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男人-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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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回北京了吧！上次不就说了么？余归晚缓缓地勾起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来。
医院，住院部。
几乎是一年四季，这里的空气都充斥着一种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目的是一大片素白的墙壁，这样的色彩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明明那么单调，不张扬，不绚丽，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颜色，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余归晚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遇上盛灵珊，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孩子。
当盛灵珊用那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显然，她也是没有想到，她们第三次相遇会在这样安静的场合，除了偶尔走过的护士，住院部的过道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从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
柔和的光线下，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施任何的粉黛，看起来有些苍白，那一双眼睛更是失去了从前的光泽，变得有些黯淡无光。只是，在她看到余归晚的那一刻，眼眸中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和愤怒。
“余归晚，我父亲被你气住院，现在你该高兴了吧！”盛灵珊气愤地说道。
余归晚微微一愣，眉心下意识地蹙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想搭理她，想从她的身边绕过去，却不想盛灵珊根本就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在她从盛灵珊身边走过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拽了一下，她的身体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墙壁，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幸好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不敢去想这样的后果是怎样的。
余归晚用力地甩掉地盛灵珊的手，脸色难看的厉害，那一双清亮的眼眸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厌恶，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盛灵珊白希的脸庞立刻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她睁大眼睛诧异地瞪着余归晚，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忘记了将这一巴掌把回去。
“盛灵珊，你最好别招惹我！下次的话，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余归晚冷冷地说道，凌厉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
“你！”盛灵珊气得全身发抖，脸色更是一片通红，那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她伸手想要回她一巴掌，可是，她的手腕却被余归晚紧紧地抓住，想要再缩回去，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一直到余归晚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冷漠地笑了一声，眸色暗沉，却还是说了一句，“商场如战场，是盛总的气量不够，而不是我把他气病的。”
扔下这句话，余归晚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病房走去，身后却传来盛灵珊近似疯狂的叫声——
“我爸爸要是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余归晚微微愣了一下，眼眸深处飞快地掠过一抹异样，脚步有些迟疑，她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空旷的过道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直到消失在某一间病房的门口。
盛灵珊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远去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尖几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爸爸，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那天下午，余归晚从盛世集团离开之后，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盛颂立刻就坚持不住地晕了过去，而且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说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而且以后不能再受刺激了，那样的话很容易导致中风或者瘫痪……
病房里。
李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见到余归晚从外面走进来，努力地朝着她挤出一丝笑容。
帕金森氏病比想象中的还要凶猛、还要可怕一些，如今的他连生活起居都无法的自理了，焦躁和忧虑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每天他都会有些控制不住地发脾气，偶尔也会摔东西，可是等安静下来之后，他又不停地道歉。
“爸，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余归晚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笑着地问道。
“嗯，已经好很多了。”李蕴点点头，安静的时候他跟以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他看着余归晚脸上亲切的笑容，试探性地说道：“晚晚，爸爸想出院，在病房里住久了感觉整个人都快生锈了，可是你妈和沐予都拦着不让我走。”
余归晚心里也明白他们为什么拦着，毕竟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医护人员，这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一些。
她抿着唇角想了想，微微笑着说道：“爸，不如我用轮椅推你到外面晒太阳吧！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觉得闷的慌了，而且今天的天气也不错，虽然入冬了有些冷，但是外面的阳光特别的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蕴想要答应，可是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还是摇摇头拒绝了；“算了，我还是不出去了，等日子久一些我就会习惯的。”
“没关系的。”余归晚连忙说道。
“晚晚，我知道你孝顺，可是很多的时候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你越是对我好，我心里的那一种愧疚感就越强烈。”李蕴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鬓角的发因为住院的缘故没有及时染色，已经是一片花白。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妈这些年也不容易，这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太窝囊了，如果能够像别人那样圆滑一些，也不至于让你妈买个菜都要跟小贩讲上半天的价。晚晚，其实你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如今她早已经后悔了，这两天还不停地跟我唠叨呢！当初不应该对你那么冷淡……”
413 在医院遇上的故人
更新时间：20131124 2：24：41 本章字数：3368
对于余归晚来说，她的童年应该是一个灰色的记忆，杨琴的冷淡让她很早就懂得，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纳了她自己一个人。很多时候，她总是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李蕴对她的悉心教导，如今的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曾经叛逆过，也曾经彻夜不归地在网吧通宵，也曾经带着一张骄傲的面具行走在校园里……这一些，都是为了能够引起妈妈的注意，可是，那时候杨琴的眼里只有沐予，而她就像是家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每一次都是李蕴出去找她回家，然后又是李蕴耐心地跟她谈心。
谁的记忆里没有几件伤心事？余归晚总是用这样的理由敷衍自己的过去。
“爸，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李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淡淡地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了就跟你说一声。最近这些天因为我的病，你妈也挺难受的，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变差了很多，有时候还朝她摔东西，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不想那样做的。”
