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别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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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鲜币）卖艺的高手
云天呆了半晌，摸了摸後脑勺，扭头看到酒摊子的老板一脸呆若木鸡的模样，似乎有些困惑。别开头，又见到地上一片的狼籍，桌椅碗筷碎了一地，脸上便露出尴尬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叔，麻烦算账。”
他提醒了一声。
扭过头，似乎有些讨好的看向小王爷。
秦煌面色不快，阴沈著一张脸，眉心间蹙著一股子的怒气。
大叔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愣，“算账？”他丈二摸不著头脑，忍不住道，“大侠，不需要我再端新的来吗？你们──刚才──”他满心的感激，一时间不知该用什麽来报答他们，声音哽了一下，却见云天伸过手来，手掌心里摊著几块碎银子，登时有些直了眼，“大侠，你这是──”他困惑不已，哪知话音一落，云天似乎有些慌了手脚一般，往身上摸了好久，又抓出一把铜钱，一股脑的全塞进了大叔的手心里。
大叔傻眼了，顿时吓得有些呆了，“大侠，你这样──”
酒摊子里坐著不少人，却愣是没一个人吭声。
没有人理解云天的行为，众目睽睽之下，云天的脸上蓦然浮起尴尬的红晕。
他搔了搔後脑勺，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知道这些钱不够……但是……”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我只有这麽多了。当赔偿哪些桌椅和干粮的吧……如果不够……等我赚了钱，我会送过来的。”他为难的皱紧眉头，声音越来越低，神色却越来越认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面面相觑，不由莞尔笑了开来。
大叔将那碎银子塞回了云天的手里，“大侠，你这说的是什麽话，多亏了你，妞妞才得救了，如果没有你──”想到後果，他的脸色不由一白。正在这个时候，妞妞端著一盘冒著热气的包子从内屋里走出来，将盘子搁在桌上，她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只是脸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
“来，大侠，你也该饿了吧。”
大叔热诚的拉住云天的胳膊，直往那边拉。
看到包子，云天不由自主眼睛一亮，但却动也不动。
他的目光慢慢的挪到了小王爷的脸上，秦煌的眉头一皱，云天登时有些惶惶，他忙摇摇头，退後一步，避过了大叔的手。”不用了，我们没钱……“他的话里似乎没多少的底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开嘴。
大叔摇摇头，”谈这个干甚，你救了我们，我们都不知怎麽报答大侠了，这麽一点干粮──“
云天本就是在江湖中打滚了几年的人，素来没有多少的顾及，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动摇，但似乎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又看向了秦煌。
秦煌的面色不变，只是眉头越蹙越紧。
“不用了，大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云天忙後退两步，到了秦煌的身边，有些忐忑的打量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像极了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犬一般露出巴巴的神情，“煌儿……你别生气，我身上还有两个匕首，卖了就有钱买东西吃了，再忍忍。”他伸出手，拍了拍秦煌的肩膀，拉著他想往外走。
秦煌看了他半晌，眉头不由展开了些，面色有些缓了。
大叔踌躇了一下，眼见似乎说不动了，不由一叹，忙跟前两步，伸手抓出一把的银子，“大侠不肯吃，那这一点钱该收下吧。”他见云天有回绝的意思，不由急了，“大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了，你救我的女儿，总该让我报答吧，不然欠了个人情，我心里总憋得慌。”
众人也连连迎合。
云天顿了顿，扭过头，秦煌却自顾自的出了门去。
顿时大惊。
他忙推开大叔的手，“不用了，大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云天的话音一落，还没等大叔说出一点反驳的话，眼前一闪，人已经消失了。
大叔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里抓著一把银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
好久，才长叹一声。
