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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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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啪’一声,手机应声摔到地上。陈河手里拿着的袋装虾仁紧跟着落地,他只觉得体内某种情绪不断膨胀,膨胀的让他蹲不下去捡手机。

许辉并不着急,他拿着手机慢慢等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陈河强忍着情绪但依然颤抖的声音,“辉子?……”

“嗯,是我。”许辉说着关掉窗户,随手把睡衣扯开扔到床上。

“我操——你他妈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你?死小子!你现在在哪啊?赶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陈河嗓门就没这么大过,他开心的都快哭了,引来一圈好奇的目光。从林春来北京找他,到知道许辉没死,再到许辉主动打电话给他……陈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那种对一切都充满渴望的感觉和现在对一切懈怠疲倦的感觉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陈河,我也想你。我先挂了,这就去你家。”许辉切断通话,将手机丢床上开始穿衣服。

出了酒店的旋转门,一股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夹杂着纷纷扬扬的雪片。许辉想:下完这场雪春天就该到了吧?一路上回想着跟陈河相处的点滴,陈河就是这样:不问他去哪干了些什么,但只要你回来,他愿意安静地陪你分享路上的一切。其实陈河有地方和他很像,就是都不太懂如何表达感情。许辉转头看了眼车窗外渐大的雪势,心想:有些东西放心里就好了,还需要表达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许辉站在陈河家的小区门口。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鞋面,他正想着要不要买点东西再上去,保安室里突然冲出来一团黑影,正火急火燎地朝他扑来。许辉苦恼地揉揉眉心,那团黑影已经熊抱住他,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到他耳朵根上。

林春都激动成傻逼了,自从许辉被林溪带走顾国泰找他打了一架后他就辞掉了南方的快递工作,卷铺盖来北京了。陈河见他在北京无依无靠便收留了他。从陈河那得知许辉要过来的消息后,他简直坐不住了,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门岗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请他进去坐坐。

“春儿,你快勒死我了,咳……”许辉拍拍林春的背,嘴角眉梢全是笑意,却偏偏这时候,从心底生出一股酸楚直冲脑门。许辉吸吸鼻子,他想自己得是一个多纠结多傻逼的人啊,为什么该开心的时候他偏很想哭。

林春的脑袋终于转过弯来想起许辉身体不好,忙放开他,关切地问道:“林溪带你去哪了?没对你做什么吧?我还以为那王八羔子是好人呢,看我下回见到他不揍他的!”

许辉没急着回答林春的问题,他上下打量一遍林春,其实也不是那么土了?林春跟着许辉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他还保持着刚穿上新衣服会羞涩的淳朴作风,脸顿时红朴朴的:“陈河给我买的,好看吗?穿这个出来里面套个秋衣就行了。”

许辉点点头:“好看,春儿,我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这句话让林春的脸更红了,他吸吸鼻子,挠挠头道:“辉子,我当时没跟你说,是怕你想起来难过。其实……”林春想说,其实我挺想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的,可是愣是没说出来。

许辉朝他笑笑,说出了这些天一直都想说的话:“春儿,谢谢你。”雪落满两人的肩膀,那句话在心底无限重复。许辉想,不管走到哪步,他一定不会选林春当情侣。因为感情的事太复杂,复杂到一个细节出了错就无法延续下去。

林春伸手扫掉许辉肩上的积雪,把冻红的手放在嘴边呵气。许辉也抬手帮他扫了扫,说:“雪越下越大了,别干站在这里,走,回家。”

“哎——”林春干脆地应了一声,跺跺脚上的雪,两人朝陈河家走去,背后留下两串脚印。如果现在你问林春的理想,他肯定说:能吃饱穿暖,有个家,能找到个人过一辈子,就很好啊。他不像许辉渴望过那么多,每失望一次便留下一道疤痕,像只有否定了以前的一切才能得到解脱。其实,这些简单的也是他曾渴望过的。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楼梯上楼,许辉问林春:“春儿,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说起这个林春就苦恼,北京虽然机会多,但对他这种没有学历的人来说只能找到体力活。他失落地摇摇头:“还没想好,陈河建议我报个夜校学习,他说就算现在能找到活,没文化也是硬伤啊。”

许辉同意陈河的建议:“对,是该报个夜校学习,拖下去总不是办法。”

林春说:“那我等今年招生就报名,辉子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眼前的事就够让他头疼了,顾国泰一副不跟林溪拼个你死我活就不算完的架式,唐路声的死成了他心底无法抹去的阴影,林溪心里这么多年堆积的痛苦需要一个放下的理由,李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到这些,许辉说:“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说。”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陈河门口,林春按门铃,陈河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站在门口,他正剁葱花呢,手里还拎着把菜刀。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陈河的目光就一直停在许辉身上。许辉抬脚进门,陈河手里的菜刀‘啪’一声掉到地上,俩人紧紧抱在一起。陈河拍打着许辉的背,既高兴又难过:“死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啊?知道你出事我都快难过死了!”

