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韦意图也很简单,一家人离开金陵之后,花些钱财,想办法偷渡往江北宋朝。
到时候战火在南唐境内烧起来,江北自然是安然无恙,且他自信凭着一手的医术,在大宋朝照样能够立足扬名。
石韦不动声色的准备了三天,这一日清晨便往御医院去,打算递了辞官之请,不日就离开京城。
当刘昆布得知石韦打算辞官之事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之色。
这也难怪,在刘昆布看来,潘佑这座靠山虽然倒了,但毕竟还有皇后娘娘给他撑腰,如果换作是他自己,非但不会为此担忧,更要借着皇后之势,力争夺下这御医院正使的位子。
令刘昆布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就在他自感地位将要不保的时候,他的这个竞争对手石韦,竟然会出人意料的提出辞官归乡之请。
“石院使,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这辞官的决定?”刘昆布一脸好奇道。
石韦佯装无奈,叹道:“石某自来金陵以来,日夜饱受思乡之苦,寻思良久,觉着在家乡才过得安稳,所以才会狠下心来,想要还归故里。”
石韦情真意切,那份表情当真可以假乱真。
刘昆布也琢磨不透这姓石的到底是何原因,但转念一想,不管他是出于何路原因,这么一个大对头走了,自己的地位得保,岂不是正是自己所乐见的。
只沉顿了一刻,那刘昆布便笑道:“石兄既是思乡心切,那我也没理由再多挽留,我自会把你的辞官之表呈给吏部。”
石韦拱手道:“那就多谢刘昆布体谅了。”
刘昆布摆手道:“这话就客气了,石兄若哪天要走,莫忘了告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也好略备薄酒,以为石兄饯行,也不枉咱们同僚一场。”
此时这刘昆布的口气,俨然跟石韦是关系有多么亲密的战友,竟有几分不舍他离去的味道。
“一定一定。”
石韦虚言应付了几句,当即便先告辞。
刘昆布一直将他送到门口,就在石韦将要迈出御医院的大门时,突然之间,十几名御林军士汹汹而来。
领头的校尉一眼认出石韦,挥手喝道:“来啊,将罪臣石韦拿下!”
号令一下,这一众御林军士一拥而上,不容分说的便将石韦绑了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石韦不禁有些大惊失色,当他被绑起来时,方才回过神来。
石韦一面挣扎,一面厉声质问道:“我乃御医院副使,尔等凭什么抓我?”
那校尉冷冷道:“我等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不明,去大牢里喊冤吧。”
说罢,他手一挥,这些虎背熊腰之士,便将石韦架了起来,一路连拖带驾的离开了御医院。
那刘昆布眼瞧这一场异变发生,当石韦被带走时,他才反应过来,眉色间,不禁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口中冷笑道:“石韦啊石韦,看来你是大难临头了,你小子骑在我头上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哈哈——”
半个时辰之后,石韦被关入了阴冷潮湿的天牢中。
而且,他的牢房还与潘佑相邻。
当潘佑看到石韦时,不禁神色大变,惊问道:“远志,你怎会被关到这里?”
“潘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何,那些御林军来到御医院,不容分说就把我抓到了这里。”石韦无可奈何的答道。
石韦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原由。
就算是因为潘佑原因,但潘佑的门生远不止他一人,其他人都未受牵连,却偏偏自己会被抓。
再说,他上面尚有小周后罩着,皇帝就算想整潘佑,也不至把自己牵连进来吧。
牢房那一头,潘佑却自责道:“这一定是老夫连累了你,远志,都是老夫连累了你呀。”
石韦忙道:“潘大人,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料想此事必与你的案子无关。况且,潘大人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晚生就算陪你来坐一回牢,又算得了什么。”
石韦的这番宽慰,并没让潘佑好过许多,这位本打算慷慨赴死的老臣,这个时候却因石韦的入狱,变得开始后悔起来。
转眼之间,石韦便被关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里,没有人来探望他,他也跟外界失去了任何联系,至于他追问自己被抓的原因时,那些狱卒们却个个跟哑巴似的,三缄其口。
这日吃过晚饭后,石韦正在琢磨着眼下的形势,忽听吱呀一声,总牢的大铁门被打开,一人扬长入内,走到了石韦跟前。
那人冷笑着道:“石韦,坐牢的滋味如何呀?”
