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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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泰不理那些闲的长毛的围观群众,趴在许辉耳边低声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要是骗你就给雷活活劈死!”
轰隆隆——几个闷雷砸下来,闪电把漆黑的天空映的亮如白昼。顾国泰脸绷的死紧,心里狠狠骂道:操,妈叉的别拆老子的台啊!
刚歇了一会的雨又有瓢泼而下的趋势,雷声渐渐隐去,昏黄的路灯被水光映的朦胧一片。围观群众见没重头戏看了都纷纷散去,宿舍楼前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辉淡淡说:“恭喜你还活着。”
顾国泰内心焦躁,干脆把湿透的上衣脱了,露出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的胸膛:“那你到底愿不愿意?”
许辉满脸疑惑,问:“愿意什么?”
顾国泰一怒之下把衣服丢到地上,很快就被一众枯枝败叶覆盖,“愿不愿意跟我好?!”
许辉被他嚷的头疼抬手揉揉太阳穴,说:“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名誉扫地,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扫了一眼顾国泰,继续说:“赤身裸、体的求我跟你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顾国泰等那仨字都要等疯了,许辉过了好大会才慢悠悠地说:“给你个试用期吧。”
顾国泰刚有笑意的脸刷一下又拉下来,嗓门大的唯恐别人听不见:“试用期?!”
许辉一挑眉:“不要?那好,你自己在这里洗自然澡吧,再见。”
许辉转身就走,被顾国泰咬牙切齿地拉住了胳膊,厚着脸皮问:“试用期都有什么福利?符合什么条件才能转正啊?对了,能预支转正后的福利吗?哎呀别对我像仇人一样!”声音越来越低:“我真喜欢你,会跟你好一辈子的,我爱你。”
……
站在床前守着的两个助手迅速地叫来白桐,指了指闭目皱眉的许辉:“他哭了。”
白桐看了眼血压监测仪,说:“他现在情绪很激动,你们看他心率很快。血压再高上去会引起脑部毛细血管破裂,再糟糕点就会内脏出血。用少许镇定剂和降压药,他背部有几处进行过皮肤移植,用药时多上点心。”
有个徒弟问白桐:“他是不是体质不太好?他精神很亢奋,但是身体似乎承受不住这种亢奋。还要不要用些营养药,我怕他会晕过去。”
白桐聚精会神地观察许辉一会,对徒弟说:“你看他脑部活动动态图,他开始想一些细节了。”抬手指了指监测仪器上变化的曲线:“假如他能想起来几年前的某些细节,怎么才能让这细节一下子过度到几年后?”
徒弟问:“继续升高电压,还是注射让神经兴奋的药物?”
白桐摇摇头,绷着脸看向徒弟:“告诉过你们多少回,高出身体承受范围的刺激和药物只能在某个阶段使用,其实在人的机体本能面前这些都很微不足道。有针吗,或者制造让他非常排斥的噪音,用这种让他本能逃避的东西去刺激神经,比药物的效果好很多倍。”
不消片刻,刺耳的声音就回荡在治疗室里。助手和徒弟们都绷紧神经站在白桐身后,白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脑动态图,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白桐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肚里,低声道:“可以了,停止制造噪音。”
助手见他满头是汗,忙递上去湿毛巾。白桐手上一个不稳,毛巾掉到地上。助手见他脸色很差,嘴唇干涩,便劝道:“要不您先出去休息会,这里交给我们。”
白桐点了下头,临出门前又吩咐道:“这就给他抽血检查身体各项功能,尤其是心、肝、肾。对了,查完以后你们制定个调理身体的方案。”
白桐差点累的扶墙出去了,林溪见他脸色煞白忙走上去扶住他,皱眉问:“哪不舒服?先别说话,我扶你到办公室休息会。”
白桐虚弱地嚷嚷:“我低血糖犯了,你给我找几块糖吃,蛋糕也行,我要草莓口味的……如果暂时没有,先给我块巧克力应付一下……有高浓缩果汁吗?有就来一瓶。”
林溪有点头疼,安置好白桐,转身去找这些东西。结果打开会客室的冰箱一看,里面一应俱全。白桐差点笑背过气去,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甜食美餐。狼吞虎咽地吃完奶油蛋糕,白桐把沾满奶油渣子的手朝林溪伸过去,一副讨债样:“说吧,怎么谢我?”
林溪拿了张湿纸巾递给他,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白桐哼哼:“再去给我拿块巧克力好吗?顺便给我倒杯牛奶,冰箱里还有零食吗?有就拿过来点。”
林溪丝毫不为所动,白桐长叹一口气,吐槽道:“唐路声有什么好,都他妈死了!阿溪你别执迷不悟了,你现在有家有老婆孩子,别说当年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还能怎么样?”
林溪沉默良久,突然问白桐:“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回北京吗?”
