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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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风收回手,沉默的看了她许久,终是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若什么时候后悔了,便托人将这个交给我,我还是会帮你的。”他将一物塞于她手中,便越过她,先行离去了。
清舞转身,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摊开手,蹙眉凝视着平躺在她掌心里的一块玲珑玉佩,心思愈发沉重起来。
面对这个温雅如玉的男人,她总会生出一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让她轻而易举的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尽管她一再的提醒自己,身处异国他乡,她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却还是贪恋上了他身上那股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气息……
宣明殿里,欧阳忆潇手握朱砂御笔,目光却时不时的瞥向门口,根本静不下心来批阅奏折。
天色已暗,他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小女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多少让他有些烦躁,刚要唤人去寻她,却听到殿门‘吱呀’一声被一只素白的小手轻轻推开。
抬眸的瞬间,便瞧见她手端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冲他嫣然笑道:“天寒,奴婢煮了点东西,给皇上暖暖胃。”说着,她已缓步走到御案前,放下手中的托盘,盛了碗红豆汤圆端至他面前。
“这是你煮的?”欧阳忆潇接过瓷碗,眸光闪烁的看着她。
清舞点了点头,“奴婢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听印公公说,皇上晚膳时胃口不大好,没吃多少东西,奴婢不好意思叨扰厨娘,就自己动手煮了些吃的,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好。”
欧阳忆潇没有说话,手指僵硬的舀了一个汤圆送至口中,尝过之后,他的眸子蓦地酸涩起来,唇齿间弥漫着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太久没有尝到了,他却依然清晰的记得那甜进心坎里却又遍布酸楚的滋味。
“皇上……”
见他表情纠结的盯着碗中的食物,久久不语,清舞有些紧张的问:“是不是不和你的口味,奴婢这便让人重新……”
“不是!”欧阳忆潇出声打断她的话,眸光复杂的看着她,“你过来。”他放下瓷碗,向她伸出手。
清舞微微一愣,隐于袖中的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却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右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里。
握紧了她冰凉的小手,欧阳忆潇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颌枕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的说:“以前,每到天气转寒的时候,御膳房都会送这样一碗红豆汤圆来给朕做宵夜,那是朕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后来,朕却再也吃不到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清舞安静的靠在他胸前,慢慢阖上眼,随口答道:“是那个厨娘到了年纪放出宫去了吧。”
欧阳忆潇摇了摇头,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是因为朕的皇后不在了。”
清舞陡然睁开眼,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有些慌乱的看着他,“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欧阳忆潇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牵强,“朕一直以为,朕的皇后生性冷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甚至怀疑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朕,可直到她走后,朕才知道,三年的时间里,朕身边的每一件事,都包含着她的良苦用心,她一直都是那么默默无闻,让朕察觉不出她的存在,可当她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朕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她所做的一切,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好难过。”
他的话里满是悲伤,俊美无疆的脸上现出哀戚之色,清舞伸手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峰,张了张口,却终是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踟蹰犹豫间,一直藏于袖中的左手突然被他握住,还不及她躲闪,那缠着纱布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奴婢刚刚在厨房不小心伤了手腕……”她紧咬着下唇,小声解释着。
欧阳忆潇轻轻捏起她的下颌,不容她躲避的问:“你就这么确定自己的血可以解相思蛊?”
清舞愕然的瞪大了双眼,不置信的看着他,“皇上知道了?”
欧阳忆潇手指上移,摩挲着她白皙粉嫩的脸颊,垂眸扫了眼那碗依旧冒着腾腾热气的汤圆,说:“你这碗红豆汤圆里面用的并不是真正的红豆,而是一种叫做婴果的东西,朕说的可对?”
在听到‘婴果’二字的时候,清舞心虚的垂下头,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
欧阳忆潇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再次挑起她的下颌,与她四目相对,“告诉朕,为什么要这么做?朕知道你医术了得,深谙解蛊之法,那你也应该清楚,并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被婴果吸收,成为相思蛊的解药的。”
“奴婢只是想试一下。”清舞坦然答道,那日在倾云宫见了云贵妃之后,她心里便存了这个念头,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要解相思蛊,除了杀死下蛊之人外,还有一种方法,便是服食用人血喂养的婴果来消除宿主体内的蛊引,只不过,这个过程比较麻烦,需要反复多次的服用,直到彻底除尽蛊引为止。
而婴果本就是世间难求之物,再加上那血源必须是来自与下蛊之人和中蛊者都有着极其强烈的感情纠葛的人,才会有效。
她并不否认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可那施蛊之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云贵妃,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她脑子里便会想到这个方法?难道说,他身上的相思蛊是慕流云所下?
