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绝 作者:逝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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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是不是不认得哥哥了，小晨曦儿好无情哦，哥哥好伤心哦。”玉君涵被晨曦儿软软的小手摩挲的有些痒，但又舍不得放下他，只好抱紧他免得他又乱动。
“呀呀……”被抱紧的晨曦儿可不乐意了，小手一边挥着一边却用力的打了玉君涵脑袋上，但是有几分小霸王的架势。
玉君涵这回是有苦说不出了，好在晨曦儿虽然是用力了，但一个奶娃娃再大的力气玉君涵也当是挠痒痒了。
“一回来就不得安生，还不把晨曦儿放下来。”玉四娘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大一小闹得起劲，脸上虽然板着，但眼却是笑开的。
“四娘。”玉君涵冲着玉四娘讨好的笑着，但手里到没舍得放下晨曦儿。
“四奶奶……抱抱。”小晨曦儿那个聪明啊，一下发现了自己的大靠山，小手一伸就抛弃了此刻还抱着自己的所谓哥哥。
“哦，小晨曦儿好无情哦，不要哥哥了，哥哥会伤心的。”玉君涵一阵挤眉弄眼，但话是这么说着，还是乖乖的把怀里的晨曦儿交给了玉四娘。
“什么哥哥，是不负责任的混蛋爹爹，晨曦儿来。”玉四娘一边小心接过晨曦儿，一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知所谓的玉君涵，看的玉君涵是一阵心虚。
“这晨曦儿的民资不是你起的？他不是你儿子？哥哥？还哥哥呢，你倒不怕闪了舌头。”恶狠狠的刮了几眼玉君涵，玉四娘看着怀里的晨曦儿这么可爱就恨不得再上前揍几拳，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爹爹。
“四娘，君涵知道错了嘛，您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心里暗暗吐了吐气，玉君涵只好拿出了自己砍价本事——耍无赖。
“别嬉皮笑脸的，小心教坏我们晨曦儿。”这若凡在以前玉四娘大概也就让玉君涵过了，可惜玉君涵心在忘了，这里还有个小宝贝疙瘩呢。
“你二娘、三娘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了，待会可仔细别让她们在难过，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抱着怀里软软的小东西，一边玉四娘却还是不忘最后警告一次玉君涵这惯犯。
“时时，君涵不敢，不敢。”玉君涵忍不住摇了摇头，却突然大仙晨曦儿正躲在玉四娘怀里偷偷的望着自己，小眉毛弯弯的，小脑袋大大的，玉君涵忍不住也偷偷地逗了逗。
“哼！来，小晨曦儿我们去吃饭饭了哦，小肚子饿不饿，今天二奶奶又给我晨曦儿做最爱吃的炖蛋了，晨曦儿可要乖乖的吃光光知不知道。”玉四娘没发现玉君涵的小动作，只是没好气的哼了声，抱着晨曦儿，回头示意玉君涵跟上倒也算暂时放他一马。
二夫人和三夫人仿佛在做梦，听见玉四娘传来的消息时几乎以为是听错了，可眼前那束冠白袍的人不是玉君涵又是谁呢。
“君涵……”二夫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抖得不行，但还是努力抓着面前的人。
“二娘、三娘，君涵让你们担心了，是君涵对不起你们，君涵给你们赔礼了。”玉君涵看见自己二娘如此难过心里同样不好受，连忙扶着二夫人往椅子上带，心里当真是愧疚。
“你这孩子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这样一走让我们跟大姐怎么交代啊，你这不是存心奥我们难受吗。”二夫人满心的委屈和难过一下涌上心头，心里恨不得拧记下眼前的孩子才解气。但偏偏又下不了手。
“二娘，是君涵不好，君涵以后都不会走了，您别伤心。三娘，都是君涵不好，您也别难过了。”玉君涵看着两位自己最疼爱自己的娘亲被自己如此上海，心里自责的不行，但又毫无办法，只能是苍白的安慰着。
“是啊，二姐姐、三姐姐。君涵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快别难过了。”玉四娘忍不住满心的酸痛，但总比二夫人和三夫人多了一份冷静，抱着晨曦儿也加入了劝解行列。
“那你以后咳咳不准再这么一走了之了，二娘、三娘老了，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满心的哀痛却得不到述说，二夫人是心软嘴软的人，看不得自己疼爱的孩子难过，只得委屈自己。
“是，君涵明白，君涵保证以后在不离开二娘和三娘了，二娘、三娘快别难过了，这样群喊可就罪孽深重了。”玉君涵连忙握住二夫人的收，一边安慰，一边又得安抚这三夫人那边，苦是一眼的苦。
“二奶奶……三奶奶……嗯嗯……”小晨曦儿在一旁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们都不理自己，小嘴一下嘟的挂起了油瓶，胖乎乎的小手努力超两位夫人伸着。
“哎呦，怎么我们晨曦儿也在，快给奶奶抱。”二夫人一听见最疼爱的小孙子的声音，心里弄一下溢出了蜜，“你看你，放着我们晨曦儿也不管，你们大人之间再有什么事也别扯上孩子，可怜我们晨曦儿爹娘每一个在身边，我们几个老骨头再怎么疼也比不上亲生爹娘在身边啊。”话锋一转，二夫人忍不住又埋怨了起来，心里朕的是心疼这小孙子。
