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现形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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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的确,这消息让我心疼了,父母才婚变母亲又病的“很不好”,难怪明思他那样愁苦,而我,不仅不是他的安慰,更像是他心底的一片瘀伤,不碰还好,一碰就痛。
“在什么医院?”
秦曼叹了口气说,“就知道你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去。”
朋友的母亲病重,怎么能当不知道这回事呢?
“仁济医院。”
不就是我上次看病的地方,这么说当时那个身影也不是我眼花了?
“几号病房,我明天想去看看。”
秦曼看着我有些无奈,“明天我带你去吧,不过要下午两点以后。”
“好。”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回了家。进了家门还不及开灯,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
“你去哪了?”
自从上次生了病,为了方便陈嘉文来我家照顾我,我就给他配了副钥匙,但是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家还是头一次。
我定了定心神,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他。
“吓死我了。”我一遍遍的顺着胸口。
“打你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又关机了……所以我索性就过来等你了。”
我翻出电话来一看,果然,自动关机了。
“没电了。”我拿起手机朝他晃了晃又去摸墙上的日光灯开关。
“刚才正好遇到一个老客户,所以回来晚了……”
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那开关,我索性放弃,半弯着腰低头换鞋。陈嘉文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拖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看清我的脸后,又是一脸的惊异,“你的鼻子怎么了?”
“唔,挤地铁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他疑惑的看了我片刻,然后轻轻亲吻我的眼睛,“以后说谎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更显得真诚。”
我心里一惊,可继而又觉得好笑。
我双手换上他的腰,靠在他坚实胸前,“怎么办,我随便撒个谎都会被你识破。”
他吻了吻我的眉心,哼笑了一声,当做是回应。
“我去了同学的美容院,刚好看到她从里面出来,我去追她,她把我当抢包的了,于是我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呵……”陈嘉文无奈的笑着,心疼的抹了抹我的鼻尖,“现在还疼么?”
“咝……嗯。”我呲牙裂嘴的点了点头,而他仿佛没有继续追究我撒的那个谎的意思,只是宠溺而爽朗的笑了。
╭(╯3╰)╮ ╭(╯3╰)╮
我将辞职信递到董姐面前时,她诧异的望着我数秒,继而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我默不作声等着她的下文。
“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不能顺利升职就要辞职了?哪有那么顺利的事情啊,说实话你已经比很多人幸运多了。”
“是啊,那得多谢您。”
“呵,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有你的能力,升你当然无可厚非,可是不升你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多少有点运气问题,但是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啊。”
“您说的没错,这次的事情,我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已经想通了,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儿?我会总结经验教训,免得下次在一个地方摔跤。”
“这就对了。”董姐的欣慰的将辞职信又推回到我面前,“还好这是给了我,所以拿出来可以再收回去。”
看得出她是真不想我走,或许正如李烨说得那样,她是看不惯我平日里的威风,我的锋芒着实让她不'炫'舒'书'服'网'了,但是她还是需要我这么一个人,看似极有主意却感情用事的厉害,只要掌握到了这个切入点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控我。她需要我,需要已经被掌控的我来继续为她卖命。
辞职信就在眼前,我却没有伸手接过来。或许是看出了我的迟疑,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相信我,一年之内,一定让你坐上大区经理的位置。”
相信她?绝不!
我浅浅的笑着,嘴里还不住的道谢,“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我确实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了。”
“我可以给你放假啊,再说我们这行有谁不累?”
“您说的没错,所以我更不好意思占着这个位置还在大摇大摆的回家放假了。我想休息整顿一段时间,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董姐终于看出我是去意已决,语气变得极其的清冷,“听说前段时间宝丽那边想要挖你过去,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我就说,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耳朵。
“目前还在考虑,宝丽总是赶不上南诗的。”
听了这话,她面色稍霁。但是也没有立马同意我去人事那边办离职手续,“你手上的任务做完了么?”
“您放心,只要您定下来由谁接任我的职位,我会马上交接好的。”
她看了我半响,突然柔柔的笑了,方才那只出现过一瞬间的清冷也仿佛根本没出现过。
“好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董姐我也不会强留你。”她边说边状似无意的整理着办公桌,当我正要起身离开时她拍了下额头,“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前几天有个合同,本来就打算让你接的,只是这两天事一多就忘了,反正办理手续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理好的,我也一时半会找不到个人来接手这事,要不你就当帮帮董姐这个忙,这单子完事再走?”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我能说不么?
我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恒润”?从没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真相大白啦~
这一章纠结了好久才写出来,瓶颈啊瓶颈~
那啥,虽然瓶颈了,咱还是耍赖要撒花~撒花~~嘿嘿~
54
54、54 【讽刺的真相】 。。。
我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恒润”?从没听说过。
从董姐办公室出来,路经小文的座位时,我倚在她办公桌的玻璃隔板上,随意的将单子往她桌上一丢,“帮我查查这个公司的情况。”
小文拿着单子看了看不禁皱眉,“貌似不是我们的老客户。”
我撇了撇嘴,转身往办公室走,小文也跟了过来,在身后吱吱呜呜的说,“倪姐,听说……听说您要……”
“跳槽?”我回过头挑着眉毛看这小丫头。
“嘿嘿,我也就是听说,听说!”
“嗯,辞职信刚递上去。”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原来是真的!”
