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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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头处是一个有点长的手柄，终端应该是个与电有关的接口。陈伯拉下电闸，紧握着那个手柄走向一只山羊。“那羊是公的是母的？”米米也许是过于紧张问出来的话，她要知道公母干什么？“公羊！”陈伯并未回头。“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她越发不自在了。
三华贴近她：“你看我是公的母的？”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几个男人哄堂大笑，羊儿也放松了警惕，大家都没注意到陈伯何时下的手。羊的惨叫也温柔，还不如他们的笑声有魅力。“你捂住我干嘛？”“照顾你脆弱的心灵。”这男孩也真够感性。
“这就死了？”米米指着地上抽搐地山羊。“准确的说是深度昏迷。”三华看着米米的脸。突然，米米脸色大变‘啊’了一声，又一只山羊倒地。“我没被杀羊吓到，却被你吓到了。”三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羊：“还要看啵？”
“快来抬走。”陈伯重又挂好手柄，拉下电闸。他们爷四个抬着两只深度昏迷的肚子还在吸气的山羊，成亮感觉帮不上忙。山羊被放上案台，“一只只来，你们把它按好了。”陈伯叮嘱儿子们。“它还没死。”女孩真麻烦。
“现在要赶快放血。”陈伯安放了一个不锈钢盆在案板底下，山羊的颈部对着一个漏形的大孔，这个孔下还接了跟管子直通到不锈钢盆里。真正结束它生命的是由这把双刃刀操作的，陈伯眼也不眨一下就刺穿了山羊的喉咙，鲜红的血液从那个缺口里涌现出来。
米米没有看到刺进的那一秒，她还是选择了捂住双眼，女孩的弱势随处可见。成亮一直在袖手旁观，他走近陈伯：“陈伯，下一只让我来吧。”老人家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松了口气：“能行吗？”成亮只点了一下头。
“你越麻利，羊越少受罪，快、准就行。”陈伯继续叮嘱着。成亮翘了一下大拇指表明自己行，他接过陈伯手中的刀。放干血的羊被抬到了大盆中等待下一个程序，另一只拖过来了。“亮哥！”米米嗓门有点高了，她意识到说什么都是愚蠢的，立马闭上嘴。
“躲到我身后来。”三华并非嘲笑她，是关心。“我要把眼睛睁到最大。”米米向来喜欢唱反调。成亮看着那只羊，慢慢把视线只放在它的颈部，那片白的光圈越来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沉稳。他需要调动身体内所有杀气，毕竟是只羊，不是他曾杀过的鸡。
他汇聚的杀气渐渐浓重，随着杀气涌向心脏的还有恨。他本不恨谁，这个恨是才产生不久的。他现在恨抢走他心爱女人的那个卑鄙男人，集结的恨意加郁闷爆发了。刀尖随他的心意并进，直戳山羊的喉部深处。
那只羊没有任何动弹也没有一丝喘息，它的瞳孔放大如矩形，而后微弱的闭上了。随之刀尖见光的瞬间红色涌动，成亮还注视着他的杰作。“漂亮！”陈伯粗糙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成亮的肩膀上。
“亮哥真棒！”米米看他的眼光中有爱慕的神色，三华看在眼里：“现在不怕了？”“这叫锻炼，这叫历练，这叫成长，懂么你？”“好，给你锻炼的机会，马上羊毛你来刨。”“行，但是得排队，从大到小，我应该排在下下次了吧？”米米找着由头为自己开脱。
成亮的工作是完成得漂亮，但过后的胆怯还是有点，他放下刀问陈伯为什么不剥皮。陈伯告诉他人家就喜欢吃带皮的羊肉，只有火锅里涮的不带皮。“其实，我心里有点难过。”“牲口最后都这个结局，别想多了。”陈伯拿这些当家常便饭了。
米米也过来安慰他：“亮哥，你的刀法真好，听陈伯的，别为畜生伤心。”成亮会心地笑了：“可见你之前的伤心都是装的。”“说话专业点，不是‘畜生’是‘牲畜’。”只要米米开口三华指定过来凑热闹。
“还不是一样，说得再好听，也死于你们的手中。”“别忘了还有你一份，排到下下次，可是你自己说的。”三华激得米米追着他要打，两个闹人的家伙跑得老远也没见停。
剩下的工作成亮也参加了，今天他上了一堂难得的课程，生动、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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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被刺痛的心
更新时间2013924　17：43：20　　字数：2126

　暮色渐渐褪去，大片黑压压低矮的云层游动，黑云交界处透出的天空又是百般的铮亮。充实的一天为成亮带来初秋第一波凉爽好心情，他带着米米穿梭于夜幕下的林间小道。
