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血岸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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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伊丽莎白终于答应跟他回梵卓郡,临走的时候她甚至还故意在弗朗西斯面前亲了一下我的脸,惹得在场的一大帮男士面面相觑。
也许除了她自己以外,谁也猜不透她那个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伊丽莎白很爱弗朗西斯,只是弗朗西斯是一个工作狂,很少考虑到妻子的感受,所以……”当载着伊丽莎白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威尔对我说,“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引起弗朗西斯的注意。”
说完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伊丽莎白向来就是个惹祸精,还是个只招惹男人的惹祸精。如果不是我提醒弗朗西斯来把伊丽莎白带回去,她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她很可爱不是么?”我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了一句。
威尔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看了我半天,“天哪,你是第二个说她可爱的人,你和费立还真是天生一对,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是么?”我歪了歪头,“我可以认为这是您的夸奖么,尊敬的特伦茨伯爵?”
“你说是就是吧!”他头痛地捂着额头,很无奈地说。
第五十九章 维拉妮卡的求救
原来以为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可我发现这三天竟是如此漫长。
因为费立安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的人,整个佩格达纳城堡就好像一下子空了下来。伊丽莎白回了梵卓郡,威尔也有他自己的工作要做,除了那些守卫和侍女以外,我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跟我说话的人。
我去了巴洛尼克图书馆,却没有在那见到杰西麦先生,一问才知道他已在半个月前与惠特妮小姐去了巴塞罗那度新婚蜜月。
好在巴洛尼克那么多的藏书可以暂时帮我消解烦闷,在那里等到第三天,我兴冲冲地赶回佩格达纳城堡,却发现费立安根本就没有回来。
然后是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他一直都没有回来,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段时间我见到的人次数最多的是莎柏琳娜。她似乎很喜欢在佩格达纳城堡外的庄园里闲逛,虽然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近。每次见到我她都会微抬起下巴,轻哼一声,然后风姿绰约的转身离开,妖娆如炫耀的蝴蝶。
我也不止一次地听到她和她的女伴谈论我粗俗的举止、低下的品味,谈论费立安什么时候会和我分手。
我听得到,可我不在意。我只在乎费立安什么时候回来。
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每天坐在那里翘首企盼他的归来。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于是我开始自我反省。
我找了很多事情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在第八天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使用了召唤术。
那张让我万分想念的脸一出现在红光中,我立刻就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他,很冲动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当他万分抱歉地对我说他必须在妥芮朵郡再呆半个月的时候,我生气地一脚踢碎了那个价值连城的中世纪花瓶。
我知道,我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中了一种名叫费立安的毒药,早已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我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去妥芮朵郡找他,却在出发前一晚临时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求救信。
署名是维拉妮卡。
当我十分辛苦地趴在船沿上大吐特吐的时候,我第N次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就这样上了船。
蔚蓝的海面在晴朗的天空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轻柔的海风吹起发丝翻飞,海鸟鸣叫着在头顶盘旋着飞过——明明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却因为我无法适应海上的航行而被破坏殆尽。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轮船,我都不知道,我,或者说这个身体,竟然会晕船!
才上船不到三个小时,我就已经呕吐了不下五次,而要到达我的目的地,起码还要两个小时。
肚中早已饥肠辘辘,可我完全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可怜的胃部抽搐着,不断向我提出抗议。
我祈祷我不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会晕船的血族,如果是,我想我会含恨而死。
“先生,您没事吧?”也许是我的惨样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年轻的船员向我走来。
“嗯,我没事,我……唔……”强烈的呕吐感让我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先生,您是一个人吗?”好心的船员扶我到椅子上坐下,还倒来一杯水给我,“以您的样子,并不适合独自乘船。”
“是的,可我的确是一个人。”好不容易缓下来,我对那个好心人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在心里咒骂起另一个男人,虽然我知道这完全不关他的事。
“您这是去马赛吗?”
