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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陵容传(后宫甄嬛传同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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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是为了甄嬛守住她曾经荣宠一时的证据?”
眉庄脸色震惊而苍白,有一种内心深处的秘密被揭开的窘迫和羞恼。我看得分毫不差,一腔怒火瞬间凝结成冰,嗤啦一声,分崩塌裂。那寒冰夹缠着失望妒忌,席卷了我内心的每一寸角落。
甄嬛得挚友眉庄何其有幸!而陵容遇到眉庄又何其失意?
我抿紧唇,一言不发的向外走。眉庄看着我的背影颤声唤道:“陵容?”我滞了一滞,终没有回头,“眉庄,你便是要寂寂衰老深宫,也盼着你是为了你自己的缘故才好。”
回到景春殿,我身上有一种深深的倦意,一种从内心蔓延而出卷裹着肉体的倦怠。冷宫中华妃的衰老与怨恨,细雨中甄嬛产后臃肿的腰腹,存菊堂眉庄的暮气寡言,不能教宝哥儿习字的无奈,皇后慈善下的恶毒,一幕幕的闪现在脑海中,一滴滴侵蚀我的精气。
小钱子带着喜气进来禀报道:“主子,敬事房传话过来,请您做好准备,皇上今夜招您伴驾。”我几乎懒得张口,半晌才道:“去请方太医过来,本宫身体不适。”小钱子一怔,张望我的神色不敢多言,麻利的下去了。
方海诊脉后,道:“娘娘神思倦怠,然身体无碍。”我懒懒道:“太医再诊诊。”方海重新覆上丝绢,稍稍探脉,试探道:“娘娘吃多了寒性之物,又犯了暑气,是以偶感风寒?”我点头,暗许这个说法,挥手示意他下去。小钱子迟疑的请示道:“敬事房那边……”我闭眼不答。喜儿觑我神色,斥道:“娘娘身体不适,断不能承恩的。若过了病气与皇上,谁担待的起?!”
小钱子不解的正要下去,我道:“去将周公公请来。”周源来的很快,我向喜儿道:“你去看看翠芳仪。”周源等喜儿不见了身影才问:“奴才听闻娘娘不适?”我依然躺在床上,满头青丝披散,铺满半床。淡淡道:“只是忽然不想伴驾。”
周源顿了一顿,道:“以娘娘今时的恩宠地位,任性几日也无妨。”我沉默一息,抬手掩住脸面,“今秋又是选秀之期,娇娥美颜在前,又新鲜,想来皇上是很容易忘记旧人的。本宫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心有不忍。趁还有一二月时间,你挑那些有一点子恩宠的,将上回给祺顺仪的利有孕的方子,挑四五个顺眼的透过去。庆嫔杨嫔就不必了,以她们得宠的样子,三年未有生育,想来已经坏了身子——调理起来太费时间。”
周源想了想道:“娘娘认为徐嫔合适吗?”徐燕宜?我道:“不必,瞧在胧月满月宴上她送的羊脂玉如意的份上,很不用她淌这一趟浑水。”
我在床上躺了五日,宝哥儿每日在姬宁宫和长杨宫之间来回奔波,倒累的他这个小人儿消瘦许多。玄凌见我郁郁不乐,也时常寻了空闲来探望我。我拉了他的手道:“眉姐姐自……一直淡淡的。清心寡欲久了,就有些辨不清。皇上别与她置气。”企图以眉庄假孕旧事,唤起玄凌的愧疚。
玄凌就握了我的手,顾左而言他。我观他神色,心里喟叹,男人的愧疚是不能一而再的利用的,尤其产生愧疚的人是帝王。果然之后玄凌几乎不招眉庄侍寝。
好在眉庄有太后庇护,只是没有玄凌的宠爱,她怕是要一直清淡下去了。罢,我尽力帮衬一二吧,七年的情谊哪里是一次分歧就能淡了的?