“二娘，我知道，我以后不会走了，您放心。晨曦儿是我儿子，我会疼他的。”看着小家伙我在二奶奶怀里幸福的模样，玉君涵无力的笑了笑，他既然承认他是他儿子，他就绝对不会亏待他。
坐在缺席了整整一年的饭桌上，玉君涵再次明白至于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朝南的座位当家做的，在今天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玉四娘可能是特意为之，又或许是两位夫人的意思，一张特制的娃娃椅赫然立在玉君涵旁边，比一般座椅更高的椅腿，四边还围了一圈，小小的晨曦儿坐进去正正好。
晨曦儿还不太明白事理，一会让旁边的奶奶喂喂，一会又望望身边还有些陌生的人。小脑袋晃来晃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呀呀……”突然肉乎乎的小手举起手里的小木勺一下就打在了玉君涵手上，晨曦儿一边打着一边还呀呀的叫着。
“晨曦儿……”玉君涵一个吃痛，惊讶的看着旁边好像突然生气的小晨曦儿。
“晨曦儿是让你喂他，你个做爹爹的怎么就只顾着自己吃，儿子也不管。”到底是玉四娘明白，冷眼一扫就明白了晨曦儿的意思，也让玉君涵再次哭笑不得，他怎么可能明白这小东西的意思。
“晨曦儿要爹爹喂是不是，那叫一声爹爹。”果然是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玉君涵随手夹了一颗芋头，诱饵似的在晨曦儿面前晃着。
“你个不学好的，别乱给他吃东西，晨曦儿不能吃芋头，身上会起红疹子。我们晨曦儿最喜欢吃蛋蛋对不对。”玉四娘在旁边看的气死，想骂又骂不起来，连忙从一边拿过了一碗炖蛋。
“不能吃芋头……”玉君涵筷子一顿，一颗饱满的芋头滴溜溜滚了下来。
“还愣着，给，好好喂晨曦儿知不知道。”玉四娘哪里知道玉君涵在发什么愣，一手应把小碗推到了他面前。
玉君涵拿着小碗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哦，可几位娘亲明显是迫不及待，而旁边那正望着自己……手里炖蛋的小家伙更是不好惹，玉君涵没办法只好捏着小勺子挖了一勺，慢慢伸到一晨曦儿嘴边。
可你玉大少卖力了，我们小玉少爷还不卖脸呢，小家伙定定的盯着眼前的勺子，似乎在判断能不能吃。
终于小家伙还是敌不过炖蛋的诱惑，粉色的小舌头慢慢伸出舔了舔小勺子，然后才嗷呜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就顺理成章了。
玉君涵看着小家伙咕噜咕噜的一口一口屯着，然后不得不佩服玉四娘的先见之明，幸亏是已经凉过了，要不以小家伙这么个吃法，还不烫的哇哇大哭啊。
晨曦儿虽然小，但胃口不小，没一会就吃个精光，小肚子也鼓鼓的，显然是吃的高兴了，然后大发慈悲的突然来了一声，“爹爹……”
这字不正腔不圆的一声爹爹却让玉君涵大为感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了为人父的感觉。
“晨曦儿，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爹爹。”玉君涵激动不已，一把抱起了吃的圆鼓鼓的小家伙。
“爹爹……”吃人嘴软的晨曦儿毫不吝啬的继续大发慈悲，直哄的玉君涵差点跳起来。
这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最珍贵的礼物，玉君涵从此开始学会什么叫感激……
下卷 第三章 当年（上）
饭桌上因为有了晨曦儿而变得温馨热闹，但小家伙吃完了没一会就焉了，含着小指头，歪在自己的小椅子里竟睡着了。
“晨曦儿很可爱。”玉君涵小心的刮了刮小家伙嫩嫩的小脸蛋，这小脸嫩的可比刚才的炖蛋还嫩呢，心里确实是喜欢上了这可爱的小家伙。
“我们晨曦儿自然是比某些不懂事的大人更懂事，你轻点，小心闹醒他。”玉四娘心里还是有股怨气，对上玉君涵还是有些冲，但看向晨曦儿却又柔软的不行，到底是隔了一辈更疼了。
玉君涵没回嘴，只是收回了手，看着小家伙似乎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夸他，小嘴竟是咧了咧。
“君涵，你以后可真的不走了？”二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竟还是不踏实，怎么都要玉君涵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
“二娘，我真的不走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们，陪着我们的小晨曦儿。”玉君涵丝毫不勉强的一遍又一遍说着，他知道自己当年那样不负责任的离开给他二娘、三娘带来了多大的不安，曾经一直说要保护她们的人竟然那样让她们伤心，这是玉君涵不能承担的。
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二夫人和三夫人两两看着，心底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但看着玉君涵好端端的在面前又高兴，这忽喜忽悲的心情当真是难以言明。
“少爷，夫人，让小紫把小少爷带去睡吧。”看着小家伙歪在小椅子里睡的东倒西歪的，小紫倒是不忍心了。
“是，带回去吧，小心些啊。”二夫人和三夫人看着自家这小宝贝睡觉也这么可爱，更是喜欢的不行，生怕有一点点闪失。
“小紫知道。”小紫经过这一年也长大了不少，动作有模有样的，抱着小晨曦儿倒有几分大人样了。
