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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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臻心里一凛,市长竟然都是财政局长的傀儡,难怪他如此嚣张。
马局长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上面潦潦草草写了几行字,大意是告太原市官官相护,上下欺瞒,以致遇上好年时,收成好,结果农户的粮食反倒不如灾荒时的进项。官商勾结,压低粮价,以致于赔利钱借债种出来的粮食,不卖会烂在地里不说,家里也等不起,卖了,却是十足贱卖,连成本都不够。
信函的最后,写着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国库空,百姓穷,金银均被蛀虫偷。”
“许大人,”马局长看后,一脸的不以为然,“刁民诬告,你也相信?这样的事情,哪个省市没有几桩?把这事交给老陈,不出三天,他定能将刁民捉拿归案,把这事讲个清楚,还我们清白。”
许有臻却不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是不是诬告,得查了帐才知道,我之前叫你们准备的账本呢,在哪里?”
陈胖子听了,苦着脸搭腔道:“哎呀,对不起的很,马局长本来备好了那些账本,为防有人做手脚,出现意外,就交给了我,派了兵卒严加看守,谁知天灾**,前天晚上一场雷火,劈在了屋顶上,那屋子起了火,把账本烧了个精光。好在,倒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说罢,他靠在椅背上擦汗,警服领子敞开,一副账本都没有了,你能耐我何的无赖相。
听了他这话,许有臻并没有立刻发火,他的眼睛从在座的大小官员脸上一一扫过去,笑容浅淡,眼神清冷,看得官员们有些低下头去,有些人虽与他对视片刻,却终究败下阵去,转开了视线。
就有人在心里想,这个少年将军,端地是一身煞气。
想到许有臻南征北战,他亲手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他来说,这里面死个把人根本就不是个大事,有人就不由地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好,好啊——”许有臻轻轻地拍起了手,“先前看了这信,我还不大相信太原的官员,竟然如此做大,现如今看来,竟是我小瞧了你们,连天上雷火都能随心所欲控制,你们还有什么不能做,不敢做的?”
“账本不是没了吗?好,那今年的军饷、税银,我就从你们身上要了,谁叫你们这样失职呢?在座的各位,若是没人想出如果将账本还原,就以渎职同罪。”
不等那些官员抗议,陈胖子已经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恶狠狠地道:“我说许大人,账本是我保管不力,你罚他们干什么?要杀要剐,你冲我陈某人来,拉他们垫背算什么英雄好汉。咱们可是新政府,得**治,不能你一言堂。你就不怕大伙告到上面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法治?若是你们**治,这大好的太原城里,就不会是一边是官商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一边是百姓民不聊生,卖儿裹腹了。没关系,我不怕你们告,不过——”
许有臻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在你们告我之前,得自己还有命在。来人——将这座上的官员,全部收押入狱,太原账目一日查不清,他们就在里面呆一日。”
随着许有臻的话音落地,等候在外面的两排军人,整齐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市政大厅。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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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惧
“许有臻,你敢——”太原市长在马局长的再三示意下,站起身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官身,不是你许家的仆从,怎容你如此飞扬跋扈,为所欲为?我是政府委任的市长,没有上头的命令,即使是你许参议,也不能从我手里头接管太原市。”
“是吗?”许有臻摸了摸放在桌上的枪,举起来就是一枪。
那一枪正射在市长脚前,吓得他连连跳脚。
“上头这次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限,而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不介意这里躺下几个。”许有臻吹了吹枪孔残余的火星,微笑道:“除非有人现在站出来,给我说说太原历年税银都上哪去了,不然,你们就一个都别想回家去。”
“大家别担心,我们是政府的官员,不是他许家的属臣,他想只手遮天,怕没那么容易,等严督军回来,自会找他算帐。”马局长站起身,对惊慌失措的官员们安抚道。
严百川的军饷八成都要从太原这里出,从他的手上出,他不相信,严百川能置之不理?再说还有上头那些他养肥的人,能容忍许有臻断了他们的财路?