“嗯,是的。”
那位船员正是马赛人,当知道我的目的地就是他的故乡以后,他很兴奋地对我讲那里的风土人情,而注意力的转移也稍稍减轻了我的不适感。
两个小时以后,我所搭乘的玛丽娅王后号终于抵达了法国马赛。
马赛是法国第二大城市和第三大都会区,也是法国最大的商业港口。三面被石灰岩山丘所环抱的城市,景色秀丽,气候宜人,港口城市特有的潮湿空气加上充满异国情调的语言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新鲜。
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船,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举目环顾四周。
人群拥挤的港口街道,卸货下船的人们来来往往,街道一旁还等待着一排给游客提供出租的马车,马车夫们看到下船的游客立刻就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
刚才在船上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现在空荡荡的胃部马上就开始大叫着提醒我它的存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填饱我的肚子。
我朝一辆离我最近的马车走去。
那个马车夫一看到我立刻用蹙脚的英语打招呼道:“这位先生,您要去哪里?”
“带我去……”
“带我们去奥特兰旅馆。”正要开口,声音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完全盖过。清晰的谈吐、纯正的法语发音显示了主人良好的教养。虽然我听不懂法语,但我猜得出那声音说的是一个地名。
正要转头,手上的行李却被一只手拿了过去,然后腰被揽住,耳边响起的熟悉的卡玛利拉语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宝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是费立安的声音。他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分不清是开心还是惊讶的情绪让我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嘘,宝贝,我知道你很想我,不过我们得等会再说。”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安慰地在我背上拍了几下。
看到他的脸,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深棕色的半长发,蓝色的眼。大概是因为他原来的外貌太显眼了,他又变成了菲利的那个样子,却一样漂亮。
“很久没有变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有些不习惯。”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咧着嘴笑了开来。眼睛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在明媚的阳光下染上点点碎光。
提着行李走上马车,他把手伸给我,“走吧,我们去奥特兰旅馆。”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好。”
奥特兰旅馆其实离码头并不远,马车只行驶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下了马车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一幢有了些年代的红砖房子,上面挂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招牌,房子墙璧外围还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
费立安拉着我推开一扇掉了漆的木门走了进去。
木门之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昏暗的光线下不容易看清道路,但费立安看起来对这里很熟。
“你来过这里?”我瞥了他一眼。
“是的,小的时候曾在马赛住过一段时间。”
“小的时候?”
“对,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人类小男孩,而这家店的老板是奥特兰爷爷的爷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里,因为那时老奥特兰经常一边喝酒一边指着我说,‘嗨,小费立,你长得可真矮!’他不知道我那时最讨厌别人谈论我的身高。”
“很矮?”我上下打量他。他现在比我都还要高出半个头。
“是的。”
“有多矮?”
“……忘了……”
“……”
走廊尽头处的空间要开阔许多,那里有一个高台,许多法国人正坐在那里喝酒。
费立安用法语与一位看样子是老板的中年男士交谈了几句之后,中年男士带着我们走上狭窄的木质扶梯,穿过二楼的走廊,推开了位于最里面的一扇门。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大小中等的房间,摆设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站在阳台上可以眺望到蔚蓝的海洋以及海岸上低矮的山丘。
中年男士向我们行了个礼,马上就关上门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我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力压在了门板上,湿润的唇在我的脸颊上轻触了几下,然后吻住了我的。
“亲爱的,我好想你。”他凝视着我轻声说,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我融化。
“是的,费立,我也是。”我反抱住他,吐出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低喃。
第六十章 流浪的吉普赛人
我很高兴,因为我没想到自己能够在这里见到他,可我也有点不高兴,毕竟他让我等了这么多天。不过听到了他下面的那些话,那么小小的一点不高兴也马上烟消云散了。
“因为事情出了点意外,我必须在妥芮朵郡多呆一段时间。天,妥芮朵郡的那些老家伙的办事效率实在要把我逼疯!”用餐完毕,费立安坐在床头,让我枕在他的腿上,“事情一处理完,我立刻就赶回了赫蒙斯,谁知道他们竟然说你一个人来了马赛……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
“对不起,没有通知你是我的错,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必须马上走。”
“出了什么事?”
