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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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厨具到衣服鞋子被褥全是新的,许辉的东西仍然搁在陈河家。
顾国泰手上搭着外套扶着太阳穴下车,许辉蹭一下踩了油门,车子利索地开进车库。车库里的灯坏了,车子熄了火周围便一片黑暗。许辉点了根烟衔嘴上,垂着头往外走。刚出车库门就看见顾国泰正蹲在那儿看自己,许辉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他:“不睡觉去啊?”
可能醉酒的原因,顾国泰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差,他嗡声嗡气地问许辉:“我是不是又得罪你了?”
许辉看他一眼把烟丢脚下辗灭,耸耸肩说:“没有。”
顾国泰‘哦’了一声:“那今晚可以跟你睡了吗?”
许辉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不可以。”
顾国泰站起来去搂他的肩膀,两人的身影叠在一块。顾国泰偏偏头枕上许辉的颈窝,低声说:“应付那群人真累,你跟他们不一样。晚上我要不那样让你把那杯酒喝了,不知闹腾出多少逼儿事。”
许辉边推开顾国泰边说:“行,我知道了。”
顾国泰看着许辉那一脸陌然的神色,声音陡然提高了:“你知道个屁!”
许辉扬手一把将顾国泰要搂他的手打开:“我是不知道,反正酒我喝了,多说这些也没用。”
顾国泰苦笑着把外套狠狠摔到地上,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整天这样!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会难受!我以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知道错了,我也想尽力弥补,可你,你给我机会吗!辉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肯好好过这日子?!非得等到我哪天像唐路声那样吗?你都忘了吗,你以前是爱过我的,我们在一起也开心过,你都忘了吗?”
顾国泰的质问像汹涌的潮汐一样拍打着许辉的心,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顾国泰的双手正紧紧地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哀求:“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除了让你走,别的我都能做到。”
许辉抬头,他盯着顾国泰的眼睛说:“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没法说。可能你并不觉得那些事有什么,可我没办法当若无其事然后扭头就跟人过所谓的幸福的生活。”
顾国泰搁在许辉肩膀上的手有点僵,失落着喃喃道:“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吗?你看,我虽然逼你喝酒,但我知道你晚上没吃饭特意让人给你买了汉堡。还有很多事,我出发点都是为你好的。”
许辉嗤笑道:“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相处的吗?想不清了,有点困,去睡觉了。”
许辉抬脚就走,装没看见顾国泰渴求的眼神。许辉不知道顾国泰什么时候上楼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正枕着胳膊想顾国泰刚才说的那番话。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唐路声死的场景,他的手轻轻搭在眼睛上,仿佛拒绝看清那一幕。可越是这样心里的感受越清晰,放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握紧。
门就是这时被从外面推开的,嗒的一声轻响,然后就听见顾国泰特意放轻的脚步声。许辉闭上眼,握紧的手也慢慢放开。他知道顾国泰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他也知道顾国泰正看着自己。
顾国泰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许辉,他轻手轻脚地帮许辉掖好被子,然后抽回手没了动作。顾国泰倚在床沿上眯着眼听许辉均匀的呼吸声,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耳朵根渐渐有点热。体内像有一股热流上下乱蹿,最后全集中到小腹那里。顾国泰没想到自己竟然勃、起了,那热硬的玩意儿正精神百倍地顶着睡袍。压抑了无数天的欲、望似乎全都涌了上来,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用极尽贪婪的目光看着床上的许辉,手轻车熟路地覆上那处火热。当滚、烫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的时候,顾国泰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他起身准备离开时俯下、身轻轻亲了亲许辉的侧脸,那人似乎正梦见了什么讨厌的事,眉头皱成了一团。
许辉听见门被从外面带上时才睁开眼,空气中还浮荡着淡淡的体、液味。许辉翻了个身,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一夜无梦,等他睡到自然醒,顾国泰早就出门办事去了。餐桌上搁着俩煎糊的荷包蛋,顾国泰留了字条:荷包盐可能放多了,皮蛋瘦肉粥该凉了,你自己热热。
许辉把字条揉碎扔进餐桌下的垃圾筒,两口就吃光一个荷包蛋,是咸了。端起凉透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一口,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探进来,照在盛皮蛋瘦肉粥的碗边上。
……
吃完早饭,许辉和往常一样出门闲逛。这段时间他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感觉整个人都废了。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两根烟,进了对面的游戏厅。今天不是周末,加上又是上午,游戏厅里人很少。许辉挑了个还算顺眼的位置,屏幕里的摩托车加足油门不要命的疯开。他叼了根烟,眯着眼睛看屏幕里的模拟人物从地上爬起来,有种虐人的爽感。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摩托车从身边蹭的一下蹿过去,许辉的黑色摩托被撞翻了,他四下张望寻找操作那白摩托的人,等看清是谁后笑了笑,继续盯着屏幕加油门。这局跑完,黑色摩托车在白色摩托车即将越过终点线时从后面把它撞翻。许辉脚支着地朝白摩托车的主人看,那人郁闷的把矿泉水瓶摔出去老远。
似乎感受到了许辉的目光,凌泽抬起头朝他看过来,许辉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凌泽坐在许辉身边正空着的摩托车上,转头看他:“开的挺不错。”
“再跑一局?”