虽说前几天打着要找出刺杀许有臻凶手的名义,严查可疑之人,给城里增加了防军,也不过是雷声打雨点小,盘查下那些草民,一点也没动他们的人。可不是,这天底下,哪有人会把金主给刨了的道理?真要把税银全部收缴国库,他严百川首当其冲就要损失。
好歹做做样子,让上面看看咱们晋人与南地同心,也好解了疑心。再说,他许有臻总不能在太原城里一住不走,等他走了,咱们是歌照唱,马照跳。
想到前些天和严百川的推心置腹,马局长神情愈发沉着,“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怎么查,诸位就随马某去那大牢住着,看他许有臻能不能只手遮天!”他一甩手,率先朝门外走去。
太原的那些大小官员都对钱袋子马局长唯命是从,见他如此,也个个忙着整理衣衫,挺直弯下去的腰,以示清风傲骨,不畏权贵欺凌。
看着被军卫押下去的官员们,许有臻神色凝重。
他原想以雷霆之势,这些文官们怕死,必定会为了保命互相推诿,指认,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就能一步步将里面撕开,掀出内幕来,却不料这些个人,竟然表现出铁板一块,浑不惧死。
看来这太原城里,水很深呀。
坐在市长的办公桌前,许有臻翻看着文件。
一旁的段副官忧心忡忡,“少帅,这些官员有恃无恐,怕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究竟。属下担心,严督军是借刀杀人,想借机一箭双雕。”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严督军打着幌子至今在外巡视不归,只怕就有坐山观虎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许有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才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咱们也正好有此意,帮他是一层,我们也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这儿的根子恐怕得烂透了,我不能挖他也不能挖,早晚出大事。”
他在桌子上画了画,“只要挖出这后头的大家伙,咱们的北征就有了保障,新政府才能少几条大蛀虫,严督军没了掣肘,将士们有了足够的军粮,百姓能真正享受到多收三五斗的收益,这买卖谁也不亏!”
段副官停了一下说:“属下只是担心严督军的为人,和少帅的交情,别咱们铲除了这些大蛀虫,他没有了掣肘,因此坐大,牵累了少帅。”
许有臻沉吟了一会,“要说他为人,向来是有心计的,单看他这次的做派就知道,借了我们的力,还拉拢着那边,要不是有倚仗,你以为这帮人能这么猖狂?他分明用的是捧杀之招,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至于跟我的交情,那就难说了。”
“怎么讲?”
许有臻看了看这个对他忠心不二,曾为他挡过两次子弹的副官,“我跟他本人交情不算深,只能算神交而已。彼此间颇有些惺惺相惜。严督军的为人,我还是很敬重的,单看他在南地危难之时,毅然援手,太原风雨飘摇之际,舍得自己的利益,为民谋利,就是个有长远眼光的,不像有些官员,只会鼠目寸光顾着眼下,捞一票算一票,只会为自己谋划私利。”
他叹赏道:“山西一带的民生,比起乱哄哄的广西、广东、湖南、四川、陕西……好太多了,能有这样的成绩,虽与晋地富庶不无关系,却也是严督军执政之功,他,是一个好官。”
“那——”段副官看看许有臻那冷峻的面孔,大着胆子问道:“外面传言,严督军有意招您为婿,可是真的?”
“那样的话,你也信?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败坏人家姑娘清白的名声。”许有臻不愿从自己口中坐实此事,毕竟,此事一日未定,就一日不能说出去,万一不成,岂不坏了严凤瑾的名声,他是男人别人怎么说无所谓,但那样的后果,不该由女孩子承担。
这也是他之前一直想让叶青彤主动提出退婚的原因,不然,被男方退婚,那简直和休弃无异,还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那少帅你,有无和严家联姻之意呢?依属下拙见,若此次之行,能玉成此事,对于咱们南地,可是如虎添翼。”段副官跟了许有臻数年,加之这次路上,一同枪林弹雨的闯过来,交情更是不同往日,索性开起了玩笑。
“你收了谁的好处?”许有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来打听这些?平日里,你可不是这等多嘴多舌之人。”
段副官不料许有臻心细如发,竟然从一句话里就看出了端倪,连忙低头认错,“属下唐突。是内子非让属下打听打听这事,少帅也知道,属下怯内。”他瞧了瞧许有臻的神情,并无生气的意思,遂加了一句,“内子的妹妹,和严小姐是同学,密友。”
这话说的,后面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事不要再提。”许有臻想了想道:“我与严小姐素未谋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被那些无事生非的人听了,平白害了人家姑娘名声。眼下,咱们还是商量下,怎么打开这个僵局吧。”
“是。”想到目前的局面,段副官颇有束手无策之感,“如今这些人摆明态度不开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真把他们杀了吧?”
