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来男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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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来是江师兄评上了副教授,太好了!”孟晓心里美滋滋的,粉红色的泡泡咕噜咕噜还没攀升起来,就在包瑜洁的说话声下又一个个卟啾卟啾地破灭了。
“小孟你过来一下,我们一起去印刷厂看看试卷。”
“喔,好的,马上来!”
孟晓火速浏览了页面里其他标题,看来她意外撞人的事情没有被揭发出来,总算是放心了。
到了楼下包瑜洁已经推着自行车等她,孟晓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车还被遗忘在了案发现场,两人只有一辆车,印刷厂又在离办公室很远的地方。于是,她被包瑜洁骑车载到了印刷厂,孟晓万分不好意思地下来了,一路坐在车上她动都不敢动,腿都坐麻了。
“你的车坏得严重么?”锁车时包瑜洁问道。
“车用了好多年经不起撞,整个前轮都折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晚上意外撞到人,我都吓了一跳。”孟晓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又问了一句:“包老师,你信不信鬼神之说,昨晚那人突然冲出来,我就糊里糊涂撞上了,说来也巧,他竟然失忆了,现在会想起来就鸡皮疙瘩直起。”
包瑜洁笑了笑说:“我从来不信这些,是不是我给你的工作太重了,都累得出幻觉了啊。”
孟晓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的事只是随口一说。”她顺嘴说了出来才意识到包瑜洁并不是那种可以跟你闲聊的人,她总是那么认真严肃,即便是笑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审核完试卷,包瑜洁再次客气表示要把她送到住的地方,孟晓找了个理由委婉谢过她的好意,直到包瑜洁骑车离开了她的视线,孟晓才松了口气。以后和她说话一字一句都要斟酌好了,真的不能随便。
跟在包老师旁边随时待命再加上昨晚一夜没睡,她决定明天再修车,现在先回家好了。
从印刷厂出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片乱搭乱建起来的平房。学校里宿舍紧张,研三的一部分学生不得不搬去了校外,在黎悦的帮助下顺利找到这家出租房。
这里条件是差了一点,之前来晚了住在拼装板房的学生实在是受不了里面没有暖气就搬走了。孟晓很庆幸她的房间虽小但设施都全,这里的价格比起余北市昂贵的租费来说,已经非常合算了,学校给的租房补贴还能剩下好几百块钱呢。
孟晓在这学生和工作的交接之处,初次体会到了人生的艰辛,现在她拿着学校发的一点点助学金和实习补助金,勉勉强强能维持生活。水电费要花钱,暖气要花钱,还有时常要随了婚礼的份子钱。比金钱上更艰难的是心态,身边的闺蜜、同学都有不少结婚的了,自己还连男朋友都没有,更准确说来,她守着一颗敏感又坚强的少女心,艰难为生。
为了进一步省钱,家里连网络都没有装,所以晚上回来后她会把在办公室里下好的电影拿出来看。办不起网络只有偶尔蹭这栋楼里的无线网,幸亏那家的密码很好猜,是简单的123456。
孟晓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在excel里记录下这两日的花费,哎,此情此景只能用一句古诗词来形容就是凄凄惨惨戚戚。
但此刻比她更凄惨的还有即将在街头流浪的某个人。
孟晓走了以后,舒宇铭又累得睡着了,直到听见敲门声把他吵醒,他随口一答:“罗宾,等我走了再打扫。”
罗宾是负责他起居的话痨机器人,它时常给舒老太太汇报儿子的生活细节,舒宇铭平时很烦它,总是故意说话很快让罗宾的系统反应不过来。
近几年机器仆人系统升级,罗宾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突飞猛进,而且不知道在哪里学来了一些黄段子,偶尔冒出来几句,舒宇铭觉得这个机器人一定是被厂家玩坏了。有一天舒宇铭提前下班,就看见罗宾站在院子里和隔壁的机器仆人茉莉小姐聊得正开心,罗宾还把它烘焙的爱心饼干送给了茉莉,两只机器人红心直冒。
那暧昧甜蜜的氛围让舒宇铭这个黄金单身汉都不能直视,扶额,原来机器人也有爱情。
敲门的当然不是罗宾,是早上那位胖护士,她进来提醒舒宇铭床位的预定已经到时间了。胖护士走后,病房只剩他一个人,在这无依无靠的时候,他开始怀念罗宾那唧唧歪歪、词不达意的声音。
舒宇铭翻身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两张纸币,望着它们发呆。
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单纯,素未谋面的女孩不仅帮他付了医药费还塞了这两张钱给他,虽然不知道这二百块钱在能干什么,不过应该能混得上几顿饭钱吃吧。这女孩怎么会做这样毫无价值的事情,舒宇铭无法理解。因为他做任何事都是抱极强的目的性,不会让自己白费了努力。
在格瑞星球时,舒宇铭太专注于工作。为了完成有关风险投资、保险、金融、经济和数学等一系列的综合考察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了,五年时间内就顺利通过格瑞精算师协会(原北美精算师协会)的全部考试,获得了精算师证书,这几年和搭档做得风云水起,是公司的“顶梁柱”,就连老总都要看他几分面子。