“试一下?”听到她那句话,欧阳忆潇紧捏住她瘦削的肩膀,忍不住冲她吼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血源不匹配,你便会被婴果本身带有的毒性反噬,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我知道,可我想帮你!”清舞也不由抬高了嗓音,伸手撩起他的衣袖,指着他胳膊上的伤痕说:“我不想你再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来克制蛊毒,不管你是因何原因,不愿杀那个对你下蛊的人,我只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帮你。”
欧阳忆潇怔愣的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惊诧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试探的问:“你真的这么在乎朕?”
清舞也是一愣,随后脸红的偏过头,不予理会他,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生委屈,好心替他解蛊,却被他吼了一通。
欧阳忆潇抚上她的小脸,让她重新面向他,看着她羞恼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了,不生气哈,是朕不好,朕不该吼你。”他轻揽她入怀,柔声安抚道:“以后你做什么朕都依着你,再也不凶你了,好不好?”
清舞微仰起小脸,纤纤玉指指着桌上那碗东西说:“那皇上把它吃完好不好?”
欧阳忆潇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笑道:“朕身上的蛊毒早已解了,所以,你以后都不可以再用自己的血来喂那些婴果了。”
“解了?”清舞脱口反问,手下意识的搭上了他的脉门,仔细的诊过之后,心里愈发疑惑,秀眉紧蹙道:“奇怪,那日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日朕是故意的!”欧阳忆潇轻点她的额头,见她不解的望着自己,遂开口道:“朕只是想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弃朕于不顾?”
“你是算准了那天我会去?”清舞闷声问道,因他的算计而有些不满。
欧阳忆潇再次扯她入怀,长叹了口气,“朕只是在赌。”赌她会不会记得那个日子,更是在赌她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清舞本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的揽在胸前,挣脱不开,只得乖乖任他抱着。
“皇上是如何辨出那是婴果而非红豆的?”久久的沉默之后,清舞还是好奇的问出了心里的话,毕竟两者的味道和外形都极为相似,一般人很难辨别的出来。
“那碗汤圆的味道与朕的皇后做得一模一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红豆,也就是相思豆,在知道御膳房每日送去的那碗红豆汤圆是出自裳儿之手的时候,他曾以为,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是在用红豆来表达自己对他的相思之情。
可直到清风归来,看到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冰泉宫的时候,才将一切都告知于他,也让他明白了,那三年里,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
他一直以为,清风是因着紫竹的死,才不愿见裳儿的,却不想,他只是不忍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因着别人犯下的错而一再的委屈着自己。
这六年来,他每日刻意的忙碌着,以为只有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让他无暇去想她,可思念却无孔不入,悲伤也寸步不离。
每到她的忌日,他都会在胳膊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让那种切肤之痛来掩盖那蚀骨的相思,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作者有话要说:
、回梦香枕
清舞靠在他怀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御案上摊开的一张羊皮卷上,看样子,应该是布阵图一类的东西,她刚要细看,他温软湿润的唇便欺上了她娇嫩的唇瓣,身体也被他转了过去面向他,背脊抵着桌沿,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扯住他的衣袖,慌乱的瞪大了双眼,“乖,别害怕……”他极具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樱唇微启,放任他的入侵,青涩的回应他的吻。
“皇上……”正当两人拥吻缠绵之时,小印子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在看清里面的状况后,整个人僵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清舞赶忙推开欧阳忆潇,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脸红的站在一边。
小印子尴尬的低下头,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今早儿看了彤史,知道皇上很久没去后宫走动了,发了好一通脾气,责怪司寝局的人不上心,现下司寝局总管正在外面候着,皇上可是要传他进来?”
欧阳忆潇面上一冷,刚刚转好的心情又被搅得阴郁起来,脸色不虞道:“朕的事,何时轮到她来管了,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小印子额上冷汗直冒,赶忙跪下解释道:“皇上息怒,太后娘娘也是怕您冷落了各宫娘娘们,想让您多去后宫走动一下……”
“朕看是她颜家又送了什么人进宫才对!”
