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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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记墓碑的工作?”说到这,他顿了一下。
“我来吧!”杨开答道:“从小到大,我虽然不爱念书,但记忆力还是可以的,在教导队的时候,几个班的兄弟,我点过一次名,就全认识了。”
“好,但记住,万事小心。”华伯涛提醒道,他最怕的就是大家放松了戒备,让坟地里的狍子,豺狼之类的猛兽有了可乘之机。
“咱心里有数。”杨开端起枪,拍了拍胸膛:“傍晚前后,是野兽出没的高峰期,我自然会有所提防。别让我看见它们,看见一只杀一只,看见两只杀一对。”
“指战员,你这话说的……”九筒拄着木棍,笑嘻嘻的问道:“那要是看见一群呢?”
“杀一窝!”杨开眼神一凛。
“那要是漫山遍野的呢?”九筒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拐杖还没丢掉,就又开始吊儿郎当了。
“漫山遍野……”杨开笑了笑:“这还真不好办了,真要是漫山遍野。我就把你丢出去给它们当贡品,然后带着大伙儿脚底抹油,开溜!”
“太不仗义了。”
“好了,别说些没用的话了。有家伙的带好家伙,赶路要紧!你喜欢睡坟地,我还不喜欢呢,没准半夜冒出个女鬼,就让你跟她成亲去了。”杨开说完,白了九筒一眼,再次端详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便带着华伯涛等人,朝着前面去了。
这猎人坟什么不多,就是墓碑多。
遍地都是。
所以刚走了十多步路,杨开就蹲下身,用枪托剐了剐一处墓碑上的积雪。然后抬起手电筒,去照上面的名字。
打扰了,见谅。他心里告了个罪,便要张口去读。
因为杨开觉得,一个名字,读一遍的话,比心里默念,记得更清楚。这个方法他百试不爽。
“钱……家……财……之……墓?”
杨开模模糊糊的辨认着字迹。
什么?
当读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整个脑袋瓜子都炸开了,怎么可能,这才走出几米远,怎么又碰到了一个钱家财。
此刻,钱家财这个名字,就仿佛冤魂不散般,在杨开的心头缭绕,生长,发芽。
甚至于闭上眼睛,都消散不掉。
“杨开,你脸色不对劲?”华伯涛好奇的走了过来,他以为,这个组长是犯了内急,憋得面孔都黑了。
“华教授,你自己看吧!”杨开站起身,将手电筒递了过去。
华伯涛疑惑的接在手里,往墓碑上照了一照,这一照,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就跟喝醉了酒,脚步不稳一般。
“不可能……”华伯涛喃喃自语:“这才刚刚走出几步路,怎么可能回到原地,这不符合科学常理。”
“我们一定是都看错了。”说完,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结果却还是和刚才一样,到底是墓碑骗了自己,还是眼睛骗了自己。
华伯涛自己都分不清了。
“杨开,咱们先别轻举妄动。”半晌,华伯涛颤抖的抓着手电筒:“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这附近还有几个墓碑,走,咱们都去看看。”
“好!”杨开点点头,紧随其后。
第二处墓碑和这里仅仅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华伯涛刚一蹲下身子,就迫不及待的用手套拨开墓碑上的杂物和积雪,等拨的差不多了,赶忙凑过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摸,去读,去看。
‘啪’这是手电筒落地的声音。
光束随着电筒的翻转而到处乱摇,照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此刻,华伯涛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精彩,很精彩。
是笑,是哭,是喜,是怒?
杨开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表情,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位老教授的脸上。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杨开刚捡起手电筒,想要去照。华伯涛的声音就幽幽的传来:“钱家财,又是这个钱家财!”
‘啪’手电筒再次落地,杨开膝盖一软,跪在了雪地上。
“华教授,你……”接踵而至的陈天顶,刘雨薇,九筒,石头等人,看到两人这般模样,纷纷表示不解。但当他们去看墓碑上的名字时,都情不自禁的尖叫起来。
怎么可能?
“不,不会的……这是个骗局!”华伯涛疯了似的拿起手电筒,拨开了周围一个又一个的墓碑。
钱家财,钱家财,都是钱家财!
此时此刻,这个一向儒雅的老教授,竟是用吼来说出了这段话。
不难想象,他的整个身心,已经彻底崩溃了。
眼镜落在地上,华伯涛没有去捡。斑白的头发遮住了视野,华伯涛没有去捋。他就这样傻乎乎的一屁股坐在墓碑旁,又哭又笑。
还是杨开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失魂落魄的走到陈天顶的面前,一连串的话,炒豆子般的蹦出了嘴:“陈老板你来过这猎人坟,对不对?七年前,你走出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整个猎人坟,葬的都是这个钱家财?”
