“下午来的这位叫张必进,我上司的朋友,当然现在也是我的朋友,辽宁本溪人,煤矿督办,家里钱多得车载船装,听朋友说我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就一定要来看看,他看上了,才让我告诉你,他看不上,就不要说。”王汉伦不说话,直直地看着王明元,王明元突然笑了:“恭喜你,他看上你了,我跟你嫂子一致建议你,火速下嫁张必进,做督办夫人。”王汉伦火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背后鬼捣鬼捣,都不问问我,要是我不愿意呢?”王明元突然站起来,上前一把摁住了妹妹双肩:“不同意也得同意,哥哥已经向他拍胸脯包下来了,兜你是圣玛丽校花,校花就要嫁张必进这样的人。”
张必进隔三差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