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庶子 by一品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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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铮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心思自然要比夏瑾周全些,听他如此说夏瑾便放下心来使用起何铮埋在河中的人手,如此倒还真要他打探出了不少东西,比如王妃中毒病危,比如侧妃献药立功,再比如……夏家人如今仍同三房的人住在一起。
“如此倒是真能瞧出这黄青同三叔有仇了,正常人谁会想到将那水火不容的一家人安排在一处!”
夏瑜听闻夏瑾如此说之后却是越发肯定了此前的猜测,三叔在前线打仗无法看顾后方,出于种种考量干脆将妻儿全托付给死对头黄青,黄青为着不落人口舌自然要好生对待的,可心里却又气不过,遂将夏家人同三房的人放在一处,那三房当初因着陷害本家遭殃一事已经同大房二房彻底闹掰,如今要刘氏并夏珮两人面对这么大一家子如何使得,偏生媳妇侍奉公婆又是天经地义即便被折腾了也挑不出错,这当真是将人恨到了极致才能想出来的阴损招数。
“如此我们倒不妨趁着三叔仍在外带兵之时试上一试。”
兄弟三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终在各自眼中都看出了八个字——挑拨离间,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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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计划一经定下夏家三兄弟便开始准备行程所要用的物品,夏瑾瞧何铮那模样是真要跟去,遂专门抽出了一天时间同他解释道:
“此去河中越是低调越好,你这样的身份去哪儿都扎眼,不仅自身有暴露的危险不说还要我们被逮到的可能性增大不少,这趟你是当真不该去了。”
“你难道就要我在这处等着瞧你去敌营里头出生入死?”
“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明珠带上了哄小孩儿的语气继续道,
“你也听夏环说了,不过是混进城里头去同爹娘取得联系之后里应外合一道逃走罢了,我们皆不是莽撞之人总不会将自个儿也搭进去。”
何铮还要多说,夏瑾却是不给他那机会直接将话题扯开道:
“你不也应当回宫里头好生料理你那未过门的公主媳妇儿么,怎的,要我与你做小还是要将我收作外室?”
“我自来就说不过你,何苦拿这些事儿堵我的嘴。”
何铮也知晓夏瑾并未将这事儿往心里去,可到底宫里头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不能再置身事外,需得回去料理妥当才是,夏瑾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却是不能要夏瑾受委屈的,往后名不正言不顺地跟在他身边,别的还好说,夏家那些长辈救出来之后就能同意了?他们不同意,他同夏瑾哪还有戏唱!
考虑得极为深远的何铮同学决定暂时同夏瑾分开,两人正处于热恋期间自然舍不得的,更兼彼此要去的地方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全身而退,是以离别在即都生出几分珍惜来,除开与夏家兄弟议事夏瑾都尽量同何铮呆在一处,而何铮表现得却更是明显,直接晚上抱了被子和夏瑾一股脑儿全放自个儿卧室说什么也不放人走。
“你又闹哪门子戏,将我弄到你房间住下别人该如何想了。”
“我哪里还管别人如何想,就要同你多呆些时候怎就不行了,管旁人那么多作甚,他们都靠我养活呢谁敢嚼舌根子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话戳中的不止何府上下丫鬟小厮,还有来府上蹭吃蹭喝蹭各种资源的夏氏三兄弟。
“你这货绝逼是故意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夏瑾也不上赶着被戳心窝子了,只得化悲愤为手劲死命掐何铮,何铮一味忍着就是搂着夏瑾不松手,胁恩相报又如何,只要夏瑾能同他安安稳稳地走下去便是他用了这些个不光彩的手段又能怎样,总好过眼睁睁的同人错过了一辈子再不能相依相守。
夜色正浓,何府里头的宅子早已熄灯暗下,巡夜的人耳朵尖偶尔还能听见那鼾声大些的弄出些许响动来,许是吵得人不得安宁要旁边的人踢了两脚才嘟囔两声翻过身去消停片刻,可过不多时仍旧响起了雷鸣一般的鼾声。
“你的手放哪儿了!”
啊,自然,除了鼾声还是能听见别的声音的,只做下人的总不能干涉主人家的喜乐,是以巡夜的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本本分分做一个游走在夜色之中的看门人,便是听见了那起子要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也不过是别过脑袋瞧瞧天空——
瞧,今儿个这月亮真大。
临行当日夏瑾等人自然要同何铮当面辞行的,可下人来报却说何铮今晨出去了便未再回来过,夏瑾也知晓他不愿见着自个儿走遂早早避开,如此也不强求,只要夏瑜并夏环两人上马北去,再不往这生活了三年的宅子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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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河中地区夏府之内。
“老爷,老爷您瞧瞧这个!”
