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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血色百合 作者:风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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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自己。
他并不应该,在这趟浑水里运筹帷幄,有可能,此时,又是遍体鳞伤。可是,生活就是把所有的不应该打磨成不得不。
他放下喝了一半的米粥,起身洗了手,穿上外套,交代花左渊道:“叔叔,我有事先走一步,等阿宁醒来让他先去公司,我稍後就到。”
花左渊点点头,送他出门。
李傲然驱车直奔废兰山庄,速度开到了150迈,停下的时候刹车踩得极狠,下了车在门口按半天门铃,没有人来开,不禁心里一沈,忧虑更甚。
反复按门铃也是一样。手掌试图推门,没想到一推就开,完全没有上锁。
他找遍了整间屋子,同样没有人影。停下来站在客厅里,才意识到为什麽顾纯没有上锁 。因为没有必要。
这间屋子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沙发永远蒙著防尘布,床上永远空空荡荡,厨房的锅碗瓢盆干净到让人怀疑根本没有人在用。
他瞬间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来。这简直就像一个废弃多年的房屋一样,没有烟火气和人味。顾纯从一开始就是在以一个亡命之徒的心态活著,如果明天要离开,今天就可以动身跑路,如果明天要死,今天就可以束手等待。
李傲然一抬眼,看到了小院里的花花草草。他记得顾纯很喜欢浇灌这些植物,以前以为他很热爱生活,所以自己做饭,自己浇灌花园。
实际上,他的一切都是假的。笑容是假的,其实心底并不快乐,生活态度也是假的,其实心底从没有想过要好好过生活。
那麽,表现出对他的关切,也是假的麽?为了某种想要获得的利益……
怪不得……李傲然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过了很久,没有看表,只是觉得时间流逝的漫长可怕而已。
突然听到门外有两个人争论的声音,没有开门,只是坐著听。
“你什麽时候肯听我的话,受那麽重的伤,不去医院,只睡了一天就要回来,就那麽讨厌跟我在一起?”
“不是讨厌,有很多事要处理……”
“胡扯,接著扯。你家里跟招待所一样,有谁来照顾你,还有组织那一团乱麻,桐黎去处理了。剩下的问题,也非你一朝一夕可以摆平吧。”
“我可以自己……”
“啊呸!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自己能从鬼门关走回来?”
“……靳老板,你太吵了。你我之间,利益交换 ,我没有义务一味承受你的责怪。”
“顾纯。”其中一个男声突然冷肃起来,脚步声停下,道:“我做什麽,才能让你对我有一个笑脸?”
另外一个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沈默许久,道:“我一直在对你笑……”
“那是假的。”靳磊斩钉截铁的打断,道:“我曾经想过,你真心对一个人展颜微笑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因为没见过,所以想象不出来。”
顾纯又是一阵冷寂,叹气,很明显,淡道:“我一直觉得,被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应当珍惜。但是,感激并不意味著要回报。何况,除了这份感情是干净的,我身上已经没有什麽很干净了。我的意思,应当表达清楚了。”
看,连拒绝都是这样的温柔细腻,让人心生怜惜心痛。李傲然勾起唇,冷冷一笑,眸里明明灭灭,无限落寞。
靳磊的深情款款来去匆匆,转瞬就恢复了冷静,笑了一下,缓缓道:“你知道麽?一个男人的感情不能随意利用,过了火,很容易反噬其身。”
李傲然突然听不下去了,猛地起身,没有听清顾纯说了什麽,一手打开门,面对明显愣住的顾纯,淡道:“抱歉,你没锁门,我直接进来了。”
顾纯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震惊,又有点疑惑,点点头,转身对靳磊道:“抱歉,一周之後,我会出现在三皇堂会上,代表组织给出一个明确的意向。在此之前不耽误靳老板了。”
再听不出逐客令就是耳朵出毛病了。靳磊看著李傲然,眼神冷锐,最终没说什麽,转身离去 。
顾纯慢慢走进屋,转身带上门,脚步微跛,行动很缓,时不时手会扶一下腰腹。一边去厨房倒水,一边淡道:“李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请讲吧。”
李傲然当然看出他身上带伤,面色苍白,上前两步,一手扶住他,阻止了他要烧水的艰难动作,在身後,语气有点闷意,“你伤在哪?”
闻言,顾纯微微一笑,答道:“都是旧伤。腿上,腰上,胸口,背部,记不清楚了,这次被砍了几刀,有点发炎。”
李傲然只觉得一股酸意在心里弥漫,时不时会痛,阵痛。手微微抖了一下。
顾纯放下水壶,直起腰,柔声道:“有一些事,我的确在骗你。我说我是异性恋,没有仔细探究过,因为我初恋就是男人,直到现在,没机会尝试别的选择。你上次来找我,面色不善,片刻即离,我的疑惑,想必你也没有兴趣解答,要是没别的事,好走不送了。”
还是那样柔软可欺的语气。李傲然却如芒刺在喉,开口道:“去休息。”
顾纯没动静,他又重复了一遍,“去休息。”
“要我重复第三遍麽?去休息。”
顾纯垂下眼睫,点点头,道:“嗯。”
他还是走不快,慢慢的转过身,推开李傲然,缓步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李傲然尾随其後,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床边,挽起衬衫袖子,看著他蹙著眉慢慢躺下,摇摇头,上前一手扶腰,一手握肩,帮他躺下,盖好被子,弯著腰问道:“伤药,绷带,医嘱呢?”
