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传(后宫甄嬛传同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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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庄额上冷汗沉沉,眉间皱起几道褶子,疼的厉害却坚持着不让章太医诊治。我心下暗沉,我那个猜测十有九成对了。闭了闭眼,我沉着道:“敬妃姐姐稍安勿躁,本宫来劝劝惠淑媛。”我扶着肚子坐在眉庄床头,眉庄和敬妃以为我要拿话劝她,我却直接捉住了她的手,向方海道:“诊脉。”
眉庄大惊,就要挣扎。我不辨情绪的盯着她:“我都知道,”停了停,给眉庄反应时间,又道:“章弥和方海你选一个。”眉庄惊疑不定的望着我,忘记了挣扎。方海手才搭上去,面色大变。我紧盯着方海,缓声道:“惠淑媛已经七个月身孕,不会出事吧?”
方海听我咬重“七个月”,眼神闪烁不定,面上却能勉强平静,“微臣敢问惠娘娘下身是否出血了?”眉庄虚弱道:“是。”敬妃也变了脸色,出血是很严重的事情。方海问过话,就写起了药方道:“惠娘娘是受惊过度,以致胎气不稳,需平缓下心绪,静心休养,切忌大喜大悲。”
眉庄看着方海若无其事的样子,牢牢的抓紧了我的手。我表情不变的向敬妃道:“惠淑媛这里本宫守着就好。敬妃姐姐宫务在身,不敢多加叨扰。”敬妃道:“不敢,那就劳烦夫人了。”我点了点头,她转身带着章弥离开。
我向方海道:“你素来稳重,又经验丰富。即日起,惠淑媛的胎也交给你了。”方海垂着的袖子细微的抖动,他低低的压着头,几乎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微臣,遵命。”我道:“煎药去吧。”方海随着我的命令,机械的转身,我仿佛随意一般道:“去年七月,彤史上有惠淑媛侍驾的记录。”
方海身子一顿,再次行走,虽然依然机械,却较之前的僵硬松缓了些微。随着方海吱呀一声带上的门,滢心殿内是长久的沉默。采月进来服侍了更衣,方海进来送了药,茯苓进来点了香炉,眉庄声音飘渺的传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无波无澜的回:“去年七月。”眉庄声音有了丝起伏,她抬眼看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干脆的承认,“那日在姬宁宫外相遇,你的模样分明是□后的余韵。。”眉庄低低的笑:“那么,彤史也是你做的?”我点头:“是,不过李长大约是瞧在你与甄嬛青梅竹马的份上,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嬛儿……”她的轻叹里夹缠丝丝点点的复杂,“她总是那么聪慧幸运,可以轻易得到别人梦里也不敢奢望的东西。”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嘲讽:“譬如,温实初的爱慕?”眉庄的声音有着疼痛后的疲倦,却那么清晰:“是。”
我再也压抑不住,凶狠的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自焚!你做的时候,就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性命,你朋友的感想,你家族的安危吗?!”
眉庄被我接连的喝问,迫的狼狈,她抬手掩住眼,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我被这冰冷高耸的朱红宫墙困的发疯,又被周围尔虞我诈的自私自利逼仄的麻木。我每天的每天,游荡在这尽是高墙的围墙里,像个孤魂野鬼。陵容,”她的眼角滑下两滴晶莹的泪水,“我想抓住属于我独一份的温暖,想找到令我觉着我还活着的热度,想在黑暗里拥有一盏能令我执着的明灯。”
“然后,你得到了?”我狠心的刻薄,眉庄再不能和温实初有瓜葛,否则总有掩饰不住的一天。眉庄死咬着唇不能说话,泪水源源不竭的从她眼角滑下,湿了她的枕巾,软了我的心肠。温实初与眉庄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却又为了甄嬛自残。他这样的多情,③狠狠剜伤了眉庄的心。
我拿着帕子吃力的俯下身为她拭泪,柔声劝道:“温实初的眼里从头至尾只有一个甄嬛,他为了甄嬛,那样惨烈的事情也能果断。他不是你的温暖,你忘了他吧。”
眉庄瞪大眼望着床顶帐幔,喃喃道:“忘不了,我如何忘得了?那夜若不是我勾引了他,他也不会自责的如此的深刻,就不会那么决绝的挥刀。”我看着她的哀伤,干干的安慰道:“不止是你的缘故。”
采月轻声推门进来,道:“主子,菀昭仪来看您了。”眉庄疲惫的阖上眼,道:“就说我睡了。”采月也知道眉庄的事,轻声应下,出去拒了甄嬛。
我为眉庄压好被角,“你好好歇息吧,一切有我呢。”眉庄微不可见的点头,缓缓睡去。我守着眉庄半个下午,直到月亮西上才回了景春殿。
温实初的自宫,在她们三人之间划下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眉庄对温实初自宫感到愧疚,也为温实初对甄嬛的深情而无地自容,她的爱情随着这个男人的自残,在那一天的夜里默默的凋零。
