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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金牌育胎师-第8部分

小说: 金牌育胎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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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乐筠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傅鸿眉心一蹙,“怎么,腰又酸了?来人,快扶侧少君歪着。”

乐筠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腰,“自从有孕便是如此,坐卧久了都腰酸得不行,几位御医也没辙,只说孩子出生后就会好了,不知先生有没有妙方?”

邵明远伸手在他揉捏的位置上按了两下,又拉起他的手臂在他手肘处上下几个穴位来回揉按。

“侧少君觉着如何?”

乐筠惊讶地张大了嘴,抬起头朝着将他搂在怀里的傅鸿笑道,“真的好多了,邵先生真是神了!”

邵明远忙谦虚地摆了摆手,“侧少君谬赞了,都是师父传来下的手法,回头我交给你近身伺候的哪一位,每天揉一会儿,不出七天就会好的。”

傅鸿也乐了,“亏了凤庭,真该早些荐了你,筠儿也不须受这么久的罪。”

当下给了许多赏赐,因许凤庭带病之身不便久坐,但在太子面前他也不好躺着,这点尴尬傅鸿自然是明白的,因此没坐多久就走了,留下许凤庭和邵明远两个一里一外地坐着,中间还隔着好几张椅子。

两个人半晌不言语,还是许凤庭先开了口,“那天……你别怪我,我没有旁的意思。”

邵明远明白他是说叫他出来作证的事,忙摆了摆手表示他不介意,“你别想太多了,好不容易回家了,很该好好静养才是。椅子上坐久了对你的腰不好,还是去那边躺躺。”

许凤庭听话地点头,邵明远见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壮了胆子,遂走上去扶了他一把。


 14吃 醋

许凤庭的手指白皙而修长,却不似女子柔荑那么绵若无骨,而是骨节分明,掌心甚至带有一些曾经持剑拉弓留下的薄茧。

只是手上好凉。

看着坐在榻旁的邵明远,许凤庭仍旧不言语,只静静的歪着,嘴角不自觉地有了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弧度。

“家父的话,先生不必太过介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谁也不能强求。”

似乎能猜到许将军拜托过邵明远神马,许凤庭的语气听不出悲喜,似乎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邵明远没有搭理他,似乎是在仔细地辨认着脉象而没有留意到他的举动,却在他悄悄将另一只空着的手绕到一边揉按后腰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他的身子扶正,板着脸却力道适中地给他揉了起来。

许凤庭看他脸色不好看,不由轻声叹息,“先生可是生气了?”

邵明远并不看他,“三公子连自己的身子前程都能看得这么通透,邵某一切凡夫俗子,实在难以体会。”

许凤庭神色一黯,垂下眼半晌方道:“先生是个明白人,凤庭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若还看不开,又叫老父和两位兄长情何以堪?强颜欢笑纵然艰难,日日啼哭也未必欢喜,你说呢?”

邵明远半天不说话,松开了给他按脉的手,语气却很坚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许凤庭笑得有些凄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总是信你的。”

这一年的夏季似乎特别短暂,大约大半个月后,早晚时分的秋雨就开始一层急过一层,北风密密地吹起,把街面上的落叶吹得在半空中回旋起舞。

邵明远的小铺子这几天很忙,白天陆陆续续没有断过来人,因此他只有在晚上关门闭铺后挑灯夜战忙自己的事,六儿跟在一边帮着将晒干的蜈蚣、蝎子、冬虫夏草等物装进酒坛子里,一面心想着这许公子的面子真大,先生这么费心费力给他开小灶呢。

又看邵明远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少不了唠叨他,“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合个眼了,今天早点睡吧,看看你那眼窝子,都熬的陷进去了。”

邵明远还没有搭话,却听见门帘子簌簌一响,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整条街谁不知道邵大哥为人勤勉最舍得吃苦,可也要先顾顾自己的身子,身体可是立业的本钱。”

来人说得关切,邵明远见了他忙客气地笑笑,“是云霄啊,快进来,晚上才起了风,你怎么出门来了?”

