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by青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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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才有怕。从你离开金家的前一年,他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你真的没察觉吗?”
方驰合十两手,支撑着下颚,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既然与你无关,那么他留下来在中国生活你不会反对吧?”玉叔试探着问到。
“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来去自由。”方驰终于表态了。
一周以后,玉叔定了机票,准备回去了,金谷川则留了下来。
临走之前,玉叔拉着方驰和金谷川,一起吃了顿饭。俗话说,人怕见面。共处一席,又有玉叔在,方驰总不好太冷淡了。虽然这顿饭吃的不生不熟的多少有些别扭,但总算是打破了两人冰封一样的关系,至少可以波澜不惊的聊两句了。
送走玉叔,方驰没再和金谷川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掉。而金谷川这次则选择了进驻青际会英和分公司,他准备着力发展对华贸易,在中国站稳脚跟。
(100)
D市三年一届的经济发展论坛为期两天,在市郊的衡山宾馆举行。
方驰作为投资部经理,代表自己的银行参加。而金谷川则因为青际集团的显赫声名,作为外籍投资者,也在被邀请之列。
晚上的例行酒会方驰必须要参加,中国很多事就是如此奇怪,能在饭桌上解决重要事情。进入银行以来,方驰已经基本习惯了这种在所难免的应酬。
西装革履,璀璨佳人,商业性的酒会大多如此。方驰举杯周旋辗转与人群之中,在场的不少人都是他们银行的客户,而且有些还是重要客户,结果一晚上下来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能在这里见到方驰,金谷川觉得很幸运。因为他太想找机会和方驰好好聊聊了。当他发现方驰已经有些酒力不支的靠在窗边休息的时候,走了过去。
方驰有些眼光迷离,看到金谷川,他习惯性的举杯:“你也在这儿,来,喝一杯。”
金谷川看到方驰迷迷蒙蒙的眼神,才知道方驰竟然已经醉了,看来今天是没法谈了。叹了口气,他伸手拿下方驰手里的酒杯:“你喝的太多了,我送你回房间。”
今天这个酒,后劲非常大,方驰酒劲上来之后,一下子陷入了昏沉。迷迷糊糊的,他知道是金谷川在扶他,但是一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没办法金谷川只好用尽力气扛起了方驰,摸索出方驰身上的房卡,送他回房间。
虽然方驰一直是比较瘦弱的体型,但意识不清、大头朝下的压在金谷川背上依然很沉。金谷川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到房门口,还没进门,“哇”的一声,背上的方驰竟然吐了。
金谷川是有洁癖的人,一股酸胀之气冲鼻而来,他强忍着浓烈的味道,开门把方驰拖进了浴室,放在了长凳上。
两个人的衣服都弄脏了,特别是方驰一身酒气,领子上还有污秽之物。金谷川脱了自己的上衣,蹲下开始动手剥方驰身上被压褶得皱巴巴的衣服:“快脱掉,洗干净!”
觉察到有人动自己的衣服,方驰死死拽着衣领不肯松手,嘴里还喃喃自语:“别碰我,别碰我,我求求你,别碰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卑微的祈求听着让人心碎。酒醉梦魇中方驰一脸惶恐惊惧的样子,竟然一如当年。
金谷川瞬间愣在那里。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十多年前的某一天,他曾经见过。
但是直到今天金谷川才知道:当年那个少年,曾经受到过多大的伤害,以至于十年后心里仍然深藏着这样的伤痛。即使梦魇,即使沉醉,依然深困其中不能自拔。
金谷川瘫坐在地上,全身僵直,一动不能动。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驰如此厌恶他,为什么从来不给他赎罪的机会。
那是因为自己真的是罪无可恕。
四十二岁的这个晚上,金谷川呆坐在地上,幡然醒悟,追悔莫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方驰已经松开了紧抓衣领的手。可能是浴室的闷热,也可能是污秽的味道,让浑身燥热的方驰觉得不舒服,这回他竟然开始自己主动往下扒衣服。
回过神的金谷川,赶紧帮忙,从外到内,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的方驰在长凳上蜷缩轻哼。
这下金谷川又傻了。
几年了,他未曾碰触过这个梦寐以求的身体。那种淡淡柔滑、流畅的刚硬,如今就在眼前。
金谷川有点不敢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他想坐起来,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方驰居,居然勃起了。
天!这是什么情况。
金谷川这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那里。
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正常反应吧,也许是他压抑了很久,也许是酒精的刺激。金谷川迅速的转动大脑,想着可能的理由。
看着这种场面,金谷川既震惊又欣喜。震惊的是方驰居然在酒醉的情况下有了反应。欣喜的是,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的方驰。
一直以来,金谷川都没见到过方驰正常释放的状态,这样的场面对金谷川的冲击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那个自己亏欠了十年的人,那个可能从未有过正常享受的人,就这样挺立在眼前。