眉庄对甄嬛感情则复杂了许多,她有与甄嬛青梅竹马的情谊,有入宫后相扶相伴的羁绊,有温实初对甄嬛一往而深的深情的羡慕,有温实初为甄嬛付出的嫉妒,有甄嬛连累温实初自宫的愤怒,有甄嬛不爱着温实初却坦然接受温实初一直以来付出的恨意。种种情感杂糅,形成一团她也理不清的滋味。但是,她知道,她凋零的爱情,带走了她曾经纯粹的友情。
我日日都去棠梨宫陪伴眉庄整个白日。但她依然渐渐的变得沉默,变得抑郁。她开始躲避甄嬛,寻找各种借口推脱甄嬛的关心。她开始拒绝温实初,不愿意温实初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半个月后的四月初二,春雨朦胧了整个世界,棠梨宫里眉庄难产下她与温实初的孩子,玄凌取名予润,晋眉庄为惠妃。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著是以予沛代替予涵滴血,但是本同人中,予沛早产病弱,予涵是足月生的,俩人不可能一样大小。且予涵现在在欣妃处,有淑和看着,浣碧偷渡不了
②,原著是甄嬛妹妹玉娆借叶澜依腰牌出宫,这里有些不合理,进出宫闱关系到皇帝的人身安全,所以不可能是一个低位嫔妃就有权利让人出宫又进宫的。而本文中二十一年因为予泽的天花,徐燕宜薨逝,诸事繁冗,所以甄家两姐妹没有入宫。
③,眉庄没有死,也就没有她床榻前,温实初的“不只是药力”的表白言论。所以眉庄看见的只是温实初对甄嬛以往无悔的情深。
嗯,眉庄与甄嬛生分了,因为爱情。
眉庄是早产,因为动了胎气后心情又抑郁。
嗯,不管怎么生分,眉庄都不会对甄嬛不利的,因为她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也因为眉庄的性格。以后眉庄的戏份会减少,因为她无欲无求,无恨无爱。
空翠孤雁那一日的午后,春意融融。我悄然一人隐在筠廊里,借着竹荫的遮掩,小心的偷阅闺阁里流传的诗词,那是一首李商隐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两情相悦的男女情爱,化成霞色的嫣红一点一点侵染了我的脸颊,有一种初接触的好奇与羞涩。
我忍不住细细的去品味,去想象,“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仿佛看见李商隐和宋阳华,天各一方,在墨蓝的夜幕下对着皎洁的盘月思恋。
宋阳华该有多么幸福!有一个懂她的,倾慕她的人,亦是她懂得的,倾慕的人,在遥远的地方与她一同思恋。有什么幸福能比拟共相思的心有灵犀?。
而我呢?我脸上烧烫的厉害,却抑制不住的渴望,会不会遇上这么一个人?他有着渊博的学识,能与我在争奇斗艳的花团锦簇里品花鉴诗;他有着熟稔的琴技,能与我在雾霭细雨中的靠山亭里琴瑟相和;他有睿智的眼,幽默风趣的唇,他或许是温文儒雅的?
心儿砰砰的激越的跳动,抵不住脸上灼热的温度,我羞赧的用双手掩耳盗铃般的遮掩住它鲜红欲滴的颜色。
极度的的羞涩中,我没有察觉到的小妹,悄无声息的靠近我,一把抢走我手上的诗集。我慌忙去抢,却已经晚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哦,长姐你春心萌动了!”仿佛掩藏心底最隐秘的事情被光天化日之下揭露出来,我慌乱又闪躲的垂下眼睑,手足无措。
小妹圆碌碌的大眼睛精灵古怪的偷瞄着我,见我形状,摇曳着手中的诗集,脆声叫道:“我要告诉娘去!”我心慌意乱,扑上去抢。小妹调皮的吐了吐舌,引着我满竹林的乱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我的回忆,还有那透过竹荫的细碎的阳光斑点下,引动春潮的遐思。
乾元十六年的金秋,我被大周的帝王选中充入后宫。入宫的前一夜里,我倚在窗前,望着璀璨的星空,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竹荫下的那份想念与奢望静静的掩埋。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在宫里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争不抢,默默的慢慢的衰老死亡。
入宫的那一天,牛毛般的细雨烟笼了整个世界,无论是那朱红的高墙之内,亦或是熙熙攘攘的宫墙之外。我怔怔的伸出手,冰凉的雨丝飘落在手心,那冰寒的凉意,刺激的我温热的手掌微微的瑟缩。
迎面有一辆青油布的小车驾驶而来。我好奇的拿眼角偷觑着,宫里怎么会有马车?教引麽麽和引路内监恭敬的避让在一旁,等候那辆马车的离去。我恍惚听见谁在悄声密语:“……宠冠后宫……菀贵嫔……今天……落魄……”
菀贵嫔?
初入宫的我,事事谨慎,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围的一切。皇后雍容大度,总领后宫事物;端妃将门之后,抚养先襄妃之女;敬妃出身名门,抚养菀贵嫔之女;湘昭媛菀贵嫔之后的宠妃,育有皇上第二子;惠婕妤太后身边第一红人,以及,菀贵嫔。
倚梅园中的初遇,太液池边的情定,我虽没有见过那位菀贵嫔,不过我想,她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而内秀聪颖的佳人吧,否则何以让帝王如此牵心?