一个熟悉的声音。
石韦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清了那张得意的面孔。
那人,正是徐常青。
第八十一章 报复
此时的徐常青,正以一种得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石韦。
当石韦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时,他猛然间想明白了许多。
看来,自己的下狱,与这徐常青多半脱不了干系。
或者说,与这小子背后的那股势力有关。
石韦心中有猜测,表面上却一副平静,只淡淡道:“石某在家乡又不是没坐过牢,这天牢的环境,可比当初要好很多,还算不错了。”
徐常青嘴角一斜,不屑道:“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装淡然。”
石韦故作好奇:“这天牢石某究竟能住几天还未可知,徐兄如何就断定我死定了。”
“**宫帏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陛下不杀你才怪。”徐常青是咬牙切齿的道出这一句话,似乎从中得到了许多的发泄。
**宫帏!
石韦心头一震,看着徐常青那得意冷血的表情,陡然之间,他想明白了一切。
定然是近月以来,自己因教授小周后瑜伽术,频繁的去往宫中,这般事情,自然是逃不过徐家的耳目。
以徐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借机到处散布言论,污蔑他与皇后有染,当然,他们也会将这谣言有意无意的传到皇帝李煜的耳朵里。
李煜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对小周后又深深的迷恋,以其皇帝之尊,岂容旁人染指他的女人。
当李煜听到这谣言时,就算他没有真凭实据,想必也会醋意大生,勃然大怒,这一怒之下将自己下狱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明白了一切,石韦的脸上,不禁浮现几分冷笑。
他以一种轻蔑的目光盯向那徐常青,冷冷道:“徐常青,我不过是一介郎中而已,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你父子竟不惜造谣玷污皇后娘娘的声誉,你们还真是够小题大做的呢。”
徐常青凑近牢栏,眉色间闪烁着愤恨之色,阴沉说道:“姓石的是,是你令我名誉扫地,是你让我父亲的名声受损,也是你抢走了紫苏的心,为了杀你泄愤,我用再多的手段也不为过。”
这一番话,等于是承认了一切皆其所为,而他声音故意压低,显然又是不想让对面牢房中的潘佑听到。
真相大白之下,石韦渐渐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先前他尚认为,自己的入狱,多多少少是因了潘佑的原因,尽管如此,但因自己有皇后这座靠山,迟早会被放出来。
但现在看来,徐家父子的这一招,竟是无形中堵住了小周后的嘴,令他不敢为石韦求情,否则反而会让李煜的误会加深。
这一招,实在是够狠。
一时之间,石韦还真想不出任何的破解之策。
“徐常青,你要搞清楚,你所受的一切报应,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紫苏小姐,她压根就从未喜欢过你,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的看不起你。”
形势上输了下风,但这嘴仗上石韦却不屈服,狠狠的把这姓徐的鄙视了一番。
徐常青的脸色顿时一变,几分恼羞之色掠过。
随即,他又露出了一抹阴笑,斜着嘴道:“我徐常青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使我得不到她的心,我也一定要得到他的人,姓石的,你就好好的瞧着吧。”
说罢,他拂袖转身,去往了对面。
他向着牢房中闭目而坐的潘佑一拱手,很客气的问候道:“潘世伯,侄儿来看望你了。”
潘佑眼睛也不睁,只道了一声:“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演戏,老夫用不着你看望,你走吧。”
潘佑的冷淡态度,令徐常青呛了一息子灰,眼中顿时闪过怒色。
不过,他却将怒意强压下来,牵强的笑道:“潘世伯,我知道你还在为家父反对你的事记恨,不过那都是父亲大人的决定,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希望潘世伯不要牵怒于侄儿才是。”
听了徐常青的这番自辩,潘佑忽然冷笑了一声。
徐常青怔了一怔,忙又道:“潘世伯,侄儿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请你一定要相信。”
潘佑缓缓的睁开了眼,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徐徐道:“常青,你父亲之所以反对我,是因为他所处的立场与我不同,其实我对他并没有多少怨恨。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却口口声声的要跟自己的父亲划清界限,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可知‘忠孝’二字怎么写吗?”
潘佑这是在讽刺他“不忠不孝”。
徐常青的脸色顿时变红,显然这一番犀利之词,正戳中了他的软胁,令他的颜面自感无存。
“潘世伯,话可不要说这么绝,你就算不为自己设想,也该为紫苏想想吧。”徐常青恼羞成怒,索性撕破了脸皮,公然拿潘紫苏做起了威胁。
潘佑沉静的神色顿为一变,厉声道:“徐常青,你想对紫苏怎样?”
徐常青嘿嘿一声笑:“潘世伯别紧张,我对紫苏的情意你是知道的,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她不利。”
潘佑一时不知他有何用意,只怒视不言。
徐常青干咳了几声,接着又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紫苏因那姓石的臭小子,对我一直有些误会。我是想世伯你能否写一纸婚约,将紫苏许配于我,那我徐常青保证,这辈子一定好好的待她,世伯你看怎样?”
