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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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上前,还没等骷髅指责他,便将干面包和一瓶水塞进了骷髅的怀里,自己拧开了自己手里那瓶矿泉水的瓶盖,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骷髅说:
“这些水,够我活的了。”
医生虽然是个脾性良好,性子软的人,但当他看到骷髅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嘴边的那句“之前谢谢你”那句话便说不出口了,取而代之的是逞强。
医生后来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一开始骷髅看不起自己,否认了自己,才让他在骷髅面前如此要强。
03
出门半个月,停停走走,医生以及他的小队离约定的地点越来越近。这时候,医生坐在沙丘上也掰着手指,算着日子。骷髅嘴里叼着香烟,随手不离的就是那只老式的黑色手机。另外三个佣兵在远处打闹,虽然前些日子那三人和医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女兵对待医生的态度已经有所好转。
医生自己觉得,女兵大概是认同了自己,所以才愿意相信自己。
医生执着一只短小的圆珠笔,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无聊的画着什么,而骷髅依旧眼不离手机屏幕,只是偶尔抬眼看看认真画画的医生。
当医生还在想接下去怎么画什么时,倏地,机警的骷髅拉过医生的手臂,将医生往地上一推,将医生压在了自己身上。医生顿时脸爆红,张牙舞爪,正想推开身上的骷髅,赏给他一个耳光的时候,骷髅用手捂住了医生的嘴,食指树立,压在唇上,小声警告道:
“嘘,不要说话!”
骷髅将一个小沙丘当成掩体,然后从沙丘背后观察着吉普车那里,像一头躲在林子里窥视着猎物的豹子。那三个佣兵似乎和骷髅一样,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早早取了武器,躲在了另一个沙丘,静观其变。
一分钟以后,一辆轿车驶过,几个穿着和上次袭击他们的人一样的装束的人从轿车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冲锋枪,谨慎的观察着吉普车。一个肥胖的男子打开了吉普的后备箱,将那些封好的,装着枪支的箱子打开,然后朝着他的同伴大叫,用骷髅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似乎在说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骷髅和另外三个佣兵虽然在闹矛盾,但大敌当前,他们也临时团结起来。
骷髅掏出了那把柯尔特,枪头对准了那个似乎是敌人头领的人的脑袋,然后对着三个佣兵打了个手势,下达指令。呆在一边的医生看着骷髅的动作,计算了一下敌方和自己呆的地方的距离,虽然在射程内,但对方的头领一直左右挪动,想要一枪爆头那是不可能的。
医生正想开口,枪声便从一边传来,只见男兵B提着他那把冲锋枪,开始扫射那几个不知来历的匪徒。枪战开始了,由于男兵B的射击,敌方乱的就是热锅上的蚂蚁,风情万种的金发女兵趁乱冲进了敌人的队伍里,扯出她藏在胸前的蝴蝶刀,一刺二捅,几个喽喽便死在了她的刀下。
敌方头领见势,用冲锋枪的枪头指着女兵,想要扣动扳机,射杀女兵。一瞬间,骷髅冷冷一笑,扣动柯尔特的扳机,一颗漆黑的子弹从枪膛里飞去,笔直的打在了敌方头领的头部,穿过敌方头领的头颅,将其爆头而死。
这一幕医生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叹,骷髅这种情况大概是一个团里最杰出的狙击手了。
骷髅抽出了军刀,准备上前,医生也起身,准备跟着他。可是,骷髅回过头,拦住了医生,警告道:
“前面危险,你先留在这里!”
医生鼓了鼓腮帮子,心想,他自己也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啊!
待骷髅确定没问题,医生才撒开腿跑到他们那边去。医生蹲下,探着每一个敌人的鼻息,确认他们的生死,毫无惧意。毕竟,躺在地上的死尸这种东西医生早就见怪不怪的了。
一旁的男兵B走上前,用脚踹了踹一具男尸,然后笑着对骷髅说:
“伙食问题解决了。”
所有人都看着骷髅,骷髅对着男兵B邪魅一笑,说道:“是啊。”
骷髅的笑,医生看在眼里,他记得骷髅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以至于医生觉得那看似热情的笑里,充满了很多复杂的情愫。
“你过来一下。”
当另外三个佣兵在处理那些尸体的时候,骷髅指着大汗淋漓的医生,说着。
医生闻言,便起身,跟着骷髅往不远的地方走去。眼见着离那三个佣兵很远,骷髅回过头,对着医生说:
“有内奸。”
医生瞠目结舌,仔细想想,他们已经两次被人袭击了。但,究竟谁是内奸,医生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上来。
正当医生还在疑惑谁是内奸的时候,骷髅问了一句,道:“你信我吗?”
