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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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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路声跟许辉要了联系方式,后来时不时会约出来吃饭。许辉知道唐路声的身份后,这事没跟任何人提过,连陈河都不知道。不长不短的几年眨眼间过来了,他跟顾国泰间闹的剪不断理还乱。表面风平浪静各自过着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可撕开那平和的表象,底子却像乱麻般错乱不堪。似乎打那串着的不是往事,而是一颗颗伤痕累累的心。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头天晚上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病态平静。唐路声在深夜来找许辉,俩人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夜色。唐路声递给许辉根烟,许辉并没接过来,摇摇头说:“不抽了吧。”

唐路声把烟放回去,漫不经心地说:“别怄气了,别把两个人都逼到绝路。他知道了那些事还打算来救你,不是爱是什么?”

许辉被唐路声问的沉默许久,“大道理谁都知道,可都僵持下去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唐路声哑然,猛然想到林溪对他说过的话:后悔有用吗?路都是你选的,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的爱情再高贵再不可侵犯,你也不该拿一个无辜的生命开玩笑。

许辉看到唐路声逐渐暗下去的神色,什么也没说。这些话日日夜夜折磨着唐路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曾热望的爱情都被他亲手葬送了。他要用余生的孤独赎罪,林溪不会原谅他。原来想跟许辉聊的一些话题,顷刻间变成重重的一声叹息。

许辉问:“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唐路声从口袋里掏出块手机,旧旧的款式,很多年前就被淘汰了。跟手机一起的还有个笔记本,黑色皮质的封皮。唐路声说:“你以后要小心李京这个人,城府很深。”

许辉就见过李京一面,他努力回想那晚跟自己喝酒聊天的李京,还有后来出现的清瘦青年。好人和坏人间哪有分明的界限,有的只是不同的际遇和故事,说破天也逃不过一个情字。谁的酒脱不是熬过日日夜夜的牵绊,眼泪谁都有,区别只是爱不爱现。

那弯白玉盘模样的月亮偷偷露出脸来,清浅的光辉淡淡地流淌在醒着的人衣襟上。唐路声把袖子撸起来,许辉借着月光看到他手臂上那一排深深浅浅的疤。他也有,只是从未给月亮看过。

疼吗?当然很疼。月亮见过多少夜深难眠的人?它知道他们的心事吗。 



34、第三十四章 乱纷纷

那夜漫长如告别前的九转回肠,许辉枕着手臂望着窗外黎明前的黑暗。唐路声给他的本子就放在枕边,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摩挲着它的质感,像在触碰一些不可说的秘密。顾国泰,这次见面该说点什么好?

武文拖着那条还没好利索的腿,跟在顾国泰身后穷逼叨叨:“真不让我去啊?你可想好了啊,真不让我去?”

顾国泰被他罗嗦的耳根生茧,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哪凉快哪待着!你这腿还不够疼是不是?”顾国泰抬脚要踹,武文赶忙闪到一边去,嘴里不停地‘啧啧啧’,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国泰把双甲带上了,武文闲着无聊给林春打了个电话。林春建筑工地的活丢了,也没捞回几个钱。这两天应聘了几份酒店当服务员的工作,人都嫌他土,说现在厨师都比他时尚。武文跟林春玩了几把扑克牌,林春没赢一把,武文实在觉得无趣,脑袋里突然蹦出个想法,问林春:“喂,你会开车吗?”

林春正收拾着扑克牌,随口道:“你说你那辆?”

武文点头:“对,在家待着多无聊,出去玩呗?我这腿还没法开,我指导指导你就会了,我技术还不错。”武文这牛吹的都不带脸红的。

林春一想昨天面试他的秃顶还问他会不会开车呢,当即就答应了。林春会开拖拉机会开机动三马车也会开机动三轮车,武文跟他解释了一遍挂档油门刹车,林春倒学的有模有样的。

武文心里打的算盘林春一点都不知道,练了个把小时,武文就开始要求他往固定的地方开。

今天原本是个难得的晴天,可到九点钟的时候天色突然暗下来,冬末阴冷潮湿的空气直往人脖子里钻。顾国泰有些烦躁地掐灭手里的烟,摇开车窗,将半截烟弹出窗外。但这些并没有缓解他内心的烦躁情绪,反而让那些情绪加倍翻涌。他粗爆地把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扯开,让潮湿的空气灌进来,直到脖颈间一片冰凉。

李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问顾国泰:“你很紧张吗?”

顾国泰冷哼一声:“谁他妈紧张了!操……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京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挂断。顾国泰转头看着李京问道:“怎么说的?”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李京把外套脱了只穿了件衬衣,他把手腕的扣子解开挽起来,半垂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等天黑。”

顾国泰问:“有多少人?”