突然，却听酒摊子里的一个人咦了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两个人咋那麽面熟。”
大叔回过头去，有些诧异，“你认识他们？”
“认识说不上，就见过。”
那人见大家都将好奇的目光挪到他的脸上，登时得意起来。
端起酒杯，喝了几口酒。
这才缓缓道，“他们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城的。”
“听说啊──他们是那个关系──”他八卦的嘿嘿笑了笑，伸手撩了撩袖子，周围顿时一片的惊叹，但却没有露出过大的反应，毕竟，看那两人亲密的样子，或多或少也明白一些。
大叔催促，“别卖关子了，快说正题。”
妞妞翻了个白眼，拔高嗓门，急急的附和道，“老四，你再卖关子，我就和张嫂说你天天来喝酒的事情。”
老四一听，这可不得了，便即正了神色，轻咳两声，“他们是在城的另一头卖艺为生的。”
“卖艺？”
众人皆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咋沦落到了那个地步。
老四道，“对，卖艺。你们看到那个小个子的少年了不，功夫不大好，脾气倒是一等一的，只会坐在一边看著，别人丢钱给他也不笑一笑，无论什麽时候都是那副臭脸，钱掉到他的脚边啊，连腰都不弯一下的，啧啧。”他摇摇头，众人也跟著长吁短叹，催促，“然後呢，然後呢？”
“那个少年，会写一手好字。”
老四喝了两口酒，摇头晃脑。
“有人看他们可怜，托他帮写信，然後给他薪酬，我听别人说，他直接就拒绝掉了。你们说──这是怎样的一回事。”他耸耸肩，“我们都可怜那个青年人，带上了这麽什麽都不会的偏偏又患上了少爷病的人儿，哎，哎……”他摇摇头，“长的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当饭吃。”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没一人说话。
突然，却听一个女声道，“可──可我看那个少年，是顶喜欢那个傻呵呵的大侠的。”
扭过头，妞妞一脸坚持，“他一定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累著的。”
“哟，小姑娘思春啦。”
老四忍不住的调笑，“这麽了解，你是看上哪家的少爷了？”
妞妞不由通红了脸，“老四……你──”
众人便即哈哈大笑。
“得了得了，老四，别逗我家闺女了。”
大叔挥挥手，有些忍俊不禁。
他伸出手，将那一把的银子塞到了老四的手里，“老四，我知道你常到城的另一头去，找个时间，帮我把这些银子给那个青年，看他们那样子，似乎生活也并不好……”
“来不及了。”
老四把银两推了回去。
“不知他们要去什麽地方，但听城老头说的，他们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城了，哪儿也寻不到了。”
“这──”
大叔不由愣了。
老四笑道，“我觉得吧，这点事，心里惦记著就成了，说不准啊，以後他们还会回来，你说是不，到时候再给也不迟啊。”
大叔一听有理，踌躇了半天，终是点了点头。
（0。54鲜币）我只是累赘
出了酒摊子，云天三两步便跟上了秦煌。
“煌儿。”
他搔了搔後脑勺，“你饿了吧，要不要吃些东西？”
云天伸手摸出腰间的两个匕首，让秦煌等上一等，便去了旁边的当铺兑换现银。秦煌也没拒绝，站在原地，眉头却越蹙越紧。
云天用换来的钱在街边买了一块烧饼。
烧饼递过去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有些烫手。
“煌儿，喏。”他将烧饼送到秦煌的唇边。秦煌似乎一点都不感到饿的样子，抿著唇，愣是没张口。
“吃吧，还是热的，听说这家的烧饼很好吃，煌儿尝一口吧。”
云天小心翼翼的劝道，听了这话，秦煌仍是皱著眉头。
“你吃吧，我不想吃。”半晌，他才吭了一句，扭身走开。
云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愣神，许久才懂得追上来。一起走进云来客栈的时候，云天手上仍捧著那个烧饼，王掌柜见了他，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掌柜的，送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
云天见掌柜应了声，这才到了秦煌的身边坐好。怀中的烧饼，已经冷硬冷硬。
他低头咬了一口，秦煌便即皱起眉头，“别吃了，都冷了。”
“没事，煌儿，我吃这些习惯了。”
云天呵呵一笑。
秦煌还没张口，小二端著饭菜过来，按以往一样将盘子摆在了秦煌的面前。秦煌顿时面色更阴了几分。
云天没有发现，笑呵呵的为秦煌摆上了筷子，“煌儿，趁热吃。”
“我不想吃了。”
秦煌径直站起身子。
云天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看著秦煌走上楼。他静坐了半晌，搔了搔後脑勺，怎麽也不明白煌儿在生什麽气。虽然他才来了几天，但客栈里的熟客对他们倒是颇为熟悉。看了这一幕，当即有人调笑一句，“云天，你家的那位又闹脾气了？”
云天没回答，旁边倒是有人道，“该不会是少爷病又犯了吧？”
“可能是饭菜又不合胃口了。”
“说不准是这个原因，虽然没听他抱怨过，但我曾经好多次看到他吃完东西後，在院子那边全吐出来了。可能他真的下咽不了我们平民的东西。”