“病”了几日,实在舍不得宝哥儿辛苦,速速的痊愈了。又过几日,方海来报:“顺芬仪身体不适,召微臣诊脉,竟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端坐着静默一刻,道:“本宫知道了。”
两年里我的妹妹们都已经出嫁的出嫁,订婚的订婚,虽然妹夫们都不在高位,却隐隐也有一股小势力。安家来往的或是科举出身的学子,或是薄有才名的学士,早已不复初进京时的寒酸。我如今地位稳固,江家的作用已尽,礼尚往来,是我兑现约定,保江家女平安产子的时候了。
我理了理衣衫,带着宫人欲往养心殿而去,却被路口的翠芳仪拦住。她面上的肌肤在清晨阳光照射下,透明的苍白,她道:“嫔妾想与娘娘单独说话。”我微微蹙了眉,翠芳仪今日的感觉很不好,有种绝望疯狂下的平静。我本不欲理她,又担心她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在长杨宫发生的事,身为一宫之主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尤其她是皇后亲命我照看的孕妇。
想到此,我微微侧首目视小钱子,小钱子会意的带人退下,喜儿却坚持留了下来。翠芳仪也不介意喜儿在场,微笑道:“娘娘请这边来。”引着我去了松涛亭。沉默半晌,我率先开口责问道:“翠芳仪为何不静心养胎,顶着烈日出来?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翠芳仪摇了摇团扇,不答反问道:“嫔妾听说顺芬仪有喜了?”不待我开口,喜儿已经警惕的喝道:“你想做什么?”翠芳仪一怔,似有些受伤的看着喜儿,转瞬又绽开一抹俏皮的笑,慈爱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口中的话却十分冷硬:“我想做什么?我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喜儿还待要说,翠芳仪已经转首向我道:“娘娘方才要去仪元殿?”我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翠芳仪追问道:“以顺芬仪有孕为借口,请皇上将嫔妾撵出长杨宫?免得日日猜测嫔妾这个背主之人要使什么恶毒的手段?”
我扫视她粗笨的腰腹,皱眉道:“本宫虽不待见你,却也不屑趁你力弱之时,推你出去面对后宫虎狼。”翠芳仪的背叛,我看在她曾经尽心伺候的份上,圆了她变凤凰的奢念,却也设计了她投奔皇后。皇后用她的身孕恶心我,我也防备着她,却从来没有对她的肚子产生过什么不好的念头。
翠芳仪不意我如此说,惊愕的望着我。我不欲与她多说,直接道:“你若是害怕我将你赶出长杨宫,大可放心,你生产前本宫不会如此。”我这样说也是因为章弥和方海都说她的胎已经好了很多,起码能挨到七个月往上。
翠芳仪失声大笑,一面笑一面道:“你竟是这样想的,竟是这样想的……”我不悦的瞪视她,冷声道:“翠芳仪还是莫要这样笑,仔细动了胎气。”她不理,径自笑着,我纵是不耐也不能离开,她若出了岔子,身边不能没人。
好半晌,她才歇了笑,注视我道:“我们都看低了你。”忽然两行清泪顺着她白皙的面庞淌下,她浑若不觉,只喃喃道:“我们都看低了你。皇后让你照顾我的胎,何尝不是想你动手?我日日防备,又是为了哪般?可惜,一切都晚了,晚了……”
我面色一紧,她说的似乎另有隐情,立即问道:“你说什么晚了?”目光钉在她紧护着的肚子上。翠芳仪擦干泪,平静的仿佛刚才又笑又哭的人不是她,“我的安胎药被人动了手脚,我的孩子留不到一个月了。”
我面色大变,道:“不可能!你的药物吃食都是竹锦亲自看护,谁能动手?”翠芳仪自嘲道:“是啊,谁能动手?我自打住进长杨宫,一壁安心,一壁防备,可谁曾想竟是我自己最贴身信任的宫女下的手呢!”