李京还是用那种不轻不重的语气说:“很多人。”

顾国泰斜眼睨他一眼,被李京这语气逗乐了:“我说,你能像爷们点呗,别整天沉着脸一副禁欲的样子。”

李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带些疑惑地反问道:“哪不爷们了?”

顾国泰盯着他打量几眼,啧了一声道:“具体也说不上,就是觉得你活的挺压抑的,办事也不痛快,”顾国泰想了想,总算找到个合适的形容词:“城府太深,阴恻恻的。”

李京垂下眼像在仔细考虑顾国泰这话,凌泽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跟他相处时心总悬着。他也不想这样,可身处错综复杂的各类关系中,他只能忍。

跟李京共事,顾国泰怎么会不留条后路。他花了挺长时间了解李京为人处事的方式,在李京眼里,似乎只有最高的利益。如果确切直白地总结一下,是这样:在李京心里,似乎没有自己,只有李家。所以他才会无限透支心力,甚至有种自虐式惩罚的快感。顾国泰想到这里,在心里替他叹息一声。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且乏味的,内心有种未知的焦虑时刻冲击着绷紧的神经。下午的时候天下起雨来,外面的天色沉的更深,透着抹不讨喜的灰白。顾国泰开始断断续续地想他和许辉以前的事,想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许辉蹲马路牙子上衔着烟拿眼神揶揄他:你让去我就得去啊?想他们热恋的时候,许辉一边骂他傻逼事多,一边笑眯了眼睛,嘴仍然半点德都不积。那笑啊……干净的像雪后的天空,太阳光清冽冽地照在雪上,呼吸的时候带出大团大团的白气,太氤氲,以至看不清晰那稍纵即逝的眼神透着怎样的意义。

回忆像是在洁白的宣纸上画写意山水,那看似潦草的笔触都带着无法解读的痕迹。山要巍峨浓重,水要广阔清深,落在纸上,都是故事。顾国泰推开窗,任窗外湿冷的雨随风飘进来,先是脸上,再是心头。他突然很想抱抱许辉,哪怕是一刻,他现在心里难受的有如刀绞油煎。

天彻底暗下来,雨势渐小却不肯停歇,麦芒似的刺的人浑身不舒服。顾国泰接了个电话,由于信号不好,电话那头沙沙作响,仿佛播放着陈旧唱片。

“辉子?……”顾国泰的声音沙哑不堪,他异常想把自己的迫切、担忧、后悔、不解全溶进这声试探里。

电话那头愣了愣,声音听起来格外疲惫:“是我……”

许辉这俩字像战鼓般敲在顾国泰心头,顾国泰的声音激动地颤抖起来:“乖……别怕,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电话很快被切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顾国泰竟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并不真切,像长年盘旋在耳鸣患者耳边的蝉鸣,也许是幻觉。

终于熬到夜色深沉,顾国泰把手里燃着的烟丢到地上狠狠碾灭。车子前前后后地朝郊区行去,李京见顾国泰神色不安,便说:“他要等的是我们,人不会有事。”

顾国泰没吭声,他把车窗摇下来,出神地望着窗外仍未停的雨。车灯洇着雨的湿气,形成无数个闪亮的光斑,时暗时亮,像丑陋的虫子扭曲地趴在透明的玻璃上。

车子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时,李京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他心头一惊,那铃声并不是他常用的。那手机里只有凌泽一个号,铃声是凌泽专门设置的,周杰伦的东风破: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李京趁半垂下头接电话的瞬间看了眼顾国泰,顾国泰依然无动于衷地望着窗外的雨。

“喂,姑姑,”对面的女人叽里呱啦哭着说了一大通,李京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更是阴沉的可怕:“现在怎么样了?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京抱歉地看着顾国泰说道:“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不能一起去了。”

顾国泰将车窗摇上,转头看李京:“哦,那没事。你要用这辆车吗?要用的话,我换别辆。”

李京叫司机在路边停车,下车前他深深地看了顾国泰一眼,顾国泰从中捕捉到了威胁的味道。李京的背影在雨幕里显得格外孤独,难过。顾国泰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这雨到底敲击着多少人的心事。

林溪也在看窗外的雨,他刚挂断李京的电话。他小腿以前受过伤,一到下雨天就酸痛的难受。医生告诉他这毛病治不好,要跟一辈子。他最讨厌下雨,那隐痛太难熬,像喉咙被双无形的手勒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

车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废弃的破烂机器,这工厂有年头了,房顶尖尖的,从下往上看会觉得格外敞亮。窗户开得高,几乎快到了房顶的位置,旁边是缩小了几个尺码的正方形小窗,安着破旧的排气扇,工作起来会嗡嗡作响。