米米睡在后座上吃着牛肉干，成亮向后看看她：“还吃，不觉得自己有点胖了？”“体胖心宽，哪像你整天阴着个脸，不懂得享受。这是他们自家做的，不含防腐剂、色素，正宗绿色食品。”“叫你别回非要回，明天跟三华一起去不是很好。”“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就对我苛刻，哪天我嫁人了你会搭九米高台欢呼雀跃。”
米米现在是彻底释然了，成亮为此暗自高兴。“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怎么成为农场主人，那样的话我势要下海捉龟为你祈福。”“当心我哪天要你兑现诺言。”米米不只对新鲜的事务感兴趣也爱挑战新奇的话语。
“静待！”成亮由衷的喜欢这个小妹妹，不是跟崔云的那段恋情在前，他倒愿一尝青涩。成亮把米米送到多彩舍后跟久违的雨堂打了电话。今天他心情正好，本想约雨堂分享快乐，哪知雨堂说有事走不开。
成亮哼着歌奔跑着上了楼，推开门进屋时踩到了什么。他挪开左脚，一个信封套在地上。拾起来往里一看是张碟片，他笑了笑彺桌上一扔自嘲道：“我英文是学不会的啦，别浪费资源。”
他洗完澡抽了支烟，没有一点睡意，于是躺在床上翻通讯录逐个联系，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吹嘘一番。结果，全有事，想想自己难得有这么好心情居然都不给面子。他又抽了支烟，还是跟米米问个安。
小姑娘对他总是热情百倍：“亮哥，我就猜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神经过敏，我是实在没人说话。”“少嘴硬啦，我的亲哥有何指示啊？”“没事，以后对你后妈好点，知道吗？”“搞错没，跟我打电话关心我后妈，要不我把手机递给她，你自己说。”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成亮有点害怕。
“等等，我是关心你，不知道你今天吓着没有，别扯远了。”成亮真被这个小地雷给吓着了，用他的最快语速说出这句话。“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无义。为了答谢你，明早我去煮粥你吃。”米米此时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好的，早点休息，晚安！”成亮如同避瘟神似的赶紧结束通话。
夜再怎么喧闹也敌不过白天，一通周折过后他还是一个人安享良宵。还在睡梦中的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米米一清早就过来了，像上次一样买了煮粥的食材。
“你就不能打电话，吵到人家啦。”成亮半睁着朦朦胧胧的睡眼责备她。“对我客气点，行吗？哪天嫁人了后悔死你。”米米直接就去厨房。“大清早别瞎说，什么死呀死的。”他又去房间睡下了。
粥煮在锅里，米米来到桌边等着，她无所事事地玩弄着手机上的游戏。等到差不多快好了，她叫成亮赶紧起床。装好手机，她才注意到桌上有个信封：“谁给你写情书了？”她的联想倒很自然。“你不写就没人写了。”成亮已经走出来。
米米拿出那张碟片：“这是什么片子？”“人家塞进来的小广告，多数是学英语的。”成亮说着自顾刷牙去了。“不像，做宣传的一定印有图片，还得附张彩页什么的。”米米的疑惑是一定要解开的。“那你自己去看。”成亮也懒得多说。
米米弄好粥把它端到桌上冷着，然后就去解迷。她将成亮的笔记本打开放好碟片，期待的双眼目不转睛看着显示屏。首先入眼的是一轮圆月，大概停留了只有半分钟画面跳转。
米米惊讶了，原来是黄片，她低了一下头，想想又抬头看了看。再看时她傻眼了，原来主角是明杰和崔云，这是哪个王八蛋偷拍的。“哇，好香的粥。”她听到成亮的声音警觉了，迅速装好碟片拿出去放进自己包内。
“怎么还当宝贝了？”成亮不解地摇着头，米米一声不吭认真地吃粥。两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只听得到吃的声响。越安静越让人脑袋清醒，成亮想到了不对劲，再看看米米脸色，接近不正常。
他的眼睛转向米米的包包，她也注意到了，因为她一直惦记着那里面的东西。成亮试探着伸出手，米米紧张的一把拖过了那个包。“给我看看。”成亮伸手讨要着。“嗯，我来拿。”米米做出拿东西的样子，一个箭步冲向门拉开就跑。
成亮被她蒙了，稍微迟缓一步。这点时差不算什么，下两层楼时就逮到了米米。他扛起米米就往屋里跑，气也来不及喘，到家就关上门，还上了栓。“我是为你好，你以为是什么好事。”米米倒挂着拍打他的背。
“好事歹事我都有知情权，也不枉别人跑一趟。”成亮放下米米，拿过她的包取出那个信封就去里屋，米米忐忑不安地在原地踱来踱去。成亮看后想将自己置于火山熔掉，虽然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感官的碰撞让人无法接受。
他不想在咆哮，不想发疯，这么一连串的事他需要冷静地考虑，不能总这么被动。这些时他受伤害，崔云也间接受伤害，别人的动机别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收好那个东西放在衣橱最里面最下方，他现在不能只是吃醋，他要振作精神对付幕后黑手。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成亮，米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像她是犯人。“对不起，跟我在一起时经常让你接触一些不好的事情。”成亮扶住她的双肩：“谢谢，你对我的好我刻骨铭心。”他说完转身走向窗边，分手时的两行泪忍到此刻才滑落。
