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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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子菁用残存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人一脸凝重地看着她,积压已久的泪水如注涌出:“大……哥哥?”
久违的名字,带着许多不确定。叶文昊一惊,把她地脸压向胸口。尽管不明白发生何时,嘴里却喃喃安慰:“没事,有我在,不怕。”
“回……回来了……那个人……回来了。”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飘至,跑得匆忙的何允志出现在走道转角处。看到叶文昊,他霎时刹住了脚步。
叶文昊的厉目往前一瞪,对方凛了凛,慌乱地转身往回逃跑了。
是他?他竟然回来了?
“别……别过来……”
叶文昊尤在晃神中,怀内的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滑向地面。他慌忙把她捞住,再往上一托,抱起人再跑去拾回包包,匆匆而去。
到达停车场,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后座。打开车顶灯,低头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愁眉深琐,脸上早就被泪水糊得一塌糊涂。摸摸她的脸,还有双手,果然一片冰冷。
他拉过后面的小毯子给她盖上,跳下车回到驾驶室,掏出手机,慌乱间拔错了号,只好重来。“麦医生,麻烦你……速到名丽苑一趟。”
说出来的话勉强维持冷静,挂了线,身后又传来几声干呕。他回头,看到她捂着胸口躺在那,却什么也没吐出来。不能拖,他匆匆打着火。
夏子菁以为自己晕过去了,可是那地动山摇的颠簸感如此强烈。痛!浑身皆痛!
哭,是为了不幸。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好不容易才选择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是为了发个公告:本文从26章开始顺V。(到底有谁知道不知道有加更?)
依然是那句,感谢大家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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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
26
“你好;我叫何允俐,是文昊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俐姐。”
“你知道吗?我追了他三年……”
“这个圣诞节,我打算跟他去北海道。你能不能……别让他带上你?”
“子菁;妹妹是不应该老缠着哥哥的吧?”
“我们要结婚了!叶文昊终于……答应娶我!”
许许多多细碎的声音;一直在梦里回放。从升读高一,到高二,高三,那人就像冤鬼似的,不断地随着叶文昊的出现而缠绕着她。
画面一转,换了一个有着相似五观的男人。
“你叫夏子菁?你为什么总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理我?”
“喂!原来你左边耳朵听不见!”
“夏子菁,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吗……
“啊!”小小的一声惨叫;使她从沉睡中醒来。
室内昏暗,只有天花上两支小灯亮着。
她半张着眼,看到对面墙身上熟悉的结婚照。
回家了吗?
脚步声匆匆而至,有人在床边坐下,挨近她:“醒了?觉得怎么样?”
觉得怎样?
晕乎乎,意识不能集中。对了,她感冒,从酒席离开时就不对劲。
夏子菁想翻身,才发现右手一踫就痛,而且已经痛进五脏六腑里去了。
所有记忆全因这痛楚被迫扯回,泪水不受控制地巴拉巴拉流个满脸。
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红肿的嘴唇,叶文昊愤怒得想杀人!但他得忍住冲动,先把她安抚好:“没事,已经回家了不是吗?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他用低沉温柔的语调把话说完,拿起刚从浴室拿来的湿热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
可惜这些并不能平息她的恐惧。身体的疼痛越扩越大,脑内人影晃动,五年前的噩梦与今晚所发生的重叠交织,她浑沌的脑袋根本没办法理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意识还未有完全清醒,又懵懵的掉了大半。眼内所看到的越来越模糊,叶文昊还在说什么已经分辨不清,声音远去,剩下的只有黑暗。
“子菁?子菁?”叶文昊喊了她好几遍,没得到任何反应。她的嘴唇喃喃,叶文昊把耳朵凑过去,隐隐约约听到“痛……痛。”这个字。
哪里痛?
他翻她腰上的衣服,检查腿部,并未发现伤口。回头手搭上她的右肩膀,惹来她的哭喊声。
她根本没醒,只迷糊着眼睛抽抽泣泣。
情况比他想像中还要严重!
叶文昊拿起手机再次给麦医生打电话。
其实已经催了三次,麦医生半小时前就从宴会离开。可是叶文昊太心急,满心满眼都是躺床上的人,就连爸爸给他来电了几次,他也没接听。
又过了一刻钟,外面客厅的门铃终于响了。叶文昊匆匆跑下楼,把人带上来。
对于来这里看疹,麦医生可说驾轻就熟。给她检查完毕,期间她根本没醒过。“应该是受了惊吓,有点发烧,还有,她的右手脱臼了。”
“脱臼?”叶文昊顿时惊呆。谁敢对她下手?
“嗯,得先把手接回来!你来帮忙,先把她扶起来!”
