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商户女by九夜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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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官媒将妙心胎打落，然后逐出庵门，打五十鞭，罚为官奴。”
“县令对朱里正的儿子怎么判的？”
“判令由他的父亲严加管教。”
武则天哼了声：“水梅庵距离桃花村多远？”
“大约十里。”
“既然相距十多里，一个年青的尼姑，敢上门去勾引里正的儿子，那里正早干嘛去了，眼瞅着妙心勾引他儿子不管？”
“回圣上，他们应该是在水梅庵相识的，朱大很有可能迫奸。”李隆基见武则天脸色不好，聪明地转移问题所在，“即便那朱大不是迫奸妙心，最少也是他到水梅庵去勾引妙心的，那县令颠倒过来，可见糊涂之极。”
“阿瞒接着讲。”武则天脸色露出欣慰，这个孙子自小天资聪颖，可惜偏偏姓李，不姓武。
“再说，纵然父母有罪，腹中的胎儿有什么罪，也不该判将她的胎儿打落。胎儿也是命，那县令草菅人命，枉为一县的父母。”李隆基很会看脸色，顺杆往上爬，尽说着让武则天高兴的话。
唐璐看不出骄傲的李隆基也懂得见风使舵。
“案子发落了没有？”
“前日才发生的，应该还没发落。”李隆基不清楚发落没有，不过他认为这样说比较妥当，武则天爱听。
“传旨，朱立正纵子为非，贬去里正职务。朱大迫奸女尼，鞭一百，发配边疆。妙心着令还俗，任何人不得伤害她腹中胎儿。至于那糊涂县里，摘下头上的乌纱，当百姓的面自打耳光三十，赶回家中永不录用。”武则天发了怒，拍了下桌子，“自古以来，男人们发了错不思检讨，反倒习惯把罪孽加在女人头上，革掉一个县官容易，革掉这个习惯可就难了！”
就是就是，唐璐深以为然，渣男到处都有。
“圣上说的是。”李隆基坦然自若，藏在眼底的笑容一闪即逝。
这厮拍马屁的工夫登峰造极，唐璐叹服。
“还有一件事。”狄仁杰道，“近日摩尼教的和尚在长安招收信徒，请求建造寺院，此教为三教之外的邪门歪道，朝廷需得管制。”
摩尼教好像是白莲教吧！唐璐微微走神，听武则天道：“允许他们在城外建一座寺院，规模不可过大，禁止我中土人士入教，西域的人仍信西域本族教派。”
唐璐心道武则天这份气度英明真是常人难敌。
“今日到此为止，都散了吧！”武则天到底年老了，精神不济，说了许多，已显疲态。
狄仁杰带着大臣退出，只留了相王李旦和临淄王李隆基。
“见过圣人。”上官婉儿带了唐璐过来见礼，唐璐行参拜大礼。
“免礼。”武则天对唐璐道，“抬起脸来，让朕看看。”
唐璐抑制心中的澎湃，缓缓抬起脸。
“果然清丽脱俗，清新怡人，婉儿和太平时常夸你聪慧。小小年纪，竟自这般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民女出身寒微，幸得陛下抬爱。”这是她的真心话，县主这身份是贵族的象征，比一名不值的商人之女天下地下之分。
“别自称民女了，以后在朕面前自称名字。”武则天摆手让她坐下，又上下打量了几眼，“你这丫头倒有意思，我问你，为何看不上我家阿瞒？”
阿瞒，李隆基，唐璐侧目瞥过去一眼，见他面容淡淡，不知想什么。
“唐璐不是看不上临淄王，实则高攀不起。”她面色窘窘的，你家孙儿虽好，但不适合我，不是谁都喜欢当皇子小妾的。
“朕对你甚为满意，下诏让你当阿瞒的侧妃可好？”能让武则天顺眼的人不多，对一般的女子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赐，只怕祖坟冒青烟了。
“陛下，唐璐跟崔湜有了白首之约，负心背离之事万万做不得。”
武则天到底年老，发了脾气：“那我家阿瞒怎么办？”
唐璐心道我哪知道他怎么办，一条寒森森的视线射过来要把她凌迟，眉角微一斜，李隆基漆黑的眼瞳寒意一闪，恍如星辰。唐璐鬓角的汗流下来，这李家的人咋忒难惹。
“朕出一道治国的题目，你若解决了，朕给相对应的赏赐，反之便给你个藐视皇族罪名，唐璐，你可心服？”武则天道。
我心服什么啊！唐璐欲哭无泪：“陛下，民女只是个小孩子，哪里有本事解决朝堂上的大事。”
武则天拿眼睛瞄她，嘴角勾起：“你这个小孩子可不简单呢！”
唐璐只好道：“请陛下出题。”
“朝廷与突厥这场战争打起来后，边关将士们坐骑很不够，唐璐，你帮朕解决缺马的问题。”
朝廷在兰州养了七万匹良马，但远达不到边关将领要求，缺马问题连大臣们都没办法，这老太太却为难她一个小孩子。不过前世看了那么网络小说，唐璐岂是好忽悠的。
“陛下，突厥缺马吗？”
“突厥怎会缺马，他们的将士一个两三个坐骑呢！”武则天道。
突厥将士征战时候通常带有两三匹马，一匹自乘，一匹用来换乘，一匹驮着给养。