“好啊。”
凌泽反应速度挺快,两辆摩托车时不时互撞几下。许辉的开法比他冲,前面有障碍物也会不要命的冲上去,根本不会减速。开了三局,许辉赢了两局。
两个人开始聊天,凌泽问许辉:“昨天晚上回去吵了吗?”
许辉实话实说:“吵了。”
凌泽啧了声,漫不经心道:“我听李京说过你们的事,他真拿手铐铐过你啊?”
许辉忙着让摩托车拐弯,回了句:“真的。”
凌泽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说:“要是真处不下去,就分开撒。”
许辉蹭一下加足油门:“现在买票什么的都实名制,我倒是想,你把身份证给我搞出来。”
凌泽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他真把你身份证给藏起来了?太过份了!”
许辉哼了声:“他要乐意也能把我户口给消了,没办法,太爱我了。别憋着,嘴唇都快被你咬烂了。”
凌泽绷不住大笑起来,许辉皱着眉看他:“你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凌泽眼睛亮晶晶的凑过去:“角落那几个人老看你,是顾国泰让他们跟着你的?”
许辉面无表情:“跟着我的在左边站着,跟着你的才在右边。”
凌泽又回头看了几眼,等确定那些人自己不认识后才说:“不对,我带来的那几个在外面等我。”
许辉闻言心下一凛,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果然,那几个人正盯着他和凌泽。许辉心中大骂顾国泰和李京,拉起凌泽就往外跑:“带电话了吗,赶紧给李京打电话。”
凌泽没敢把电话拿出来,手塞进口袋里按了快捷键。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有些空荡的游戏厅顿时围满了人,许辉和凌泽的路被堵死了,跟着他的那几个人也被死死绊住。许辉眼看没了退路,低声问凌泽:“电话通了吗?”凌泽点头,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是头一回遇到这阵势,终于明白李京平时的告诫不是空穴来风。
几把砍刀齐刷刷的架上许辉和凌泽的脖子,许辉垂眼打量那白亮的刀刃,森森寒意顺着颈部的毛细血管渗到心里。许辉一抬头就看见昨天晚上怂恿他喝酒的疤瘌脸,那疤瘌脸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脸道:“跟顾国泰和李京说,给口饭吃撒。做事别做的太绝,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疤瘌脸又看看凌泽,啧啧有声:“比小娘们还细皮嫩肉,看你这一脸肾虚的样子,后面是不是早被操松了?”
凌泽哪听过这种话,当下就冷冷的看着疤瘌脸。疤瘌脸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又狠狠甩开,转头看向许辉:“昨晚下的药是药晕你了,要不顾国泰看的紧,用得着今天这出吗?都带走!”
许辉和凌泽被蒙住头推搡着塞上辆车,刚上车不久许辉只觉得手臂一凉,之后就再没有知觉。意识是模糊的,像正被进行催眠的病人。许辉觉得胸口痛的喘不上气来,豆大的汗珠不要命似的往外冒。这样反反复复许久,他才渐渐有了意识。
许辉费力睁开眼,有片刻的茫然,之后才想清楚白天发生的事。这是哪里?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瓦斯味呛的人喘不上气,让他忍不住咳起来。可越咳那股瓦斯味越不要命地往肺里钻,这样猛烈的刺激才让他突然想起跟他一起被抓来的凌泽。他现在怎么样了?许辉试着喊他:“凌泽……?”
没有动静,许辉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绑住了,他试着伸直腿去碰触周围的东西。脚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哗啦’一声响,那东西硬生生栽到地上。然后就听见‘咝’的一声抽气声,接着就是强忍着的痛吟声。
许辉连忙在黑暗里喊道:“凌泽?凌泽!能听见吗?快醒醒!别睡!”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才听凌泽弱弱地应了声:“嗯……”
许辉这下才松了口气,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只听衣服摩挲地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凌泽闷着声音咳嗽:“还好……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重的瓦斯味?”
许辉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浓重的瓦斯味充斥的鼻腔,并无其他端倪。“大概是个废弃的瓦斯厂,估计是在郊区。手机还在吗?”