许辉笑的很开心,说:“我这不回来了吗,乖啊,晚上一定满足你!”

陈河一把搡开了许辉,捡起菜刀回厨房,边走边说:“浑小子,回来就知道跟我瞎扯。”

林春忙去给许辉倒了杯热水,然后去厨房帮陈河整鱼。陈河一边把新买的虾仁化冻,一边调着水饺馅。见许辉站在他以前住的房间门口,便冲了冲手走过去。“怎么不进去看看?”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正在发呆的许辉一跳,陈河转动门把,由于天色太暗,他按开房间里的灯。那几个大箱子已经被顾国泰搬走了,只剩下一些他常用的没打包的东西。陈河按了按他的肩膀,想了想还是把那件事给许辉说了:“是顾国泰求我把东西给他的,都跪下了,说对不起你。”

房间里干净整洁,能看得出陈河经常打扫。许辉握了握陈河搁在他肩膀上的手,转头看他:“还记得吗,我以前跟你说过,如果拿不起就潇洒地走开,可是我都没做到。”

陈河笑着拍拍他的手背,道:“如果人什么事都做到了,那活着岂不是很没劲?能一眼看到头的路,你还会走吗?这生活嘛,就是给你很多很多不开心,但偶尔也会让你开心一下。辉子,你太较真太偏激了,不是所有事都非黑即白非对即错,还有中间的灰色地带。”

许辉也笑了,自我调侃道:“傻逼嘛,傻逼的逻辑。”

陈河盯着他那个笑容,说:“对自己渴望的事很执着的人,都在傻逼着。但可贵的是,人能傻逼的相信流汗就有回报,相信付出就能得到对等的感情,相信不如意的境遇会随努力改变……也是件幸福的事,起码这些令你不安的情绪能让你感受到自己在活着。”陈河说:“既然回来了,就多待些时间吧。”

许辉说:“我有时候很羡慕春儿,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都能感受到他周围散发的热量。你看,懂太多也不是好事。因为,你懂的那些压根没人彻底的弄懂过,没有答案的问题总是十年如一日般驴人啊。”

陈河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就像爱情啊,既能相互扶持又能给对方带来不安。你喜欢一种饮料的味道,会嫌弃它的包装盒丑吗?既然知道它丑,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想喝?”

许辉回答:“本能,本能的喜欢和本能的厌恶。”

陈河点点头:“对,本能能让你喜欢,也能让你厌恶,根本就没有正解,只有自己去试。关键就在于:有的事你明知道结果,但要不要去做?就像你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人群里的一个普通人,但你有没有努力让自己变得不普通?”

许辉绷紧的肩放松下来,他走到窗前拉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你很久没跟我聊过这些,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挺直腰板,这才是你认识的许辉。”

陈河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说:“你一直都挺的很直。”

两人的谈话到此戛然而止,陈河回到厨房把林春切好的鸡鱼炖到砂锅里,从冰箱拿出水饺粉活面。一个小时后,三人围着餐厅里的桌子坐下,开始包水饺。林春的手比较笨,他包的很慢。心里却莫名地泛起阵酸意,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什么。许辉包的饺子傻不愣登地站着,边捏的直挺挺的。陈河包的饺子肚皮圆滚滚,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不消多久,厨房内便传来阵阵香气,离的近了能听见鸡汤咕噜噜冒泡的声音。饺子包的差不多了,门铃在这时响起来。林春跑去开门,陈河猜很可能是江成越,就没多说。

林春打开门的一瞬间真想把煮的滚烫的鸡汤泼对方一身啊,他二话不说就要关门,顾国泰一只脚已经踏进门来,见林春连吃奶的劲都卯上了,忙朝林春身后低声喊:“辉子。”

林春一愣回头去看,结果顾国泰看准时机挤了进去。他在楼下等了很久才等到有人下楼,去酒店没找到许辉就猜他来找陈河了。看林春的表现,还真给他猜中了。

顾国泰拎着很多东西进门,在地板上留下两个湿湿的脚印。他把大衣脱了,边挽着衬衣袖子边朝厨房走去。陈河刚才听到了顾国泰的声音,这时见到人,忙去看许辉的表情。只见许辉把刚捏好的饺子往桌子上一放,问顾国泰:“买东西了吗?就准备了三个人的饭。”

顾国泰忙说:“你们吃我看着!阿嚏——”

林春从洗手间拿出来拖把,拉住顾国泰的胳膊就往外撵:“滚滚滚!这里不欢迎你听见了吗?!”