那被唤作云霄的少年轻轻一笑,“我爹做了点糟卤鸡脯子,我想着邵大哥爱吃,就给你送点过来,早上当当小菜送送粥也是好的。”

邵明远忙道谢,见六儿已经欢快地接过去,不由也乐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六儿可更爱吃这个,上次那坛大半都是他解决的。”

云霄一听忙道明天再送一些来,邵明远哪里好意思,连说不过开开玩笑,一面停下手里的事情命六儿去泡壶茶来。

这个云霄姓陈,是邵明远的邻居,今年年方十六,生得白白净净纤纤细细的,本来也读着书想考个功名,奈何自小身子不太好,稍事劳累便咳喘不停,他家里在京城开着好几家当铺,家境是极殷实的,因此便不许他再做功课,不过在家歇着。

他也算自小跟在邵明远屁股后面玩到大的小不点,如今见邵明远不但长得一表人才高大威猛,又自立门户有了出息,心里自然有了那么点羞死人的小心思,因此时不时来往走动,今天送点吃的,明天来借两本医书,后天嘛就该还书了。

邵明远对他这点小心思不是没感觉到,只不过是浑不在意而已。

还是个小孩子呢,对他也不过是对邻家大哥简单的崇拜,只要不回应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抛诸脑后去的,因此对他只能说不主动不热络,却不曾冷淡过他。

到底左邻右里街坊之间,若闹僵了以后就不好处了。

陈云霄见他跟自己没什么话说,少不得要找点话题,见他铺了一桌子的珍贵药材,不由好奇,“这一回又是哪家的贵人要安胎,看着阵仗邵大哥可有得要忙上好几天了。”

邵明远笑而不答,却没有发现自己眼底不留心流露出来的温柔,是陈云霄从未见过的。

少年人的情爱往往炽热纯粹,陈云霄见邵明远向来独来独往,也唯有与自己走动颇多,便一厢情愿以为一切早晚水到渠成,如今见他的神色,竟似乎有了旁的心思似的,如何能不急?

当即跑到邵明远的身边紧挨他坐着撒娇,“邵大哥,你就说给我听听嘛!我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闷都闷死了!”

邵明远被他蹭得怪别扭的,刚想拉开他八爪鱼一样攀上来的手,就听见六儿在外头大喊,“先生,先生,快看看谁来了!”

帘子哗啦啦地掀开,映入眼帘的先是六儿吃了一惊的小脸,跟着却是那人淡定自若的眼神。

“你,你……你怎么来了?”

邵明远知道现在自己跟陈云霄这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会给来人一种怎样的误会,因此越发心急如焚,这会儿也顾不得给陈云霄留面子了,一把挣脱他的手就要解释,却见许凤庭转身就走,空气里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太子侧少君难产,有请邵先生。”

“邵大哥……”

陈云霄委屈地揉着被邵明远掰痛的胳膊,怯怯地换了他一声,呆立在原地的邵明远这才回过神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吩咐六儿,“送陈公子回去。”

跟着便三步并两步地追着那人的背影而去,门外早有太子府的侍卫和马车在等候,见了他忙迎他上车,而许凤庭也在里头坐着,却正歪着头看着认真地看着街市上的夜景,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上了车似的。

“你听我说,那孩子就住我们家隔壁,我跟他,我们根本没什么啊!”

邵明远是个并大会讲话的人,前世如此,穿越后一个人惯了,更加如此,这会儿工夫情急起来,满肚子都是为自己辩解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翻来覆去的“我们跟他没什么”,听在别人耳里难免显得苍白无力了些。

果然许凤庭并不买账,却笑得云淡风轻似的,“先生何必多此一举,你与方才那位公子到底如何,都与许某毫无关系。”

说完继续淡定地看街景,把个邵明远急得直挠头,刚想坐到他身边去,那人好像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瓜田李下,请先生自重。”

得,既然都重了,自然就迈不开这个步子了。

邵明远沮丧地坐在原地,知道他不肯理他,只好变着法子套他的话,“方才你说太子侧少君难产,是怎么回事?”

这是正事,许凤庭还真不好不睬他,想起乐筠也忍不住面带忧色,“昨天下午就开始疼了,到现在孩子还没下来,据说人都痛得脱了形,晕过去好几次。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还是他自己想起来要请你去,太子就来找我了。”

寥寥数语把情况说得明明白白,可许凤庭的眼睛就是不肯落在邵明远的身上,邵明远碰了个软钉子,还想继续逗他说话,却觉车身一晃,原来已经到了太子府门口。

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好几个小厮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候着,一见有人下车,立刻众星拱月般将他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就往里头拖走。

邵明远本想问问许凤庭是不是回家,他明天过去看看他,反正有了许将军给的尚方宝剑,他现在进出许府是很自由的,谁知被这群人拉得那么急,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口,却见许凤庭在另外几个人的簇拥下也进了府,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去。

“先生可来了,我们侧少君痛得要命,您再不来,太子爷就要把整个太子府给掀了!”

到了乐筠的屋子,一个他的贴身近侍接了出来,邵明远看他面熟,应该是那天在许府见到过的,忙问情况,那人苦着个脸,“中午就破水了,到现在孩子的头还没有下来,血倒流了不少,人早就没力气了,只能干疼着,太医院好几位老太医都没法子,连药都不敢开,全在书房那儿跪着呢。”

邵明远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猛虎之子,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可真棘手,这乐筠又没在自己手里做过产检,还是难产,实在愁死个人。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平时负责给侧少君安胎的是哪位太医,可在此地?”