几乎没有考虑太久,金谷川靠近了方驰。多年以前,眼前这个人曾经无数次的埋头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曾经留下的伤害至今不能消除。
“以你自身换他安宁。”金谷川想起那个印度僧侣的话。
仿佛是一场献祭,金谷川稍作整理之后,将方驰抱到了床上。两个男人,都是一丝不挂。俯下身去,金谷川低头张口,含住了床上人的那一点挺立。
清凉的温度和极致的挑逗,终于惊醒了方驰,他看到身边的人竟然是金谷川。
是梦吗?他不知道。但是多年郁结心头的仇怨,终于在这一刻借着酒劲儿喷薄而出。
金谷川竭尽全力的吮吸纠缠,自上而下抚摩揉搓,方驰腿间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在金谷川口中无法忍耐地胀大,酒醉梦魇中,他一个翻身压住了身边人,寻找更深邃的出路。
酒精与仇恨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方驰心灵深处发泄和复仇的欲望。他发狠的咬着身下人的肩膀,不容置疑的开口:“腿张开,张大一点。”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金谷川股间摸索,方驰挤进后方,粗鲁地撑开身下的两腿。
这样的体验是金谷川从未经历过的,他屏住呼吸手掌紧紧抓住床单,尽量分开双腿顺从,脑子里显现的全是方驰从前服侍他的情景。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如起来的股间欲裂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大大一抖:“不要!”
已经迷醉的方驰象没听到一样,强硬地要把自己送入他身上唯一可以接纳的地方,不顾金谷川嚎叫般的抗拒,硬是握住他的腰靠蛮力挺了进去。
金谷川已经疼得要昏过去了,他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出了血。这种要把他活生生撕成两半的痛楚激散了他所有的念头,眼睛虽然痛得有些涣散,还是清楚知道压着自己粗暴律动著的人是方驰。
可怜金谷川渐渐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细若游丝的一丝意念支撑着他一遍遍默念:“是方驰,是方驰,是方驰……”
第二天一早,方驰从沉醉中醒来。
一眼看到了金谷川,身边还在熟睡的人,竟然真的是金谷川!
方驰死劲晃晃头,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记忆虽然比较模糊,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惊醒了身边人。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抓紧被子,方驰开了口。
金谷川也坐了起来,但他显然有些动作不利索,沉吟了一下开口:“我知道,我这就走。”
看着金谷川有点费劲的下床,方驰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昨晚,我喝多了,你,我……”他又说不下去了,卡在那里。
“我明白。”金谷川打断了方驰,低沉的声音传来。
起身,他缓缓的穿好衣服,一步一拐的往门口走,边走边说:“睡错了房间,上错了床,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不用放在心上。”
直到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方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翻身,他看到了被单下残留的血迹。昨晚自己的确是有些太冲动了,似乎折腾了很久。
但是那个人怎么也不反抗的?论力气反抗的话必然会有效。自己喝多了,难道他也喝多了?
方驰想不起来,这件怪异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第二天的会议,方驰一直都没见到金谷川。想想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又怎么好意思再碰面,方驰猜想金谷川一定是提前走了,也没多想。
会议结束,当天晚上回到市里,方驰心里放不下。
在床上反攻金谷川,这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事。特别是这事之后,金谷川竟然那么镇定的走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金谷川到底是怎么想的?玉叔曾经说过:“有爱才有怕。”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怕而没有反抗的承受?还是当时他也喝多了?
方驰想弄清楚究竟,犹豫再三,他给金谷川打了个电话。嘟嘟的声音传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听。
一周之后,金谷川的电话的打进来,方驰拿起手机接听。
“方驰,我是金谷川,前几天没接到你电话,找我有事吗?”话筒里传来的是金谷川异常平静的声音。
“我想找你谈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兜兜转转,金谷川到中国来已经四年了,最初因为不安和恐惧,他总是拒绝和金谷川的交流。但是这回,方驰第一次真的想坐下来和金谷川好好聊聊。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会:“最近不行,我有些忙。能过两天吗?”
“我去找你,不用太长时间,不想见我吗?”方驰急于想解答心中疑惑,他不想再拖了。
“不是,不是,我最近在医院,实在不方便。”金谷川显然怕方驰误会,赶忙解释。
方驰一时有些发愣,这才注意到金谷川声音里的虚弱:“你怎么了?”