这小家伙退席了，几个大人倒也突然没了话，但还是玉君涵心疼两位娘亲，一一的送回各自的院落，又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走了，明天一定来请安，这才终于使得今天这一场戏落幕。
玉君涵奔波了一路，又累了一天，本想回自己院子歇息，但突然想起刚才玉四娘欲言又止的模样，脚下一拐还是去了梧桐院。
梧桐院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玉君涵推开门轻唤了声，“四娘。”
玉四娘似乎也料到玉君涵会来，看到推门进来的玉君涵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却是大大叹了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玉四娘大叹了一口气，这一年里所有的哀伤，所有的无助全都在这句话里了。
“四娘，我……”玉君涵猛然一惊，他想不到玉四娘竟也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而罪魁祸首还是他。
“好了好了，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似乎看出了玉君涵心里的愧疚，玉四娘脸上定了定，“其实你出去散心我是赞成的，总比你在这里成天想着那人要强，但是君涵，你现在回来就把以前那些事忘记了吗？”这才是她最不放心的事啊。
“四娘，我说过，等我回来那天我就会彻底忘记他，而现在我回来了。”玉君涵听见那人还是控制不住僵了僵，但随即却脸色如常，这一年不是白费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算了算了，以前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只要好好待你二娘、三娘，好好呆在我们明玉山庄，我就安心了。”玉四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得摆摆手罢了，但话里残留的哀伤却还是听的玉君涵自责。
“四娘，我知道我以前让你们伤心了，所以我不会再那样了，请您放心。”玉君涵脸上没多大诚意，但心里却是真心实意，年少轻狂一次也就够了。
“我放心，我放心……”玉四娘随口回答，但心里却忽然想起一件更要命的事，“你可是真心喜欢晨曦儿的？”
玉四娘这句话问的突兀！
“四娘，你知道？”玉君涵脸色忽然沉了下去，眼底微微的有了寒意。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有的时候我真想跟你二娘、三娘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喜欢孩子，那是因为你从小没人在身边，但是我又知道你骨子里其实比谁都冷，以前你那样强行霸着他，还不是怕他哪一天不要你。可现在你看看，他还不是走了，还把我们玉家唯一的骨肉也带走了。”玉四娘每每提到这就不由得痛心疾首，更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拼了命留下那个孩子，导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四娘，那个孩子……没了。”生生将那死了二字咽了下去，玉君涵心里的苦，心里的痛，绝对不会比玉四娘少。
“我知道啊，可你二娘、三娘不知道啊，在她们眼里晨曦儿就是她们的亲孙子，君涵你懂吗，我们都老了，折腾不起了，你既然把晨曦儿抱回来，就要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晨曦儿就是我们玉家的嫡子长孙！”看玉君涵似乎还是没明白，玉四娘终于忍不住把话挑明了，她是不想再看到明玉山庄有任何事情发生，她现在只要他们玉家平平安安的，那就什么都好了。
“四娘，您多心了，我既然把晨曦儿抱回来就是承认他玉家的身份，何况晨曦儿那么聪明伶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倒是玉君涵的心里话，他并没有玉四娘想的那么固执，也没有以前那么幼稚了。
“当真？”玉四娘已经看不透玉君涵了，孩子长大了就再也看不明白了。
“君涵可以发誓。”玉君涵举起了右手，他当年就发过誓，而现在依旧不悔。
还是那个双十之夜……
玉君涵头也不回的离开带给苍云绝的是止不尽的噩梦，而苍云绝那时又怎么知道玉君涵比他更痛，那时的他们想不到对方的痛，只是像两只刺猬，即使想拥抱对方但换来的却是更深的伤害。
满心的喜欢，满心的期待，满心的付出，最后得来的却是如此结果，玉君涵知道这自己一巴掌打痛了苍云绝，但更是打在了自己脸上，更打碎了自己最后的坚持。
让花姑姑和镜姑姑通知手下不要再找了，这也代表玉君涵真的放弃了，撑着身后巨大的树干，玉君涵一眼望去竟是满目的荒凉。
身后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微响，玉君涵知道是自己手下回来了，但他已经连回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一行人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们鬼刹宫的主人默哀，当最后一个探子回来悄悄在花姑姑耳边说着什么时，玉君涵挣了睁眼，清醒了。
“有什么消息就说。”反正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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