单纯天真的医生点了点头,他相信骷髅是站在这边的,是帮助他的好人。
但是,骷髅脸上露出了一脸凶恶和阴狠的表情,直接掏出了衣服里的枪,指着医生的脑袋,阴冷一笑,道:
“在这个世上,除了你自己,谁也别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_╰)╭
、佣兵骷髅(五)
01
傍晚,医生拿着军刀准备跟着骷髅他们一起去砍胡杨。刚准备出发,坐在一旁,脸色发白的女兵捂着肚子,自称自己吃坏了东西,要留在吉普车上休息。医生有些担心,又想起那天看到女兵身上的伤,便走上前去,想要检查下女兵的身体。可是,医生靠近女兵一些的时候,一旁的男兵B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到医生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呵斥他不准动女兵的歪脑经。
相处这么久,医生觉得男兵B和那寡言的男兵A简直天壤之别,仿佛体内的躁动因子每时每刻都在迸发。
站在最远处的骷髅见男兵B 似乎要打医生, 便将嘴里的香烟随手丢在了地上,快步走上前,扯开了那两个即将发生一场恶战的人。医生看女兵的脸色极差,十分担心,可男兵B不肯退让一步。最后,医生只好作罢,跟着骷髅和男兵A去拾掇胡杨,而男兵B留下来照顾女兵以及看着吉普车。临走之前,医生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睡在后车厢里的女兵一眼。可是,这一眼却恰恰对上了那坐在一旁用军刀削着木棍的男兵B。
男兵B身材魁梧健硕,长相暴戾,粗眉上扬,还留着络腮胡,看上去十分的凶悍。
男兵B狠狠瞪了医生一样,意思大概是让医生快滚,而医生咽了咽口水,朝着远方走去,不再回头多看一眼。
烈日炎炎,三个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男人站在黄沙里,像三个拾荒的拾荒者,不停的弯着腰拾掇着地上的胡杨。两天没刮胡子的医生胡子拉碴,本来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算是被那一小撮胡子破坏了,而硬汉骷髅和男兵A有了胡子的装饰,显得更加硬气可靠。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医生抱着一大捆胡杨枝,走在了队伍的前面。由于太阳的照射,再加上平时一直窝在实验室里做着解剖的工作,缺乏锻炼的医生觉得有些乏力,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怀里的那捆胡杨全部散落到了地上。疲惫无力的医生耗了很大的力气才蹲下身子,去拾掇散落在地上的胡杨。就在这时,一双手从旁边伸出,帮着医生捡地上的胡杨枝。
医生微微一笑,以为是骷髅在帮他捡胡杨枝。可是,当医生抬起头,顺着那双手看去。
原来,帮他捡地上的胡杨枝的人,不是骷髅,而是寡言少语的男兵A。
男兵A对着医生欣然一笑,然后低着头,重新用粗制的麻绳将那些胡杨捆好,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烈日之下,男兵A带着一顶迷彩色的军帽,红色的短发藏在了军帽里,额上流淌着汗珠,穿着一件迷彩的贴身的T恤,灰黑色的长裤的裤管卷起,卷到膝盖的地方,系带的军靴随便拖在脚上,两条黑色的鞋带无力的拖在地上,总得来说看上去就是一副健壮帅气的大兵模样。
医生想,比起性格暴躁肆虐的男兵B,男兵A其实还算好相处,脾性也随和。
“谢谢。”医生挺直了腰板,然后走到男兵A的背后,问着:
“重吗?还是我来背吧?”
