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流年执温柔-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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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有动机的,当属姜映涵。残颚疈午
可是江雪一个念头闪过,就立刻排除了她。
就算她有多么恨自己,也断不会伤及顾柏然。况且她一向冷静而深谋,不会行此疯狂之事。
顾柏然坐了下来,天台的风拂过他的额发,江雪没由来地觉得轻松,好像两人此刻并不是共同面对一场劫难,而是风和日丽下惬意聊天。
江雪回过神来,又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姗。
美好而不能持久,还不如从来不曾拥有。
最起码在后来的岁月里,不至于时时耽溺于美好,而更加痛苦于现实。她始终这般清醒自持。
顾柏然低头思索了一阵,分析道:“邮件里的照片我已经找朋友看过了,不是ps的。而且照的很模糊,可能就是手机抓拍的,而且这个人离我们当时很近。妗”
照片是顾柏然那天去江雪住处楼道等她时的情景,当时两人情绪低落,楼道里又黑暗浓重。就算是后来在马路上,路灯也昏黄不明,如果真有人跟拍他们,根本无法发觉。江雪听了也觉得大约问题就在这里。
“你说的是……”她心里并没有一个人选。
“我猜是Cocoa。”顾柏然说的很肯定,他素来不是一个红口白舌背后妄加揣测的人,“经历上次泄密的事情之后,Cocoa应该被稻本靖一收为了心腹。”
事关稻本,江雪不由自主怀疑道:“那能说明什么?”
顾柏然看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重新道:“你怀疑我说的话?”
……
“事实上,我那天去找你的路上,遇到过Cocoa,然后有了这张照片,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他的声音转瞬就低了下去,江雪顿时心里一疼,她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会怀疑起他的动机来?
说不出来话,只是坐得靠近他一些,紧紧揽着他的手臂。
干脆不谈论这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好像外面并没有惊涛骇浪,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只是江雪心里清楚,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她是孤身一人,只要万箭齐发而屹立不倒,只不过多受些苦也没有过不去的。可是顾师兄不一样,他的家庭倘若知道此事,必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她想,没人疼也有没人疼的好处啊。这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如果只身一人,只护得自己周全就好;如果心里还挂着别人,危险就像是多了一倍,既怕自己受伤又怕记挂的人受伤。
最后还是绕不过那个话题,只不过江雪说起来小心翼翼,“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是Cocoa做的话。”她刻意避开稻本靖一的名字,不管他有没有在背后授意,她都不希望他和顾柏然之间有冲突。
顾柏然没有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江雪也没有追问,觉得头疼。
她应该置身事外的,疯狂地爱,放纵地恨,并不是她这等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应有的剧情。
平安喜乐,每天顺顺当当上班,努力工作,回家看一部喜欢的电视剧,为一只价格不菲的包犹豫很久买不买,为年终多发一个月工资而兴奋,将来炒炒房炒炒股,就是她的生活。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着白天和顾柏然分别的时候他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地满是无奈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谁要把谁逼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疯没疯,还是说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自己,其实疯魔得最厉害?
人是否疯魔,并非以做了多少出位的事来衡量,而是多大程度不知不觉地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心烦意乱之下,冲动地按了稻本靖一的电话,没想过要说什么,只是这么按下去就是一个关掉烦乱的按钮一般。是以当电话接通之后,又慌乱地挂掉,躺在床上直喘气,仿佛刚才跑了一万米一般。
只过了几秒,胆战心惊地看着手机亮了起来,上面触目惊心的是稻本靖一的来电,江雪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死死盯着手机却不敢接听,直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停了下来。
还没等她缓上一口气,滴滴一响,一条短信进入收件箱。闭着眼睛摸索着点开,半晌不敢睁眼睛——不敢去看在发生了今天的事之后,稻本会说什么。好像什么都不说才最让自己心安。
“我在你楼下,等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短信内容简洁,和那一次的邮件一样。可是江雪的心猛地一沉,多么希望信息的内容又向当年那样有力而分明,保护自己,我相信你。
可是,却不是。想必以后都不会是。
这世上,没有什么爱是可以永久地单方面输出而不需要回报的,就好像没有信用卡可以一直透支而不还款的。
江雪把手机放在枕边,躺在那里没有动。并没有什么很剧烈的心理斗争,只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好像这裹着她的黑暗无比的安全。
这样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到底心中有事,猛地一个惊醒,抓过手机一看,睡了一个多小时!
