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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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大过国,老臣虽是睿亲王的岳父,更是陛下您的臣子,岂有顾家而不顾江山社稷之理?”
皇帝陛*露出欣慰的表情,从桌后绕出身来,将跪着鲁国公扶起,“卿家的忠心,朕是明白的。”然而,他话锋一转,面色冷厉,竟是一片杀伐之意,“鲁国公听旨。”
“微臣听旨。”刚起来的鲁国公,听到此言,又要跪倒在地听旨,被皇帝陛下强力制止,只能站着身体,听着皇帝陛下的圣旨。
“请今日开始,掌管京城的禁卫军,还有暗卫。”皇帝陛下拉着鲁国公肥厚的手,像是“老怀安慰”地轻轻拍着,“朕将一切托付给卿家,还望卿家不付朕之期望,但愿清澄皇弟没有不甘之心,朕还是希望这份兄弟之情能维持下去。”
“陛下不必担心。”鲁国公激动地握住皇帝陛下的手,老泪纵横地接下重任,“老臣便是豁出命去也要让陛下永无后顾之忧。”
旁边起草诏书的内侍已经快速地挥笔,一份经由皇帝陛下口述的圣旨新鲜出炉,皇帝陛下端起圣旨一看,没有任何错落,并拿起桌上的玉玺重重地盖下。
看着朱红色的印迹很是清晰地落在明黄色的绢帛之上,皇帝陛下递给鲁国公,“凭着这道圣旨,卿家将一切权力从清澄手中收回,并让他好好在家陪伴小郡主,享一下夫妻之乐。”
“谢谢陛下。”鲁国公怀揣起圣旨,心底的喜意并未流露出一分,朝皇帝陛下一个跪拜,“老臣告退。”
“嗯。”皇帝陛下大手一挥,让他离去,伏首在案前,翻看起从各地送上来的奏折。
洪公公一直搀扶着鲁国公出御书房,又是目送着他慢吞吞地走远之后,才转回到皇帝陛下的身边,“陛下,鲁国公好重,奴才差点没力了。”
皇帝陛下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迅速地留下批阅,头也不抬,“看他一身精养的肥肉,确实是重了一点,今天得了他多少银子?”
洪公公先是御书房里的内侍们全都退下去,然后神秘兮兮地从袖子掏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来,满脸心疼地望向皇帝陛下,“刚才塞给奴才的,得了一百两。”鲁国公是个很客气的人,每次从他这得到消息,出手都是很大方,只是有一个缺点,便是扶起他来,真的是太重了,把他一把老骨头累得够呛!
“赏给你了。”皇帝陛下到是一点不吝啬,“挺好的,他给银子挺大方。”
“这到是的。”洪公公连忙将百两银票塞回自己的袖里,“奴才收这种银子,而且次次收的全是一个人,从第一次到现在,怕是有万把两了。”百两银子,够原先家里过上个好日子了,也不用家穷把他卖到宫里做太监了,想到这里,他还是有点伤心的。
看到一个奏折的字写得乱七八糟的,皇帝陛下的眼睛眯起来,极度不喜 欢'炫。书。网'看着乱七八糟的字眼揣度臣下想要表达的意思。“朕命你做的,你做了便是。”皇帝陛下将此份奏折上面画一个大大的“阅”字,算是看明白了一回,将旁边一扔,手势过重,竟是掉落在地,“出来吧,还躲在里面干嘛?”
从皇帝陛*后厚重层层的明黄色布缦里走出一身紫蟒朝服的男子来,映入洪公公的视线里,冲洪公公微一点头。
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
洪公公完全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将掉落在地的奏折给捡起,无意间瞄了一眼,只识得几个大字的他完全被上面鬼画符般的字体给吓到,连忙将它放回皇帝陛下的右侧,与其余一起批阅完的奏折整齐地放在一起。
紫蟒朝服的男子脚步缓缓地走过来,一抹檀香扑鼻而来,从窗外映射进来的点点阳光映照在他的面上,点亮了一张绝艳的脸庞,神色间带着些许愉悦,对着皇帝陛下竟是状似悠闲地拍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皇兄,臣弟对您甚是佩服。”他又眯了眼洪公公,颇有深意的样子。“洪公公,做得很是有模有样的,让本王也是佩服。”
洪公公的腰一直弯着,一听此言,连忙很是谦虚谨慎地回道:“不敢,奴才不敢,睿亲王谬赞了。”
皇帝陛下和颜悦色地看着同胞兄弟,“凰长呢,你找到没?”