顾纯指了一下柜子,道:“自己找吧,不记得。”
“我擦……”李傲然叉著腰满屋子逛荡,想了半天也没忍心开口骂他,自己认命的找出药箱,对著医嘱把内服的药倒出来,犹豫片刻,道:“脱衣服,我看看伤在哪,发炎总要抹药。”
很难把面前这个样样照做的顾纯和数日前冷酷持枪的顾纯联系起来,他像娃娃一样好摆布,依言一手搭上衣带,用力一抽,柔软雪白的浴衣应声而落,露出苍白纤细的上身,伤痕遍布,有鲜红的,也有陈旧成痂的,总之无一块好皮,尤其是腰腹一带,似乎是被反反复复伤过,痕迹最深,沈淀著触目惊心的颜色。
李傲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顺著赤裸的身体看到他的表情,顾纯神情凉凉的,靠在床头,笑意讽刺而冷漠,开口道:“抹吧。你那无处发泄的烂好心,我给个机会。”

第十六章 又起波澜

面对顾纯突来的讽刺;李傲然只是微微蹙眉。把沾了血的绷带拆掉,用酒精棉球给鲜红的刀伤消毒。冰凉划过,也带起剧痛,手下身躯微微发抖,男人停下手,抬眼看著他,神色堪称温柔,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唐朝有个书生,某一日上京赶考,露宿在破庙里,夜半时分,听到敲门声……”
“然後遇到一个红衣女鬼问能否借宿。”顾纯打断他,淡淡的睇著他,忽然倾身向前,两人面庞几乎触碰在一起,柔声道:“你弄疼我了……”
“你……”此情此景,活色生香,李傲然蹙著眉退开,想了想,觉得丢了面子,於是又坐回去,挑著眉,无奈道:“你不捣乱就难受是吧?”
顾纯收回一脸暧昧神色,索然无味的笑了一下,转身趴下,露出脊背上的伤痕。李傲然见状,叹了口气,拿起药膏认真仔细的涂抹。手指与细腻的肌肤相触,摩擦生热,如同一块石子搅乱了他心里自认为无比坚硬的防线。
“嗯……”
咬著牙关忍了很久的低吟声不其然的冲出口,李傲然手下一顿,心跳慢了几拍,开口道:“疼?”
顾纯苦笑道:“还不如不管它,慢慢忍著,总有一天会好,也不会那麽疼。”
李傲然怒气破表,冷冷道:“别告诉我至今为止你解决伤口的办法都是忍著。”
顾纯立刻聪明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房间里开著暖风,虽然裸著身子但是不觉得冷。外加五爷下手越发轻柔,顾纯昏昏欲睡,压著手臂闭上了眼睛。
重新环著他的细腰包好干净绷带,李傲然抱来一床棉被,轻轻盖到他脖子处,刚想说话,发现他已经呼吸绵长的睡过去了。
顾纯睡觉的时候就像遮掩了锋芒的暖玉。长发四散,嘴唇略略撅起来,本来惊豔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相当天然呆。很容易让人想起网路上‘萌态’这个词。李傲然看著看著不觉笑了出来,一手揽在他脖颈後面,一手板著肩,让他放平,手指却下意识的流连锁骨周围的皮肤不放,惊觉,收回,都显得匆忙。
扫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李傲然走进厨房,看到除了大米什麽都没有,想起之前为了唐宁猛钻研煮粥之道,顿时产生一股英雄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的强烈自豪感。撸起西装袖子,淘米下锅。
尽管早有经验,还是煮废了两锅才看到香香糯糯的白米在锅里咕嘟作响。想著米粥没有味道,他揣著钱包出门,在就近的超市买了六必居的酱菜,不知道顾纯喜欢什麽,就拍黄瓜萝卜条都买了一通,连带著肉松补品,种类各异。
回到废兰山庄,关火盖盖,缓步走进卧室。顾纯还是没醒,微微蹙眉,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伤口疼。
很多事,是泥淖,不能深陷。作为一个商人,李傲然深谙其道,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後转身走了,拿著外套和公文包,坐进车子里,拨通了花左渊的电话,淡道:“叔叔,我现在在北郊101号废兰山庄,里面有一个生病的朋友,麻烦你过来代为照顾吧,我要赶去上班了,阿宁在等我。”
长久以来,之所以面对顾纯没有失控,是因为唐宁,最後一条防线,最爱的人,执念最深的人,誓死不能放弃的人。
为什麽呢?为什麽那个人是唐宁……骤然一阵熟悉的剧痛袭来,李傲然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止疼片,仰脖咽下去,等待平息。
最近头疼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了,要找时间去看医生。
等了片刻,男人才驱动车子,向百盛科技开去。
空气里跳动著微尘,窗帘浮动。雪白的床铺上躺著一个人,仿佛不愿醒来一样安详。
一走进办公区李傲然不觉脚步一顿,喊来助理,蹙起眉峰道:“这怎麽回事,操盘室有那麽忙?”