“陛下，为何突厥人能养马，华夏人却不能？”唐璐在想起看过的网文，是新宋还是宋风有这么一段，“华夏地域辽阔，再建一二个马场不成问题。”
“此时朝臣们议论过，华夏的土地用来种植庄稼，供百姓们食用。”
“陛下可否想过，突厥的牧场能养育万千百姓，反倒华夏开辟牧场却不能了？”据唐璐所知，明朝朱元璋在河北开辟了牧场用来养马。
武则天也觉得有道理，却道：“远水不解近火，养马一事要十年八年才能达到理想条件。”
唐璐暗自咬牙：“请问陛下，天底下最好的马匹在何处？”
武则天思索了会儿：“都说突厥马好，但朕以为波斯和大食的马为下之最。”
阿拉伯马即便是在后世也是世界之最，武则天的话没有说错。
阿拉伯马的头形独特，尾巴高耸，容易被分辨。考古学发现它们源于4500年前，属于最古老的品种之一。差不多所有后世的骑乘马都有阿拉伯马的血统。中国曾经用阿拉伯马改善蒙古马，但并不是说蒙古马不好，只是在耐力上和赛场上和抗严寒的程度各有优势罢了。
《魔戒》中甘道夫骑的骏马就是一匹白色阿拉伯马。
第52章
“陛下可以给商人优厚政策；让商人从波斯大食等地往大周贩马；凡贩马达到一定数量的商人可以给爵位；也可以降低税收。不出两年；便能改善大周将士用马问题。”
唐朝一直以来的政策便是打压商人；朝臣们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唐璐这么做，即能解决缺马问题，又能提高商人的价值。要知道唐朝的商人连普通老百姓的地位都不如。如安禄山、史思明，还有王仙芝、黄巢等。这些人都是商人；而王仙芝、黄巢这两位起义军的领袖就都是有一定实力的私盐贩。
“做官”一直是有史以来的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共同追求。没有钱的人想做官，有了钱的人更想做官。象王仙芝、黄巢这样的商人虽说较为富有，却活得不太有“人样”，当然更想做官。可是在社会背景之下；做官对于他们来说是件相当难的事；于是他们就只有造反了。
如果唐璐提高商人的地位，便可避免王仙芝和黄巢的反叛，唐朝到后期不至于衰败的不成样子。
武则天思索道：“让商人们往大周境内贩马，倒不失良策，只是朝臣固执，不愿给商人优厚的地位。”
“狄大人一定不会。”历史上的狄仁杰是个很有政治阳光的宰相。
武则天解决了一件大事，眉花眼笑：“唐璐，朕没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唐璐汗道：“陛下，我是小孩子呢！”她可不想再有这么一回，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滋味不太妙。呜呜，伴君如伴虎！
上官婉儿笑道：“唐璐立下大功，圣人合该奖赏才是，她到现在还是个有名无实的县主。”
“是朕疏忽了，传旨！”武则天提高声调，早有书记官提笔记录，“怀德县主的俸钱、俸料、职田、仆役均照县主的等级发放，再把桃花村作为赏赐的封地。唐璐，你可高兴？”
“榭陛下仁德。”唐璐躬身拜倒。此后，她在大周朝算名正言顺的贵族了，便是崔湜的老娘也不能把她如何。
从紫宸殿出来，上官婉儿让两名太监护送她回府。唐璐说送到午门就行，因为早上跟崔湜约好，他散朝后会在午门外的广场上接她。
唐璐以为很快跟崔湜相见，但就在路过宜微殿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影将她拦住。
“临淄王。”小太监吓了一跳，“求您别为难奴才，出了事皇上会打死奴才的。”
“少说废话，赶紧滚开。”李隆基说着拉了唐璐进了宜微殿。
大殿里很幽静，只有几名宫女在打扫，看见李隆基犀利的眼神，都退出去。
“宜微殿是我父亲从前当太子时的住处。”李隆基脱鞋踩在地毯上，脸上露出回忆，父亲当太子那会儿，自己在这座天下最大的宫殿里仍活得不快乐，事实上，在那么一个强大的祖母压制下，他从来没快乐过。
“脱鞋过来。”李隆基坐在案前，沉默地望着十米之外的少女。
唐璐迫于形势，不得不妥协，在老李家的地盘上，没她的选择的权利，脱鞋过去，坐在李隆基的对面，心里怔忪不安，明面上仍波澜不惊。
“坐近点，过来。”李隆基用命令声调道。
尼玛你现在还不是唐明皇呢！她坐着不动，声音不卑不亢：“请恕唐璐遵循礼法，不能从命。”
李隆基皱紧眉头：“本王没命令你。”
“没命令我，那为什么要我过去？”
“你不过来是吗？”李隆基挪过来几步，一把将她拉过来，唐璐冷不及防倒在他怀里，忙用推着他的胸，隔开距离。睁大眼睛：“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宜微殿都是我的人，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李隆基把她拉入怀中，抱住一直倾慕的女子，心里泛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柔情。