欧阳忆潇语气愈发凌厉,转眸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清舞,面色转柔,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侧身躲开,“皇上还是传司寝局总管进来吧,莫要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好意。”
欧阳忆潇眸光一黯,“你真的想朕去见别的女人?”
清舞咬唇答道:“皇上雨露均沾,是后宫之福。”
“可朕只想要你一个人!”欧阳忆潇语声变得阴沉,明显压抑着怒火。
清舞抬眸,大胆的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奴婢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你是担心朕保护不了你?”欧阳忆潇心口抽痛,她终究无法全身心的信任他。
清舞摇了摇头,“皇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奴婢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欧阳忆潇长臂一抻,将她一把扯进怀里,“你不是朕的负担,朕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朕的身边,你明不明白?”
清舞偏过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御案,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本就心情不佳的皇帝,他强势的捏起她的下颌,让她避无可避的面对他,质问道:“女人善妒是天性,你如此无所谓,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朕,你是不是觉得留在朕的身边很委屈?”
清舞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更加觉得他的问题可笑,她都愿意替他解相思蛊了,他却还在质疑她的真心,看来,帝王多疑也是天性。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在默认?”欧阳忆潇眸光阴鸷的看着她,大有她一旦点头,他便立刻撕碎了她的可能。
清舞推开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挑眉反问:“皇上曾经也是这么质疑皇后娘娘的吗?”
她话音刚落,欧阳忆潇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被她推开的手僵在空气中,蓦然忆起他曾经对待裳儿的种种不公,悔意顿生,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就那么满含愧疚的看着她。
清舞默叹了口气,退后一步,双手交叠于腰际,屈膝福了一礼,“奴婢有点累了,想回萦碧轩休息,望皇上恩准。”
欧阳忆潇十指倏然收紧,薄唇紧抿,依旧不语。
清舞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只得硬着头皮转身,一步一颤的向门口走去。
一直到出了宣明殿好远,她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然眼眸却异常酸涩,皇帝,他终究是皇帝,爱上他,就预示着要与后宫成百上千个女人分享他的宠爱。
专宠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这个道理,他懂,她也懂,就是因为懂,她才不想要他为难。
朝堂与后宫本就是相互制衡,他只要对一个女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偏宠,便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想活的那么累,更不想他在处理那些繁重的政务的同时,还要分出神来顾及她的安危。
今天是太后,说不定明日就会有朝臣上表,说她狐媚惑主,欲要颠覆他的江山,那样他要如何应对?
为一个别国送来的奴婢与臣子反目吗?她从不觉得自己对他有那么重要,也不奢望得到他那样的偏袒。
宣明殿里,欧阳忆潇盯着那扇开启又合上的殿门,身心俱疲的仰靠在椅背上。
负担?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负担的话,那也是他最甜蜜的负担,是他一辈子都不想放下的负担。
犹记得裳儿离开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对他是那么的重要,如若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换她的重生。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他却又变得猜疑矛盾起来,气恼她忘记他的同时,又担心她真的记起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忘不了六年前她离开时那决绝的眼神,她是恨毒了他,才会选择用那么惨烈的方式离开他的吧。
“皇上……”见他眉峰紧蹙,双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极度痛苦之中,小印子担忧的唤了他一声。
欧阳忆潇睁开眼,缓缓站起身,冷冷的问:“今早都有谁去了仁寿宫?”
小印子想了下,说:“晨起的时候,谦贵人与盈贵人奉了云贵妃的旨意去仁寿宫与太后娘娘商量寿宴的事情。”
“关月盈?”欧阳忆潇默念着这个名字,邪佞的勾了勾唇角,“摆驾雅岚殿!”冷待了那个女人这么久,他是该去看看她了……
萦碧轩中,清舞慵懒的倚在窗棂旁,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拂着窗前的水晶珠帘,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初冬的深夜已是格外寒冷,刺骨的凉风袭过,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目光依旧落在院中那狭长的树影上。
烛光摇曳,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清舞转身,不出所料的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不是说好了,做完那些事之后,你就去哥哥身边的吗?”
陌炎走近她,不答她的话,只是伸手交给她一个精致的楠木方盒,“这个给你,应该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