男兵A转过头,对着医生笑了笑,掂了掂了背上那两捆沉重的胡杨枝,道:
“没关系,这可比枪轻多了。”
医生记得,这个男兵A少年时期也和骷髅一样参过军,后来退伍以后,为了生计,便成了他姐姐的雇佣兵。
一步又一步,翻过一座座沙丘,医生和男兵A坐在后面,扛着一捆胡杨枝的骷髅走在他们的前面,慢慢悠悠的往吉普车那边走去。医生担心背着两捆胡杨枝的男兵A体力支撑不住,便伴在他的身边,在必要的时候,也有个照应。
“我听说你之前在东面的草原那边当兵。”
医生觉得自己和男兵A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聊,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和他攀谈起来。
“对,在我们那当兵,不开车,只骑马。夏天夜里,草原的天空上全是星星,我和我的战友可以一起在草原上策马,累了便卧在草堆上喝酒聊天,十分惬意。”
听男兵A这么说,医生自己在脑海里想了想那幅夏夜星空的画面,看了看男兵A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也是淡然一笑。
走了将近八百米,医生和骷髅他们才走回了他们的吉普车。天色已暗,气温骤然下降,骷髅将肩上的那捆胡杨枝放置在地上,男兵A利索的将胡杨枝堆起来,然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打火机,执起一根细小的枝条,焚烧它。
骷髅将汽车前盖支了起来,沉默的检查着吉普车各大零件的状况。医生立在他的身旁,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看着低着头认真检查着汽车零件的骷髅。
医生想,如果骷髅不是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那么他会是个很优秀很值得依靠的男人。
想着,医生的眼光落在了骷髅的侧颜上,如墨一样的眉毛皱着,狭长伶俐的眼睛被额前的刘海遮挡住了,鼻子英挺,鼻尖宛若一颗快要滴下来的水珠,薄唇紧紧抿着,整一副刻苦钻研,认真严谨的模样。
看到这里,医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变快了。
感觉这种东西,说起来,还是很奇妙的。
当医生在发呆的时候,本来弯着腰的骷髅已经站了起来,用力的盖上了吉普车的车盖,然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抽烟的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看以一副心神不宁的神情立在自己身边的医生,便叫唤道:“喂。”
这是骷髅第一次主动叫医生。
医生回过神,见骷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便傻呵呵的挠了挠头发,随后厚着脸皮的伸出了手,对着骷髅说:
“给我一根。”
闻言,骷髅不耐烦的轻敲烟盒,将唯一弹出来的那根烟递给了医生,没有说话。医生接过那根烟,含着香烟屁股,摸了摸自己兜里没有打火机,便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骷髅,表示自己没有打火机。
骷髅摸了摸自己的摄影马甲,才想起自己的打火机借给男兵A去生火了,便道:
“我也没有火。”
医生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努力生火的男兵A,正想抬手抽出嘴里的那根香烟。可是,就在这时,骷髅大手一揽,揽着医生的脖子,让自己嘴里那根燃着的香烟凑上医生嘴里那根未燃的香烟,将其点燃。
这一刻,医生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淡漠的骷髅。
两人四目而视,骷髅像个冷静聪明的王者,而医生却像只受了惊,想拔腿跑却不能的兔子。
骷髅推开了医生,而由于吸食的猛烈,医生被烟雾呛了一口,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隐约间,医生觉得自己被骷髅戏弄了一番,正想破口大骂,骂骷髅刚才的动作差点吓死自己,可骷髅却冷冷丢下了一句,道:
“麻烦。”
这两个字搞得医生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确实,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麻烦骷髅,麻烦他保护自己,麻烦他给自己做很多佣兵根本没必要做的事。
看着骷髅离去的背影,医生心里简直百感交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02
正当医生想要跟上骷髅的脚步时,身上披着一条水蓝色珊瑚毯的女兵走到了医生的跟前,仿佛有什么想要和医生说的,却又难以启齿。女兵理了理身上的毯子,双手不停的搓揉着,再仔细看,那两瓣发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似乎十分的不安。
想起那夜那个精神有些不寻常的女兵,医生丢掉了嘴里的烟,趁着骷髅一行人在烤火之际,将女兵拉到另外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温柔的问着:
“怎么了?”
经过那夜的事情,医生觉得,其实女兵是个很敏感的人,像一个易碎的花瓶,以至于每每跟女兵对话,他都小心翼翼,百般呵护。
垂着脑袋的女兵抬起头,看着医生,一言不发。女兵的眼眶通红,眼角边的泪痕尚未消失,以这个情形看来,女兵方才哭过。
女兵用舌苔发白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
震惊的医生看着一边落泪一边摇头的女兵,也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执起了她的手,为她搭脉。
医生虽然西医出生,但在本科的时候也修过中医的课程,以至于对于搭脉望诊这些事,他也还算精通。
搭上女兵的手腕,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兵这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的脉象是怀了孕的滑脉,也就是俗称的喜脉。
“恭喜你,要做母亲了。”医生瞥了女兵的肚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女兵瞬间像丢了魂一般,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着:
“不,这不是真的。”
医生扶着她起来,望了望远处那两个一起烤火的男兵,便问:
“你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吗?”
“是B的。”女兵不可置否的回答着。
医生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疑惑着女兵长期和男兵A以及男兵B一起发生关系,她怎么知道这孩子是男兵B的。
女兵似乎看出了医生的疑惑,冷笑了一声,解释道:
“上两个月,A一直在外面出差,跟我在一起的,只有B一个人。”
闻言,医生一惊,又想起女兵身上那些伤痕,便抓着女兵的肩膀,问着她,道:
“你身上的那些伤是不是他干的!”
说道这里,女兵的泪宛若一场滂沱大雨,不停的从脸上滑落,由于情绪激动,晶莹的鼻水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十分狼狈。
“是B用皮带打的。”女兵解释着,然后突然揽上了医生的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将头埋在医生的怀里,放声哭泣。
她哽咽着,对医生说:“他太脏了,这么脏的孩子,我不能要。”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摘下女兵脑袋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