“飞走的风筝怎么可能让臣弟给轻易地找到?”睿亲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而且没有点半点的心虚,好象在说一个非 常(炫…书…网)之认真的事实。“皇嫂对臣弟真好,竟配合起皇姐的意想天开,将她给放跑了,皇兄,您说,若臣弟再寻回皇姐,而皇姐又想着法子把皇嫂给说动了,臣弟这个后院怕是永远没有女主人。”
“。。。。。。”
“。。。。。。”
皇帝陛下无言,晓得自家结发妻子此事做得有点过火,不能辩驳什么。
洪公公更无言,实在不能相信睿亲王没有凰长公主的消息,却是不敢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来,他只是个小小的太监总管,还是守着本分,别得罪了爱记仇的睿亲王为好。
睿亲王施施然地向着皇帝陛下告退,还是从厚重的明黄色布缦中走进去,身影很快地消失地御书房里,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皇帝陛下继续批阅着奏折,心里厌恶起这件千篇一律的事来,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想着还在襁褓里不会说话的十皇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何时才能放开这些包袱,跟颖儿一起去走遍大瑞的每一寸土地?”
生了儿子,生性清高,根本不适合当皇帝,而兄弟们又是不愿意接下皇位,可怜他只能期望着十皇子成长,也不知道是个龙还是个虫!
洪公公不动声色地吹动着手中的拂尘,听着皇帝陛下充满无奈的声音,又上前一步将另一本似乎是无意掉落在地的奏折给捡起来,放到它应该待的地方去。
天气很好,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一扫前些日子的萎靡不振,精神抖抖地从云层里露出脸来,红通通地照着大地,温柔地追随着移动的人影,角落里清晨才结起的薄冰慢慢地融化开来,欢乐地流出一滴滴眼泪,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里。
鲁国公府邸前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京城百姓都见过这辆马车,还有后面两例面目严肃的侍卫们,几乎不需要仔细分辨,便知道这是当朝第一美男子睿亲王裕清澄的马车,路过的百姓张大了眼睛看着从马车下来的睿亲王,当真是绝代风华,无人可以取代!
他们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睿亲王从马车里扶出来一位羞怯的娇人儿,好象是皇帝陛下昨天颁告天下的圣旨里讲的鲁小郡主玉露,两人在鲁国公府邸门前一站,好一番美丽景象!怪只怪凰长公主不识得睿亲王的美色,竟然逃婚了事,百姓们完全采取一边倒的同情之势,同情被一介无颜女轻易抛弃的睿亲王,但是此刻他们通通是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着睿亲王与鲁小郡主玉露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都是立即接受这一对新人的组合!
鲁国公府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一眼望进去,竟是不到边,鲁国公由管家搀扶着,身后跟着众多妻妾,还有一众鲁国公的儿子们,全部到大门前来迎接。
鲁国公府里一切很有秩序,早就训练有素地安排好一桌桌酒席,所有人都按着次序有条不紊地落坐,气氛和乐,像个温馨的大家庭。
酒足饭饱之后,睿亲王便让府里的侍婢伺候着喝得微醺的睿亲王睡会午觉,而鲁小郡主玉露让鲁国公带入了书房,父女俩撇开众人,分外期待这两天来的头次见面。
鲁国公拿出了皇帝陛下的圣旨,递给小女儿,一改在外面的谨慎模样,满厚厚肥肉的脸庞露出精光来,“这是皇帝陛下的圣旨,交与为父京城禁卫军与暗卫的掌管权。”
鲁小郡主玉露迅速地接过圣旨,一目十行地浏览过,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哪里还像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爹爹,皇帝陛下是不是开始有点对清澄哥哥起了防备之心了?”向来将清澄哥哥视若亲子的皇帝陛下真的会对清澄哥哥起了如他们所愿的防备之心?
女儿眼里的怀疑让鲁国公眯起藏在深厚肥肉里的眼睛,到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回女儿手里的圣旨,小心翼翼地卷起来,“今儿个早朝时,皇帝陛下对大臣们提出立睿亲王为储君时大发雷霆,甚至要将这些大臣们直接拖出去,还对睿亲王出言警告,并对睿亲王提出要对陈家作出处置的呈情而差点大发雷霆。”
“皇帝陛下竟真是如此?”鲁小郡主玉露不能说没有惊讶的,皇帝陛下的态度发展得似乎太快,“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前路似乎很宽阔,却让她不能让她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鲁国公却是觉得理所当然,先皇帝陛下夺嫡时的惨烈,至今他还是记忆犹新,像是昨天发生的事,幸好他站对了边,今天里,他还会选择对的一边,十皇子?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怎么能指望他撑起大瑞这个皇朝。
“自古以来皇帝便是多疑的。”他握紧了手中的圣旨,像是抓住最好的筹码,老谋深算地动了一下手,“再视若亲子,也不是亲儿子,仅仅是兄弟;多年来皇帝陛下一直将睿亲王视为下一任储君人选,而他竟是为了陈八推拒,而这一推拒却是皇帝陛下担心起来,十皇子的出生,完全令皇帝陛下燃起立亲生儿子为储君的希望,陈八的逃婚令皇帝陛下怕为了陈八而推拒皇位的睿亲王会生起异心,对襁褓里的十皇子不利。”
鲁小郡主玉露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看法,杏眸里一片阴寒,想着她视若天人的清澄哥哥为陈八这个无颜之人竟愿意放弃大好江山,恨不得将陈八千刀万剐,“爹爹,可我们拿什么说服清澄哥哥站在我们一边?”她对这个没把握,娇俏的脸完全是深沉的表情。“就凭这道圣旨吗?”