那小侍撇了撇嘴,“他啊,方才跟几位太医会诊之后吓得尿了裤子,整个人都晕过去了。太子爷气得不行,叫人将他丢出府去了!”

啊?

邵明远的脸越发拗成了个囧字,这下可好,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进乐筠的寝室,才发现里面虽然跪着满屋子的小侍和丫鬟,却非常安静,只有帐中隐隐约约传来一点痛苦的□。

一开始还好奇太子怎么不在这里,后来才想起越国人和古人一样,认为产房污秽,一般做丈夫的是不肯踏进来,怕触霉头。

两个中年男侍正跪在乐筠腿边服侍,见了他来都跟见到救星似的,忙起身奔了过来。

邵明远看见他们袍子上的血迹,心里暗叫不好,忙匆匆走到床前去,只见乐筠面无人色地躺着,双眼死死闭着,嘴里时不时哼哼几声,似乎已经痛得不省人事。

他伸手一探,乐筠高高隆起的孕腹真一阵阵发硬,而且已经坠得厉害成了一个梨形,可见胎儿已经在外下走了。

当即不敢再犹豫,厉声吩咐周围的人准备热水、剪刀和纱布,自己从怀中摸出长长一卷银针,撸起袖子就半跪着爬上了床帏。

或许因为有人不断在身上揉按,也可能因为腹中的疼痛再一次加剧,乐筠虚弱地张开眼,见是邵明远,便无声地落下泪来。

“求先生,求先生救救我的孩子。”

邵明远用力握了握他无力地垂着的手,“在这个地方,一个没有母父的孩子,即便活着生下来,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请少君振作。”

乐筠闻言整个人剧烈地颤了颤,静如死灰的眼里渐渐有了点光彩,邵明远见他恢复了意志,忙趁势握紧银针一针一针稳稳地扎在他腹部几个要紧的大穴之上。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片死寂的太子府里终于响起了清脆洪亮

的婴儿啼哭声。

书房里,傅鸿在听见禀报后激动得险些丢了手里的棋子,陪他守了一夜的许凤庭也一扫脸上的倦色,“恭喜太子终获麟儿!”

欢腾的气息感染了太子府里的每一个人,天才刚亮,宫里的赏赐已经陆续送到,门口道喜的人也络绎不绝,许凤庭吃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置身太子府的客房,而守着他的,正是赤红着一双眼、一脸胡茬一身狼狈的邵明远。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竟还陪太子苦等一夜,人家生儿子高兴,你这是为了什么?”

邵明远悬空了半天的心总算落下,说话难免不客气,许凤庭重又闭上眼幽幽道,“筠哥哥也是与我自小一同长大的交情,若他不能安产,我又怎么能放心回去。”

邵明远并不是不懂他的心情,只不过关心他的身体一时情急,见他脸色还是不好,忍不住握了握他垂在床边的手掌,却被他一把抽开。

“许某习武几年皮厚肉糙,先生握惯了那细皮嫩肉的,何苦勉强自己?”


 15赐 婚

都说婴儿出生之后便是见风就长的,转眼三个多月过去,到了小世子百岁这天,小家伙早已不是呱呱坠地时那般小老鼠似的模样,而是雪团儿似的长开了,白嫩嫩肉嘟嘟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弯弯的,不论谁逗他,他都会开心地咯咯直笑。

许凤庭小心翼翼地将小婴儿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抱在怀里,一面摇晃着拨浪鼓使劲逗他,小世子张着胖乎乎的双手想要去捞,哪里够得着,手腕上一圈黄澄澄的金铃铛被晃得叮叮作响煞是清脆。

乐筠从近侍手里接过刚烫好的羊乳,用小勺子轻轻拨弄着,看着许凤庭时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好好地,你就这么不理睬人家,算是怎么个事儿?平白无故地偏要说人家轻浮孟浪,我看这邵先生是最最稳重正经的人,前两个月成日在王府里走动,也没见他和谁传出什么来。还有他那个俏邻居,叫个云什么的,我也着人去查过了,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他对邵先生有意,我看也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而已,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许凤庭仍旧专心致志地逗孩子,“管他和谁好,和我都没有干系,筠哥哥难道忘了,宋家还没在那和离状上画押呢,我若有个什么动静,只怕他家就要闹事。”

一句话说得乐筠不免动气,“不过是个商贾人家,他敢当真跟将军府杠上不成?便是不看着将军府,难道还不看着太子爷么?”

许凤庭轻蔑地扯了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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