这种状况下竟还能睡着,江雪一面爬起来一面苦笑,果真是个野草的命,饿不死冻不死,急都急不死。
不知道该不该下去看看,毕竟过了一个多小时,稻本靖一难道还能在那里等吗?
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还没站定又折回去。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还是一咬牙决定下去一趟。
匆匆跑了下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得笔直,好像一具雕塑。直到她走近了才略略动了动,中文生硬道:“你就是磨蹭,笨手笨脚改不了的,下来这么晚也没见你打扮得多么好。”
江雪乍然听了这语气,心里突然软得想哭,他知道她情愿听他指责而不是假意的理解,所以他索性选了最避重就轻的一种指责来成全。
于是声音一低,“对不起啊,上午我脑子都是混乱的,也不知道对你说了什么。”
稻本听了冷笑,依旧不领情,然而语气蓦地苍凉,“你只一见了他,什么时候脑子不是混乱的?”
“我……”江雪犹豫了一刻,还是决定说出来,“顾师兄觉得是Cocoa做的……”后面的话不便说明,上次的审计风波过后,Cocoa俨然是稻本的心腹,说是Cocoa做的自然也有其他的意思。
“不是她。”他飞快而笃定地打断江雪,由不得她不狐疑地看着他,后退了一步。
稻本怎么知道不是Cocoa?
“我的下属,我很清楚,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他语气笃定,江雪只好直说,“可是顾师兄说他当天来的路上,只遇到过Cocoa一个熟人。”
“我的下属不会以这样的事来取胜。”他仍然坚持,然后没有任何理由和凭据,只不过相信。江雪忽然后悔下来了,他来,就是为了给Cocoa说话的么?何况现在还并没有人对Cocoa怎样。
“好,我知道了。”江雪点点头,转身上楼。
“你还是相信他。”稻本突然伸手拉住他,声音低低,在这寂静夜中显得无比哀伤,好像声带上沁出了血珠。
是啊,双方各执一词,但是自己还是不可避免地相信顾师兄。
不被人相信的滋味,也许没人比她更有体会,心中顿时一酸转身抱住稻本。
过了很久,稻本拖着浓浓的鼻音道:“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吗?就跟那一次一样。”
稻本靖一一路步行而来,此刻夜深,也只能借宿在江雪这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各有心事,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江雪睡着前的一刻,有刹那的绝望。
如果,两个人,要靠着感动来维系,就好像要靠剧烈运动才能短暂维持体温的身体,只能逐渐凉下去。
次日,又次日,江雪皆是在努力工作中度过的,因为她冷静认真地像一块精密仪器,许多别有深意的目光直接折射了回去。
事发的第三日,才有娱乐新闻爆出此事,但是篇幅并不大,虽然事情一字不落地写下,但是好在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点名道姓,只说一个出身显贵的毕业于美院的Collaud高管是此事的男主角,而女主真人不露相,据传是其美院的一位师妹。
这般捕风捉影的态度,自然是姜映涵活动过的结果,但是不知为何没有完全压下去。
颍川之言:美好而无法持久,又何必曾经拥有。
伤人的不是境况的高下,而是落差。
这个文到这里,有些读者指出来续得有些混乱,感谢大家看得这样认真,我很抱歉如此。
原因在于我写文全然依赖于情感,出版稿写完就已经耗尽了这一条线上的感情,不光是文中,就是在现实中,也一时爱不起来,好像心空了下去,需要时间和阅历来填补。而出版稿的遗失重写,已经是非常勉强,最后的成文也不令我满意,也越发觉得情感的耗尽。在出版稿交稿之后,vip的版本由于要另起结局,线路都得重铺,而自己现在脑中已经全部是出版稿的线路,有些甚至混淆融合成了一体。多亏亲们一一指出,我会尽量修改回到从前的线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忘了吧,那些深夜的私语6
更新时间:2013425 9:00:59 本章字数:3274
顾柏然在大厦的咖啡厅跟江雪说起这事的时候,不甚在意,脸上始终是平静的微笑,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老头子还不知道这事,他基本不看娱乐新闻,我妈也不敢叫他知道,就说了我一通。僾嚟朤午”
他说得轻描淡写,江雪却越发听得胆战心惊。
这件事情在姜映涵的活动下却仍然没有完全压下来,可见造成影响非同小可,岂是顾师兄所说的那般轻巧?他越是这么说,越让她其中的水深。
况且,顾师兄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此事的责任推到她身上,只要说是暗示她是一个想要借此上位居心叵测的女子——实在这也不算冤枉她吧,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全身而退。
如他所说,“我顶得住,大不了就是被人在背后议论一阵,可是你不一样啊,你要是牵扯到这件事,铁定保不住工作。”江雪深知他所言非虚,然而她不想欠他人情,她欠得够多了,这辈子肯定还不完,真怕拖到下辈子妾。
她是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并不是动用一切手段只要能保住这份工作就能让她开心。顾师兄,你别这样,说好再不相干就要真的形同路人,就好像本来赏了一个痛快的死法,突然又以人参续命,零零碎碎地受折磨,最后还是一个死,那又何必呢。
“雪雪,你别因此有压力。”顾柏然见江雪呼之欲出的焦虑,宽慰道:“我这么做,并没有别的意思。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妥善地解决,不叫你受伤害。不过……还是牵累了你……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毕竟我家老头子在,也不会真闹出什么大事的。”
他没有别的意思么?他分明就是用这种最柔和的方式来向她施压,向稻本靖一施压。舆。论会认为他们之间必定暧昧不清,至于是不是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这么想墼。
顾柏然听得江雪低着头这样说,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笑道:“你不要太伶俐,女人的聪明就在于糊涂。”又叹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有多少天我都数得出来,我忘不了,我不信你能忘记。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残忍呢?”