许有臻冷哼了一声,“杀是要杀的,不过不是现在,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杀了他们,岂不真叫人说咱们和土匪无异。别看这里头表面铁板一块,也是分了人的,有那审时度势的,也有骑墙观望的;有随大流的,也有独善其身的,千人千面,怎么可能这太原城的官员就一个样呢?”
段副官听了眼睛一亮,“少帅的意思,这里面其实也有不满他们的人,但怕咱们是雷声大雨点小,走个过场就回去了,他们若是贸然出头,等事情过了,就无法在太原立足,所以索性跟着观望观望?”
许有臻点点头,“这天底下,但凡是好官、清官,为民谋利的,百姓就会夸奖的,那坏官、贪官,与民夺利,巧取豪夺的,百姓没有不怨恨的。你在下面先打听打听,他们的官声,有那老百姓夸奖的,就记下来,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
段副官居听了大为佩服,连连点头道:“少帅说的是,难怪您说严督军为人虽有心计,但不失为一个好官。属下仔细留心,山西这个地方,城防严密,文教昌隆,武备齐整,综理有条不紊,他能够在当地官员盘根错节的情况下,取得这样的局面,可见是个实心做事的。”
“是呀。”许有臻叹了口气,“总理曾经说过,要考察一个官员的政绩,是贤是愚,是勤是惰,不能单看其人的笑脸,殷勤,左右吹嘘奉迎,那些都是虚的、假的,只有看他做的事,有没有给老百姓带来实惠,有无获得民心。当然了,有时候民心向背,也未必就是真的,毕竟这世人不乏目光短浅之辈,往往为了眼前利益舍弃百年大计,所以就得从方面方面去考察、观察,方能知道谁是真正的好官,清官。”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从外面急冲冲跑进来一个士兵,“许参议,不好了,不好了——”
因他跑的急,门口站着的两个卫兵一时都没拦住。
段副官喝斥他,“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样成什么体统?”
那士兵方想起来自己没有敬礼,忙双脚一并,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方道:“参议大人,外面,外面来了好几百人,要求许参议你放人,说要是不将市长他们放出去,他们就要冲冲击市政大厅,他们,还挟持了好些人质,听人说,其中有个人质是严督军的女儿,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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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人质
许有臻听了,并未慌乱,反倒问段副官,“你说那严小姐,是被迫还是同他们一伙?”
段副官居没想到许有臻会这样问询自己,低着头想了一阵,说道:“这很难讲,若是被迫,严督军总不成连护着女儿的本事都没有,若说同他们一伙,又何必让咱们来趟这个混水,火中取栗?今个这事情,还真是不可思议。”
许有臻冷冷道:“不管她是被迫还是自愿,咱们先去瞧瞧!”他招段副官附耳过去,吩咐了几句。
那站在一旁的士兵只听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几个字。
走出市政大厅,就看见士兵们挂枪横扫着一群人。那些人显然是警察局里的兵卒,个个荷枪实弹,有些平常衣着的人,想来是他们的人质。
许有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不管是谁,看到一群当兵的里面夹了个妙龄少女,都要多看两眼。
况且那女子身姿高挑挺拨,合体的军服勾勒出她的曼妙纤柔,又不失风发俊朗。
她端端正正带着军帽,从领章看,已经是一名中校,英姿飒爽,大有女将风采,虽被后面两个人持枪挟持着,但神情悠哉,完全没有当人质应有的惊慌失措。
看到许有臻一行人出来,她扬眉一笑,那欺霜赛雪的小脸上,一双明眸晶莹清湛,令人刹那失神。
也是这笑容,令她露出了小女孩的情态,两颗虎牙凭增三分可爱。
“严督军还真是疼他女儿,小小年纪,竟然给了个中校。”安排布置完毕的段副官走到许有臻身边,有些羡慕地说。
他这个中校,可是枪林弹雨才换来的。
“事情都办妥了,少帅。”看到许有臻眼风扫向自己,段副官居连忙正色回答。
许有臻点点头,目光从人群中收回,低声道:“那就开始吧。”
“喂——下面的听着——”按段副官的吩咐,一个少尉手持卷喇叭高声叫道:“许参议,许大人和你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