陈天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见他背着手,原地转了几个圈,蓦然抬起头来说道:“不可能,你见过一个坟场,所有墓碑都是安葬同一个人的吗?吃饱了撑的。况且我经过这里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同名同姓的墓碑,这大兴安岭下的村落,有一个简家村,还有一个马家村。除非是外地人,要不然,怎么会还有个姓钱的?”
陈天顶的话,让杨开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湖底。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家现在看到的又作何解释?
在场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把后背靠向了对方的后背,而几名老兵,业已端起了各自的武器,神情紧张。甚至连九筒这个后天的瘸子,也哆嗦着手,勾着脑袋,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
四只酸软,手脚冰凉,是他们此时此刻的共同特征。
“陈老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杨开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前方。
“我说的,你信吗?”陈天顶苍白着脸。
听了他的话,杨开皱了皱眉,行军靴在光滑的雪地上一拧,做了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开始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信。但现在,我信了!”
“这是……是……”陈天顶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摸金,此刻竟害怕的哭了起来:“是……阴兵借道!”
“真的有阴兵借道?”杨开瞳孔一缩,握住卡宾枪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这满满一梭子子弹,能否撂倒那些冥界的鬼魅。
“它们在哪?”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陈天顶目光空洞,就像丢了魂一般。
“那你怎么说……”杨开感觉,继老教授之后,这个陈天顶也有点不正常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的都死了,我……我只是猜的……”大概是杨开逼视的眼神太过犀利,骇的陈天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突地,他脚底踩空,摔倒在了雪地里。但陈天顶却连脸上的雪都来不及去抹,就连滚带爬的缩进了人群中,像是在躲避着某种恐怖的存在。
“指战员,现在怎么办?”独眼龙和几个老兵面面相窥,说话浑没了底气。
“等等!”杨开挥挥手,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一溜小跑着走到了墓碑前,蹲下身,拉了拉华伯涛的衣服。
“华教授……华教授……情况有变,先进小组里避一避。”他连声呼喊,但华伯涛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在嘴里不停地喃喃的自语。
“钱家财,钱家财,都是钱家财……”
“华教授!”眼见得华伯涛没反应,杨开只得咬了咬牙,挎上枪,然后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华伯涛整个人扛在了肩上。
华伯涛身体消瘦,又属于中老年的级别,所以分量并不算重。杨开没费多大劲,便把华伯涛驮回,然后丢在了独眼龙的怀里。
“照顾好华教授。”杨开叮嘱。
“嗯!”独眼龙看了看怀里的老人,沉吟片刻,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杨开皱了皱眉:“听我的命令,所有人暂时都别动。结圆阵,警备状态……嗯……最高级,一旦有问题,可以自由射击!”
“好的,我明白了。”独眼龙说完,小心翼翼的将华伯涛搁在了雪地上,让刘雨薇,九筒,陈天顶等人守在一边。自己则端着狙击步枪,和石头,赵勇德,张鹤生四人,站在了队伍的外围,构成火力屏障。
第八十七章 猎人坟,夏耕尸(10)
厚重的黑纱笼罩着大地,久远而深邃。
整个猎人坟,就仿佛是一口被打上了几十根钢钉的棺材,将众人牢牢的困在死者的世界里,走投无路,进退无门。
因为物资和能源问题,小组此次行动,所带的照明设施并不多,仅仅只有三把美制军用手电而已。但杨开还是将它们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调到最大功率,发给了刘雨薇,九筒和赵勇德,让他们负责在圆阵内给士兵们照明。虽说手电筒的照明范围并不大,但或多或少,使大家可以大致看得清前方静物的轮廓。
风起,雪落。
卡宾枪的握把,已经被汗液湿透了。此刻的杨开,强烈的告诉自己要镇静,可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却早已失去了控制。
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漂浮在海浪中的船,在寻找着避风港。只是眼下,却没有任何能让他依附,停靠的小岛出现,而且暴风雨即刻就要来临。
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脸,暖暖的体温告诉杨开,他还活着。
四下里,只有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呼吸声。
他在等待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张鹤生口中的神秘跟踪者;等待着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阴兵借道;等待着整个猎人坟的墓碑名字,都是同一个人的真相。
每个人的枪口都在无规律的抖动,指向连自己都看不清的角落。
良久,一直闭目养神的张鹤生唰的一下抽出了手中的长剑。
“那股阴冷的气息,又出现了!”他喃喃。
“近了!”
