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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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头发不长,见识也那么短呢?京城就像你说的那样城大点、人多点?”张泽宇也没去过京城,至于京城有啥好也说不出来,批评过后迅速转移焦点,“再说,雏儿咋啦?出远门,关键不就那一句话么?”
聂帆好奇地问道:“哪句话?”
张泽宇理直气壮地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呗不都这么说的?”
聂帆拍拍脑袋:“好险好险幸好我跟了来,否则你十有八九被人下了蒙汗药、剁碎了做包子馅,你我兄弟再无相见之日了”
“十字坡在山东没文化,真可怕。”张泽宇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谁没文化?”聂帆对张泽宇的说法也嗤之以鼻,“孙二娘是山东人?你别忘了,闯关东的大半都是山东的。没准儿孙二娘的后人就在东北哪个豁子、哪个屯开了家分店,专门等你这种细皮嫩肉的雏儿门呢”
哥俩一边走一边拌嘴,开始也不觉得累。走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张泽宇已经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聂帆看着擦汗的张泽宇:“子兴,累了?要不我们回去”
“不”张泽宇非常坚定地说出一个字。擦完汗,才解释道,“我还能走,就是身带的东西太多,有些沉”
“给我我帮你拿呗,反正我空着手”聂帆自告奋勇。
“好兄弟”
接着聂帆就满头冷汗地看着他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一边嘴里还念叨:这是旅途打发寂寞的,这是防止恶人的匕首,这是治疗腹泻的药丸,这是……不一会儿,张泽宇就掏出二三十样小零碎交给了聂帆。
聂帆见他腰间依然鼓鼓囊囊的,就问:“你腰那是什么?”
张泽宇颇为自得地拍拍腰:“银子”
聂帆瞪大眼睛:“全是银子?张子兴,你不会把你母亲梳妆奁里的积蓄全给偷了?”
“不是偷,是借我可是在里面留了字据的。”张泽宇纠正道,“再说,我也只是拿了一半而已,才没有全部拿完呢。”
“借?你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旋即聂帆担心道,“你母亲晚看你没有回家,四处找不着你人,还不得着急房啊?我们还是回去,子兴”
“我不是在娘的梳妆奁里留了字条么?”张泽宇大大咧咧地说,“大不了今晚到客栈,再写封信回去呗。没准儿,老爷子眼前没了我捣蛋,还觉得耳目清净呢”
聂帆见他如此,也不好强劝,只好说:“既然是银子,那我帮你拿”
“你想干什么?”张泽宇捂着腰间,警惕地望着聂帆。
聂帆哭笑不得:“瞧你那打扮,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肥羊,真要有偷儿或强人,保准儿最早瞄你我就不同了,小二打扮,衣着寒酸,人家看不眼所以,银子放我身比较安全。”
“好”张泽宇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把外套下面缠的钱袋解下来双手递给聂帆。
聂帆接过来时,一只手差点没接住:好家伙怪不得他说走不动,原来腰缠着百两的银子张泽宇还有些不放心,“聂帆,咱俩是好兄弟,我才信得过你,把银子交给你保管。你别想携款潜逃,来逼我回去。我就是讨饭也要讨到北京去的到时候,你我兄弟可就做不成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重新缠好银两,兄弟二人再次路。聂帆从小就在家里帮忙,有把子气力,这些东西根本不压身。张泽宇没了负担,也脚步轻快。说说笑笑,又走了半个多个时辰,聂帆突然站住脚步,喊了一声:“子兴”
“咋啦?不许再劝我回去”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京城应该在西南方向?”
“废话”
“那,我们一直朝东走干嘛?”
