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枭宠-盗妃休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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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正在用饭。
萧珑气呼呼站在门口,“我要喝酒!”
龙九莫名想笑,拿起案上一壶酒,准确无误送入她托盘中。
萧珑闻了闻酒的味道,又给他送了回去,语气更冲:“我要喝烈酒!”
“你要发疯是真。”
为什么记得她身上有伤的从来不是她自己?
作死!
可今日她被容元揭露了底细,想必甚是恼火。也罢,由着她。
龙九起身,带着几分恼火,丢给她一坛烧刀子,“喝,喝死你!”
萧珑比他更恼火,“喝你一坛酒罢了,什么脸色?小气!”
龙九忍不住教训她:“哪里有个名门女的做派!”
“谁是名门女?你才是呢!”萧珑说着已转身,扬声唤道:“吉祥!和我去赏月饮酒!”
龙九拧了眉,却见吉祥翘着尾巴颠颠儿地跑到她近前,随着她走了。同时,寒烨走进来,说了方才的事。
龙九莫名觉得,她对他已算客气。
寒烨想了想才寻到比较合适的称谓:“大小姐去做什么了?属下看着脸色不佳。”
龙九如实复述:“和吉祥赏月饮酒去了。”
“吉祥?喝酒?”寒烨愕然,“大小姐不会把吉祥灌醉吧?”
“烧刀子,你猜会不会?”语毕,龙九逸出清朗笑声。
寒烨思前想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用罢饭,龙九漫步至甲板,寻到萧珑和吉祥。倒不是担心她灌醉吉祥,而是担心她喝成醉猫。
湛蓝色天幕下,萧珑席地而坐,面前矮几上摆着酒菜,身边的吉祥正在喝水。
夜风温柔抚过她的白衣、黑发,在虚空里划出层层涟漪。
萧珑正拿起吉祥的水碗,摸着它的头柔声道:“再给你一点点,就不让你喝了。”
吉祥没辙地抖了抖尾巴,叫了一声。
龙九讶然,趋步到萧珑近前。难不成真让吉祥饮酒了?却见萧珑不过是倒出一滴酒在碗中,之后又送还给吉祥,“喝吧。”
吉祥没好气地哼一声,继续喝水。
龙九逸出一声轻笑,探手拿过酒坛,晃了晃,又是蹙眉。一坛烧刀子,竟只剩了个底。
萧珑侧头看向他。
男子伟岸身形遮挡住漫天繁星,俊颜分外清晰的呈现在她眼中。
正文 第16章 你不需说
那般风华,足以令天地失色。
只是——
便是再俊美,也只是江湖儿郎。
便是再出众,也比不得江夏王。
可如今的萧珑,岂不也是江湖儿女,与朝堂、名门有何关系?
萧珑颓然,之后更为恼火:“闪开!你害得我无法赏月了!”
龙九闻言,竟不介意,席地盘膝坐在她身侧。
“萧珑。”他唤她。
萧珑嗤之以鼻,“哪里有什么萧珑,你醉了。”
龙九无奈。她是打死也不想承认了。
下一刻,萧珑转头看向他,“唤我阿浔。”
女子含载无数情绪的目光,奇异地交织成一簇灼人的火苗,直直映照入他心扉。
足以将人烫伤。
“如今只有阿浔,没有萧珑。”萧珑一笑,“就算你送我到京城万众面前,谁又识得。”
她真实样貌出众,早先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却以平凡姿色示人。
这又是一个谜。
是萧丞相还是丞相夫人的主意?
龙九思量这些的同时,口中却道:“阿浔,莫贪杯。”
“也没喝多少。”萧珑嫣然一笑,喝尽杯中酒,又倒满。
龙九看着她手中被充作酒杯的茶碗,神色不悦。
萧珑反倒笑意更深,素手举杯,“敬你口中的萧珑,敬不知所踪的江夏王。”手倾斜,烈酒倾泻在甲板,又慧黠笑道,“你当我是如何喝了这些酒?”
龙九无声地笑。便是如此,哪怕几茶碗烧刀子,又岂是她一个瘦弱女子能够承受的?烈酒可不会害怕她有多高的轻功,怕的只是人的酒量。
萧珑嘀咕道:“倒是没想到,你船上居然有这种寻常的酒。”
“寻常之物,也许才是最好。”这酒是他特别交代手下准备的,高兴或烦闷时才会喝。从来认为,烈酒才能尽兴。
萧珑却突然话锋一转,“寻常姿色呢?”
龙九猜出她话中所指,“记得你说过,人不可貌相。”
萧珑认真地看向他,“若萧珑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江夏王会不会欣然接受天子赐婚?”
“人不可貌相!”龙九强调之后又教训她,“若江夏王贪图美色,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之后微一挑眉。这般评判另一个自己,感觉很奇怪。
“那倒是。”萧珑释然一笑,之后又质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当谁都像你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这话不能细究。龙九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斤斤计较。
萧珑喃喃叹息:“不论如何,也与我没有半分关系,计较这些又是所为何来。”
“四年前相府中事,到底与江夏王有无关系?”
