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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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刚才公公追的人,是母亲吗?
“救……我。”
听见许乐福的呼救,叶青彤反应过来,她连忙托起许乐福,微光之中,却突然听到了许乐福闷哼的声音,以及骨肉分离的声音。
许乐福向后倒去。
叶青彤慌忙伸手抱住他,却触到他背后一支冰凉的匕首,和满手温热的血。
如血液被抽空一般,叶青彤大脑里一片空白,许乐福倒在她的怀里,呼吸急促而微弱。
然后,灯光大亮,不断有脚步走了进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她身后窜出,扑到了最后进来的许有臻怀中,带着哭腔喊,“叶姑姑杀了爷爷,叶姑姑杀了爷爷。”
是安安,安安说她杀了许乐福。
许乐福看着叶青彤,大量的血从他口腔中涌出来,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就停止了呼吸。
他手里的碧玉发簮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不是我。”叶青彤松开握着半截在许乐福后背上的匕首,喃喃道。
说:
这章谢更感谢染小尘8月15日捧场的钻石,女君8月17日捧场的两杯美酒。
女君也是的女作者,文风华美,故事曲折。友荐《宿命皇妃》
世人皆知,叶赫那拉明珠是牧族第一美人,能歌善舞,名满牧族。世人亦知,她叶赫那拉珠瑾乃红颜早逝的叶赫那拉明珠唯一的侄女。因了这份血亲,慕名而来之人数不胜数……
第135章 爱恨
在安安喊出那句话的一瞬间,许有臻的脚步凝住了。
听到的话,看到的场景,像是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她的香味还残留在他怀中,只不过是出去查看了下动静,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般局面?如同恶梦一样的场景,令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妻子,杀了他的父亲?
她嫁给他,果真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许有臻不相信,但眼前看到的一切,却由不得他不信。安安在他的怀里抽泣,小身子仍然抖个不停,显然,刚才的事情令他深深恐惧。
小四查看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回复道:“少帅,没有其他人,除了咱们进来的那个门,找不到任何出口。”
这是许家的房子,许有臻当然知道,这间私牢,并无其他出口。
让小四去查看,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把安安交到跟过来的阿秀怀里,他哑声道:“抱安安回去睡觉,好好陪着他,别让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把太太带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他打晕了大吼大叫的许大太太,吩咐匆匆赶来的陈琳,让她和佣人一道把母亲扶回房里。
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时候,许有臻的眼睛一秒也没有看叶青彤,他不敢看,他怕看了,自己就会心软。
叶青彤已经镇定下来,她将许乐福轻轻放在地上,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安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安安的指证,令自己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公公就死在她跟前,她的手,当时正巧摸到许乐福后背的匕首上。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许乐福死了。
除了地上断成两截的碧玉发簮,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个屋子里曾有另一个人,就是这发簮,恐怕也会当成是她带进来的。
她百口莫辩。
对方把时间算得刚刚好,一箭双雕,许乐福死了,她成了杀人凶手,也活不成。
是顾子信?应该不是,顾子信曾说,她杀许乐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不能保证安然无恙的脱身,宁可晚些动手。
顾子信恨许乐福,可没有要她死的理由。
一夜之间,父亲死,妻子成了杀父凶手,许有臻家破人亡,谁会恨他这般入骨?
曹天润?
除了这个人,叶青彤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谁将许有臻恨之入骨,曹天润之前就在许有臻心里埋下了怀疑,然后,在这个大雨之夜,那怀疑的种子破土而出。
但叶青彤没法解释,因为实在太诡异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就是凶手,就是她自己,如果不是职业习惯使然,有着足够的冷静和理智,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一时梦游,错手杀死了公公。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越是辩解越像是做贼心虚!
叶青彤看着抱起许乐福的许有臻,轻声道:“我无话可说。但爸爸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请你相信我。”
从走到许乐福跟前,合上父亲的眼睛,看到父亲后背那把匕首时,许有臻的眼里就死寂一片。
他记得很清楚,这把匕首是自己连同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一起送给叶青彤的,和那把枪一样,她白天总是随身带着,睡觉时放到枕下。
匕首是专门定制的,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送的那一把。
“你没有杀他?”许有臻眼角双眼充血般的红,他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来,看着叶青彤,用一种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问道:“那爸是怎么死的?”