听得这赤果果的威胁,潘佑气得是鼻孔真喷白气,沉声道:“如果我不写,你又当如何?”
徐常青的笑脸收了起来,眸中闪烁出杀机,冷冷道:“如果世伯你这么不识相,那我可就不敢保证,紫苏是否会因为世伯你的案子而受到牵连了,还有子君也是一样。”
如今潘佑倒台,以徐常青的家势,想要整那潘家兄妹,当是易如反掌,他这绝非是虚言恐吓。
石韦听着怒从心起,厉声喝道:“姓徐的,我警告你不要做得太绝,否则必遭报应。”
徐常青回过头来,冷笑着向石韦道:“公子爷我就是要把事做绝,你能奈我何,你倒是从这牢房里出来咬我啊,哈哈———”
第八十二章 绝不放弃
徐常青嚣张之极,已是将虚伪的面具撕去,原形尽露。
面对着那张得意的笑脸,石韦有种一刀捅死他的冲动,但眼下这种处境,却又奈何不了这姓徐的。
他只能付之一笑,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徐常青,咱们走着瞧吧。”
徐常青蔑视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转向对面牢房的潘佑,再次问道:“潘世伯,我方才所请之事,你可想清楚了吗。”
潘佑目中闪着怒色,毅然道:“我潘佑岂是向你这种无耻之徒低头之人,你快给我滚吧。”
徐常青神色立变,恶狠狠道:“潘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婚约你若不写,就不怕我整死你那两个儿女吗。”
潘佑冷笑一声,不屑道:“我潘佑的儿女,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你若真是良心丧尽,随你想怎样便是。”
徐常青被这般绝然的拒绝,又遭潘佑一番讽刺,气得是脸色胀红。
他指着潘佑的鼻子道:“姓潘的,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心狠手辣了。”
说罢,他丢下这一句威胁,拂袖扬长而去。
待得姓徐的一走,潘佑不禁摇头一声长叹:“想不到徐常青这厮竟是这般品性,亏我当初还有心将紫苏许配于他,这时想想,当时我真是瞎了眼。”
牢房那边的石韦已平伏下心情,宽慰道:“潘大人莫要再自责,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你看清他也不迟。”
“迟矣,迟矣!
潘佑的自责之情有增无减,万般懊悔道:“想不到陛下竟纵容这样的人为所欲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一次次的忠言进谏,去妄想挽救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国家呢,唉……”
潘估那一声叹中,充满了悔恨之情。
此时的这位阶下之囚,已然全无当初的慷慨赴死之志,似乎他已经看透,发现为李煜这样的君主去以死相殉,实在是多有不值。
见得潘佑又不想死了,石韦便想诸般的倒霉事过去,总算是碰上一件勉强的好事。
他便是欣然一笑:“潘大人你能大彻大悟,也不妄受了这一场牢狱之灾,大人不要太灰心,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有机会。”
潘佑抬起黯然的脸来,看着对面那个充满信心的年轻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了这般地步,为何这个年轻的郎中,竟然还有这般的坦然淡定。
他再度摇头叹道:“事已至此,你我皆已陷牢狱,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潘大人,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
石韦的信念却坚毅如铁,他的这份自信,来自于他所经历的诸般不凡之事。
他深信,从当涂死牢中他都能逃过一劫,今日这一场天牢之灾,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人头还没落地,他就绝不会放弃希望。
石韦的鼓励之词,并没有感染到潘佑,面对着这般困局,他显然已是放弃了希望。
当天,自那徐常青离开之后,潘佑便整日是默默不语,吃了睡睡了吃,似乎就等着皇帝下旨杀头的那一刻。
至于石韦,虽然表面上信心十足,但心底里却也虚得很。
转眼被困牢中半月。
朝中的形势如何,师娘她们是否安好,以及潘紫苏安危与否,他都无从知晓。
这一座阴冷潮湿的天牢,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除了整日面对着垂头丧气的潘佑之外,石韦什么事也做不了。
渐渐的,他的信心也开始被消磨得越来越少。
“莫非,这一次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吗?”
这天晚上,石韦靠着墙壁,不知是第几次这样问自己。
这个时候,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牢门忽然开了。
入内的除了天牢狱卒和几名御林军士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官员,礼部王侍郎。
这王侍郎走入牢中,高声问道:“石医官,下官奉陛下之命,特来问你一声,你在这天牢之中,可有好生思过。”
对于这王侍郎的忽然出现,石韦感到颇为疑惑。
按理说,自己身天牢,纵然有人问话,也该是刑部的人来,而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礼部侍郎。
“石某不知所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