难怪她今日表现如此反常,竟是这个缘故。翠儿离开长杨宫时是净身出户,她身边的宫女内监俱是内务府挑选。她近身大宫女反水,定是有人收买了。瞧翠芳仪的神色,她定知道那人是谁。
翠芳仪站起身道:“阖宫上下,只娘娘在嫔妾危险之时救助嫔妾,也只娘娘未曾讥讽或暗害嫔妾。娘娘放心,嫔妾会向皇上自请回宫居住,此事绝不会牵连娘娘。”说完行了一礼,慢慢走远。
我看着她离去,向喜儿道:“招章弥过来。”章弥很快过来,我旁敲侧击了一番,章弥一问三不知,只道:“翠芳仪胎脉稳健后,很少吩咐微臣诊脉。上一次诊脉已经是七日之前了。”七日之前?如果翠芳仪没有说谎的话,她的贴身宫女必是这几日下的药。
我盯着章弥,这个老东西必定必然知道一二,他身为翠芳仪的太医,自然知道翠芳仪的胎是多么凶险,却一连七日不为翠芳仪请平安脉,想置身事外。一旦翠芳仪小月,他只说翠芳仪胎儿稳健,那么排除翠芳仪自身身体的缘由,剩下的必是有人下手暗害。我这个看顾之人,责无旁贷,他却能逃得一命。
后宫中果然一刻也不能懈怠。我只疏忽了五六日,就险些落入这样险恶的圈套。我一向平和,却也不是软柿子,连个太医也敢欺负到头上来。但口中只轻声责备道:“章太医怎的如此疏忽?皇上可是将翠芳仪的胎交由你专司照看,翠芳仪胎脉稳健固然是好事,你却也需日日请问平安脉,一则可以安心,二则若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及时发现医治。”
章弥叩首道:“微臣知错。”我起身扶着喜儿的手,居高临下道:“章太医年长,又从医多年。有些事不必本宫一一絮叨,你自己掂量清楚。”说完,落下他径自去了。
三日后,玄凌以映月初次有孕为由,交由我全权照看。翠芳仪趁机以我事物繁多,精力不够为由,自请回宫,玄凌准许。我特意请示玄凌,让章弥继续照看翠儿的胎。章弥越想置身事外,我就越让他掺和进去。翠芳仪平安离了长杨宫,我完美卸职,她再出了差错,太医是头一个被责问的。
长杨宫我有皇子,诗韵有帝姬,映月也有了身孕,翠芳仪是稳了胎脉才走,子嗣繁盛。我身为一宫之主,每件事都有一二功劳。八月初四,玄凌下旨册封我为正二品湘妃。与八月十六日行册封礼。顺芬仪因孕晋为正四品容华。
八月二十二,翠芳仪在太液池与昌德仪巧遇共赏荷花。翠芳仪食用昌德仪带来的糕点,回宫片刻小产。昌德仪甫听闻消息,立刻带着糕点和太医在皇上皇后面前力证清白。但翠芳仪身边大宫女萃园自缢,留下遗书污蔑昌德仪。没有物证,人证自缢,此事朴素迷离。
翠芳仪清醒后,哭晕过去好几次。每每被问起昌德仪是否下药,俱都摇头不语,伤心欲绝。二十五日,晋康翁主入宫,向太后呈情。二十六日,太医章弥玩忽职守,革院判之职,贬为正八品御医。翠芳仪晋升正四品容华。此事了结。
第四十九章翠容华小产一事,昌德仪没有受到来自皇上或皇后半字的斥责,看似与她没有什么影响。实际上却是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明眼人都看得出,翠容华的晋位,是皇上对于她的补偿和安慰。而这补偿的缘由,联想到翠容华的小产,她贴身共婢因愧疚而自缢,晋康翁主进宫,昌德仪的平安无事,自然推测而出。
诗韵打着扇子,嗤笑道:“昌德仪倒不如直接出首认了呢。这般情景,谁不晓得是她下的手?”我选了一粒葡萄,慢慢道:“这事却真的不是昌德仪做的。”映月瞪大了眼睛:“不是昌德仪?”
