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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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自此,厉国元气大伤,对大瑞称臣,年年进贡。季家在西域属于后族,厉国的历代皇后皆是出自于季家,八年前季家两父子皆死于陈家骠骑将军陈桃源,季家对此是耿耿于怀!
“你想说什么?”她搞不清楚他心里卖的是什么葫芦,老讨厌跟人猜来猜去的,一丁点也不干脆,讲起话来累死人,“直接说好了,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
睿亲王闻言莞尔,早就看透了她的性子,伸臂挽住她,整个人都靠向她,感觉到她挣扎,于是淡淡地说道,“皇姐,推开我干嘛,不想听了?”
陈八眼角的余光没好气地横向他,伸手一拍他的右臂,“站就站好了,别像没骨头似的,全身都靠在我身上,我又不是木头。”
右臂揽*的肩头,睿亲王整个人的重量全放于她的身上,软软地仿佛藤蔓般纠缠住她,面容得意,光彩逼人,令人不敢直视。“皇姐怎么会是木头,哪有皇姐这样的木头,会跑会跳,还会武功的?”
蒋利胜训练着禁卫军,一分一毫不敢松懈,寒风里受训的新人们更是热血沸腾,青玉带着人远远地站着,没接近高台,谦卑地低着头。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令她站直身体吃力地支撑着,颈间传来的温热呼吸令她不得不觉得有点尴尬,面上轻轻一红,呼吸一下重起来,连忙粗略地吐纳一下,才稳稳地支撑住这位软骨头般的男人,“别贫嘴,说说你故意提起他们想说什么?”
裕清澄动了动了,将头靠在她肩后,低低地笑开出声来,喉咙一震一震的,“皇姐,你真敏感,我只是说说罢了。”
肩头清晰地感觉到他喉咙的震动,她双臂僵硬地垂在身侧,仿佛有刺似地一点都不敢碰上他,嘴角僵硬地扯了几下,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很难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地说这种话。”
“皇姐,还记得当年从厉国来的人吗?”他声音里闷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更加紧紧地搂住她,半分一毫也不想放开。
“当年?”她忽略他的口气,面上浮起几分疑惑,仔细地脑海里搜索着,摇摇头,“没什么印象,我以前有见过厉国的人吗?”
奇 怪{炫;书;网},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厉国的人,要是见过,肯定有零星半点的印象吧。
“皇姐的记性真差。”他似乎有点取笑的意思,“我的伴读,皇姐有没有印象?”
她眼睛一亮,脑袋里突然一震,还真的找出个这么个人来,脱口而出,“离风?离风是季家人?怎么可能的?”
当年的伴读,她自是想起来,离风,离太傅的外孙,一直给清澄做伴读来的,她和离风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离风怎么会跟季家扯上关系?
“皇姐真讨厌,说起他来,口气都不一样了。”睿亲王趴在她的肩头,非 常(炫…书…网)不满地讲出珍藏多年的心声,“那小子长得又不怎么的,皇姐你以前老是对他好些。”
闻言,陈八的额头似乎要冒起一条条黑线来,面部肌肉不能控制地抽了几抽,“这跟长相有什么关系,离风长得也不怎么差吧。”
如果长大后不发生什么突变的话,如今的离风应该是俊朗男子了吧,试问天底下有多少男人会拥有睿亲王兄弟俩般的绝色容貌?
“皇姐你对他比较好些,老是替他上药什么的。”裕清澄纠结于往事里,指出具体的事例来佐证,“我受伤了也不见你来给我上药的。”
她让这话震得浑身无力,“是我练武没注意轻重伤得他的,当然得给他上药,让宫婢们做太没诚意。”小时候练武还不会收放自如,总会伤着人,特别是离风,一直是陪她练招,受伤最多,难得的一个同伴。
“我又没见你受过伤。”她无力地阴阴的天空翻翻白眼,不太能理解他,不明白他到底说这些话来干什么。
他还是低低地笑着,“现在他可不是离风了,而是厉国季家的主人了。”
厉国季家,后族,掌管厉国兵马。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皇姐懂我的意思吧。”
陈八一脸茫然,脑袋里摸索着这几个字组成的意思,还是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一点也没从他刚才无聊的话中清醒过来,张大眼睛对着寒风,“什么意思?”