米米来到他身边：“哥，你一定会找到好女人，我永远是你亲妹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难过。”“米米……”成亮抱紧她任凭泪腺膨胀。
窗外的天空也因他们的感染降落甘露，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这时的雨景更能深刻的抚慰他们略有创伤的心。然而，纵有再大的痛楚比起这场雨也不过是落地汇集成水中的一滴，谈不上痛，说不出苦，只有默默无闻的随波逐流……


第三十一章　暗流涌现
更新时间2013925　16：10：32　　字数：2484

　虽然刚刚下过一场秋雨，但空气里依然是夏天的味道。南方的换季来得不紧不慢，秋天已然逼近却还未意识到。道旁坛中的鱼尾葵张着可爱的笑脸向行人祈赏，无论有否回应它都灿烂绽放。
达力今天下午正好有空闲，他开着车去老婆那里探班，天颖上了这么久的班他还没去打过照面。在路上跑的时间少了，道路都有些生疏，现在连呼吸室外的空气也感受非凡。心情大好的达力放慢车速一路欣赏城市美景，到达天颖的公司是两点半。
他泊好车大跨步往楼层走去，快到电梯口时他停住了脚步，想了想又折回来。天颖的R8很打眼，达力刚才并未在车库见到它。这些时的努力工作让他变得更细致，更具思维能力。
再次到车库整个搜索一遍，的确R8不在，难道天颖把车停到别处去了，不合逻辑。他跑到天颖办公室未见其人，疑惑重重的他拨通了电话：“天颖，在上班吗？”“嗯，是啊，什么事？”那边传来天颖的声音。
达力索性装回小人继续试探她：“我现在有空想带你去买衣服。”“哦，我正准备出去，那我们在恒隆广场碰头吧。”“要不要我去接你？”“不用，我已经走出办公室了。”达力明知那扇门里不会走出天颖，他还是期待的张望了一下。
他脑袋里满是疑问，天颖应该不会有什么需要瞒着人的事，太奇怪。他来到恒隆广场时天颖已经等在那里，达力小跑几步迎上去。“对不起，还让你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天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脸上像是缺少了什么物质，跟以前不太像了。
达力搂着她的腰往里走：“上班辛苦可要注意身体，脸色都差了好多。”“嫌弃我了，是啵？”她装作不满。“不会啦，小宝贝，阿力的誓言算数的。”“誓言多了无效。”达力停下扳过她的双肩：“阿力以前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誓言，在你身上才使用，也是仅有的一次。”
天颖能看出他真诚的目光：“好啦，说着玩的，这么当真。”十几层的商厦视点多看不见他们的打情骂俏。天颖说没什么好逛的，衣服多得很别浪费钱，需要了我自己买。“我的大小姐，这话头一回听说，什么时候开始懂得过日子了。”达力觉得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新鲜。
“走吧，我要回去了。”才逛了两层店铺天颖就嚷着要走，回岳母家还不到五点。她一到房间就懒懒的睡在床上，也不理会达力的存在。达力问她晚饭去哪儿吃，还是随他的便。
大约过了几分钟，天颖要他去买些鱼食。“你这边不是还有吗？”达力指着鱼缸边的一小袋鱼食。“不一样，你不懂，去买就是了。”天颖不耐烦地解释道，侧身睡着看也没看他一眼。
达力朝外迈着步伐，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经过门边鞋柜的时候轻轻抓起了门钥匙。他走下几格楼梯的时候确定避开了天颖房间的门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去开车，不是去买鱼食，而是把车停在了附近。
他再次回来时，岳母刚准备开口，他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天颖累了，想睡会儿，轻点。”老人家很配合，小婿是为了女儿好。达力蹑手蹑脚上楼，来到房门口时他的心咚咚跳得厉害，自己像个贼一样，或者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他用最小的力气极轻的动作转动门把，他试到门被反锁。他又缓慢的插进钥匙，这种圆形锁从外面能打开。生平第一次开门这么猥琐，还是开老婆的门，与贼的相仿度颇高。
达力确定门锁已解，静悄悄抽下钥匙将门推开，用未离开门把手的手无声地关好门。背向他的天颖侧身蜷缩在床上，全然不知有人靠近。她身前垫了张桌布，有一个小的烟灰缸，几张卷烟纸，一小碟烟丝，还有一小包……
天颖痴迷地吸着卷烟，贪婪模样令人怕。他急切地扑过去夺下她的烟扯断成两截，黄的烟丝，白的粉末相继飘落到床上。他又去抓铝箔纸包着的东西，口朝下倒出的全是白色粉末。
“你在干什么？”天颖站在床上推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