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任家二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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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森林是远近闻名的“鬼见愁”。由于长期瘴气环绕,无人敢入内,当地的居民也只是沿着森林边缘采些野菜或偶尔抓到几只跑出来的野兔。
步入森林不久,瘴气便袭了过来,三人将覆着口鼻的布条紧了紧,继续向深处走去。由于森林长期无人进入,十分潮湿阴暗,毒虫滋生。也幸好任刃做足了准备,吃下的解毒剂除了可以防瘴气外,也能让毒虫自行躲避,三人免了不少干扰。
没有走出多远,雾气越发的浓郁,能见度渐渐居然不到两米远了。无奈之下,莫风拿出备用的绳子将三人的手腕连在一起,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若是人走丢了就麻烦了。
三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渐渐地视野愈发狭窄起来,张力和莫风不由得开始担忧,这样浓郁的瘴气,解毒剂到底能不能顶的住。而任刃则喜上眉梢,“柳暗花明”本就是喜瘴气的植物,越是浓郁的瘴气处越容易发现它们。
任刃弯着身子沿着盘根错节的树根寻找过去,果不其然在一棵树干粗到四五个人都围不过来的老树树根处找到了状似蘑菇的目标。扯了扯手腕上的绳子将二人唤到身边,待二人站到他身边,才伸手将植物连根拔起。
明明地面上露出的部分只有普通的蘑菇大小,但地下的根须居然非常的长,随着拉扯的动作,根须拔起带落了不少湿润的泥土,一直蔓延到老树的另一侧,根须的尽头是与手中的植物一模一样的类似蘑菇的物体。
任刃满意的点头,没错了,“瘴中而育,毒生连理。”这的确是“柳暗花明”的特性没错。
用匕首将两棵植物植物从根须上割下来,任刃抬头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将两株植物分别交给了身后的两人,示意他们分开保管,万不可弄混了。
随后的寻找并不艰难,林中老树众多,寻了没多久,就顺利找到了足够的“柳暗花明”,三人便不再耽搁,由莫风引路沿原路返回,但由于解毒剂药效已经减退,三人回去的路程要艰难的多,要小心避开蚊虫,小心避开林间猛兽,瘴气更是熏得三人头晕脑胀。也多亏莫风有着丰富的林中生存经验,三人时走时停才终于安全返回营地。
此时已经过了大半天,回到营地时已是正午。
任刃虽然受瘴气侵蚀有些难受,但也还挺得住,便没有耽搁将分好的两种毒药开始分类炼制解药,等到熬制完毕并且将解药按照各营情况分发下去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此时的任刃却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医圣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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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任刃觉得嗓子干渴的厉害,刚刚蠕动了嘴唇想要杯水来喝,便有一杯清水抵到唇边,身子也被人轻轻抬起,并在身后塞了靠垫让他坐的舒服许多。
直将杯中的清水全部喝完,任刃才觉得好过了些,睁开眼打量周围,却发现已经不在营地之中了,这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除了他身在的床铺外,只有一张书桌和几张椅子,简洁的过分。
视线转到正端着杯子走向书桌的人的背影,欣长挺拔,绸缎般的黑发披在一身白衣之上,单从背影看来便是个谦谦君子般的人物。
“可好些了?”任刃发愣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他的身前,正弯下身子看着他的脸色。
任刃这才发觉自己居然没有礼貌的盯着人看愣了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点了点头,转开视线岔开话题:“这是哪啊?我昏迷了多久?”
那人似乎理解任刃的尴尬,只是弯了弯嘴角,脸颊随之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沿着床边坐下,拉过任刃的手腕切脉,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他的问题:“你昏睡了一天,已经到了富州了。你爹和任锋在处理军务,便暂时由我来照顾你。”
任刃感觉的到搭着自己手腕的指尖有些微凉,这才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那人的眼中温和的映着自己的脸庞,任刃有些无措的抽回手腕,低声问:“你是谁?”
对面的人眼睛一弯,轻笑道:“我叫林泽生,是军医。”
林泽生?任刃有些愣神,他记得这个名字。他跟着秦老头刚开始学医时并不用心,便经常听到老头念叨着他的爱徒泽生有多乖,对比之下任刃有多差。即便日后他用心了许多,老头也总是拿他跟爱徒作对比,使得任刃即使没见过那个泽生也不由得对他起了一股怨气。
他还记得那是第一次看到老头的泪水,老头总是一副老不休的样子,唯独在那一天苍老的如同风中的烛火,似乎随时会熄灭。他记得自己紧紧搂着佝偻的老人,听着老人苍老的有些飘渺的声音只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泽生走了……”
虽然之后的老人渐渐地振作起来,更加用心的教导自己,但他清楚,那个泽生永远是秦老头心中最爱的徒弟,无人能够替代。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泽生?林泽生?