“……你怎么不早说”
写完“飞机研究所诚聘英才”,孙元起便把校务丢给张元济以及新出任副校长的罗振玉处理,全身心投入飞机研究所的创建。
要说飞机是新出现的事物,本着孙元起的意思,研究所就是要发挥中华民族与生俱来的“山寨精神”,把莱特兄弟设计的飞行者1号照片拿过来,仿制一架。然后在此基础,精益求精,不断研究创新,并汲取国外的先进经验,在保证不落伍的前提下,力争游。
等真正着手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架飞机的产生,除了表面的设计与制造,必须还要深深地植根于两门高精尖的学问,流体力学、发动机。
孙元起是学粒子物理与原子核物理的,和这两门学科都不搭界,但绝对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按说设计制造飞机,用到的应该是空气动力学。不过在1903年的时候,航空工业和喷气推进技术都还没有诞生,而经典流体力学的基础已经形成,空气动力学更多还是作为流体力学的一个研究方向而存在。此时在中国,估计听过“流体力学”这个名字都没有几个,更不用说“空气动力学”了。
这一点孙元起倒不太担心,因为力学这种纯理论的东西,中国人玩起来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迎头赶绝非难事。后世的钱伟长、胡海昌、朱建士、刘高联、庄逢甘、钱令希、崔尔杰等院士,都是国际著名的力学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麻烦的是发动机
飞机作为有别于热气球的一种航空器,最重要的区别就是有动力装置驱动,也就是发动机。别的不讲,单说经过无数科学家和工程人员的辛勤努力,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以后,发动机依然是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的短板,很多时候还要向俄罗斯进口。哪怕研究出了第四代隐形战机,中国的发动机制造还是处在世界的二三流水平。由此可见,研究发动机有多麻烦至于现在的1903年,孙元起虽然没有调查,基本可以断定,中国发动机的发展是一片空白。而外国不知研究多长时间,他们的水平光从其生产的大型水面舰艇就可以知道,绝对已经达到非常先进的程度。发动机作为舰艇的核心部分,其设计理论和制造工艺是国家顶级机密,孙元起这个外人自然难以接触,要想学、要想追赶,谈何容易?何况清末中国的工业基础还是如此落后——由此也可见,第一架飞机出现在欧美,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尽管有这样和那样的困难,并没有让孙元起退缩,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落后,不意味着未来的落后;只有此时的退缩,才意味着未来的落后鉴于发动机研发的复杂性和重要性,孙元起把它的问题拿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实验室。飞机实验室下面设有两个分室,一个研究空气动力学,一个负责设计飞机。目前实验室的短期任务是招收学员,组织学习相关知识,并克隆飞行者1号。中国的崛起证明,仿制是研究的第一步,山寨是创新的起跑线。作为优良传统,山寨精神不能丢。
如果说研究胖子、小男孩这类大杀器,耗日长久,奥妙难言,别人难以一窥究竟;那么飞机和发动机的研制,就比较引人侧目了,保密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恰好年初的时候,老赵领人把后山两块坡地整理了出来,那块小的有两千多亩,细瘦狭长,为山涧、峰峦所限,平时少有人至,非常僻静优雅,最适合要求了。本来那里是打算建个疗养院,好让老师们每工作四年,有一年带薪休假,在此静养,好专心撰述。现在看来,只好先让渡给这两个研究所。
在勾勒好大致的线条好,孙元起开始动用自己的学术关系,比如IT、耶鲁的实验室同事,加大伯克利分校的马丁教授,麦吉尔大学的卢瑟福教授,乃至欧洲有联系的一些学人,请他们或推荐流体力学、发动机设计制造方面的图资料,或请代为购买相应的设备。
在此过程中,也并非没有利好消息。
比如莱特兄弟的飞行成功,并没有得到美国政府和公众的重视与承认。这从消息出现在花边新闻中,就能窥知一二。并且很多人对其持有怀疑态度:你这飞行者1号与滑翔机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灵巧的热气球,完全满足人类遨游天空的欲望,你何必再弄那个笨重的大木头架子?
孙元起听到后,大为欢喜:只要国家和公众不重视,他们每耽搁一年,我们就能多一年追赶的时间
第八十一章他年管领风云色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两个少年站在前门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仰望着高大巍峨的城楼,不觉吟出这首诗来。少年身穿的衣服布满尘土污渍,在行道中分外打眼。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是耐不得他们的酸腐,还是怕碰俩人的晦气,都自觉避开这两个少年。
这种头次到京城来的外地人,周围小摊贩每天不知见到多少。而这首诗,也不知道被那些外乡人吟诵过多少次。那些吟诗的外乡人,有的进城后中了举、当了官、发了财,更多的则是在进场后又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这个城门。看惯了兴衰荣辱的小摊贩,此刻顾不撇嘴嘲弄,只是朝着人群大声叫卖:“烤羊陈的羊肉串嘞!新鲜出炉,香辣爽口,京城一绝,不容错过!““秘制曹家果脯,天下独此一份!过来看一看、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哦!““正宗山核桃,两个大子一对,随便挑、随便选!“京韵京腔的叫卖声,不觉勾动少年肚里的馋虫。本待前买点尝尝,可一摸空空如洗的腰包,只好息了这个念头。那虎头虎脑的少年摸着肚子,满脸后悔:“唉!子远,哥哥我当时真该把梳妆奁里的银子全部借来!“原来这两人正是离家出走的张泽宇和聂帆。只是他们带着近百两银子、衣装整洁地出了奉天,如何这般狼狈到了北京?这就孩子没娘一一说来话长啦!