“哟，难道他真的是少爷不成。”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云天却是被一个事情吸引了心神。
“煌儿吐了？怎麽回事？”云天慌的六神无主，简直比自己生病了还要心急。
围观的人登时停了笑声，面面相觑。
他们说这话，倒不是真的有心讽刺，他们很喜欢云天这小夥，不过怎麽也看不惯秦煌那副样子，总觉得那个人就是一瓷娃娃，见云天什麽好吃的全给他，自己光吃他不要的东西，还拼死拼活的赚钱，而那个人什麽也不用干，还时常闹闹性子，几乎没有松开眉头的时候。不仅要供养那张口，还要天天看著他的脸色。这不就等於花钱买了个罪受嘛。於是，都打心眼里的为云天不值。暗地里明地里不知说了多少秦煌的坏话，都劝云天趁早抛了他，以他的外貌和才能，还怕找不到一个知书达理的对象？
哪知，这话到了云天的耳里，简直就像是对牛弹琴。
今天他难得回了一句，却是因为这件事。
说了那句话的人无可奈何，见云天一脸惶急，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妥协了，“挺早以前了，现在倒是从来没见过，可能他已经习惯了吧。”
另一人见云天皱著眉头，忍不住道，“云天，不是我想说你，实在是──”他踌躇了片刻，道，“虽然那人好看是好看，但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出来混的，带个吃白食的累赘，总不大好吧……”
“我从没觉得煌儿是累赘。”
云天说了一句。
他站起身来，向小二道，“小二哥，帮忙把这些饭菜送到我们房里，煌儿饿了就可以吃的。”
小二点头应是。
云天这才出了门去。
客栈里安静了一会，又喧哗起来。
“真是傻子，摊上什麽不好，非要──”
有人长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人家的家事，我们也没有必要去管，来，喝酒喝酒。”
又有人说了一句。
没有人发现，一个身影站在楼拐角处，直到这时候，才走上楼去。
云天回到房里的时候，秦煌阴著脸坐在桌前，他一声不吭，面前摆的几样小菜一点没动。云天上前两步，忍不住问，“煌儿，饭菜不合胃口吗？”
秦煌没回答，云天又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麽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放在桌上，一层层的打开後，空气中慢慢的溢出一点甜蜜蜜的香味来。秦煌愣住了，云天宛如一只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犬，献宝似的将东西摆在秦煌的面前，“这是余香糕，听说那些贵人都爱吃这个，煌儿，你尝尝。应该合你胃口的。”
秦煌眉头一蹙，怒上心头。
“我不想吃。”
“煌儿，不吃东西的话，身子会垮的。”
云天苦巴巴的劝道。
“垮了不是更好，你就可以不用带著我这个累赘了！”秦煌冲动之下，脱口而出。见著云天一下子愣住的模样，又咬咬牙，转了句话，“我想吃馒头。”
“煌儿？”
“我饿了，我要吃馒头。”
“可是──”
“我不要你迁就我！”秦煌忍不住咬牙怒道。
气一发出，这几天强制压抑住的怒火自然再也控制不住。
秦煌伸出手，狠狠的将一包的余香糕甩到地上，然後提起脚，将桌子踹翻，盘子哗啦碎了一地。他站起身来，对上云天惶惑不安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以後不许你对我这麽好。”
“可是，我只想让煌儿幸福。”
云天说得认真，秦煌却觉得莫名其妙的鼻子发酸。
“你这个笨蛋，大木头！”秦煌捂著眼睛，话语里却夹杂著怒气，“你以为看到你吃著低劣的东西，哪些精细的东西我真的吃的进去吗！”
“我告诉你！这样的我，根本不幸福！”
“我不要你迁就我，我现在不是小王爷，什麽都不是，我只是秦煌，只是你的煌儿，其余的，我什麽都不是了！”
秦煌怒道，“我们是平等的，你懂吗！”他的声音拔高，慢慢的带上了一点的哽咽，“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可恶。和你不一样，我什麽都不会，离开了王府，我才知道，除了那个身份外，我什麽都没有。”
“我武艺不精通，我不懂怎麽和别人相处。”
“出了王府，我是你的累赘，带上我，你只会越来越累。”
“你现在一定在想，要是知道这样，当时就直接让我和那个女人成亲了，不要带我出来了，对不对？”
“我一点都不後悔。”云天紧紧的捏住秦煌的肩膀，急道，“煌儿，我一点都不後悔，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真的！如果还能选择，无论是一千次还是一万次，我只会後悔为什麽没有早点把你带出来！我──”
“可是我後悔了！”
秦煌拔高声音，猛地截断了他的话。
“要是知道自己这麽无能，自己只会给你带来负担，我怎麽都不会答应和你出来！”
他後退两步，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要是没有我，你也不用卖艺，对不对？要是没有我，你一个人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好很好！要是没有我──”
“煌儿──”
云天张口，还没说上一句话，秦煌便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