“事到如今,你让我怎么相信?”许有臻抿着唇,一面轻声咳着,一面缓缓说道:“且不说安安有没有看错……这房子没有别的出口,只有你们三个在,爸的背上是我送你的匕首,他死在你的怀里,也许我们晚来一步,连安安都会成为刀下亡魂,叶青彤,你有多恨许家,要这么对我?”
“到了这一步……”许有臻微讽地摇着头,“你还想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说服我,蒙骗我……你当我是个傻子……你之前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今天对不对?为了叫我信你,为了你杀人之后,我还能够放了你。曹天润是个小人,但他有一点说对了,你嫁入许家,就是为了杀我父亲。而你,哄着我爱上你,就是为了今日,让我相信你!”
“你那天说,不管听见什么,看到什么,都要相信你,就是为了今日,是不是?你早就算计好了,早就料到有今天的局面。今个晚上,你说困了,要早点休息,一转身,却叫人引开我,自己出了门……叶青彤,你把我当傻子,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不是很开心?”
“拿感情当筹码,算计人心,人世间最卑劣与无耻的人,莫过于你。”许有臻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的身体都显得疲惫了起来不堪,他抱起许乐福,站起身,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可偏偏就叫你算计赢了,到了这一步,我仍然下不了手杀你。”
在前所未有的寂静中,叶青彤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想拉住许有臻,“阿臻,这件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许有臻躲开了她伸出的那只手,略略往后退了两步,冷冷地看着叶青彤微微发红的双眸:“比起你的谎言,我更愿望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他那样冷地看着叶青彤,隔着跨越不过的仇恨,隔着不能抵达的的时光,隔着几重霜雪几重雾,看着叶青彤因为泪意更加澄澈的双眼,似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楚楚风姿,以漫不经心的姿态在台上轻歌……她曾是他爱过的人,他拼劲全身力气想要白头偕老的女子。
即使这样的恨,这样的冷,他还是停不了自己的爱。
因为这爱,他就更恨她,恨她辜负,恨她欺骗,恨到到了这一步,还想利用他对她的感情。
眼中有许有臻看不透的悲怆和难言,叶青彤哑声开口:“我真的没有杀爸爸,虽然,我曾经动过杀他的念头,但我真没有……阿臻,请你相信我,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请你相信我。”
“够了,”听到叶青彤所说,许有臻脸上现出绝望的神情,“你杀了他,连安安都说你杀了爸,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叫我怎么相信你?如果我早一点知道,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如果……如果能重新回头……我一定不会娶你。”
走过叶青彤身边的时候,许有臻冷笑道,一字一句的说:“可你也别得意,我今日下不了手杀你,未必明日不能,而且,我想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一扭头,猝不及防地和她四目相对,胸口仿佛被人快而狠地揍了一拳,隐隐抽痛。
像是要将那丝涌起的柔情掐断,许有臻眼中浮起恨绝,“那个高僧说的对,你就是命犯天煞孤星无伴,我瞎了眼,才会将你娶进门。”
然后,他扭头转身,再也不肯看她一眼,脚下却似被人拖拽着似的,迈不开步。
许有臻说话时,声音一直很平稳,并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漫骂,但叶青彤却知道他已经愤怒到极点,他积聚心中的恨意和不甘统统渗透在字里行间。
他一点都不肯相信她,他甚至说出了这样狠绝的话。
命犯天煞孤星无伴。
她所有残存的幻想都被许有臻这句话击破,是了,她是命犯天煞孤星无伴,凡所爱、所亲,都将失去。
那么,就让她离许有臻远远的,隔着阴阳的距离,让她离开他的身边,让她从此在他的生命里消失,那么,再强大的命运也不会伤害到他了吧!
叶青彤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直平静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沉默许久之后,她睁开了双眼,眼眸里一片平静与肃然,说道:“我杀了他,那又如何?”