“不够。”鲁国公摇摇头,手中的圣旨只是开始,“此事你完全不必担心,必要时爹会让你加一把火的,皇位,身为皇子,谁会不去窥视?”
“好的,爹爹。”鲁小郡主玉露难掩欣喜,好象已经看到她自己坐上后位的模样,想到已经动身去找人的陈桃源,“陈桃源会找回她吗?我可不愿意见到她回来!”
晶亮的杏眼浮现出恶毒的情绪,她咬紧了贝齿,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只要一想到清澄哥哥对待陈八的温柔模样,便令她咬牙切齿起来,想要撕碎任何阻碍她的东西。
“陈桃源的行踪完全掌握在为父的手里,你完全不必担心。”鲁国公一生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一向小心谨慎,遇到一丁点不对劲的苗头便会缩回去,但这次他决不会退缩,因为他已经有完全的把握。“即使是陈八想反悔回来,为父也不会让她有回来的一天。”
他满脸阴狠,成大事者不居小节,更何况一个区区陈八,看着她死去父亲的面上,他可以考虑留给她一个全尸!
“这样女儿便放心了。”鲁小郡主玉露微福了福身,打算回去未出嫁里住过的院落,没去见应该还在睡午觉的睿亲王裕清澄。“爹爹,女儿先下去。”
鲁国公颔首,眼睛眯起一条精锐的直线,手中拿着圣旨拖着沉重的身体站起身来,门外的管家连忙走进来扶住肥胖的主子,走向睿亲王睡午觉的院落,一路走过去,到处可见谨守本分的下人们,各自做着手中的活儿,见到主子人旁边经过,一点都不敢怠慢。
午后的冬日,房里燃起檀香,躺在窗前软榻之上的睿亲王微眯起凤眼,享受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温暖,寒风让窗子严厉地挡在外边,一丝缝隙也透不过来。
“老臣见过王爷。”
一记带着虚软喘气意味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睿亲王漫不经心地张开眼来,状似悠闲的目光轻轻地扫过门边,看着鲁国公让管家搀扶着进来,也不起身想迎,慵懒地躺在软榻里,磁性的嗓音从薄唇齿里吐出: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他口上如此这般说着,却没有显现半点恭敬之意,维持着一朝亲王高高在上的姿态,“喝了醒酒茶,又微眯了一会,精神好了许多。”
他接过身旁一名丫环递过来的热茶,漱了下口,吐掉热茶,绝艳的脸庞又让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敷了下,紧绷的脸部肌肤微微绽放开来,透着一股粉红之色来。
鲁国公示意身边的管家放开自个儿,摊开手中的明黄色绢帛,朝着皇城的方向拜了拜,面色一凛,对着睿亲王,轻咳一声,“睿亲王裕清澄接旨!”
皇帝陛下的圣旨,令裕清澄迅速地从软榻里起来,动作利落地跪在圣旨前,“微臣接旨。”
“奉天诚运,皇帝诏曰:今皇弟成亲,朕心所感,令皇弟好好在府里陪伴王妃,将禁卫军及暗卫的掌管权交给你的岳父鲁国公暂时打理,钦此!”
鲁国公一字一句地宣读着圣旨,用同情掩饰住他眼里清晰可见的得意之色,迅速地又转成另一副脸孔,像个慈爱的父辈。
睿亲王缓缓起身,看也不看鲁国公递过来的圣旨,向来是带着笑容的绝艳脸庞绽开一丝嘲讽的意味,修长的手指*着指间戒指上面硕大的红色宝石,“岳父大人,看,皇兄对本王多好,还让本王多多在府里陪伴玉露。”
“王爷不必多露,这是皇帝陛下的恩宠。”鲁国公满腔诚意地为皇帝陛下的圣旨开脱。
“是呀,这是皇兄的恩宠。”睿亲王躺回软榻里,双臂枕在脑后,“一下子就失去禁卫军与暗卫,不过岳父大人一手掌握,本王也是放心的。”
“老臣无能之辈,只是暂代一下。”鲁国公很是谦虚,半点自得的神色都未露,肥胖的身体站了一会便气喘吁吁起来,扶住身旁的一张椅子,吃力地坐下去,才觉得胸中舒坦许多。“还请王爷放宽心来,皇帝陛下不日之内便会还权于王爷的。”
“希望如此。”裕清澄一脸暗淡,没抱半点希望似的,凤眼里染上些许忿忿之色,“想不到本王一直敬重的皇兄皇嫂,竟是联合着皇姐轻易地从宫里逃婚,将本王的脸面置于何地,又将先皇帝陛下的遗旨置于何地?”
鲁国公早知道宫中会有皇后娘娘在背后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