凌泽费力弯下身用胳膊碰了裤子口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许辉‘嗯’了声:“你蹭过来点,我看能不能把它拿出来。”
凌泽慢慢朝许辉蹭过去,他此时又冷又饿,再加上体质本来就差,趴在许辉背上喘了好大会。耳边突然哗啦几声脆响,许辉使劲将两个手腕往外扯,希望铁链子能松动些。反复几十次,一只手终于把凌泽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手机还有电,许辉借着屏幕的蓝光打量着他们的处境,应该是个杂物间,里面很多废弃的瓦斯罐,还有些锈的不成样子的铁架子。
凌泽看了半晌,问许辉:“能打出去电话吗?”
许辉摇摇头,把手机又塞回凌泽的口袋:“怪不得手机还在,这里信号被屏蔽了。”
凌泽看起来很憔悴,原本就白皙的脸经过这番折腾变得煞白煞白:“那怎么办?”
许辉低头想了一会:“李京一定会来救你的,别害怕。”
呼吸越来越困难,凌泽心口闷的像被捏成一团:“那,顾国泰,会来救你吗…”
许辉想咧开嘴笑笑,却被浓烈的瓦斯味呛的咳嗽起来:“他哪舍得我这么着死啊,他可舍不得。”
凌泽也笑了,呛的泪哗哗的:“我尝过那种痛苦难受到不想活下去的感觉,可一想到再也醒不过来了,就还是想活着,活着好。”
许辉感到背上一片潮湿,他低声对凌泽说:“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凌泽泄气道:“我累,还饿,浑身没劲,想睡。”
许辉伸手使劲掐了下凌泽的腰:“别睡,睡着就见不着李京了。”
凌泽小声咕哝:“你跟顾国泰怎么闹成这样的?”
许辉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知道得癌症的病人吗?癌症前期是很难发现的,等发现的时候,并发症就排山倒海的来了。”
凌泽说:“我奶奶就是得癌症死的,我以前还把你当成情敌呢。”
许辉轻咳几声,干涩的嘴唇被震裂了皮,血顺着裂痕渗出来。他问凌泽:“你跟李京的事家里知道了吗?”
凌泽好大会没吭声,许辉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凌泽最后长呼出口气:“我妈知道了,现在全家人都要靠着他,倒没人敢说什么了,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许辉背起来那句被人传烂的话:“爱情是不分种族、年龄、性别、人生际遇、社会地位、教育程度的,可这话虽然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
凌泽哼了声:“你看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开宝马奥迪的,有蹬三轮拾破烂的,谁心里不藏着点故事。说起来,无非就那点事。”
许辉盯着漆黑的房顶,自言自语道:“真想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
42、第四十二章 裂痕
凌泽后来倚在许辉背上睡着了,稀薄的空气让他的睡眠变得深且久,连许辉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晕过去。浓重的瓦斯气味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每个毛孔,叫嚣着体内的不安与烦躁。这让许辉恨不得自己有把刀子能在身上捅上百八十个窟窿,那窒息的感觉简直要命的难受。
许辉使劲将舌尖咬破,甜腥味顿时充满整个口腔,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应该是只外出觅食的野猫。舌尖上的疼痛并没有让许辉的意识清醒多久,他只觉得耳朵内开始嗡嗡作响,有点像涨潮时的阵势。
再次清醒时的感觉并不好,呛鼻的液体顺着发丝流进脖子里,由于太久没进食,凌泽开始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烧的喉咙如同烈火燎原。许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几乎把肺都咳了出来。他跟凌泽的眼睛又被蒙上了,生理上对气油味的排斥严重影响到了听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被放了部电话,有人对许辉说:“讲话。”
许辉花了很久才辨认出来对面是顾国泰,顾国泰连珠炮似的说了很多话,后来急躁地吼出来,震的许辉耳膜发疼。从头到尾他都没听明白顾国泰在说什么,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扯出个单字节:“啊。”
就在这个‘啊’字出口的瞬间,许辉手里的电话被劈手夺走了。听不清那人和顾国泰之间的对话,最后那块手机被砸在自己脚边。那人仿佛得到了报复后的甜美快感,自言自语道:“我什么都不跟他们谈,我就想看看他们难过后悔的脸。”
门被摔上,过了很久许辉才觉得意识恢复了些。凌泽虚弱的大口喘息,许辉低声叫他的名字,好大会才等到回应。凌泽问他:“我们,这是在哪里……”
许辉摇头:“不知道,似乎不是,原来那里,瓦斯味没那么重了。”
凌泽显然力气不支,好大会才憋出句话:“为什么…我觉得鼻子里,全是瓦斯味。不对,还有汽油味……”
许辉努力张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