李氏从外头慌里慌张跑来关上门将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单单剩了夫妻两个之时才将手里头攥得字迹都有些花了的布帛拿出来。
“今日妾身去布行选料子时有个小孩儿趁人不注意塞到我手里的,瞧着这字迹,妾身可记得呢,这分明就是——”
夏二爷将布帛里里外外翻了个透,确认半丝痕迹也无遗漏之后却是要李氏点了火盆子将东西丢进去烧了。
“今儿个之事莫要同任何人说起,我自会找父亲同大哥商议,你们妇道人家嘴杂可不能坏了事儿!”
“妾身省得。”
李氏又是焦急又是高兴地应下,高兴是为着终究能见着儿子,焦急则是夏瑾几人放着安逸日子不过偏偏要来救他们出去,若被外头的人逮住了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见过风浪不复往日小家子气了,李氏心中虽说焦急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的,仍旧如往日一般侍奉公婆同大嫂说话解闷儿,没了爵位之争又兼外患严重,这大房二房的关系反倒是好了起来,就连一向刻薄无理的王氏对着二房之时也有了几分真心。
“我这几日眼皮总跳得厉害,你说说可是我家瑜儿同环儿两个……”
“呸呸呸,大嫂你这是说什么呢!”
李氏正同王氏两个一同做针线闲聊呢,这王氏口没遮拦的竟在这关头提起这事儿,唬得李氏一愣,随即连忙用不吉利的由头盖过去要王氏莫要再提起。
“我也是想儿子想糊涂了,哎,不提也罢。”
王氏抹了几滴眼泪,正要拉着李氏说说自个儿心里头积攒着的伤心事儿呢可巧外头传声说三房的刘氏并八少爷夏珮过来了。
“哼,难为她有这份儿雷打不动的铁心肠,日日来我们这边找罪受,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氏啐了一口,李氏慌忙按住她的手要他收敛些,妯娌两个斗了十多二十年如今却是变得同仇敌忾如亲姐妹一般默契了,如此看来这场家族祸事倒也不全是种的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把人救出来了就快要接近尾声了,窝在努力结局,亲们请赐予我力量吧(* ̄▽ ̄)y
☆、第三章 离间
夏珮攥紧了母亲的手;按他的意思压根儿就不想来这边自讨没趣,当初三房和主家那边闹掰是有目共睹的事儿,即便当初他年纪小不知事可恁多年七拼八凑下来也能知晓个大概了;他们家同主家;再不是一家人。
这从主家人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夏珮瞧了瞧母亲,如今虽说他已长得比母亲还高些;可依旧看不清母亲的心思;比如眼下为何要雷打不动地向祖父祖母请安,为何要来大娘二娘这边讨嫌。
“大嫂二嫂。”
刘氏对着王氏李氏行礼;李氏倒是念着他们母子两个不容易给了个笑脸,王氏却是直接甩脸子指着刘氏骂到:
“哼;用得着你在这儿假好心!”
李氏去扯了扯王氏的袖子要她收敛收敛;毕竟如今夏三爷手握兵权等闲惹不得,他们虽说管着河中,可根本没能掌控河中军权,除开日常管理别的压根儿使不上劲。
这一家子甚至连河中都出不去。
“珮哥儿如今也大了,你往后来我们这处走动莫要再拘着他一道;他这年纪正该多同仿佛年岁的少年郎接触才是,好过来我们这处听妯娌几个瞎唠叨。”
“二嫂体恤,只哥儿性子静只欲在房中读书练字,平日里若不是我拉着他压根儿不愿出来走动呢,我瞧着他一个人闷得慌,这才带在身旁讨嫌。”
“哼,这是在炫耀你有儿子在跟前尽孝呢,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我们两个才……”
“大嫂!”
李氏拉着王氏不要她再说错话,王氏恨恨地甩袖子别过头去不肯看刘氏同夏珮,李氏尴尬笑笑,最终还是强撑着将话题扯开去,又同刘氏说了好一阵子闲话才将气氛缓和过来,临到走时刘氏却抹着眼泪说到:
“嫂子,我同三爷虽说对不住你们,可……珮哥儿到底还是姓夏的。”
当初两边闹起来时夏珮不过六岁大,真真是什么都不明白,说实在当年那事儿也确实怪不得他,可如今夏珮小小年纪却因着父辈的事情受尽祖父一家白眼,小小年纪便养成这副自闭模样。
“你带着珮哥儿回去罢,我会劝劝公公婆婆。”
刘氏面露感激之色,也不再多说,只将面上的泪痕拿娟子擦了擦带着夏珮走了。
“你做什么对他如此好眼色,难道你就忘了还在外头生死未卜的瑾哥儿!”
“大嫂,争这些又有何用,不过是让彼此都艰难罢了,不如多结个善缘,就当是为孩子们积福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氏说到激动处掩面大哭,期间悲痛连带着李氏都红了眼,见她如此李氏也不由得松了口,将夏瑾同夏瑜夏环两兄弟要来河中接他们走的事儿简略说了,王氏闻言大喜,忙追问细节,却被李氏勒令噤口,这王氏也不是个糊涂的,事情牵扯到自个儿亲生骨肉的安危她自然还是分得清轻重,只一面感谢佛祖保佑儿子平安一面担忧怕再生事端连累了他们,这忽喜忽忧的竟是比往日里哭个大半天还费神些。
“大嫂看开些,如今要紧的不是担忧,而是想法子帮帮几个孩子。”
“怎么个帮法?”
