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 作者:红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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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预定,他这样子算不算违反规则,站着茅坑不拉屎啊!”
女服务生被我说的有些嚅嗫,只一个劲地道歉。
“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你带我去见另外那个客人,我们协商一下。”
女服务生没办法之下朝着大厅里另外一边指了一指:“那位先生就坐在靠窗那个位置。”
我对鸭子点了点头让他在座位上等我一下,便朝着那人走去,那人原来背对着我,兴许感受到我强烈的气场,他带了点犹疑地转过了头。
这一看我刚攒起来的气势就憋了。
“文学。”在座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我值得硬着头皮把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张脸扭曲成春风一片。
“Marvel你好啊。”
谁知道这一招并没有奏效,Marvel挑了挑眉,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你坐下和我说,别和我装出这副样子,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这总不是看我一个人孤单才过来陪我的吧。”
我望了眼对面桌子边的鸭子,他正关切地看着我这边。我回过头,对Marvel讪讪笑了一下:“你的过敏好了吧?”
Marvel端着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多谢你关心,也谢谢你的花。阿林后来和我说那些花是你特意为我挑的。”
“说起来倒确实是的,我可是一早上就特意去花田里为你采的,毕竟对于你这样的艺术家,就是需要配以花了心思准备的花嘛,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花店里买一束呢?何况阿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听到你海鲜过敏,我也十分担心呐。”我听到Marvel的话,立马就着阿林的台阶顺杆爬了起来,“不过Marvel啊,这家店的菌菇海鲜煲,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吃的好,万一又过敏了就不好了呀。”
我说到这一步,明事理的人就该顺水推舟把主厨限定名额让给我了,可惜眼前这个Marvel却是不走寻常路,他笑了笑,直戳了当的点破了我的意图。
“文学,你知道这家店的限定30位是多么不容易,而我也不是那么有空来这里排队的,今晚约了人,本就说好请对方尝尝限定的。即便为了吃这一次又海鲜过敏,我也觉得值得啊。”这男人狡黠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观察我的反应,“如果我让给你了。你觉得要怎么还我这个人情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底气:“你这次让给我,反而是还我的人情啊,你想,你生病的时候我给你特意大清早的挑花,买了水果给你送来,你说就冲着这份真挚淳朴的情谊,你也应该把限定名额让给我啊。”
我一说完,Marvel咧开一口白牙竟然阴森森地笑了。
“文学,你真有意思,你的爱好是张口说白话么?”他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你送的那束你‘特意’为我挑的花里面,有一张卡片,但很奇怪的,上面写的倒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写给‘阿成’的,署名倒是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还说一定要对方早日好起来。还有,我对百合过敏的,这个资料一直是对媒体公开的,基本上稍微对我有点了解的人,也都知道我对百合的过敏非常厉害,你却‘特意’为我挑了百合,导致我没在意,第二天过敏更厉害了。”
Marvel说完这些,略微朝我倾身,我感觉到压迫感,微微不着痕迹的后退。他对我的反应笑了笑,不甚在意,只朝着鸭子的方向望过去。
“我猜,那个卡片上的‘阿成’就是他?我记得上次马拉松我也见到这个男人了。你现在来问我要限定的名额,是要拿我做踏脚板借花献佛?”Marvel说到这里,指了指他自己的脸,“我看着长得很像那种踏脚板么?”