‘刷刷刷’几拖把杆抽到顾国泰腿上,顾国泰为了征求留下吃饭的权利直挺挺地站在那任林春打。林春见他不还手,虽然很生气但人家不还手他还打像什么话?于是转身将拖把送回洗手间,拉着人胳膊往外搡。

顾国泰哪有工夫理林春,这都进来了再让人撵出去实在太丢人。他伸手搭在许辉胳膊上,眉头都快皱出苦水来了:“辉子,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许辉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准备把人家房顶掀了?”

“这哪能啊,不能。”顾国泰说着便朝厨房走:“菜我炒,都去客厅坐着等吧。对了,我还买了不少熟食,陈河你帮忙弄一下。”

林春看看陈河,陈河看看林春,最后俩人目光全看向许辉。许辉拍拍手上的面粉,说:“他爱做就让他做,我们去连机打会游戏?”

只听厨房传来‘滋滋’的滚油声,顾国泰将切好的茄子过油准备红烧。可能油溅到手背上了,他皱了皱眉头,将火关小点。炒辣椒肉丝时呛的他眼圈都红了,但闻着菜的香气,心底还是觉得暖暖的。他想早晚要让许辉跟他回家,再不把家里的厨房当摆设了。

江成越有事没过来吃饭,四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吃的很沉默。顾国泰锲而不舍地给许辉夹菜,让他尝这个又让他试那个。许辉吃的很慢,唇齿间是食物暖暖的香气。他很久没好好的吃一顿家常便饭了,这种感觉把心撑得满满的。

吃完饭顾国泰抢着去洗碗,陈河莫名其妙满脸疑惑:“他的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

许辉:“你小说看多了,是不是有种重生再世为人的感觉?”

陈河嘴角抽搐:“你小说看得也不少啊,我说,你不想再考虑下?”

许辉朝厨房看了几眼,说:“他突然这样,我有点不习惯。不过菜做的比之前强了,算进步了。”

许辉走到阳台抽烟,窗外雪还在下着,小区里面很安静,铅灰色的云朵压在天边,像阴天时的大海掀起的浪潮。远了,又近了。 
 


68、第六十八章 细沙
 
与陈河家的热闹相比,林溪的处境就显得格外冷清了。病房每天早晨要例行打扫,消毒水的味道浮在空气里,随着呼吸渗进身体。林溪下床,揉揉依然抽痛着的小腿,慢慢走到窗前。他打开窗户,雪花打着旋撒欢似的吹进来,落在他头发上、宽大的病服上,留下肉眼难以注意到的湿痕。

——有多少事,短暂的或漫长的,眨眼间就过来了。

林溪换下病服,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溜出病房。医院里覆满还未来得及打扫的雪,他走的很慢,走到医院门口招了辆出租车。车窗外风雪交织,车载广播放着路段状况,‘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车内暖气形成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流,轻轻划过耳边,像稍纵即逝的镜头。一个半小时以后,林溪付钱下车。出租车绝尘而去,整条路上就他一个人,远处是灰沉沉的一片暗哑。

雪已经没过他的脚背,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一步一步走到唐路声墓碑前。林溪笔直地站在那里,胳膊上还打着石膏。雪无声地落在他肩上,仿佛情人间最温柔的抚摸。他微微扬眉,望向墓碑的眼神复杂深沉。他慢慢抬手将墓碑上的雪拂去,低声自言自语道:“告诉我该怎么做,嗯?”

时间仿佛鸽子拍打翅羽的声音,惊醒远处低垂的天幕。林溪低声问:“你还记得白桐吗?他现在在法国过的很好。其实,我过的也不错。”

低矮的松树随风左右摇摆,雪跟着簌簌往下落。林溪吸吸鼻子,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完又呆呆地看了会墓碑,然后转身离开。风雪在身后肆虐,墓碑前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林溪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很多事由于隔的太远都渐渐记不得了,像年少摘抄本上留下的墨水印,旧旧的。

——我总以为选择很多,但渐渐发现不能选择的更多。

因为地处偏僻打不到车,林溪一个人在雪里走了很久。等他终于打到车回去,林老爷子早已等在了病房里。林溪刚推开病房门,林老爷子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去哪了?”

老人坐得笔直,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依然不减那分刚毅。林溪恭敬地叫了声‘爸爸’,他将披着的大衣脱下来挂到衣架上,问:“您怎么来了?”

林老爷子将一沓资料无声地搁到病床上,直接说明来意:“布了好几年的局要收网了,不能出错。有什么事,都往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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