“越来越近……”
就在张鹤生这句话脱口的刹那,远处忽然传来了森森的鸣叫声。
“咕……呜……”
那声音不断的重复,仿佛散发着某种魔力。怎么形容呢,这魔力,就仿佛带着某种蛊惑心灵的呼唤,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声音的节拍,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要不是大家心志坚定,肯定会着了道儿。
与此同时,离众人最近的那块坟墓,表面的土层竟然耸动了一下,好像在土层之下,有着某种活着的东西,在奋力的向上推动。
转瞬之间,那被冰雪冻的干硬的土壤,就裂开了一道蜘蛛网般的缝隙。
不,不止如此。
从最近的那座坟墓开始,沿着远近顺序,四面八方数十座坟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咔嚓’‘咔嚓’的龟裂。
看到这一幕,杨开咽了口唾沫。
猎人坟里,因为常常受到野兽光顾的缘故,所以完整的坟墓并没有多少。大多数都是被刨开土层,棺材露在外面,木质坚硬的,或能幸免,木质脆弱的,无不被豺狼一点点的咬出洞来,啃掉了里面的尸骨。
而现在,那些并未被吃掉尸骨的棺材,也跟着这股呼唤,由内向外,发出咚咚咚,沉闷的敲打声。
如果说土层的耸动,是地质运动。
那么,这些棺材的敲打,又代表着什么?
猛然间,杨开想到了一个词:僵尸。
僵尸这玩意,对于稀罕事频出的中国来说,并不算太陌生。从小到大,杨开或多或少,都从爷爷奶奶那一辈的嘴里,知道些大概。
那时候乡下办丧事,并非是火葬,而是土葬。而且在下葬前,为了表示对去世者的尊重,家里需要摆设灵堂,尸体在灵堂里停置七天,等待着本村,或者外地的亲戚朋友陆续赶来吊唁。而在这七天中,懂事的家属都会请来‘先生’主持葬礼,就算不请,也会每天邀同几个年轻力壮的亲戚,轮流守夜。据说,如果不专心守夜,一旦被猫狗之类的动物乘隙而入,从尸体身上爬过。尸体就会自己坐起来,甚至发生掐死活人的事情。
“指战员……”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垂了下来,欲言又止。
几个老兵更是互相打着商量,全然不知所措。毕竟,就算胆子再大的人,遇到这一幕,也该抽的抽,该跑的跑了。
关键是,现在到处都是那个钱家财的坟墓,大家找不到标志物,指北针也坏了,根本就不可能走出这猎人坟。
“别慌,都他妈消停点。”杨开骂了句,随后用颤抖的手掏出烟盒,自己往嘴里塞了跟,余下的往独眼龙面前递了递:“你们要不要?压压惊。”
杨开知道,自己是小队的精神支持,所以此时此刻,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要他镇定自若,大家也会稍微缓释些。
“好,来一根。”独眼龙也不推脱,抽出几根来,给众人散发了。然后掏出火柴,麻利的点上。
醇厚的烟气吸入肺中,顿时放松了绷紧的咽部肌肉,更重要的是,这股烟气,让大家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说指战员,这戴处长也不厚道呀。雪茄味道那么好,也不给咱带点。”九筒眯着眼说道:“结果一路上出生入死,只混到了抽哈德门的份儿。”
“得了吧你!”杨开白了他一眼:“你是来执行任务,还是来旅游度假的?你知道雪茄多贵吗?就你这小兵,半年的军饷,还不一定能买上一盒。”
“有钱人抽的玩意呗!”听了他的话,九筒撇了撇嘴。
先前一声不吭,在坟地里待着,大家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条件下。这会儿吞云吐雾一番,连带着调侃几句,反而放开了许多。
起码现在闹得动静挺大的,但大家也没怎么样,对吧?
“指战员,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在叫,跟死了爹妈似的。还有那棺材,也跟着咚咚直响!”九筒将半截烟头丢进了雪地,那只没受伤的手,按在了腰间,那里是手枪的位置。
“你怕了?”杨开冷笑。
“你他娘的才怕呢!”九筒是个要强的人,虽然他真的怕了,但却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就像平时赌博一样,明明每回都输,可偏偏说是失误,直到全身上下八个口袋被掏的干干净净,被人打出赌坊,还欠了一屁股债,要杨开给他解决。
“真不怕?”
“真不怕!”九筒拍了拍胸膛。
“那行,你去撬开那口棺材探探风。”杨开神手指了指:“就是动弹的最厉害的那口。”
杨开才说到一半,九筒的脸立马就白了。要不是气温零下,骨节冻僵了,估计就冲这句话,膝盖直接就得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