据秦老头说,林泽生是医圣谷百年一遇的天才,自小便在医圣谷众位师傅的宠爱下长大,小小年纪在江湖就负有盛名。他以为这样一个少年得志的人,应该是锋芒毕露、骄傲张扬的,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
林泽生的眉毛不浓不淡的沿着眉峰划出一道弧线,眼角微微下弯,茶色的瞳孔中澄澈清亮,其中似乎藏着散落了点点星辰的湖水,闪着细碎的波光粼粼。眉眼间似乎总是挂着温和浅淡的笑容,不虚假也不做作,只是莫名的可亲。鼻子并不高耸,嘴唇有些薄,带着淡淡的肉粉色。
他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总是上扬的嘴角末端,是浅浅的梨涡两枚,又添了几分可爱与亲切。明明很普通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柔和安心。任刃想,这可能就是医者特有的气质,医泽天下,泽被苍生,一种亲泽万物的善良,一种悲天悯人形象。
林泽生噙着浅浅的笑看着靠坐着的少年正放肆打量着自己,那视线中有恍然有好奇,看来他认识自己?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额头轻轻一弹,满意的看到少年小脸一皱,才轻声开口:“小刃,你认识我?”
林泽生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带着细微的暖意,让人听着就不由得放松了神经。任刃却被他的话问的心里一惊,只好若无其事的点头:“是呢,空提和空非说起过你。”
林泽生还待说什么,却被闯入的人打断。
“刃儿!”一个人影风风火火的扑到床边,毫不客气将大夫挤了开去,上下打量着任刃,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大哥……”任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歉意的对被挤到一边站着的林泽生点了点头,对方回以无所谓的笑容,任刃这才去安抚大哥,“我没事了,只是累倒了。”
“我就说你身子弱不能去,你偏不听!总是这么倔!”任锋的声音含着怒气,但动作却相反的轻柔,小心翼翼帮任刃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好像被下的人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任刃侧头看着随大哥进来的父亲、张力、莫风以及几位将领,顿时觉得尴尬不已,大哥为什么总是把他当孩子啊?“哥,我是军医,这是我该做的!”忍不住抗议。
手被一双粗糙的大手包住,对上父亲含着担忧的目光:“刃儿,这次是你鲁莽了。你身体本就不好,还去那有瘴气的地方采药,回来不肯歇息就做解药,居然累到晕倒,要让为父担心吗?”
任刃理亏的低下头,其实他不是累晕的。
他当时发现那汤或许有问题,为了验证就喝了一口,是因为“柳暗花明”比较独特,只有喝下去细细品味喉咙间的余香以及喝下去后身体的反应才能确定,他不得不冒险一试。虽然熬制出解药后他及时喝了,但由于还吸收了瘴气,他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了。但这些他可不能让父亲和大哥知道,否则二人会念叨他到死的。
“将士们余毒清除干净了吗?”任刃左顾右盼岔开话题。
林泽生低低一笑,插话道,“放心吧,都没事了。倒是你……”眉目一凝,林泽生不赞同的皱眉看着他,“明知道自己中的是“柳暗”,这种毒只要静止不动毒性便不会蔓延,否则便会周身如同坠入冰窟刺骨的疼痛,你居然还带着这样的身体上山采药?中了瘴气毒上加毒,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的小命就交代了!“
林泽生言语一出顿时满屋皆惊。
完了!任刃懊恼的仰天长叹,瞒不住了。
果不其然,大哥虎目一瞪,火气噌的就窜了上来,却偏偏对着自家弟弟舍不得打骂,只好狠狠地吩咐下去多做些补品来。握着自己手掌的大手一紧,父亲果然也满目怒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想要责备几句却舍不得发火,再加上无奈军务在身,只好嘱咐他好好养病,转身离开。但看那个架势,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父亲一走便带走了大部分人,最后只剩下站在一旁的林泽生,和张力、莫风。
张力是个皮肤黝黑的大汉,虽然之前和他一同上山采药,但瘴气弥漫,他们并没有开口交流过,也称不上熟悉。所以现在看着张力磨磨蹭蹭挪到他的床头,黑乎乎的脸上居然可疑的透出了几分红晕,让任刃非常疑惑这人到底要干吗。
“二少……”张力高大的身体有些僵直,别扭的张了张嘴,愣是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任刃更莫名其妙了。
“白痴!”莫风是个清秀的青年人,见状毫不客气的抬腿踹上张力的后背,将张力踹的一个趔趄,顺势低下了身子,对着任刃鞠了一躬,诚恳的说道:“谢谢二少救命之恩,我代表兄弟们谢谢你。”
“啊,不用的不用的。”任刃连连摆手,他去采药救人时哪里想过让大家感谢他,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还有……”低着身子的大汉不好意思的摸摸脸,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再次诚恳道:“对不起,我不该私下议论你……”