“好……好!”叶文昊慌乱地爬上‘床,小心翼翼抱她坐起来。
医生扶住她的右手,抬起眼对他说:“会很痛,等一下你得用力按住她!”
会很痛?她最怕痛……叶文昊把她揽得更紧,郑重地回答:“我会!”
为怕出事端,叶文昊已经把手掌塞进她的嘴里,子菁咬下去的时候,疼痛渗进了骨子里。
“好了。”麦医生擦了擦满头的汗,终于松了口气。臂骨矫正只是一瞬间,可是就那么短暂的时间,足以让两个清醒的人胆颤心惊。
用绷带把手臂和肩膀固定住,打完消炎针,再配了些药,叶文昊送麦医生离开。站在大门口,麦医生瞥了眼他手背上那排深深的牙齿印,说:“你的手,没事吧?”
“没。”
“注意照顾好她。”从九年前成为这女孩的家庭医生开始,麦医生见证了太多。许多问题想问出口,却知道不会有答案。
“嗯。谢谢你,麦医生。”
“不客气。”道谢的说话同时代表道别,门板很快关上。
叶文昊心急火燎地赶回房间,彼时子菁正睡得沉沉。他拉了拉被单,无意中发现刚才绑绷带时剪开的衣服破布下,有着斑斑瘀痕。
他倏地把碎布料翻开,从肩膀从右至左,一直到左臂上,无一幸免!
那么纤弱的人,他们怎么忍心伤害?
今晚之前,他还在为她的退缩和无动于衷而生气。发生这件事之后,对她,只余下怜惜与心痛。
叶文昊执起她的左手,送到嘴边亲吻了一下。其实在责备他人的同时,他对她,又造成了多少伤害?
他记得,她曾用纯净天真的眼睛看过他,曾对他羞怯地笑过,曾无比信任地跟在他的屁股后,像个快乐的小尾巴。
许多寂寞的夜里,他无数次回忆那段日子,却发现美好的时光少之又少。他跟她纠缠九年了,往后还要过一辈子,为何不能快快乐乐的过,却要彼此互相折磨?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不要她再受任何伤害,他想她往后每天,都能痛快地笑。
床上的人嗯嘤了声,皱了眉。
是因为痛。
叶文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拂过她散落在额上的头发。她的眼皮动了动,却没醒来,眉头越锁越紧,似是受到噩梦的滋扰。
叶文昊亲了亲她的唇,才想起她两片唇瓣肿了,换吻她的耳坠,嘴里不断呢喃着安慰的说话。
慢慢地,她平静下来,继续沉睡。
他舒了口气,重新把被子盖好。想把右手收回被子里,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在空气中的纤细手腕上。戴着的的五彩编织手环滑下,雪白的肌肤上,一条已然愈合的丑陋疤痕尤为刺眼。
五年前的灾难好不容易平息,如今历史重演了。
何允志!你竟然还有胆量回来?
叶文昊的两眸渐渐染上了狠色。
事情不会就此解决!
他起身把天花顶的两支小灯熄灭,换了一组壁灯。退出房间掏出电话,拔给康柏文:“给我调出酒店晚上国际宴会厅侧门通往厕所走道上的监控,我要知道谁哪样识胆包天,敢对子菁小姐不敬!”
眨了眨疲乏的双眼,刚想回房间,门铃又悠悠响起。这时候竟然有访客?
他带着疑惑急步下楼,在猫眼看了看,拉着门把思索片刻,才开了锁。
门外站着的人显然第一次来,脸上有着拘紧和不安。五年没见,她的样子变得许多。以前的她活泼靓丽,现在变得更瘦削,一身套装打扮,褪了稚气,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气质。
叶文昊昂着下巴,并未邀请她进来。
何允俐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低头捊捊头发,深呼吸,才抬起脸牵强地笑了笑:“Hi。”
可惜叶文昊并没给予丝毫回应,依然冷着脸,傲慢地睨着她。
对于昔日的未婚妻,他的态度有够绝情。何允俐自知他不会再顾及任何情分,事实上在交往的两年里,他对她始终冷冰冰,所以二人也没多少情分可言。她把手里拎着的包包递过去:“我相信,送来给你就没错了。”
那是夏子菁遗落在酒店的手袋,五年了,何允俐才找到一个找上门理由。可惜,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叶文昊把包包拿回,手一甩正要关门。何允俐伸出脚,硬生生地把门顶住。“能谈一下吗?”
“没什么好谈的!”他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冰冷的几乎可以将空气的水汽冻结成冰。
“今天晚上只是巧合,允志他没心的!”什么都瞒不过他,但凡跟那女孩有关的一切,他总会第一时间知道。
“五年前……我说过什么?我说再也不允许他踏回M城半步。可是……你们食言了!”