我十分尴尬,真是大意失荆州,我怎么没想到那束花里还有一张卡片呢!这下是彻底得罪Marvel了,谈判破裂,我打了个哈哈稍微缓和了下气氛,就脚底打蜡的溜了。
鸭子等了我挺久,看到我回来显然有些抱怨:“什么男人,怎么这么墨迹,缠着你老半天,让就让,不让就不让,不就一句话的光景么。真是的,我们别吃那个限定了,就吃正常的吧,我都快饿死了。”
然而等我们叫来服务生,却被告知对面那位先生自愿把限定的名额让给我们。
我刚和Marvel交涉了那一场,觉得还是吃人最短,然后鸭子却不在意:“既然他识相的让出名额来了,那我们就吃。”
我内心挣扎了片刻,但还是被主厨名菜给吸引住了,等菜上了我们真正吃起来,美味的食物让我把心里唯一的那点不安也吞食掉了。
“两位,打扰一下。”当我俩正吃到中途,服务生拿着一瓶红酒又走到了我们面前,“这瓶1982年的拉菲,是对面那位先生离开前为你们点的,送给你们的。哦,这里是那位先生留的卡片。”
我循着服务生的手势,看到她指向的正是Marvel刚才坐的座位,此刻他已经走了,桌子上只留着一个人的盘子和餐具,看来今晚他等的女伴一直没有来。
服务生很体贴的为我和鸭子醒了酒,然后分别倒了小半杯就欠身离开了。
我打开Marvel的卡片,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Honey,Cheers and wish you a sound sleep; just dream of us。–Love; M”。
我撇了撇嘴,大略已经能猜到Marvel的心思,他大略是觉得我的卡片让他颇自尊心受创,所以要礼尚往来一下,给我临走送个价值不菲的红酒,再来一个暧昧不明的小卡片,好让鸭子误会我,让我和鸭子出现嫌隙。可惜他真的想太多了。我看了眼眼前的鸭子,他怕是不会懂卡片上的英文的。
鸭子对红酒也有些好奇,他从我手里拿过卡片,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然后我只听他说道:“死变态!还喊什么‘honey’呢,谁是他‘honey’,谁认识他?!谁要晚上想到他,太恶心了。”然后他抬起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就想说,刚才我们刚进饭店,那个男的就不停打量我看我,我开始还想看着有点面熟啊,是不是熟人,但也想不起来,后来你去他那边交涉的时候更是偷偷在看我,后来吃饭也是,一直看我呢。你看,现在连这么煽情的示爱卡片都送来了!死娘炮!竟然敢看上你爷爷我!竟然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说怎么把限定的名额送给我们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下次别让我看到他,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我目瞪口呆,鸭子竟然能看懂英文,Marvel希望鸭子浮想联翩的效果还是达到了,可惜这个效果似乎不是按照Marvel希望的方向去发展的……
我看着跃跃欲试准备下次见面殴打Marvel的鸭子,不知道如何解释。
、17第十五章
和鸭子告别之后,我便晃晃悠悠回了我学校附近的房子里。
今晚Marvel送的那瓶红酒品质相当不错,口感细腻酒味醇厚,我和鸭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它给喝完了,导致我现在还有些头晕。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这下答应读者的今晚十点的更新是肯定完不成了。
于是我索性给自己倒了杯茶,登陆“白丁”的公共带V微博发了条“今晚和朋友吃饭,不更新咯”的请假条微博。顺带把今晚和鸭子吃饭时候拍的照片发了上去。
那张照片上正拍出了桌上的主厨限定,放在醒酒器里1982年的拉菲,桌上摇曳的蜡烛以及花束,以及对面鸭子骨节分明漂亮白皙的手。
不出几秒,果然便已经有粉丝留言。
“哇!!这不是那家超级赞的饭店的主厨限定么!气氛那么好!那瓶拉菲也超级贵的!白丁大人妥妥的白富美!各种高大上!”
“白丁女神!”
“对面坐的高富帅是谁?手好漂亮,一看就是富贵手。求上正面照!”
“ToT果然现实中高富帅都是白丁大人这样的白富美的,不会再爱了。”
我望着屏幕满足的笑了笑,其实我有注册两个微博账号,白丁这个带V账号上发的非常节制,除了关于小说出版与创作进度之外,便只发点能彰显自己身世显赫,生活优渥锦衣玉食的生活片段,好让读者从这些我故意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里去把我勾勒美化甚至神化到完美的地步。
我切换浏览器,这上面登陆着我另外一个私人账号,这里面微博的气场与“白丁”的便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放眼望去,充满了“尼玛又要写论文!”“233333”“啊哈哈哈哈哈又吃撑了”“最右傻×”,诸如此类。
我一边看“白丁”上面的最新评论,一边刷私人账号上的微博,却见不论是“白丁”还是我的私人账号,都被一个微博的转发给刷屏了。
“‘今天好像有个男人喜欢我,第一次被男人喜欢,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我一直洁身自好,所以至今单身。’”我照着微博念了一遍,再一看发微博者的ID,“二少爷?这是谁?今天怎么不论哪个微博,看满屏的全是一堆对这个微博求交往或者表示围观?”
我好奇地点开一看,这条微博下满评论区的“二少爷,我为你,也一直守身如玉,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我么”“像你这样的帅哥怎么可以单身,简直惨绝人寰,我想对你说,寂寞的时候,请联系我!”“胸围90;臀围90;腰围60,二少你懂的。”甚至还有诸如“二少,既然有男人这样大胆的做了第一人,那我也豁出去了,我的菊花也一直为你绽放,考虑一下我!”