那时,舒宇铭的工作十分繁重,他的团队负责着保险公司最核心的精算工作。
现在,他要怎样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呢,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让这两张钱开出花结出果来。他要怎样顺利找到回去的方法,一想到下半辈子就可能被困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他不甘心。
舒宇铭收拾了东西,他的家当只有那件防护服,换上防护服,把单薄的病号衣穿在最外面,他踩着拖鞋就走到了大街上。他前脚一走,病房里就住进了新的病人。
医院门口车水马龙,在马路上飞奔的是开得比空中巴士更快更惊险的汽车,有一辆车几乎擦着舒宇铭身边过去,他惊慌地退后了一步,又是一辆轿车从他后方快速驶过。
这秩序,真是野蛮社会啊。
这可是寒冬腊月,寒冷充满了他所有感官,第一件事他要去弄些厚实的衣服穿,他低头看了看被冻僵的脚趾头,还要一双正常的鞋子。
街上人来人往,有人走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被舒宇铭冷眼回瞪,他不知道,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个整洁的流浪汉。
舒宇铭找到了一家上面挂着“Mall”店,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二十一世纪的保安一定是哲学家,因为他们会问路过的人这样三个问题: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舒宇铭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跟保安讲了好久哲学理论,对方显然跟他不在一个论派,他只好就此作罢。
早上吃的包子下午就开始饿了,肚子里就像有小人在敲鼓。这食物味道不错,但品质真差不抵饿啊,舒宇铭实在太冷太饿,他拿出其中一张钱想去点吃的,老板却没有收他的钱。
呵,难道这两张钱连个包子都买不起了么。他没有跟老板理论,说了声谢谢拿着包子郁闷地走了。
取了包子,他蹲在百货公司旁小道里的广告牌旁啃着,吃完就躲在这里避风,冻得牙齿都打颤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路人发现了,有人走过来跟他合影。难道“古代人”这么快就发现了他来自未来的身份了么?
一开始,舒宇铭蹲在地上闭目养神一点也不配合,后来拍照的人多了,他偶尔会给镜头赏一个笑脸,只听那些人好像提到了“犀利哥”,舒宇铭听了有些心花怒放。
哇塞,这些无知的古代人果然有眼光呵,是不是他们已经感知了哥帅气逼人的气场、金光闪闪的学历。
天黑了,街上的人少了,他独自一人蹲在角落回忆着格瑞星上的一切,舒家二老、罗宾、朋友们,还有一堆未完成的工作。
他望着天空,家是在哪个方向呢?
我去,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夜已经很深的时候,他靠在路边睡着了,忽然有阵香味把他唤醒,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递到他眼前。
舒宇铭抬头一看,老人的脸上沟壑纵横却带着温暖笑容,热情地招呼他说:“孩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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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失独老人
04失独老人
那是一位柴瘦如骨的老人,他一手拿着红薯一手拖着个大袋子,他咧着嘴对着舒宇铭和蔼地微笑,脸上的皮都皱在了一起,舒宇铭不明情况也笑了笑看着他。
老人又把红薯往他面前递近了些,重复了一句:“孩子吃吧,不用客气。”这时一只脏兮兮的小狗从老人身后探出头来,跑到舒宇铭脚边嗅了嗅。
其实舒宇铭的肚子早饿了,他不知老人的用意就没有直接接过来,见到小狗后他才放心,能够善意对待动物也不会是什么坏人,他接过红薯,对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放下布袋,坐在他身边搓着手:“孩子,你慢点吃,我观察了你半天了,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回家呢?”小狗汪汪叫了两声,摇着尾巴依偎在他脚下。
“叔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舒宇铭忧郁地瞥了一眼天空。
“那你的家人呢?”
“都找不到了。”
“你今晚去哪里,这天寒地冻的待在外面可不行。”
“不知道能去哪。”
“唔,如果你不嫌弃就来我家住一晚吧,以后再作打算。”
“好啊!”舒宇铭盘算着总算有地方可以去了,这一直待在室外说不定真会冻死。
“那我们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我想,家里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老人笑了,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
舒宇铭点点头,笑嘻嘻地接过老人拿着的大布袋。老人走在最前面,小狗跟在他身后,舒宇铭啃着红薯若有所思地走在最后。
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热心呢?