Jassic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睇著他道:“五爷不是给唐特助放权了麽?他一上午都在组织操盘手攻击股票,对上市公司进行控盘。”
闻言,李傲然没有说话,沈吟半晌,以手掩唇,淡道:“半个小时之後让唐宁来见我。”
唐宁走进常董办公室的时候显得喜上眉梢,弯下唇角,道:“你是表扬我来的?目前控盘一路顺利,我们现在是市场上最大的庄股,这场游戏,你会是最终胜利者。”
李傲然看著他这样,没说什麽,只是笑了一下,淡道:“别太过火。我说过,这已经是昧著良心做的事。”
唐宁显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从後面枕上李傲然的肩膀,道:“还住在美国的时候,博士生导师说,我是一个天生的操盘手,相信我,不会出问题,没有人能查出来这件事。”
李傲然不准备把自己的意思再申辩一遍了,知道他现在在兴头上说什麽都是徒劳,淡淡道:“我八弟是我平生见过最优秀的股市天才,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有一天VC澈要进行经济犯罪,就像福尔摩斯杀人一样,是毫无破绽的艺术品。”
闻言,唐宁微微挑眉,歪著头道:“李氏八爷,名声在外。我当年在课本上学的案例里都有他,什麽时候给我引见一下?”
他笑著摇头,手一用力,把唐宁拽到自己腿上,按下他的头抵在唇上吮吻,低声道:“这就别想了,我大哥护著阿澈就跟老母鸡护著鸡仔一样……”
唐宁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张开唇回吻过去。

第十七章 枕边人

唐宁是一个很优秀的操盘手,优秀到在短短几天内,就把这种控盘式的炒作玩的风生水起,毫无破绽。且持续保持‘资金链’不断,事实上,迄今为止市场上没有哪个“庄家”最後是能够真正凭借其操纵市场的本领而全身而退的,对於他们来说最为现实的结果就是在资金跟不上以後出现“爆仓”。然後事情败露,唐宁的自信恰恰在於他本身操纵市场的本领,以保证资金链的连续性。
这天他又是没吃早点,早早赶到百盛。看的李傲然直呼心疼,坐在他就近的办公桌上,抱著胸撇嘴,“你是有多爱百盛,挣钱挣的那麽不遗余力。”
唐宁嘴里咬著豆浆吸管,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你以为上岛市的金融圈有多大?这点事要不时时盯著,政府从背後螳螂捕蝉……咳咳,别摸我腰,呛嗓子……”
李傲然淡淡的笑,接口道:“这麽说吧,你还记得之前百盛打的最漂亮的一仗麽,对华庭鼎峰,对方常董叫张慕廷。他们对热钱太眼馋了,政府正好打击股市投机者,你以为上岛市的官有多少钱来支撑,背後若不是百盛,呵呵……”
闻言,唐宁敲击键盘的手指突然停下来,身躯显而易见的一颤,低著头道:“你是说,百盛不仅收购了华庭,之前那次内部经济暴动也是你在背後操纵的?”
李傲然浑然不觉他语气里的异常,眼神放到大盘走向图上,冷笑道:“如果一个集团突然之间买的股票太过集中,而且上涨路数有人为痕迹。说明资金链有假,背後有集团内部的托盘。但是,只要不出现几种情况,有你这样优秀的操盘手,也不至於出问题,第一,有人攻击资金链,第二,也是很悲剧的一点,内部走漏消息。张慕廷治人不淑,又很喜欢投机,怪不得我。”
“是啊……怪不得你……怎麽,怪得你……”唐宁听著他刀锋一样的一字一句,机械重复,神思恍惚的叹息,淡淡道:“可是,你就没想到,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和他是一样的,你也可能被走漏消息……”
肩上霍然一沈,是李傲然手一用力,把椅背转过来,搂上他的肩头,黑眸里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执著,柔声道:“你是最好的。我相信你。”
唐宁看著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却掩饰不住眼底深沈的恨意,即使这样,李傲然还是忽略了。他忽略过很多事情,比如上次唐宁无端受枪伤的时候,比如他对炒热钱热衷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比如,他诸次神色有异。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面前这张和记忆里完全重合的脸。让他放下了一切怀疑,让他飞蛾扑火一样的不顾一切。
可是,当一个人过分执著於不想失去的时候,往往就意味著将失去更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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