见她这样我还真有些不忍,毕竟这么久以来我们配合的很愉快。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还可以常联系嘛,都在一个市里,也不会多远。”
她的脸上复又挂上了稚气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又疑惑的低头看那单子,“可是您不是要走了么,那这个……”
“最后一单了,善始善终吧。”
“哦,那我这就去查。”
“对了,我下午有点事情,晚点过来。”
“好。”
╭(╯3╰)╮ ╭(╯3╰)╮
我与秦曼约好两点在仁济医院门口碰面,我挑选了一个大大的果篮,提在手上都有些费劲。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时,就看到秦曼在对街与我挥手,然后急急忙忙的不等着绿灯亮起就惊险的闪过各式的机动车与非机动车过了马路。走到我面前时更是小跑了两步上来握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好两点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手表说,“是两点啊,我也刚来一会。”
听我这么一说,她像是松了口气,面色也平和了许多。
“嗯,那进去吧。”
一走进住院处的大楼,浓重的消毒水味便扑面而来,我不禁皱起眉来,这味道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抑郁到了极点……它牵起我太多的过往。在那个萧瑟的季节里,我几乎是天天浸泡在这刺鼻揪心的气息之中,看了太多焦虑的神情和悲戚的离别……
那时每天走进病房时都要做几次的深呼吸,有时甚至卑微的祈祷着,不指望父亲真的恢复健康……肺癌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小之又小,一被宣告得了此病,那简直就像是收到了一纸催命书,然而哪怕每天都让我看到他孱弱的躺在病床上也好。所以当有一次我放学回来,一推门便看到空空的病床时,我觉得自己已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原本不太坚强的心一直下沉,下沉……当母亲扶着父亲散步回来时,看到我煞白的脸色似是悟到了我的感悟,也只是背着父亲心疼的抹泪。
然而我终究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哪怕是他的怨愤、不甘、留恋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一年的担惊受怕让我恨透了这味道,直到父亲去世时,悲恸入骨之余的我竟然有些许的庆幸,庆幸自己就此解脱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身旁的秦曼戳了戳我的手臂,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病房前。抬头环视一周,当“肿瘤科住院处”几个大字引入眼帘时,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切被无情的验证时,还是不免难过。我懂得亲人住在这里的心情,所以想到明思,我着实心疼了。
“进去就说你是明思的同学就行了。”
“明思不在么?”
自今天见到秦曼以后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也说不上。
“哦,我过来之前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事出去一下,我想既然已经和你约好了就不改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反正也是来看他妈妈的,这次他不在也没有关系。
见我点了头,秦曼才推门进去。
一进了门她立刻换上一副轻松开朗的神情,声音里也满是甜腻,“阿姨我来了。”
“不是说今天不用来了么?怎么又过来了,你店里也要照看啊。”
这是间单人病房,我们进来时明思的母亲正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听到秦曼的声音才费力的起身。
下午的阳光慵懒的从窗口射了进来,蓝格子的床单上便映出一条纤长的背影。不得不说这身形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几岁的人,尽管孱弱得很,但却没有一丝的老态,就连头发也是依然浓密乌黑的,被整齐的挽在脑后,留几绺闲散的搭在鬓边。
秦曼连忙过去扶她,又回头向我使眼色,我这才回过神来,拎着果篮进门。
“阿姨,这是我们的老同学,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您的。”
秦曼的声音极其的柔和,那语气更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明思的母亲听了她的话,只是“呵呵”笑着点头。
我绕过病床走到她们面前,“阿姨您好,我是……”
当她缓缓的抬头看向我时,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我仿佛回到了八年以前。呵,多么可笑,老天这玩笑开得多么可笑!我的母亲已经垂垂老矣,本就不算挺直的背脊已有些佝偻,走路时也显得有些蹒跚,而岁月在眼前这女人的脸上却未留下多少痕迹!
父亲是下乡的知青,在工作中遇到了母亲,两人相爱后他就与母亲结了婚留在了我的家乡。后来下了海,我知道父亲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几笔生意就把家底陪得精光,最后没了钱贷了款还要拿房子作抵押,最终害的自己下了狱而我们母女有家归不得。本来这些都不能使我摒弃这一份父爱,可是那一晚那“温馨”的一幕却让我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年夜色静好,她年轻秀美,他伟岸英俊,她倚在他的胸前,柔弱无助,哭的梨花带雨,他则是纹丝不动,任由她在他胸前淌眼抹泪……这是多么令人心醉的一幕!只是,她不是他的妻,他自然也不是她的夫。那坚实宽厚的胸膛本该属于我的母亲属于我,而它却在那一刻成了别人的温存。这让人如何甘心?!
眼前的女人自她看清我的那一刻起就脸色煞白,久久不能言语,“你……”
我这才明白,不只我认得她,而我与我的父亲也着实太像了。
我们怔然了许久,她才挣开秦曼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谁说她不老?她几乎是一步几喘的向我靠近,我眼底的怨毒泄露着我的秘密,可是心里又一遍遍的告诉着自己,这是明思的母亲,明思的母亲……
“你怎么来了?”
门口那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将屋内的三人都定在了原地。而听到这声音后,最最惊慌的不是我,也不是明思的母亲,而是秦曼。
她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明思,“你不是说两点要跟学校的老师谈合同么?”
明思冷冷的看了眼她,大步走了进来,拉起我便往病房外走。我也顾不得他,眼睛仍不忘死死盯着病床前那个无助的女人……
脚下跟不上他的速度,整个人被他拉得踉踉跄跄。身后的秦曼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将明思的母亲扶到床上后也急匆匆的跟了出来。
“明思!明思你听我说……”秦曼在身后不停的呼喊,而明思依然不为所动,握着我手臂的手也越发用力,他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这个让人咋舌的真相更令人心痛。
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明思啊明思,原来你什么都清楚得很啊。
将我半拖半拽的拉出几十米,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秦曼也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上来就去握明思的手。
“明思你听我说!”
明思愤恨的甩掉了她的手,“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说了多少遍?枉我那么相信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