“晚晚，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当初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以她当时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那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每天都去菜市场，也不用穿那些地摊上淘来的衣服。以前，她每一次针对的你的时候，我都会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那都应该怪我没本事，我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当初……”
他叹着气，眼睛有些湿润，这辈子他也从来都没有流过眼泪，可是回过头想一想这么多年的生活，他也只能无奈。
有人说，女人如水，因为她们天生就是温柔善良的，是生活逼得她们改变。
“爸，您别这么说，这么多年都已经走过来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也只会越来越好的。”余归晚抿唇，浅浅地笑着说道。
李蕴呵呵笑了一声，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又说道：“晚晚，这些话要是现在不说的话，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因为医生说了，我这病到了后期就连说话都会变得困难，更别说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思路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抓紧吧！”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为您医治的。”
“你这傻丫头，这种病哪那么容易好啊！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这种病到最后大多数都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管是患者还是家属都会承受巨大的精神困扰，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那我会选择放弃治疗的。”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
……
余归晚忘记自己是怎么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眸色一寸一寸地黯淡下来，她一直安静地坐在过道的长椅上，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脑袋低垂着，目光的焦距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柔和的灯光如绸缎一般倾泻下来，落在她的肩上，发梢，同时还有微微出神的睫毛上。
“晚晚，真的是你呀！”
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轻轻地落入她的耳中，余归晚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庞硬生生地闯入了她的眼帘，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在这之前，她总以为自己跟易扬的父母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偏偏那么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了易扬的父亲。
在她的记忆中，易爸爸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中年男人，每次她跟易扬回家的时候，易爸爸总是那么热情地招待她，几乎比她当成是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相比起对她冷漠的易妈妈来说，这两者之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而且每一次易妈妈刁难她的时候，易爸爸都会在一旁帮着她。
“爸，你这是……”
余归晚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易爸爸的身边虚扶了一把，毕竟她曾经是老易家的儿媳妇，叫了三年多的“爸爸”，一时之间竟有些改不过来。当余归晚意识到自己在称呼上的尴尬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微微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听到她依旧没有改变的称呼，易爸爸的眼角顿时就湿润了，拉着她的手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爸，您没事吧？”余归晚微微笑了笑，眸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之色，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浅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易爸爸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自己的双手缩了回去，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的样子，讪讪地笑着说道：“我没事，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一直都好着呢！”
“妈呢？最近还好吗？”她又问候了一句，即使已经离婚了，有些事实却依旧无法更改的，只因为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你妈她……”易爸爸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色顿时就黯淡了下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她现在就住在病房里，不过，我现在是来接她出院的，医生说了，她患的这种病叫做什么……阿尔茨海默病。”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医生还说，这病根本就医治不好的，住在医院里也就只能多花一些冤枉钱，与其这样，倒不如接回家好好养着。”
余归晚猛然一怔，有些不相信地望着易爸爸，上次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不过就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易妈妈对她也是不错的，只是后来易妈妈抱孙子心切，而易扬却又迟迟不肯要孩子，不明真相的易妈妈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所有原因都怪罪在她的身上，渐渐的，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就疏远了很多。
如今，听到这样的结局，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也没多久，就是凌薇出事的那一天，可能是受不了打击吧！晕倒之后醒过来就变成老年痴呆了，她现在除了易扬，谁都认不出来了，有时候易扬忙不过来回来的晚，她就一直都不肯吃饭，怎么哄都不行，一定要等易扬回来喂她吃。”
易爸爸的脸色竟是说不出的难看，或许这真的就是报应吧！而且还是一个现世报。
“我，能去看看她吗？”余归晚试探性地问道。
“晚晚，如今你还能有这一份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当初是易扬对不起你，其实你离开他也是正确的的选择，他那个混蛋根本就不值得像你这样的好女孩托付终身。”易爸爸有些气愤的说道，显然是对于那一件事情耿耿于怀。
余归晚轻轻地咬了咬嘴角，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易爸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字一句，完全就是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1d7eq。
她努力地挤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爸，谢谢你能这么说。”
“傻孩子，是我跟你妈没这个福气让你做我们老易家的儿媳妇。”
“爸，您别这么说。”
易爸爸无意中看到她被外套遮盖住的微微凸起的小腹，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晚晚，你怀孕了吗？”
余归晚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瞅了一眼，微抿的唇畔漾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来。
“是啊！已经快五个月了。”
“我就说的嘛！可是当初她就是不肯听我的，这要是能多听我说两句的话，说不定也就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了。”
易爸爸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却又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终究是他们没有福气。
……
晌午，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格一格的光影落在素白的地面上，空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余归晚第一次看到一个老年痴呆症的病人，神色有些呆滞，双手紧紧地攒着一张相片，目光就落在照片上面，嘴里更是不时地唠叨着：“易扬呢！他怎么还没回来啊！我都等他很久了……”
对于她和易爸爸的到来，坐在病床上喃喃自语的易妈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她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看她现在，连你都认不出来了。”易爸爸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好像已经恍若隔世了。
原本总喜欢刁难她的婆婆，如今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竟然没有认出她来，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妈。”余归晚小声地叫了一句。
易妈妈连眼梢都没有抬一下，依旧专注着自己的事情。于是她一早。
“她现在连最基本的生活也不能自理了。”易爸爸淡淡地说道，他走到病床边上，轻轻地扯了扯她手中的相片，原本想要拿开的，却不想她突然用力抢了回去，一脸警惕地等着易爸爸，那委屈无辜的神情就像是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子。
414 易扬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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