心里升起淡淡的羡慕,不由对她留在宫里的帝姬有些上心,有些怜悯。胧月帝姬的满月宴上,我托我的家人为我寻来一柄羊脂无暇玉观音,谨以此恭贺她的满月,也是对她出宫修行的生母的尊敬。
入宫后的第二个月末,面生的敬事房内监来到我居住的空翠堂。桔梗和赤芍为我欢呼雀跃,我的内心里却只有害怕与不安,咬了咬唇,懵懵懂懂的任由教引麽麽摆布。夜幕速速的降临了,凤鸾春恩车伴着缠绵的奏乐,将我接至仪元殿的东室——承宠之地。
室内并无一人,空旷的令我感觉有些冷。按照教引麽麽的教导,我除下身上的衣物,用被子裹紧我光滑的身体。等待的时间里,脑海中面糊一般的沉重而迷糊,我甚至不敢想象大周的帝王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吱呀一声,寝宫的门被推开。我抓着被角的手瞬间僵硬,身体也绷直的几乎要断裂。寂静的空间将五感放到最大,我听见他过来了,他明黄的寝衣映入我的眼帘,他越过我躺到床的内侧。
我听到、看到、感觉到。但我我却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翻身侧躺着面向他?或者说几句话?或者直接依偎过去?好半晌,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得向他行礼问安。我想要动作,身体却僵直的跟不上思绪。
挣扎间,皇上问我:“你叫燕宜?哪一个燕宜?燕燕于飞的燕么?”“是。”费力的从唇舌中挤出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回应,我偷偷抬眼去打量他,却撞进一双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他微笑:“宜是宜室宜家的宜吗?”
他有睿智的眸,言语风趣的唇,温文儒雅的脸,而在儒雅之外,他周身的气质之上是一览众峰小的霸气与刚强。
心儿恍惚停滞了一瞬,瞬而砰砰跳得剧烈。我看着的他的唇张张合合,听得见他说的话语,却怎么也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他笑了一笑,俯身往我靠近。我本能的退缩,他温言哄道:“别怕。”嗯,我不怕,我想要说出来,却只羞涩的偏过了脸颊,默默地为他绽放身体。
回到空翠堂之后是漫长的等待,有些甜蜜有些苦涩,我每日里倚在空翠堂的门前,看夕阳落下,看宫灯掌起,看……凤鸾春恩车载着别人与他相会。。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十七年的元宵节,他遇见了他的表妹。是的,他,我不愿意称呼他皇上,那只会让我想到君臣之别的天堑。但我也不敢称呼他四郎,我知道我在他心底没有呼唤这个称呼的分量。
胡蕴蓉是一个美丽、多才又傲气的女子,明艳的像一团炽烈燃烧的火。那样热烈的风情,引得他的心思渐渐的偏移。我几乎整月整月的见不到他。寂寞的夜里,空荡的空翠堂中,我夜夜的挣扎,我——要不要去争抢?
我环视着这偌大的空翠堂,它本名红蕊堂,空翠之名乃是皇上第一次驾临时所取,取其空翠生静之意,以此比拟我唯一可取之处。静……苦涩爬上我的脸庞,后宫之中,静只能让人忘却。而我,不想被他遗忘。
我精心准备了一首筝曲,想以此博取他的关注。正此时,胡蕴蓉与湘妃发生了争执,他第一次重惩了胡蕴蓉,不顾一直以来的恩爱。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帝王凉薄。
翌日的傍晚,他忽然驾临空翠堂,彼时我一身紫衫,倚在窗边捧卷阅读。不知他来了多久,我察觉回头时,他眼中有一抹深深的怀恋,似乎透过我,看向他记忆中的某个人。我抿了抿唇,微恼,出声打断他的回忆:“嫔妾给皇上请安。”
他以一种温柔的姿态,亲手扶起我。他问:“在看什么书?”我因他执着我的手的热烫的手掌而脸红,轻声答道:“《汉书》。”他笑道:“你也喜欢看史书?倒与湘妃一般。”湘妃?她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以县丞之女的身份,恩宠十余年而不衰竭。
我垂下头,有些羡慕:“嫔妾怎能与湘妃娘娘相比?嫔妾大约连娘娘十之一二的好处都没有。”他静默了一刻,道:“湘妃……确实难得,你若得空,常去长杨宫坐坐罢。”
那时我不明他话中深意,只为他对湘妃的情谊而心中酸涩。而我到底是敬爱他的,按照他的话常去长杨宫拜见。初次看见湘妃私下的装束,我着实被惊艳住。她没有穿着多么华丽的宫裳,也没有化着精致的妆容。她只一袭简单的淡黄高腰衣裙,简单的发型,简单的发饰,素面朝天的脸。她拿着一个翠绿的镯子,浅笑着逗弄诗蕊帝姬。
她亲和、婉约、宁静还有她眉宇间淡淡的忧愁。空谷幽兰,我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脑海中立刻跳出了这个词。这般出色的人儿,难怪会让他牵挂。
我开始关注湘妃的消息,我知道她曾为了惠贵嫔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