“这个“二少爷”是谁啊?怎么有将近100多万的粉丝?”我喝了口茶,觉得实在奇怪。评论区下求交往的除了一些带V的二三线小模特留言,甚至还有一些一线女星男星。而且这些女星男星也都关注这个“二少爷”了,这个“二少爷”的关注人数却是“0”。
“我默默在你背后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居然还在标榜自己单身,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骗我说会给我个名分,就是这句话让我坚持了这么多年。可现在看着你和其他小明星眉来眼去,甚至男女不忌,我的心都在滴血。二二,为了你,我的青春全毁了。我不要再这样做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了,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五个亿,你选择吧。”
大概是一时之间无聊,也或者是喝醉了酒,我玩性大起,便随手打了一段话,也转发评论凑了个热闹。
这之后我便洗洗睡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我十个小时,直到鸭子在外面拍门才把我拍醒。
“喂,文学,你快开门啊!我在小区门口遇见你妈,你妈和我站门外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如果说原来还睡眼惺忪,一听鸭子的话,我便整个人都醒了。
“啊?我妈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打扮精致面容永远冷静的脸,如非必要,她绝对是不会找我的,“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她不会来找我的哎。”
我顶着一头乱毛,一边嘀咕一边开了门。
门外的鸭子看到我的形象,露出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然后他切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表情,转头对身后说道:“伯母,来,这就是文学,啊,不,彩凤住的家了。”
他推开门,让出一条道来,身后的人便显了出来。
门口站着的,哪里是我那个只穿香奈儿套装的妈,分明是一个头发苍苍,身上还穿着麻布质地衣服,皮肤黑里泛红的农村大妈。
我刚要喊这铁定是个骗子,那农村大妈就开口了。
她喊:“彩凤,额滴娃,想死额咧。”
然后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点湿意,她朝着我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碰我,但又不敢,那双手上干裂起皮,让我想起快风干的老树皮。
我瞪着她的那双手,那些卡住的记忆便似乎又转动了起来。低矮的土彻小瓦房,干燥缺水而植被稀缺的黄土地,饥饿的感觉,那些童年的往事便稀稀疏疏如雨后的蛤蟆,都一个个冒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我的妈妈。更确切讲,是我十三岁之前的妈妈。在那个山区,从拐卖人手里买下我的人。
她老了许多,我一时都没能认出她来。
然而此刻她就这么突然出现,除了百感交集之外,我反而有点恐慌。这种感觉很神奇。我有点害怕。过去那段被拐卖的岁月于我就像是一个随身而带的阴影和污点,连带着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触碰。
她见我不发话,便拿那双手抹了抹眼泪:“额闺女现在咋长滴这末水咧。真俊。”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对咧,这次给俺闺女顺了你最爱次滴面饽饽,可香咧。”
我这才发现鸭子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他此刻正殷勤地打开那个袋子:“哎,伯母,都在这里咧,彩凤最喜欢的面饽饽,额说滴对吗?额妈以前就说额有语言天赋,额的发音还好嘛?”
“快进来快进来。”我赶紧把鸭子和她一起推进了屋子,然后把头探出门张望。
“阿成,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遇见,恩,她的?”我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转开了视线,以前那么顺口的“妈”,现在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额刚才就在门口……”
“好好说话。”
鸭子颇为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哦。是这样的。今天不是要教你钢琴么,然后我来的时候看到伯母站在门口,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就只好在楼下等,就顺带和伯母讲了几句,她说她想找自己的女儿张彩凤,所以我想估计就是你……”
“那就是除了你,没其他人看见?”我把鸭子拉到一边,悄声说。
他点了点头。
“好的,那今天麻烦你了,既然这样,今天钢琴课就暂时取消吧,你先回去吧。”
现在急于把鸭子赶走,然后好问清楚原因,把我那个妈给打发走。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朝我笑笑,眼睛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突然间我就觉得有些难受。其实我被人贩子拖到那个山区的时候,已经基本只剩下一口气了,因为长途跋涉,吃的不好,我从小身体又弱,还是个女孩子,根本卖不掉,人贩子本来都已经决定把我随便仍在一个山沟里完事了。
当时我的养母其实已经怀着孕,看我可怜,才把我买下了。她之后生了个儿子,但说实话,我这弟弟有一份的,我肯定不会缺着。甚至有什么好东西,倒是先给了我。扪心自门,她真没愧对我的,实则倒是我对她应当存一份感激。
我亲生母亲找到我时,她二话没说就把我还给我亲生母亲了。也没要过一分钱。只是我还记得她在和我分别的时候脸上止不住的眼泪。
“彩凤啊,要好好去城里过好日子。”
而当时的我,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