这是龙九一块心病。
血染苍翎的岁月,麾下铁骑踏遍疆域,无数人在他眼下悲生惨死,即使他手段残酷军法冷酷,不觉是错。
战非错,是无数人的雄心、野心、功名心造就。
踏入军营的儿郎,不论敌友,自当甘之如饴,谁都没有退路可逃。
可那桩婚事又是不同。
婚事牵系太多,他机关算尽,唯独忽略了那名女子,不曾去为她设想更多。
事后得知她自尽而亡,始终无法释怀。
这些年来,他无心儿女私情,甚而极其厌恶女子讨好献媚,却不代表他能漠视一名女子因着自己的缘故丧命。
无论她旧时自尽而亡,还是如今流落江湖,都是一样。
婚事不是她的选择,无论怎样,她怕是都不能甘之如饴。
若能预料到那一切,他想,当日会将那件事处理得更妥当。
等了多时,却未得到回答。
萧珑似是没听到,只忙着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烈酒入喉,似带着火焰,一路燃烧到心底。
“痛快!”萧珑去拿酒坛。
龙九却抢先一步拿起,远远抛了出去。
酒坛落入海水,溅起一朵小小浪花。
“什么东西到了你手里都不得善终!”萧珑指责完毕,开始追究今日事,“你找容元查我在先,问这问那在后,是不是闲出病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身边的人,身世背景都要交代清楚。”这算是他搪塞,亦是事实。
萧珑理直气壮地否认:“我是吉祥身边的人,厨子都让我跟着吉祥顿顿吃鱼。”
“厨子得罪你,处死便是。”
于是,李福便由重伤、半条命直接变成了没命。
萧珑收起腿,双手环膝,气呼呼别开脸,“那也不告诉你,谁都不告诉!你赔我的酒!”
龙九想到眼前坐的是当初的京城才女,她也曾端庄大方谈吐文雅,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沉吟片刻,问道:“当真不说?”
“打死也不说。”萧珑侧脸看他,挑衅地笑,“我不说,容元也不会说,不论你安的什么心,都不能如愿。”
“好。”龙九一点也不心急,“你不需说,这一年内也无需提及,一年之后我再问你。”
什么意思?萧珑眨眨眼。
龙九不再言语,望着夜色下的无际海域。
萧珑侧头寻找吉祥,发现小东西已经在她左侧酣然入睡。没多久,酒意上了头,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身形左右摇晃,却懒得起身回房。
她身形向左侧倒下去的时候,龙九展开手臂,瞬间犹豫之后,扶住了她。
萧珑勉强睁眼看看他,“你那名声就快被你毁了。”
龙九显得有点无奈,“没办法,担心吉祥被你压死。”
“……”萧珑想嘲讽回去,头脑却愈发昏沉,“那就多担心一阵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话没说完,倒在他臂弯。
正文 第17章 安枕之处
逝水东流,沧海夜未央。
有人清醒无眠,有人醉梦沉睡。
萧珑发簪早已松脱,长发倾泻于肩头脊背。风袭来,发丝拂过龙九的手。
绸缎一般,清凉柔韧,散发着淡淡花香。
龙九拂开,手势淡漠。
吉祥一觉醒来,伸个懒腰,眨眼看着萧珑的长发,随后到了龙九身边,前爪试探着上了他的膝。见龙九不理会,神色立时活泼起来,跳上去,伸爪勾住萧珑一缕长发,挥舞着玩了起来。
萧珑咕哝一声,手摸索着夺回头发,之后直起身,懊恼地看着吉祥:“头发也是你能玩的?讨打!”