我笑道:“自然不是。”却不好在映月面前说是翠容华自己一手策划,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以她的胆小程度,不宜多听。因道:“昌德仪第一时间带着糕点和太医力证清白之举很不错,然而她却不该让晋康翁主进宫。晋康翁主虽然也是皇室血脉,但她与皇上只是姑表亲戚,关系疏远。翠容华小月一事,是后宫之事,她这般及时出现,面见太后为女儿开脱——也亏得皇上心胸博大,此事若发生在前朝,只怕一个刺探宫闱的罪名就颁下了。
若是晋康翁主没有进宫,没有物证,殁了人证,昌德仪是皇上表妹,这事也就糊里糊涂的过了,让翠容华自个儿咽下苦果。”说到此,我轻笑一声,道:“可惜,昌德仪娇养惯了,半点委屈受不得的。”
诗韵细细想了一回,有些明白了,追问道:“皇上难道不知道昌德仪是无辜的?”我本不欲多说,然而看了她一眼却改了主意,道:“你已经是婕妤的位份,若能再有喜事,可能会晋贵嫔,自成主位。罢,我说一次,映月你也跟着听听。
咱们女人在家时靠父兄排地位,倘若嫁入官宦之家,咱们便是依着娘家势力,在婆家作威作福也只是名声不好听。但是在皇家,不论你娘家父兄是宰相还是平民,咱们都是一样的身份,”顿了顿,我看着诗韵和映月,一字一字道:“咱们是皇上的女人。
帝王的威严不容挑衅,在他面前,最忌讳的便是以娘家权势胁迫。映月进宫晚些,但是先前慕容氏和棠梨宫主位的娘家,你大约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她们都是风姿错约才情出众的女子,后宫之人多不及她们百分之一,而今的下场你们也知道了。
昌德仪无辜,皇上岂不知?实在是晋康翁主不该面谋太后,以舞阳大长公主名义说事。名为叙情实为相迫。否则何至于晋康翁主才走,皇上就晋翠芳仪为容华?昌德仪这次若不能及时挽回皇上,只怕她也得意不了几时——后宫失意可从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果然之后几日,玄凌就待昌德仪有些冷淡。昌德仪似有察觉,却一时摸不着头绪。
这日向皇后请安,皇后因头风发作,众人早早的散了。宝哥儿去了上书房读书,映月有竹锦照顾。我一时无所事事,便趁着日头不烈,在上林苑四处走走松散。忽然听到假山背面有宫人喁喁私语,我本不做理会,忽然听到里面提及昌德仪、湘妃。顿了一顿,便大大方方的扶着喜儿的手站定,听起壁角来。
“昌德仪的心未免太狠了些。翠容华先前虽较她位分高些,但她是宫婢出身,不及昌德仪高贵,又一向在昌德仪面前伏低做小,半分不敢拿大。昌德仪竟然也容不了她。”
另一人轻叹一声,“要怪就怪翠容华先昌德仪有孕,却又是个低贱出身的,只能任凭昌德仪拿捏。”
里面沉默一刻,似乎为翠容华伤感。片刻先前说话的人愤愤不平道:“这哪里怪得了翠容华的出身?先前舒贵太妃未发迹前不也是个宫女?却能平安生下清河王。要我说,分明是昌德仪嫉妒不能容人。先前翠容华在长杨宫一直平安无事,偏遇着了昌德仪就小月。”
我听她们之后只捧我贬昌德仪,没意思的转身离开。喜儿道:“主子为人和善,众人夸捧,只是奴婢怎么听着这两人似乎不怀好意?”我微微一笑:“自然没有好意,本宫晋升为妃的理由六宫皆知,偏翠容华小月一事中昌德仪牵扯不清。后宫如此流言,是笑话昌德仪堂堂公主的外孙女儿,却不及我这个县丞之女容人大度。”
喜儿面色陡然阴沉下来,“这是在挑拨主子与昌德仪的关系!可需奴婢去将那两个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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