先是有位陌生“大姐”把他送去了医院她付了医药费还塞了钱,在街上坐一坐就有路人主动与他合影,虽然他们拿着那种分辨率低得不能直视的“手机”,现在他又得到了老人的救济,吃着热乎乎的红薯。嗬,他之前真不应该把人心想得那样淡薄。
这一路走了挺远,舒宇铭的红薯也吃完了,拿着布袋的手又酸又累,老人的家在一片高楼背后的低矮平房里,看样子这个区域的旧房子就要拆迁了,一部分住户已经搬走,剩下为数不多的屋子有些零星的灯光。
老人向他介绍:“这些都是老房子,哎,可惜就快拆了。”
“噢,嗯。”舒宇铭接不上话就安静地听着。
“我的妻子和孩子最开心的一段就在这里,这房子住了大半辈子了啊,说要搬走还真是舍不得。”
“喔,确实是住久了会舍不得搬走。”舒宇铭不太懂老人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小胡同里走了几步老人的家就到了。
确实是老房子,邻居家的墙被拆了一半留下一半,舒宇铭跟着老人进了屋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里面格外的暖和。一进屋就可以看到一家三口的合影摆在餐桌上最显眼的地方,那时候老人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了十多岁,他搂着妻子和儿子一脸幸福的笑容。
老人把东西放下,对他说:“孩子,我给你去下碗面吧,你是不是饿了一天。”
“嗯,谢谢大叔。”舒宇铭本想推辞,但是他确实饿坏了。
他握着一杯暖茶,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和未来的房间处处都是高科技不同,这里很质朴,除了屋外是那像极了鬼片拍摄地,屋子里也显得格外冷清。
“叔叔,你的家人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啊。”舒宇铭盯着那张全家福问道。
厨房里老人的动作停住了,他应了一声:“嗨,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咯,他们都走了。”
“对不起。”舒宇铭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瞄到了两张遗像摆在厅堂底面墙的正中位置,原来老人的妻子和孩子都去世了,他是一人独居在此。
几分钟后老人端来热腾腾的挂面,房间里立刻弥漫着香味,老人滴了一点麻油在碗里,热情地招呼着舒宇铭坐下来。
吃面的时候,老人一直盯着舒宇铭看,还偷偷抹了抹眼角。
舒宇铭吃完也把面汤喝光了,嗬,整个人都暖起来了。他看着老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看,就问道:“叔叔,您怎么了?”
老人叹了一声,他的脸难过地皱在了一起,缓缓地述说……原来老人姓魏,儿子二十多岁就去世了,这几年老伴也走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哎,我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被诊断出是肝癌晚期,有一天他从医院跑出来了,说化疗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哎,孩子就是我们的一切啊,看见你蹲在那里,就好像看到当时的他。再后来撑了半年,儿子走了。他一走,我们两老的心也跟着死了。孩子没了,老伴也丢下我一个人去了,我哪一天死,其实都没有差别了。”
舒宇铭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原来是这个让他引起了老人的注意。
看着老人满脸的泪,舒宇铭的眼角跟着也湿润了,他劝慰着:“大叔,你别这么难过了,您早点去休息吧。”
老人拿手帕抹了抹脸,痴痴地看着家人的合照,悲从中来。“哎,要是孩子还活着,现在都45岁了,早该结婚生子了,但我这辈子都不能看到这一天。”
小狗也跟着呜呜地叫唤着,仿佛它也能懂得人类的情感。
世上最悲痛欲绝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阴阳相隔。舒宇铭不敢去想自己的“突然死亡”会给舒家二老造成多大的伤害,父母失去了孩子,就像失去了一半生命。如果未来的时空和现在是平行存在的,他们会不会也正扶着他的肖像含泪回忆,希望弟弟能安抚好二老。
舒宇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顺利回家,他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他那位讨人厌的弟弟和好。
他紧了紧老人的手:“叔叔,未来癌症的治愈率会提高很多。” 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能够劝慰老人久经风霜的心。这个时代癌症是极容易致命的,2514年器官克隆技术已经成熟,医学的进步大大降低了各类癌症死亡率。
“哎,别管我了,这么多年见到人就想说说心里的事情,絮絮叨叨的。孩子啊,不然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家伙。”
“嗯?”先在这里落脚再尽快找到回去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舒宇铭思索了几秒,回答道:“好,我就留下来。”
老人笑着点头,他情绪稳定后找了一些旧衣服,舒宇铭换上除了裤腿短了点,其他都很好。简单洗漱后,老人也把床铺准备好了,舒宇铭就睡在老人儿子的房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