睿亲王动了一*子,头侧靠着她让高高衣领遮住的脖颈里,索性直接点明,“离风明日到京城,可能是听到你的消息了,给我来了封信,想见见你。”
她伸手挡住他靠近的脸,在自己的脖子与他的脸之间竖起一道屏障,眨眨眼,“他只是想见见我,好象不太合时宜吧,他如今是厉国人,我又不是接待使臣的人,这样见面不太好吧。”
她从未涉足过朝堂之事,却也知道使臣接见乃是国事,她只是皇朝的公主,根本没可能去见使臣;离风是厉国之人,没有皇帝陛下的允许,她若是私底下接触,恐怕会惹事来非议,做人还是谨慎点为好。
“问题就在这里。”裕清澄将手凑近她挡起的手,慢慢地反复磨蹭着,“我不想你见他,已经回绝了,可他给皇兄上书禀明了,还是想见你,我也跟皇兄回绝了。”
手心里传来的*与热度令她脸上难以控制的一烧,急急地收回自己的手,垂在身侧,“你跟我说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这个?”她觉得不可思议地瞠大晶亮的双眼,“我还以为你要我小心离风,他可能会私下里给季莫深父子报仇!”
她侧过头,“你这人就是麻烦的紧,我又没有非要见离风不可,要不是你提起是你的伴读,我还真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你不告诉我不就玩了。”
完全说的另外一回事,她气结,没话可说。
“他如果要报仇,也不会找上你。”睿亲王似乎满意她的话,淡淡地如是这般说道,“谁人不知杀季莫深父子、解皇朝之围的是陈家的骠骑将军陈桃源,里面没你什么事儿。”
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她圆润的下巴蔓延到饱满的耳垂,邪美的凤眼一眯,从浅浅的笑意里透露出一股冷残来,又用浅浅的笑意掩盖住。“恐怕他得感谢你,若不是季莫深父子死了,他恐怕也坐不到季家家主的位置。”
睿亲王薄薄的唇角勾起,接着讲道,“也许有些人会趁这次来大瑞暗地里对陈桃源不利。”近八年来两国之间都是风平浪静,静得有点不让人放心。
“如果小桃有出什么事,不管是谁,我一个也不放过。”陈八咬牙,痛恨暗地里的鼠辈,当年的事之于她来说已经是了结。
他点头,“这是自然。”
耳朵被他的手弄得痒痒的,她索性心一横,伸手挥开他,只是,手却被他牢牢握住,“裕清澄,你能不能放开我先,我不想对你动粗。”
像个木桩子一样站了好 久:炫:书:网:,她会腿酸,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不敢保证会不会动手。
“皇姐叫的要可真生疏。”终于,睿亲王不满地放开她,稍微拉开一个身的距离,双臂环胸,面对面地站着。“还连名带姓的叫我,真让人伤心。”
陈八端看着他的姿态,浅笑盈盈,紫色锦袍加身,如画中牡丹般高贵妖娆,神情间流露出一丝郁色,令她心里颇不是滋味,一个男人长成这般,再加上点忧郁,很难让人抗拒!
“五十万的聘礼你还没给我。”面对这样的话,她只能憋屈地吐出一句话来,简直不能想象叫他另外称呼的样子,忒可怕了!
他眉眼间全的笑意绽放开来,好没形象地捂住肚子爽朗地笑出声,“皇姐,银子已经全给陈叔,他估计已经去江南的路上了,你要不要去追?”
“全部给陈叔了?”她瞪大双眼,想到整整五十万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一分也没拿到手,捶心肝的心都有,“哪个跟你说要全部给陈叔带走的?”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晶亮双眼爆发出巨大的火焰来,几乎要将他无情地吞噬进滔*火里,“裕清澄,你还我的银子来!”
“皇姐好象没说把银子直接给你,陈叔清点的嫁妆,我自然把聘礼交给他。”睿亲王言笑宴宴,脖子让揪紧的衣襟给紧紧勒住,表情未变,仿佛在说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让话给狠狠地堵住,忿忿地放开他的衣襟,“我不管,你得再给我。”这么大的一笔银子,想想就觉得心口都在出血了!
闻言,他一脸的委屈,邪美的凤眸一眨眼已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皇姐,不带你这样的吧,要两次聘礼?”
“你不给,我就去见离风。”她就是不看他的脸,笑眯起晶亮的双眼,踩着一个威胁点。
闻言,妖魅的脸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他瞪着面前笑得别有深意的人儿,“皇姐,可别让我生气,不然陈叔手里的银票,我有办法让它们成为一堆废纸。”
还记得离风这小子起程去厉国时的留下的话,他不由恨得牙根疼,敢跟他提起皇姐,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听来的使臣中有离风这小子,他的牙根更疼,半点也听不得她提起这小子!