“啊?”任刃迷糊了。
看着任刃疑惑,张力更是黑脸爆红,手脚都尴尬的没地方摆。
“真是受不了你!”莫风从张力身后走过来,一巴掌将张力拍到一边,对着任刃长揖到底,才站起身,白净的脸上带着歉意:“张力前几日曾私下与人议论二少你是为了贪军功才来部队的,如今看到您以身涉嫌,不顾自身安危救活了广大将士,觉得心里不安特意前来道歉。”
任刃这才恍悟,怪不得刚才觉得张力的声音和背影有些熟悉,原来那日被他听到背后议论他的人就有张力一个。想到这里,目光看向站在一边尴尬的频频挠头呵呵傻笑的大汉,任刃却是半点怒气也生不起来了。这人也真够实诚了,明明是私下议论无人知晓的,却也良心不安特意跑来道歉,真是憨直的可爱。
任刃刚要说自己并不在意,却让莫风抢了先。
青年俊秀的脸庞望向大汉,挑了挑下巴,“看到没,要这么说。连道歉都不会,你是不是打算笨死,啊?”张力立刻咧开大嘴憨憨一笑,一点不生气的接受莫风的鄙视。
任刃无语。
“二少,我们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告退了。”莫风没有很拘束的恭敬,而是很随意的做了一揖,便拽着傻大个走了出去。
任刃有些回不过神来,军营里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吗?
“张力和莫风是同乡,从小就认识。张力为人憨直,莫风精明,一直以来都是莫风提携着张力,否则以他那个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林泽生温和的声音响起。
任刃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留着一个人。
“先把药喝了。”林泽生走到近前,递来一碗褐色的药汁。
任刃脸皮不由得一紧,虽然他自己便是大夫,免不了经常熬药,但不代表他愿意喝药。壮士断腕般决然的接过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急急将碗扔还给对方,苦的眼泪汪汪。
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举动让人看在眼里是多么孩子气。
突然唇间塞入一根修长的手指,有些冰凉。还未反应过来,牙齿已经下意识打开,舌尖被放上酸甜的杏干。这才明白过来,是林泽生刚刚喂了他。
有些别扭的别开脸,静静咀嚼着口中的杏干,满腔的苦涩渐渐退去,任刃这才想起什么,也顾不上刚才被当做小孩喂食的尴尬,回过头刚要发问,却不料自己的声音与对方的重合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要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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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刃和林泽生同时愣住,气氛一时有些静谧。
任刃沉默了片刻先开了口,“我虽然中了柳暗,但在中毒的前三日毒性蔓延极慢,其实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否则也没有“柳暗花明,杀人无形”的说法了。你为何要骗大家我上山草药时是忍着剧痛的?”
林泽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由有些好笑:“这不好吗?将士们会感动于你的奉献隐忍,你岂不是更容易被接受了?而且让你爹知道你受了些苦也好,把你看的紧些,也省的你没轻没重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知为何,任刃觉得林泽生和煦的笑容有些恶劣……
“呃,那你要问我什么?”既然人家是为他着想,任刃也不好追究。
“你是从何处承袭来的医术?”林泽生敛了笑,轻声问道。
任刃身子一颤。他之前对父亲说的是师承太医,虽没说是哪位太医,但他颇似医圣谷的手法,估计也是瞒不过去的。林泽生是秦太医正牌的亲传弟子,虽然自己不曾撒谎,但那是前世的事了,如今在林泽生这里怕是撑不过去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林泽生安抚一笑,缓声说道:“虽然不曾联络师父,但你既然能在短短半日内配出瘴气的解毒剂,还认得柳暗花明,便不可能是按照你跟你父亲说的在宫中跟随太医学医短短一年能达到的。即便是师承我师父,也至少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看了看任刃绷紧的小脸,林泽生拍了拍他越握越紧的手,安抚道:“不用紧张,我只是好奇,据空提和空非说,你择药晾晒的手法都是医圣谷的没错,那么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医圣谷的大夫流落在外,意外教导了你?”
听得出林泽生的语气中并没有恶意,任刃才稍微放松了心情,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我的师父……他已经过世了……”
是的,那一世的秦太医,那个享誉天下却藏身宫中的医圣,那个总是抚着胡子为老不尊嘲笑他的臭老头,走在了他的前面。在得知任刃和任封疆处决的旨意下达后,这个老人迅速的垮了下来,曾经爱徒的死就耗费掉了老人的半条命,如今撑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