话说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找对圌京的官道,在路问了行人,知道有近二十天的脚程。两人初次出门,都怕旅费不够,商议一回,便把银钱分为二十份,每天只用定额的银子。然后开始路。
出远门的朋都晓得,身一定要备有足够的余钱,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你把身每一分钱都安排了用处。到最后肯定会陷入窘境。这小哥俩哪知道这些?不省钱也就罢了,关键看见路有啥好景色,不免多流连半天;碰有什么地方特色菜肴,不免开个荤、尝个鲜:再遇到个阴雨霜冻,不免又耽搁几天。一来二去,银子就不够用的了。
等到天津的时候,兄弟俩只能摸着怀里的几个大子,看人家吃狗不理包子、啃十八街麻花了。狠狠心,去当铺当了身的零碎,才勉强够到北京城。几十天的奔波。加没有换洗的衣裳,于是兄弟俩就变成了这副落魄模样。
聂帆听了张泽宇的话,恨恨地说道:“全偷来?就是把你家全变卖了,也不够你一路祸祸的!“想来这一路张同学没少大手大脚。
“懒得跟你讲!“说着,张泽宇就迈腿进城。聂帆也连忙跟。
进了城。兄弟俩的四只眼睛就不够使的:宽阔笔直的街道,车马喧腾的人流,鳞次栉比的商铺,五花八门的叫卖。就足以让两人目不暇接,何况还有红墙碧瓦的王府大院、金碧辉煌的皇宫深殿?聂帆张大嘴巴:“这就是京师啊!“张泽宇捅捅发呆的聂帆:“怎么样?京城不是仅仅比咱奉天城大点、人多点?““切!你不也是第一次来么?“聂帆斜了一眼。
哥俩正说笑间,便有一人迎面撞来。相撞之后,那人仰面倒地,手里提溜的鸟笼也撇在一旁。张泽宇见那人摔倒,赶紧前扶人。还没来得及弯腰,人群里已经围过来十多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啊呀,黄四爷,您老怎么啦?““你们走路长不长眼?怎么撞到了黄四爷!““快快快。快去同仁堂请大夫,看看黄四爷怎么样了!“听闻有人说话,那位躺在地的黄四爷顿时大声叫唤起来:“哎哟,哎哟!我的腰啊!“张泽宇急忙辩解道:“我们站在这里不动,是他自己撞来的!“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说道:“这路是走人用的,又不是你家后花园,你站着不动干嘛!不是成心的么“对!对!“人群里一阵应和声。
张泽宇顿时语塞。
聂帆天天在酒馆帮忙干活,听过社会不少的腌臜事儿。一看情形,就知道今天准是遇碰瓷的了。只好朝他们拱拱手:“对不住,各位!是我们不懂规I不过,您看我们穿成这样,一准儿知道我们俩是穷鬼!我们就是想赔钱,那也有心无力啊!所以,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放了你们?想得轻巧!今天不赔钱,就把你们发卖到韩家潭去!“人群中有人发狠道。这话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一阵猥亵的笑声。
聂帆不知道韩家潭是干什么的,但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地方。看事情不能善了,只好一晈牙:“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去衙门里说!““衙门?衙门咱可不怕,要知道。黄四爷可是伦贝子府的!“人群中有人说道。旋即,人群中又有人出来当和事老:“外乡人,万世和为贵!我看,你们还是赔点钱算了。六扇门可不是好进的!没听过么,39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39!何况,你们还不一定占到理儿呢!“张泽宇怒道:“我身确实没钱!不信,你们搜!““让我们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围观人群顿时一拥而,无数只手在两人身的各个角落摸过。最后,藏在聂帆身仅剩的一小块碎银子、二十多个大钱都被搜了出来。
领头的那人在手里掂了掂银钱,啐了一口:“穷鬼!“说罢转身就走,人群随之散去,原先在地躺着大声叫唤的黄四爷也不见了踪影。
张泽宇、聂帆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张泽宇才问道:“子远,你身还有钱么?“聂帆默默地摇摇头。
“真的一文钱都没有了?“
聂帆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泽宇一屁圌股坐倒在地:“那我们怎么去经世大学啊!“聂帆抬起头看了看天:“我们先去德胜门外,跟车夫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我们送到学校。我不信,在学校里还能借不到钱?就算他不同意,从德胜门到那学校也不过二十文的车钱,想来也就是几十里路。现在天色还早。就算走,到晚怎么也能走到了!““那晚呢?总不能睡墙角、喝西北风!“张泽宇依然垂头丧气。
聂帆一把拉起张泽宇:“你的那不是说了么,食宿全包!我们要是在傍晚前赶到学校,还有的吃、有的住;要是再耽误一会,今晚真就得睡墙角、喝西北风了!“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德胜门外,见那里果真停了几辆马车。见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