我起身从我的行李袋里拿出一封信,也许那还算不上一封信。
那是一块破布,像是从裙摆上扯下来的,上面弯弯扭扭地用血写了几个字,一看就知道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偷偷写下来的。
一看到那块布,费立安立刻直起身来,表情也变得严肃了。
“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心里实在很担心,“是维拉妮卡,我在血族学院认识的一个朋友。她爱上了一个人类,几个月前她和那个人类私奔了,然后几天前我收到了这封求救信,她被人监禁了。”
“所以你就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马赛找她?”费立安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在生气,“你对这里完全不熟,你要怎么找她?而且就算你找到了她,你又打算怎么救她?要知道有能力控制一个血族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知道,费立,我太冲动了,我没有考虑周全,只是一味地凭感觉做事,我已经后悔了。”我讨好地摸摸他的脸,告诉他我有多后悔。是的,早在我在玛丽娅王后号上吐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好吧,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做?”看了我一会,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你确定她一定在马赛?”
“不,我不确定。”我摇了摇头,“维拉妮卡当初和我说她会和那个人类男人一起来马赛,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去哪里。”
他又看了我一会,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最后他极其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凯洛,你真是个笨蛋。”
“……好吧,我承认。”我丧气地点头。
稍后的时间,费立安叫老板送来了一桶沐浴的热水。本来我还在担心习惯了那种奢华大浴池的费立安会不习惯在这种狭小的木桶中洗澡,不过随后我就明白了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不仅不会不习惯,甚至还“精神”的很。
两个人挤在一个木桶中,后背贴着前胸,所有的反应都一清二楚。
“费立……”我轻轻地唤他。
“嗯?”他正勤勤恳恳地替我擦拭身体。
“你……顶到我了……”
“哦。”他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好像我说的不是他一样。
过了一会儿。
“费立……”我转过去看他。
“嗯?”
“变……大了……”我戳了“他”一下。
“呃……”他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宝贝,你知道,‘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你了,所以‘他’今天很兴奋。”
“我知道,所以……要做么?”我晃晃头,又笑眯眯地用力戳了“他”几下。
他忽然重重喘了一口气,把我压在桶璧上,咬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连声音也下降了好几个调,“宝贝,你知道我每次要你都要不够,但是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别玩火。”
“嗷呜……好、好吧……”我一脸挫败地嚎了一声,看了他一眼,眼神又赶紧飘了开去。
因为他的坚持,那天晚上我们果然什么都没做,两个人相拥而眠,倒是出奇好梦的一夜。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早上,我们出发去寻找维拉妮卡。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的。”从奥特兰旅馆出来的时候,费力安这样对我说。听到他的话,我原本忐忑的心情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维拉妮卡,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虽然费立安曾在马赛住过一段时间,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要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中找到维拉妮卡的下落,我们只能靠那块破布上留下的线索。
城堡、吉普赛、杰弗瑞,那块布上只胡乱写了这么几个字——这对我们来说依然毫无头绪。
“吉普赛人到处流浪,虽然他们多才多艺,既浪漫又神秘,但他们并不受到别的民族的尊重。乞丐、小偷、人贩子——这是大多数人对吉普赛人的印象。吉普赛人的生活其实过得并不好,你看,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费立安指着眼前污水横流、肮脏潮湿的街道对我说。
我们现在正站在马赛最阴暗的一个区域中,这里是流浪的吉普赛人在马赛的聚集区。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线索,我想我并不喜欢来到这种地方。
长长窄窄的街道两边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栅户,地上大片大片的污水流淌着,老鼠们吱吱叫着四处逃窜,腐烂发霉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
若不是依稀还能听到马赛城中的贾尔德圣母院的钟声在天空中低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