“没事,发烧而已,没及时看有点耽误了。”金谷川轻描淡写的带过。
“……”
方驰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定是一周前自己冲动的结果。金谷川一个外国人独在异乡,伤在那样难以启齿的地方,又怎么会去医院?更不用说他的中文说的那样磕磕绊绊的。
“是不是伤的很厉害?”方驰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没什么,都已经好了。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去找你。”金谷川依然平静。
方驰也不道该说点什么了,安慰什么的似乎有点惺惺作态,他只好答应:“好,那你养病吧,好了再谈。”
放下电话,方驰那晚失眠了。
(101)
最近方驰与肖涤平谈起微妙的经济形势,总是忧心忡忡。
肖家一直在地产方面有涉足,最近D市中心的一块紧俏地皮正要竞拍,肖涤平把相关材料都拿给方驰看,因为肖氏企业也报名竞标了。
这块地应该说是当之无愧的地王,地理位置很优越,但成本也是相当的高。特别是几家有实力的集团都在虎视眈眈,肖涤平想让方驰帮着分析一下,预估价应该控制在多少以内才能保证不亏。
方驰仔细审视了这块地的材料,建议肖涤平最好放弃本次竞标。肖涤平十分不解,方驰解释到:“这块地创下天价地皮的可能性非常高,但现在经济形势暗藏玄机,这个时候,钱放在自己口袋里最安全,任何超能力的投资都是很危险的。”
肖涤平将信将疑的看着方驰,答应好好考察一下再做决定。
十多天后一个周末的黄昏,金谷川与方驰相约在热火二楼见面。
金谷川提前到了,他的伤还没完全好,他不想让方驰看出来,而方驰则准时出现。
因为不是营业时间,这里空荡荡的。夕阳映照,余晖洒落,窗边的咖啡桌旁,两个人执杯而坐。
这是十几年来,金谷川与方驰第一次平等的、心平气和的谈话。
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方驰先开口了:“全好了吗?”
“什么?”金谷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好了,没事了。”
“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方驰头也不抬的实话实说。
“现在我也知道了,的确不好受。”金谷川在那晚之后开始发烧,在房间昏迷了整整一天,直到被服务员发现,才送进了医院。
金谷川看着方驰的眼睛说下去:“所以今天我想很正式的跟你说句对不起。”
尴尬的沉默片刻之后,方驰苦笑着开口:“有多正式呢?”
金谷川听了,想了想,站起来在方驰脚下跪了下去,一字一顿:“很正式的。”
金谷川样的举动,是方驰没想到的,他有些慌乱,身体往后退,手却伸出来想制止:“你不用这样。”
“能听我说完吗?”金谷川并没动,他直挺挺的跪在桌边,看着方驰的眼睛请求。
方驰被金谷川看得有些不自在,收手低头说到:“说吧,我在听。”
金谷川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十几年了,你也曾无数次跪在我面前,今天我这么做不足为奇,你不必在意。”
看到方驰没再反对,缓了一下,金谷川接下去:“从你离开的前一年,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十年里所作所为罪无可恕,今天你能给我这样一个道歉的机会,我很感激。”
方驰沉默着,他依然没开口。
“过去的一切无法挽回,今天我就在这里,要怎样才能消解你心中仇怨,由你决定,我都能承受。”说完这话,金谷川动手解下了自己的皮带,放在桌子上,推到方驰眼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偌大的二楼,只有两个人的轻微呼吸此起彼伏,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窗外的夕阳渐渐收拢余晖,一点点晚霞随着夕阳西下,瞬间从天边隐没,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热火二楼没有开灯,黑暗里两个人一坐一跪,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之久。
方驰在黑暗里想起十年间的点点滴滴。想起背后的鞭痕、脸上的火热,想起生死相隔的亲人,想起十年间的伤痛凌辱,更想起如今的心无所依,孤单漂泊……
不知不觉中他泪珠滚落,之后突然一声哀嚎,伏在桌上放声痛哭,所有的凄苦哀怨似乎都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又不知过了多久,临近营业上楼开灯的服务生看到这种怪异的场面,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逃下了楼。
刺眼的灯光一亮,方驰终于抬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跪在眼前的金谷川和放在桌上的皮带。
抹了抹眼泪,方驰终于开了口:“那天晚上你是自愿那么做的吗?”
“是,是自愿的。”金谷川声音也有些哽咽。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方驰闭上眼睛,深深一叹:“那么就这样吧,我们扯平了。”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