那段日子是林溪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爱□业双双跌入低谷,人生就像行入一条幽长漆黑的隧道,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也不知道该走去哪里。短短的几个月就瘦了二十斤,唐路声找人给他带话他一律不见,寄到家里的信件全部烧毁。后来唐路声不来打扰他了,再后来伤口慢慢愈合,他选择了所谓的新生活。新的名字,新的背景,新的爱人,新的家庭……林溪知道唐路声默认了他的选择,两个人不再见面,甚至能遇见的场合唐路声也一直回避。但每次在一些资料上看到唐路声的名字时,林溪总会失神许久,他知道那个名字是特殊的,他知道自己还会忍不住心动,但没法再爱了,连打个照面问个好都做不到。两个人就这样回避僵持着,林溪从没想过再见到唐路声时会是生离死别。那场面太惨烈了,连块完整的骨头都不留给他。
白桐倚在床头将当年的事又回想一遍,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抓住林溪的胳膊质问:“你一早就知道他会出事?!”
林溪苦笑,无奈道:“走私,贩毒,洗钱,私挖煤矿,钢铁交易,偷税漏税,向高、官行贿……哪一样被人抓住把柄都是死罪。你以为他有多大能耐?从他开始做这些事起,早晚就有落马的那天。”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听林溪亲口说完白桐指尖都凉透了,忍不住问:“阿溪,你是不是一直帮他遮掩这些事?”
林溪没点头也没摇头,凝神想了一会淡淡说:“后来我爸找我聊过这些事,我想既然他知道了,肯定还有其他人知道。纸本来就包不住火,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哪天干预到一方的利益,这些事都会被捅出来。局里一直推脱说证据不足说不方便查,但这些理由用多了难免会让有心人起疑心。家里老头年纪大了,牵扯太大的事根本压不住。”林溪说到这里顿了顿,白桐见他脸色越来越憔悴,不忍再让他说,便接道:“以我对林叔的了解,这事他既然知道了,肯定不会放任它发展下去。”
林溪垂下眼来,过了许久才抬眼对着白桐笑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他怕事情发展到没法收场的地步,背着我去找唐路声了。唐路声死后我问过我爸他们聊了什么,我爸说唐路声希望我好好生活下去。那么个人,你说他说这话时该什么心情……”说到这里,林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喑哑。白桐往他身边挪了挪,手放到林溪的手背上使劲按了按,这是林溪第一次跟白桐说起唐路声死的细节。白桐是亲眼看着林溪和唐路声好上的,他们闹的最惨烈的一次他也参与了,世事弄人,十几年前他们二十啷当岁的时候谁会设想到这一天?
林溪自我安慰般摇摇头,说:“想起来这些还是有点难过,他如果活着我可能还挺恨他,可他一死我就觉得肩膀上一直压迫着的东西突然没了,但是并不觉得轻松,倒有点空荡荡没着落。”
白桐苦着脸叹气:“我以前就说你欠他的,现在还是这句话!妈叉的臭王八蛋最好别让我在阴曹地府碰上他,不然我撕巴碎他!呃……是不是有点恶毒?”
林溪被白桐这一咋呼弄的舒了口气,起身去倒了两杯水。等他再坐下的时候,两个人都自动绕开了刚才的话题。
58、第五十八章 雾霾
顾国泰说:我跟你好一辈子,我爱你。
许辉想抬起胳膊抹抹脸上的泪,可四肢就像被钉在墙上,半点动弹不得。那温热的液体沿着肉眼看不见的脉络肆意扩散,仿佛正迫不及待的去浇灌这些年用的力气。唐路声死了,他跟顾国泰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以往的种种争先恐后跃进脑海,他从一个旁观者慢慢变成融入情绪的主角,就像拿着把锋利的刀子去触摸时间的质感,所到之处皆留下一道或深或浅的划痕,不再平整如初。他不想醒过来,耳边能听见仪器滴滴答答的响声,身上的疼痛十分清晰,睁开眼能看到谁?
助手将许辉的检查结果交给白桐,白桐把那几张纸来来回回翻看几遍,皱眉问道:“为什么白细胞数目增高了?弄明白哪里有炎症了吗?血压现在多少?”
助手道:“高压130,低压75,心率正常,肝功肾功都没问题,初步怀疑是移植的皮肤……”
白桐把纸张哗啦一甩丢到助手怀里,他戴上医用手套,接过消完毒的镊子小心翼翼地碰触许辉背上红肿的皮肤,嘴里骂骂咧咧:“王八孙子怎么做的皮肤移植,妈叉最好别让我知道谁做的,不然我把他腚上的皮移脸上,操……”
助手和徒弟们面面相觑,不能怪他们啊,他们听不太懂中国话啊,尤其是语速快的!只懵懵懂懂听明白了个‘操’字,过了好大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个个内疚地垂下头,听白桐叽哩咕噜吐槽。
“消炎药呢!别跟棍子似的杵在我跟前,不知道做记录啊,治疗过程中遇到的突发事件没有记录价值吗?!我让你们调低电压没说把它停了啊!把镇定剂停了,你想让他深度睡眠吗!”白桐扶扶额角,我这样下去铁定未老先衰,逮着个助手就问:“我让你们制定的调理方案呢,拿过来我看看!”