“既然你不相信我,今日之事,我无话可说。”望着眼前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她眼底一片冰寒,字字句句,无比冷酷地说道:“是……我亲手杀了你父亲,你动手吧。”
听到叶青彤终于承认,许有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脚下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吩咐小四,“把她押进水牢,头七之日,我要用她血祭老太爷。”
在他抱着许乐福离开之前,和叶青彤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他用仅可以两人听到的声音低低开口,低低地对着她说:“我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但在那之前,我要你好好感受下,一点一点感受,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让你在活着的痛苦里,渴望死亡,让你知道骗了我,要付出的代价,我要你一点一点的死去,痛不欲生地死去。”
他将那些怨毒地、绝望地、无处发泄的愤怒冷却,融入如同誓言般的决断中,“叶青彤,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他抱着许乐福,在灯光中侧过头,看了叶青彤最后一眼。
此一眼,咫尺天涯,生死不复相恋。
说:
一到周末,就各种节奏被打乱。
今日单更。
第136章 连环
将许乐福放入冰棺,许有臻披麻戴孝跪在棺前守灵。
“爸,对不起,即使她亲口承认,我还是下不了手。到了这一步,我还在想,其实她也是为父报仇,如果她杀的不是您,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情,我会当她是孝女传奇,为报父仇,忍辱负重,嫁与仇人之子,终于得偿所愿。”
“爸,如果她该死,我更该死,她曾说过多次,不能嫁入许家,说有一天我会后悔,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是我将她拉进门来,是我塞给她机会,要了你的性命。”
“她给了我明亮如星光的爱情,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我娶到她的感受,没想到,我所谓的幸福,却给您带来了噩运,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将您拖入了深渊……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可是,我不明白,她是个大夫,要真想杀您,明明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会采取在众目睽睽之下?”
“噢,对了,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其实,谁都不会发现您是死在她的手上,就连那把匕首,我都会理解成有人嫁祸于她。即使亲眼所见,那房间中没有任何人,她的手才从匕首上拿开,听了安安的话,我都觉得是小孩子胡言乱语,只差一点点,她就仍然可以扮成纯洁无暇,倒是那些只有大夫会用的方法,更会令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好聪明是不是?骗过了您,骗过了我,骗了我们所有人,可是,天网恢恢,她到底没有骗过老天爷的眼睛,只差一点点,她还是功败垂成。”
“也许,真的是别人陷害她呢?爸,即使亲眼看见,我还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或者,我应该按兵不动,叫人再好好查查?”
“爸爸,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样才能够狠下心杀她?您曾说,做为一军之将,我最大的弱点在于心软,表面冷酷无情,实际上,却是色厉内荏,您说,我该信她,还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的这些对白,许有臻都说的低不可闻,他目光沉沉如水,眼睛望着许乐福的棺木却没有焦点。
烛光昏昏,他的眼睛满布血丝却一直不肯合上,他的身影看上去如同一棵凋尽了绿叶的老树,在一夜之间,从荣到枯。
“少帅,夜里潜入的六个贼人我们抓到了五个,有一个,是在地牢附近找到的,手里还有驽弓,只是还没有等审讯,那些人就像中了疫病一样,打起了摆子,说不出话,到了最后,不管我们怎么想法子,还是死了,其中有个是女的,病症稍轻一些,属下问了两句话出来,说的是日语,说是为天皇尽忠之类,并没有问出什么实情。”
看了看许有臻的脸色,段副官道:“那些人的发病症状和我们在日本看守所里,少奶奶给日本人所施的那种一模一样,只是发病非常快,应该是早就被人注射了病菌,算好了今晚发作。”
“难道是日本人插了这一手?”许有臻责怪道:“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一个活口都没留?”
“雨太大,抓到他们的时候,那些人一个劲发抖,还以为是冷的缘故,后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治,属下——”段副官低下了头,“属下还自作主张去问少奶奶,是少奶奶提醒属下,那些人可能是几天前就被注射了病菌的死士,算好了今天到发作的日期。少帅,也许咱们真冤枉了少奶奶。”
听了这话,许有臻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急急问道:“你也觉得她是被冤枉的?”
段副官点点头,“少奶奶又不认识日本人,怎么会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只是,那些病菌是怎么来的?难道除了少奶奶之外,还有其他人会这个?可若是少奶奶做的,她是如何做到的,这些日子里,她除了医院就是呆在家里……”
“说不定就是假托去医院然后做的手脚,她到医院去,从不曾让人跟着,即使我从紫金山回来,担心她的安全要派人贴身保护,都被拒绝了,说医院里头安全的很,再一个,没人知道那病菌是出自她手,不会和她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