“我也不知是何意,只瑾儿的意思是让我们想方设法趁刘氏不注意弄几样她的贴身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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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着实不好守,如今西蛮那边摇摆不定根本是两边都在帮又两边都没帮,更兼定远王这边要藏拙愣是闭眼咬牙败了好几回,如今正是己方士气低落敌人军威正盛之时,要想守住临川……夏三爷头发都愁白了几绺。
是夜,营帐中。
夏三爷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高压已让他撑了好几晚未正经歇息了,今儿个着实困倦再撑不住,本想着好生睡上一觉,却是被外头传报的人扰了清净。
“怎回事?”
“禀报将军,营外有一侍从求见,说是从河中夫人那处过来递消息的。”
“可曾报上名讳?”
“那人自称夏方。”
夏三爷沉吟片刻,夏方是他留在河中照看妻子的亲信,为着方便照看平日里总不会离河中太远,便是有要事禀报找别人代步就是何至于自个儿亲自过来?夏三爷心中讶异,手下却是不耽搁直接吩咐侍卫将夏方领了进来,后者刚进营帐便跪倒在了夏三爷面前道:
“老爷,您快救救夫人同少爷罢,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夏三爷听闻大惊,忙询问细节,夏方哭着一一说了,原来刘氏同夏珮这些年来一直在夏家主家那边受气,刘氏怕夏三爷担心愣是拦着夏方不让告诉夏三爷,可到了今儿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瞒着,那刘氏因着不小心烫伤了老夫人的手被执行了家法,如今躺床上却是进气少出气多撑不了多长时日,偏生夏家同黄青都不让请大夫瞧看,说是伤在隐晦处需得谨守妇德宁死不让大夫近身的。
“无耻之徒,欺人太甚!”
“老爷,您快救救夫人同少爷罢,少爷为着要给夫人请大夫已经在老夫人门口跪了好些时候了,此时怕也是……”
夏方说到悲痛处已是泣不成声,夏三爷心忧河中亲眷,可前线吃紧等闲脱不开身,只得派了亲信领着一队人马回河中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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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至亮马河,一队共二十人饮马休整,夏方同领队的金长河打了声招呼后便缩进林子里头小解去,只见他隐没身形后又走了些许路程,及至再不会被身后人马瞧见或是听见之后便开始左顾右盼四下打量,不多时一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他身后。
“我已按你说的将人领过来了,内子同小女呢?”
“夏大人且宽心,只要您认真做事,夫人同小姐安全着呢。”
黑衣人压低声音同夏方耳语几句,随后跃上林梢再不见踪迹,只夏方知晓这人并未离去,而是就在附近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稍有违背……便要他家破人亡。
金长河在河边捧了捧水喝个痛快后又拿出干粮来啃了几口,待要抽出腰间水袋装水之时却瞅见那水中出现了夏方的倒影。
“夏大人有何事?”
“长河莫同我如此见外,我不过是来问问,按这进程今夜可否能赶到河中?”
“若无意外当能抵达城门。”
金长河见夏方面有犹疑,遂问了一句,却不想夏方立身站好同金长河一揖到底。
“长河兄,夏方有一不情之请,事关夫人同少爷安危,还请兄弟听我一句。”
“夏兄何须如此,快快请起。”
金长河侧身将夏方扶了起来,随后夏方便一边压抑着悲痛一边将事情说了出来。
“黄青那厮欺人太甚,早前一直拦着我们不让出城怕走漏消息,我此番还是折了好些个兄弟才能突出重围见上将军一面。长河兄弟此次不过带了二十人回河中,若是从主城门光明正大进去难免遇上黄青小儿,届时他若有意阻拦你我要到何时才能见着夫人少爷。”
“夏兄的意思是?”
“咱们不若改装从偏门走,混进城中救出夫人同少爷再说,虽说不甚光彩,可为着夫人少爷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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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报告将军,前方亮马河处有一小队军马往河中来。”
“可瞧得出是哪边的人?”
“打着夏字旗,约莫是夏三爷的人。”
黄青沉吟片刻,道:
“此前未接到消息,如此怕是前方有变故着人前来报信呢——张龙黄发,带队出城!”
黄青同夏三爷两人虽说不对付,可到底对定远王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是以在临川可能出事之时他选择的还是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派得力手下出城迎接金长河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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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前方出现大队人马,正往此处赶来!”
金长河率众刚换上寻常衣物便听探子来报,得知前方有为数不小的兵马之时惊讶不已,他们此次为着低调行事连夏字旗都未张开,人少行进速度又快,原本当是极不易被人发现才对,怎生还未到城界呢便生了此等变故。
“怕是碰巧撞上了罢。”
“长河兄,河中行军临川离得如此近怎会接不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