“自然也是忘不了的。”江雪不由自主道,“别说了。”可又希望他说,她的决心到了即将崩塌的时刻,自己下不了,就希望有人推一把。
下一刻的声音并不来自顾柏然,而是一声尖叫。
江雪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服务生手忙脚乱地帮稻本靖一擦手上的咖啡,想来那热饮滚烫,泼在稻本的手上竟还冒着烟。
但是这当事人好像手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目光犀利,直看着五米外的两人。
江雪脑子里一空,腾地站起身,神色复杂地望了顾柏然一眼,咬咬嘴唇朝稻本跑了过去。
“没事,不小心而已。”稻本靖一轻声道,瞥向顾柏然的目光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得意。
顾柏然追了一步,声音一紧道:“江雪!”
江雪何尝敢回头看他,只做没听见,况且又不知稻本是何时来的,忐忑不安地道:“真的没烫到?”
稻本靖一和她同时转身,像是两人从来没有过龃龉,跟所有已经度过了热恋期但平稳安宁的情侣一样。
顾柏然一个人落在那里,蹙着眉,目送他们离去。
有的人,是让你情愿化作一团火焰,一寸相思一寸灰。
有的人,是让你情愿化作掌中流水,却话巴山夜雨时。
相思成灰自有相思成灰的凄美,共剪烛花亦有共剪烛花的相守。世上的爱情,本来就无从比较,但是握在手边的共剪烛花总比远在天涯的相思成灰好。
顾柏然叹了口气,把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拿出来,上面有5个未接来电,都是姜映涵的。
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外面华灯初上。顾柏然走在灯火衰落之处,突然有种迷离的感觉,和谁在一起,今夕何夕,不都是活着吗?都市会让人妥协,就比如他在咖啡店里独坐的三个小时中,终于说服了自己,同意与姜映涵的婚事。
***
全公司人都收到顾柏然的电子请柬的那天,稻本给江雪发了条短信——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打电话少了,不必即时响应的短信成了最主要的联系方式——约着下班后出去走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厦,经过一片街心绿地,稻本突然停下来指了指藤椅道:“坐一会吧。”
不过才走了一小会,没道理要休息,江雪忖度着干脆直接道:“好,我正有话想跟你说。”顾师兄的事,稻本始终介怀。
稻本表情微妙,似笑非笑,目光并不看向她,平静道:“是我有话要跟你说。”说着头也不回地朝藤椅走去,好像即使江雪不跟上来他也不会回头叫她。
江雪立在原地两秒钟,还是跟了上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的计较,稻本靖一是一个好的选择,就算最后她没有嫁给他——殊不知这在都市里是多么艰难地一件事情,曾经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总好过反目成仇或者形同路人。
“我第一次听说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叫江雪,只听说有个女孩子要进来我这里。你知道Collaud基本不招应届生,所以我很容易地就打听到,你和Gu之间的传说。”他的声音并无异样,但是江雪没由来地感到自己突然有着参加葬礼的心情。
“不过你来了之后,我发现跟我想的不一样,不怎么打扮,做事又认真,拼起命来像个男孩子。”说着自顾自地笑了,“不过那时候也只是惊讶一点,没什么别的。”
“在我被内部审计调查的时候,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离开Collaud的准备,我并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我是否清白,一个让我觉得心灰意冷的地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