“我会发脾气的。”唐璐躲开他的直视，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魅力，让她没来由的心慌，见他不放手，不禁斥道：“你有很多女人吧？去找她们啊，何苦做强迫我？”
“我是有很多女人，她们各个都想爬上我的床，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这具身子明明才十三岁，但身段高挑匀称，给人的感觉像十五岁。清纯美好，明亮的眼睛总有让他探究的东西。
挣扎中唐璐身上胡服领子开了，胸前的布料滑下，那轻柔的两团雪白欲露未露，她急忙往上拉衣料。他却先一步抚在上面，被上面传递的酥软瞬间迷蒙了神智，埋头吻下去，感到她的反抗，他用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接触红唇的刹那，脑袋嗡的一声，启开她的贝齿，越吻越深。
他的吻粗暴中带柔情，含住她的小舌吸允。
这男人的吻还真不赖，既然不能反抗，那便享受吧！唐璐环住他脖颈，缓缓回应他的吻。
“你是喜欢我的。”李隆基喘口气，目光炯炯，“离开崔湜，做我的侧妃。”
大哥，我十四岁就跟邻家的大哥哥接过吻，唐璐心里粲然发笑，心思微转，十四岁接吻好像很正常，她现在的身子才十三岁。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唇，低头看见自己的一团丰盈还握在他的手里，伸手拍开，再从他身上起来。
李隆基这回没有坚持，可能由于她的臣服吧！
“做了你的侧妃，能得到什么好处，没好处我是不干的。”
“只要你做了本王的侧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记得你从前只想让我做侍妾。”唐璐笑吟吟的，根本看不清真正意图。李隆基皱眉道：“我现在觉得侧妃更适合你。”
大哥，我不想做侧妃，如果可能我想做正妃，做皇后，不过这些都鉴于未遇到崔湜之前，自跟他有了婚约，便是把王母娘娘的位置让我坐，也未必稀罕。
“我不想做侧妃，我跟皇上说过，高攀不起。”唐璐声音淡淡，却十分坚定。
“你又反复？”李隆基眼瞳中射出两簇怒火。
“反复二字从何说起，请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唐璐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再耽误下去，崔湜会等得心急。
“你接受本王的吻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李隆基浓密的黑眉微微上挑。
“是你用强。”唐璐有点害羞，手抚在唇上，似乎还遗留他的温度，其实李隆基的吻并不十分讨厌，“吻是一回事，做你的侧妃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怎么能随意践踏自己的幸福？”
“嫁给本王，会让你牺牲幸福？”李隆基不太理解，做他的侧妃有那么糟糕吗？
“你也不想想，你有多少个女人，皇上身边的面首还挣个头破血流，我若当你的侧妃，万一被你的那些女人玩死怎么办？”
“不是有我吗？我可以保护你。”李隆基不知不觉又称起了我，在他以往的人生中很少见。
“请问王爷，已故高宗皇帝，你的祖父对您的祖母，现任的皇上怎样？”唐璐轻扯了下唇，似带嘲讽，“皇上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如不是仗着她的智慧，只怕早就死过无数次了。”
“我不是我的祖父那般懦弱。”
唐璐却用讥诮的眼神望着他，李家的男人既深情又薄幸，唐高宗给武则天荣耀，却不能保护她。李隆基从儿子的手中强到杨玉环，却害得她惨死马嵬坡。
“王爷是否坚强与我并不重要，我喜欢崔湜，不会离开他。”重要的一条他肯入赘，会疼人，在他的羽翼下，她有安全感。“再说，王爷都快成亲了吧？”
她记得李隆基的原配妻子出自李唐大族，成亲之日应该不远了。二女……不，应该是多女共事一夫，在唐璐思乡里是行不通的。
“那个女人就算嫁入临淄王府也是做做样子，我并不喜欢。”
“但对她公平吗？人家一个好好女儿家用一生的幸福托付，被你如此糟蹋！”唐璐露出鄙夷的眼神，“你当女人是什么？”
什么？女人是用来取乐男人的，当然面前的少女不一样！李隆基纳闷地上前一步：“璐璐，你怎么了？”
“璐璐，到这边来。”
唐璐一回头，崔湜俊朗的身影站在大殿门前，后面跟着上官婉儿。
“崔湜！”唐璐喜上眉梢，提着裙摆跑过去。
“我在午门前等久了，不见你出来，才进宫请昭容帮我找你。”崔湜没有看李隆基一眼，牵住唐璐的手，离开宜微殿。
李隆基默默地望着她离开的倩影，眼中流露出一缕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