许辉的双手被悬起来吊在房梁上,两只脚也被绳子紧紧捆住,分别系在两旁的柱子上。许辉在心里苦笑,幸好腰没被捆着,不然真有点五马分尸的架式。他胸口绑着个定时炸弹,滴答滴答地响,上面还跳着数字。这一切,都像真的。

唐路声处的位置很刁钻,外面进来的人看不见他,他却能清楚地打量外面进来的人。快到时间了,唐路声走到许辉身边,低声说了句:“记得我说的话,”唐路声顿了顿,似在认真地打量许辉,好大会才说:“辉子,再见。”

许辉心里扑嗵一声,像跃出水面后又快速落进水里的鱼。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说:“再见。”那皮鞋与地面接触的声响有如踏在心上,耳边回荡着空旷的回声,许辉不想回头看那个背影。

顾国泰的脚刚从车里迈出来,就被唐路声的人左右前后围的水泄不通。顾国泰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围住他的那些人,绷着脸看了许久却突然笑了:“你们就这样欢迎客人的呀?”

站在最前面的光头问他:“东西带来了吗?”

顾国泰朝他笑笑,弓着腰从车里拿出个文件袋,朝那光头晃了晃:“都在里面,唐路声躲哪喝茶呢?就这么着招待客人的?”

那光头蛮横地哼了一声,朝跟着他的那些人挥挥手,给顾国泰让出条路来。顾国泰迈着步子往里走,过了一会突然回头问跟在他旁边的光头:“不用搜身吗?”

那光头十分不屑在哼了声,没理他。大甲和二甲跟在顾国泰身后,大甲头一回见这阵势,紧张的要命,二甲还是张扑克脸。

顾国泰刚踏入那破旧的车间,就看见正被吊着的许辉,即便被这样对待,他身板仍然挺的很直。顾国泰顿时觉得喉头苦涩,脚步也跟着沉重起来。

“辉子…”顾国泰在离许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许辉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顾国泰又喊了几声,许辉这才木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顾国泰,脸上青紫一片,看的顾国泰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别担心,没事了,啊?”

许辉没吭声,只是转过头去垂眼看着胸口。顾国泰的视线也跟着落到许辉的胸口上,那冰冷的跳动着的机器让他额头的血管突突地跳。似乎只是刹那的事,顾国泰眼底充血抬脚就要往许辉那边冲,但立马就被身旁的人拦住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太阳穴上:“东西呢?”

顾国泰往周围看了几眼,问道:“唐路声在哪,想要东西让他亲自来拿!先把人放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早晚把你们都崩了!”

“叭——”那人模仿着枪响的声音,顾国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来,往这开!敢吗?!不敢就别他妈的玩虚的!唐路声在哪?!唐路声你他妈的出来,当缩头乌龟算什么玩意——”顾国泰的叫骂声回荡在空旷的车间里,没有唐路声的命令没一个人敢动作。

顾国泰理了理被压乱的衣领,也不管背后正被枪指着,迈开脚朝许辉走去。那几米的路程走的他冷汗浸背,许辉整个人被颓败地吊在那里,有如被神审判的犯罪者。顾国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被埋在矿井里他都没这样怕过。好不容易走到许辉身边,顾国泰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抬起手极小心地碰触许辉的脸,生怕这是个梦,等他醒了,许辉又不知道躲到哪里。顾国泰想不到,他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许辉垂着头不看他,顾国泰稳了稳激动的情绪,强迫他抬起头来。顾国泰苦笑道:“你就这么没脸见我?”

许辉把视线移到一边,并不与他对视,过了很久才问:“你来干什么?”这话说出口喉咙都要裂开了,他嗓子里似燃着把熊熊烈火,烫的他浑身难受。

顾国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把他的伤打量个遍,这才松了口气说:“还做不到看着你死,许辉,有些事我挺想知道的,我要你亲口说。”

许辉看到顾国泰一脸煞气,把头转向一边说:“你问。”

“一年前我进监狱,里面有没有你的功劳?”顾国泰的语气像绷紧的弦,只要稍微一弹,弦立马会应声而断。

许辉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有。”

“很好,”许辉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捅在他心口上,那血淋淋的场景,再多形容词都无法感知一二。顾国泰这些天里设想过很多次此时此刻的场景,但身临其境的时候依然受不了。他抬起手呼噜把脸,还是红了眼圈:“矿井塌陷,有没有你的功劳?”

“有。”许辉干脆利落的像这些事与自己无关。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许辉脸上,顾国泰紧紧攥着拳头,那表情像濒临绝境困兽:“许辉,你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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