龙九便要起身。
萧珑却抱起吉祥,挪了挪身形,躺下身去。
用他的腿做枕。
真不知她到底醉没醉。
吉祥挣扎着,她温柔地拍拍它,又轻抚它背部。
吉祥虽然不情愿,却慢慢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眯起眼,又睡了。
也不知她有什么好,竟让吉祥百依百顺。
他敛目看向她睡颜。
容颜皎洁,眉宇澄宁,连卷翘的长睫都分外安静,不见丝毫平日刁钻。若总是这样该多好,偏偏平日比吉祥还要闹腾。
敛起心绪,要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寒烨轻手轻脚走过来,递给他一件斗篷。
龙九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刀。当他是谁?难不成想让他彻夜给她当枕头?忍到此时已是极限。
寒烨却报以无声地笑,看一眼萧珑,又将斗篷递得近了一些。
龙九寒着脸接过,抖开来,丢在萧珑身上。
寒烨依然好脾气地笑着,招手唤人将矮几上的东西收拾走,走前又放下一壶酒一个细瓷杯子。
这时到了值夜之人换岗的时辰,众人来去之际,看到女子睡在堂主身侧,俱是惊诧不已。
该走的还是要走,不敢无故停留。留守的强忍好奇,勉强作势观望海面。心里却都似滚水,沸腾,兴奋。
堂主从来不曾如此。
而龙九的不悦已转为苦笑。这样一来,倒只能由着这只醉猫继续睡。若在此时唤醒她,更会让弟兄们想偏。
慢慢舒展开被她枕着的左腿,右腿支起,手无意识搭在膝头,凝望秋日星空。
星光璀璨,仿佛无数颗闪着晶莹光芒的泪滴。
在他眼中,何处星空之美,也不及海上。
美到令人心伤动容。
有一种传说,说每一颗星都是亡灵幻化。
他希望是真的。
如此,逝去的亲友、将士、弟兄便能看到他依然活着,且活得不错,不会记挂忧心。
如此,逝去的强敌、仇人便能看到他依然握有无疆势力,不能被摧毁,依然痛恨他。
亲者快,仇者痛,生死都不能改。
这是他的活法。
东方现出曙光时,萧珑醒来。一时忘却身在何处,转身平躺,看到龙九容颜,才回想起昨夜醉了。
龙九垂眸看她。
萧珑带着几分心虚,绽出一朵微笑。
清水般的目光,甜美无辜的笑,不带一丝心机。仿佛她从未经历尘世风雨。
龙九到了嘴边的一句“滚回房去”便莫名忍了回去,改为抬手拍向她额间。
萧珑下意识闭紧双眼。
龙九心生戏谑,手势停顿。
萧珑等了片刻,猜出他意图,依然紧闭眼睛,双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调皮地笑着睁开眼睛,“这把戏我玩过无数次了。”
柔软无骨的一双小手,指节却有薄茧,触觉微凉。被她笑容感染,龙九弯起唇角,抬起另一只手,“无故醉酒,该不该罚?”
“哪有醉……”
“阿浔!”
萧珑的话被容元语声打断,不由蹙眉,松开双手时问龙九:“你不是把他关起来了?快找人把他关回去!”根本不想理会容元。
龙九笑而不语。
容元走到近前来,俯视萧珑,语气痛心之余,还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是这样睡了一夜么?!你才到他近前几日,怎的就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已经睡了,你能怎样?”萧珑裹了裹斗篷,侧身抱住已被吵醒的吉祥,“我还要继续睡!你滚开!”若非不能确定日后还会不会用到他,她真想寻机杀了他。
“唉!”容元继续叹息,“你便是烦闷寂寞,也不该与他这般亲近哪!他是什么人你忘了不成?”
“难道与你这般亲近?”萧珑抬腿给了容元一脚,“他让你查我底细你就去查?无耻!”
容元被踢得后退两步,又理亏地搓着手上前,“我自有我的道理,否则怎会追着来告诉他?”
“你还好意思说?!”萧珑探手摸到矮几上的杯子,丢到他身上。
容元抬手接住,苦笑道:“我日后与你解释,阿浔,你先起来。”
“就不!”萧珑放开吉祥,“再不滚别怪我让吉祥抓你个满脸花!”
吉祥抖了抖毛,被萧珑感染,一身敌意。
容元把矛头转向龙九:“你不是不近女色么?怎么单单就讨阿浔的便宜?!”
龙九笑得云淡风轻,“是你太迂腐。借她一个安枕之处而已,何须小题大做。”
萧珑加了一句:“何止迂腐,还酸腐虚伪至极!”
这两人一唱一和,容元自认无招架之力,只得说起正事:“阿浔,你若晓得他要将你安置在何处,怕是会懊悔不已。”
萧珑脑海闪过龙九提及一年之后的言语,微一思忖,坐起身来,语调转为平缓:“又在这里搬弄是非,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哪有的事!”容元正色道,“他要将你安置在无华岛,听清楚没有?那里别名可是绝命岛!”
萧珑神色慵懒,以手指梳理长发,“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一个字。”身形却突然远远地弹出去,之后正色看向龙九,“他说的可是真的?”
在哪里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不在龙九眼前,九龙玉璧如何到手?
正文 第18章 就赖着你!
龙九却是漫不经心看向容元:“这话从何说起?”
容元神色转为从容,笑得温文尔雅,“你生平诸事,我一清二楚——这是你说过的。虽不至如此,却也是十之七八。先前你带猫儿住在无华岛,我知情。此次你行程有变,另有要事,要将阿浔与猫儿先安置在那里,我亦知情。”
龙九问道:“你又是否知晓,我要将你安置在无华岛?”
“我?你……”容元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龙九站起身,淡然回道:“就在方才。”
“难道要我和他住在一个岛上?!”萧珑连连摇头,“你实在太过分了!”
这叫什么话?似乎和他在一起,要比住在无华岛的后果更严重。容元忍着气,耐心解释道:“阿浔,我分明与你说过,无华岛上机关重重,比我的隔世山庄更危险。除了他龙九,谁去都如同踏入龙潭虎穴,你此时该另作打算才是!若非我怕你被终生困在那里,又何须急急忙忙前来海上提醒你?对他说出你的底细,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否则便无法见到你。”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激你泄露我的底细了?”萧珑微眯了眸子,笑意冷漠,“你可问过我同意与否?”
容元结舌。
龙九唤来寒烨,吩咐道:“彻查是何人多嘴多舌,查实后放至岛上,一生为奴。”
寒烨应声称是,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