拿眼瞅瞅他阴睛不定的表情,陈八嘴角又是不能控制地抽了几抽,心里到没别的特殊想法,只是揪着一个尾巴随便说说,没真想见离风,离风之于她,不过是小时候的故人,谈不上什么特别深的交情。“真没意思,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来的。”
相信他说的出就做的到,她还真不想去挑战他的底线,有些事见好就收。
“皇姐,你可真让人不放心。”裕清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下到上,几绺发丝飘在脸上张扬着,“何必要什么聘礼,我们成亲后,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伸手,将几绺调皮的发丝夹到他的耳后,端端地看着他倾斜的碎细浏海,“这话我爱听。”合她的口味,非 常(炫…书…网)的合。
睿亲王却是牵住她的手,紧紧地牵住,不肯放开一下,“皇姐,还有二十几天就我们大婚的日子,你会乖乖的吧,不会逃跑的吧?”
她顿了顿,到是没再坚持抽出自己的手,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嗯。”
嘴里轻轻应着,她心里的要跑走的热火始终没有熄灭,当然也不会不合时宜的叫嚣,毫无意义的争辩怎比得上实际的行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二十几天的日子,到底会有多长?
在陈八的心里,二十几天,比以往的十四年还要漫长,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揉揉一侧的脸颊,才拿眼横向里轻轻地瞄他,“以后我这里不用来了吧?”
寒风里,蒋利胜带着的禁卫军半点都没有畏寒的样子,也不怕累,精神饱满,让她很是佩服,皇帝陛下却是说谎不打草稿的,如果这算不会训练,还要怎么训练?
她来?估计训上个十年,也弄不出什么东西来。她敢打赌!
“这么冷的天,我也舍不得皇姐出来吹风受冷!”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他端着笑眼。
她面皮一抖,不能控制地瑟缩一下,从心底里控制不了面部肌肉的动作。
裕清澄牵着她的手,侧脸望着她,偷懒的太阳从云层里一点一点的挪移出来,扫开了些许阴冷,桔色的光芒落在他的侧脸,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皇姐,听说京城里刚开了家酒楼,一线香,里面有卖你曾经在华山脚介绍过的酒。”
她收回视线,桔色的阳光落在眼睛里,有点刺眼,心里却是“嗝噔”一下,面上装成欣喜的样子,“是吗?京城里也有吗?”
“嗯,小九前些日子得的酒,也给我送了几坛,我喝了,跟在华山喝过的同样滋味。”他还是挺喜 欢'炫。书。网'叫做葡萄酒的红色液体,凤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快速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陈八低着头,“我以为在大瑞只有娇娘会酿的。”
“娇娘?”他想起华山脚下*的店老板娘,“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知道她们关系可能不一般,娇娘看起来似乎不简单,店里的掌柜更是不简单。
陈八笑笑,眼睛眯起一条线,“娇娘,出自于武林世家,十年前因爱上魔教教主,被逐出家门,武林正道以她为诱饵,在华山设下陷阱引诱魔教教主前来营救,当时上山的只有三个,教主老大,胖五,还有我。”
陈清卿,义字为先,又因义字所累,与方誉结拜,为救方誉之妻李玉娇,叛离正道。江湖百晓生的武林史中记得只是这般简洁的几十个字,直接道尽她的江湖路。
“胖五就是你一直跟在刑部混的胖子?”他想到另一个胖得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男人,一直与她在一起,这种亲密的关系的令他非 常(炫…书…网)恼怒。
“胖子?”她没有察觉到面前男人隐忍的怒气,反而莞尔一笑,“几年前他一点也不胖,江湖人称玉面郎君刘宇珏的便是他,只是老大丢开了魔教,我们就各奔前程了,胖五只是被人逼婚,弄成这样子罢了。”
如今的魔教已经重振旗鼓,跟他们已经无关。
“玉面郎君刘宇珏?”裕清澄对江湖人物所知有限,大都是近年来的人物,若不是与朝廷发生了些纠葛,江湖人,他还不屑于去了解,但他却是听说过此名,“除了曾是魔教的光明左右使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没有深想这几个字,坦然地回答,“我们是兄弟。”
生死与共的兄弟,歃血为盟,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
薄薄的唇角勾起不悦的弧度,他牵着她走下高高的点将台,“兄弟?皇姐的兄弟,以命相托?”华山的凶险令江湖百晓生在武林史里曾言明,惊出一身冷汗,数日里夜不能寐!
浴血奋战,救出李玉娇,自此,魔教与中原武林誓不两立,而陈清卿叛出武林正道,成为魔教光明左使,曾立下重誓,永不入中原武林半步!
她挤出笑脸来,再迟钝也发现他的生气,脑袋里却是想不明白为何。“
“皇姐不喜 欢'炫。书。网'盛大的婚礼,我已经想好了,就请皇兄与皇嫂为我们主婚就行,别的我们不需要。”
她点点头,跟随着他一阶一阶地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