助手赶忙把制定好的调理方案递白桐手里,白桐垂眼看了看,眼角瞄到正要给许辉注射消炎药的徒弟,顿时大骂:“让你注射了吗?你没看他发炎的范围不大吗!直接用外用药!”骂完又循循善诱:“知道为什么发炎吗?别跟我说什么外来刺激,别一出事就从外来上找原因!这是机体防御本能!外来刺激引发机体自我调节,让机体最大限度地趋利避害。”
一众白大褂被白桐训的灰头土脸,却都从心底舒了口气。白桐每成功地完成一个大实验,情绪都会失控,很变态的发泄手段?白桐骂累了,疲惫道:“再观察三个小时,没问题就送到特护病房。监测二十四小时,你们轮流守着。身体各项指标都给我保证正常,尤其是血压。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脚的知觉,最好等他一清醒就做个脑部CT,不只是平扫!”
白桐把医用手套褪下来‘啪’一声丢地上,抬脚从上面踩过去,躺沙发上闭目养神去了。
……
顾国泰没有直接追到法国,他又回了趟北京,把保险柜里的资料取出来复印一份,又将原件放回保险柜。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核对上面的信息,天蒙蒙亮的时候给李京打了个电话,李京怕吵醒凌泽,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
顾国泰把许辉还活着的事跟他说了,李京并不吃惊,说前两天就知道了。顾国泰一愣,沉默一会,问:“你那还有多少跟林溪有关的资料?他当年找人帮唐路声做假账的证据还有吗?”
顾国泰掂量着手里的几张纸,右下角的地方还有唐路声的签名。李京刚想说话,阳台的门突然打开了,凌泽披着件睡袍打着哈欠问他:“谁啊?很重要的事吗?”他边说着边走过去搂住李京的腰,头轻轻地蹭着他的脖子。
李京的手顺势搭在凌泽腰上,淡淡道:“唐路声的事牵扯太广,一旦捅出来不知道多少人落马。就算把证据递上去起诉,你觉得会有人敢接?”
顾国泰听了这话抬脚就踢到桌子上,哗啦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下,暴怒道:“他妈的!老子被他摆了一道就这么算完了?!没人敢接是吗,很好,好极了!他妈的差点把老子的人弄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凌泽越听他俩的对话越觉得哪不对,满脸疑惑地看着李京。李京等顾国泰发完火,才问道:“林溪带许辉去法国了?他现在的位置很敏感,知道局里太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没人想动他,也动不了他。”
顾国泰冷笑着把手里的几张纸甩到地上,狠狠道:“他最好别给老子弄死他的机会!唐路声我都不怕,会怕他?”
李京皱眉,刚想说点什么,顾国泰已经把电话切断了。凌泽一把扯住李京的手腕,追问道:“我刚刚听见顾国泰说许辉去法国了,他没死?!他是不是没死?!”
李京点头,将那次瓦斯爆炸后的事说给凌泽听。凌泽听完讷讷道:“怪不得顾国泰这么着急,对了,许辉现在怎么样?”
李京倚在床头点了根烟,手轻轻捏着凌泽滑腻的肩膀,没应声。过了好大会,李京突然把凌泽拉进怀里,嘴贴着耳朵低声商量:“送你去国外读书好不好?我保证一有时间就去看你。这样姑姑不会太为难,你也不用抱怨我没时间陪你……”
凌泽不等李京说完就使劲掐在他腰上,直到李京闷哼出声,凌泽才算满意:“我再说一遍,我哪都不去!李京你总觉得我随时都会有危险,但如果要分开,风平浪静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
李京叹了口气,心说我不想哪天弄成许辉和顾国泰这样,但这句话始终没说出来。
顾国泰订了飞法国的机票,去之前已经查好了地方。飞机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拔通林溪的号码,林溪似乎早知道是他,表现的格外镇静。顾国泰望着机场乱哄哄的人流,问道:“他现在在哪?是你亲口说还是我自己找?”
林溪看了眼紧闭的治疗室,低声报了个地点。顾国泰‘哦’了一声:“那待会见。”
夜幕降临,灯光将整个城市映照的富丽堂皇。车子等红灯时顾国泰点了根烟衔在嘴里,没抽几口就狠狠掐灭了。顾国泰在那个研究所门口下车,林溪已经等在那里。因为是背光站着,林溪的表情完全隐在黑暗中。
顾国泰朝林溪走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问:“短信是你发的?有事直接打电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号。”不等林溪应声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