“我知道!可是已经过了五年不是吗?什么都该放下了吧?我爸妈已经老了,他们很渴望儿子能伴在身边,能接管家里的生意。”何允俐用额头顶着门板,哭得泪眼连连:“我知道你最紧张那个女孩,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我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当年强硬与我解除婚约,让我被外界的人耻笑;迫我把允志送走,害他在国外流浪了五年。何家的生意,也因为你有意打压,变得一蹶不振。五年了,这种惩罚还不够吗?”
“比起子菁所受的伤害,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我保证,同样的错误允志不会再犯的了!”
门板缓缓被拉开,叶文昊面无表情的脸再次现于眼前。
“这个保证,五年前你就做过了。你如果看到她今天晚上的模样,你就不会轻易的为你弟弟来求情。我早就说过,谁要是对她不利,我将会以好几十倍奉还!”
“你为什么……对我们那么残忍?”
“在你纵容你弟弟强‘奸子菁的时候,我俩之间就只剩下怨恨!”
真相被揭穿,何允俐不禁痛哭失声。嫉妒,是一把最利的剑。一个女人,如何忍受得了另一个总是畏畏缩缩的女人,完全占据了自己男朋友的视线?“叶文昊……你明明爱着她,当初为何又答应和我的追求?甚至结婚?”
眼前的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妆容尽毁,却未引起他半点恻忍之心。“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门,被用力甩上,外面的人依然哭哭啼啼。叶文昊心烦,打了电话到管理处,让他们来把人拖走。
举凡伤害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27
打开房间门;就听到哭声。
叶文昊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只把床尾两支小灯打开。
室内光线一亮;坐在床上的夏子菁受到惊吓,转过头一脸惶恐地看过来;发现是他;眼泪流得更凶猛。
还好,她没避开他。
叶文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头,把人压进怀内,低声安慰:“没事,都没事了。”最悲惨的一幕已经过去了,五年前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血迹斑斑。为了捍卫自己的贞节,她不惜割脉自残。尽管何允志最终并没得逞,但她却差点丢了命。
叶文昊带着她秘密养了好长时间的伤。伤口最后结痂了,消沉的意志却足足持续了整年,连带影响了高考。她原本可到美院就读,最终却屈就在市里二三流的学校。仅有小小的骄傲,还让她差点放弃学业。
屋内安静,空气中抽噎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叶文昊没再多说话,只是拥着她,给她最实在的依靠。
那一夜,她哭累了睡,睡着了又被右手的伤患痛醒。应该是发烧加上惊吓的后遗证,反反复复,至天亮才在叶文昊的环抱中睡安稳。
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第二天叶文昊没上班,一直在家陪着她。
或许是眼泪都流干了,醒来的她倒是出奇地平静。只是稍有点声响,就如惊弓之鸟,把自己严严的包进棉被里。
叶文昊只好吩咐阿姨,打扫的时候尽量放缓脚步,房间要趁她睡着了才收拾。
午餐她吃粥,因为没胃口只喝了半碗。叶文昊也没勉强,让阿姨把东西拿走,再把两本关于手工制作的书放在床上。
对于昨晚的事,二人绝口不再提,但子菁晓得,他肯定已经知情。他总是不需要她言明,便神通广大的知道一切。
“昨晚没睡好,要不现在补补眠?”叶文昊拍拍枕头,示意她躺下。
夏子菁定定的坐着,动也不动。
“要不可以看看书,不过看书也伤神,还是睡觉休息一下好了。”叶文昊把床上的书拿到床头柜上,自己跟着坐下,好脾气地说:“我陪你睡好吗?”
她依然一言不发,却用左手撑着床垫慢慢躺了下去。因为右手受伤,所以她只能侧身而卧。这样的体位,是叶文昊多年以来所求的。她终于没有背着他而睡。
阖着眼睛的她显得特别安静,不过一直在打颤的两排长长睫毛,说明她根本没睡着。早上十点多才醒来,是被吓醒的,还出了一身汗,所以应该没那么快就困。
叶文昊给她掖好被子,一只手在被窝里悄悄地握住她的左手。对于这个动作,她没有反抗。叶文昊解释这种行为叫信任,这些年来,她虽然怕他恼他也气他,但当遇到丁点风吹草动,就会如儿时那般毫无戒备地依偎在他的身边。
他觉得,这样就够了。
“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去度假。去瑞士看雪,好吗?”看雪是她小时候的愿望,叶文昊曾经偷看过她写给爸爸的信,里面有提到希望有天能跟爸爸一起看雪景。早些年他心里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