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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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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华教育会,这得从1877年说起,”丁韪良带着回忆的神色,开始讲述一段历史:1877年5月10—24日,在华基督教徒在上海举行第一次传教士大会。会上由狄考文、林乐知等发起成立基督教学校教科书编纂委员会,其主要任务是为各教会学校编写、出版教科书,并规定以宣扬宗教作为编写的“最重要”原则。大部分编纂委员为英美传教士,如丁韪良、狄考文、林乐知、韦廉臣(Alexanderwilliamson)、傅兰雅等。曾先后编辑算学、泰西历史、地理、宗教、伦理等教科书,如《教会三字经》、《耶稣事略五字经》、《福音史记课本》、《旧约史记课本》等,除供教会学校应用外,也赠送各地传教区私塾应用。中国“教科书”的名称,就是自此开始的。

美国长老会传教士狄考文在大会上,发表《基督教教会与教育的关系》的讲话,把培养牧师和教会学校教室作为教会学校的首要任务。此讲话后作为正式文件印发,这是最早代表在华基督教传教士对教会学校办学目的正式发表的重要文件之一。

1890年5月7—20日,在华基督教传教士第二次代表大会在上海举行。狄考文在会上发言,强调:“真正的基督教学校,其作用并不单纯地教授宗教”,而是给“学生一智慧的和道德的训练,使其能成为社会上及在教会中有势力的人物,成为一般人民的导师和领袖”;还说“一个受高等教育的恩,是一支燃着的烛,别的人就要跟着他的光走”。经在华基督教传教士第二次大会决定,将1877年设立的基督教学校教科书编纂委员会改组为中华教育会,或译为中国教育会。该会目标为“探求及研究中国教育事业,加强从事教育工作人员教授上的互助”,推选狄考文为中华教育会首任会长。本年有会员35人,1893年有73人,会员均系从事学校工作的英美传教士。

1896年,中华教育会召开第二届大会,会员有138人,主席潘慎文作《教育会与中国整个教育的关系》的演讲,提出:“作为基督教教育家协会,我们要用在我们能力范围内,以各种方法控制这个国家的教育改革运动,使之符合于纯粹的基督教的利益。”大会根据他的意旨,组织“改革教育委员会”,研究如何为中国拟定“合理”的教育制度。

1899年举办了中华教育会第三次大会,会员有189人。

在历史上,于1902年12月中华教育会召开了第四届会议,通过《向外国差会请求派遣有训练的教育家来华工作的呼吁书》,“呼吁书”特别要求各差会派遣各级教师来中国办学。

1915年,该会改名为中华基督教教育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听了丁韪良的介绍,孙元起才知道老头儿着急上火的原因,感情是蔡元培的“中国教育会”侵犯了“中华教育会”的注册商标权,这个年代在中国还没处说理去。而且可以想见,蔡氏教育会一准儿不会鸟基督教的那一壶,说不定还要专门跟基督教对着干。作为创会元老的丁韪良,听到消息,能不生气么?

“我们教育会同仁一致认为,那个所谓的‘中国教育会’是个侵权的非法组织。你参与其中,并出任副会长,对于你的名声是一个重大的伤害!”老头儿的话掷地有声。

“……”从心里说,听了丁韪良的介绍,孙元起对蔡氏教育会反而更加认同了,可是这话怎么跟他说呢,“哈哈,既然是朋友相邀,而且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反悔,不好吧?人要言而有信嘛。”

“嗨!”老头儿不傻,听出孙元起的意思了,那就是不会退出蔡氏的“中国教育会”,思忖了半天,才说道,“要不这样,你也参加我们的中华教育会吧?”

看在老头儿一阵很支持自己,给自己很大帮助的份上,孙元起能说什么呢?很快,孙元起在《字林西报》上看到一则新闻,标题是:孙元起博士出任中华教育会理事。

第四十五章若个聪明似女儿

时间进入四月,京城郊外早已是春风骀荡,朱朱粉粉的野花开遍了校园,山上的各种树木也绽放出新绿。虽然校园有专人负责绿化,孙元起却认为校园里应该保持原有的生态,不宜太多破坏,因而绿化的重点主要是各个建筑物附近,种上几畦牡丹,栽上几竿翠竹。

过年的时候,已经说好五、六、七月要去美国,考虑到横渡太平洋需要半个月,少不得四月中旬就要动身。这样,能够保证在薇拉分娩的时候赶回中国。

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很多事情都要交代给张元济:首先,招生工作可以启动了,今年招生除了理学院数学系、物理学系、化学系,工学院电子学系继续招生外,国学院,文学院的国文系、外语系、历史系、哲学系,医学院的西医系、药物系都要试招生,预计每系5人,理工科的考卷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至于其他科的试题,要向各科老师索要。考试简章登报、考场地点确定、考试试卷印制、考试试卷批改,事无巨细,孙元起都一一交代清楚。

其次,是师资问题,虽然丁韪良老先生推荐的几个人都陆续到岗,可教员缺口依然很大,尤其是符合孙元起标准的合格教员,希望能继续招徕一些。暑假期间,大学、高等中学可以放假,至于小学堂、初等中学却要留教师继续上课。

第三,是资金问题,自己去美国还会筹备些。眼下账上的18万美元,支付老师薪金、学生补助,自然足以敷用。可是从五月起,还要建两座教学楼、一座实验楼,以及支付美国Oc建筑设计事务所的费用,建设小水电站、铺设自来水管等,恐怕也有些捉襟见肘吧。何况还有明年、后年呢!

……

总之,这一次去美国,比上一次可是多了好多挂念。好在有张元济等人的帮衬,否则孙元起都不知道自己每年去美国三个月的计划能不能实现了。

第一批支援经世大学的洋教员,听闻四月中旬动身,早已心不在焉了。行囊在半个月前就收拾完毕,眼巴巴地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过。耶鲁大学、麦吉尔大学那五个人还好,日常工作还能应付。至于MIT的四位工科男,手里抱着一堆的电子元器件设计方案,只等到实验室一展身手,那种猴急的神态就别提了。

虽然张元济在南洋公学做过一年的总理,可对于招生工作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乘着孙元起还没出国,赶忙会同其他诸位老师把国文、历史、哲学的招生考题出了,兴冲冲地找到校长室。

话说孙元起对于这群学术大师出题目也兴趣满满呢,当下便拿出最上面的一封试卷,却是国学院的招生试题。张元济得意的介绍道:“这份试卷,是国学院院长王先生、副院长杨惺老出的,每人一道。果然是学界巨擘,题目十分浅易,可要是想回答好,就得有十分的功力。”

孙元起仔细看题目,第一道是《试论东汉世家与后世门阀制度之关系渊源》,嗯,不好意思,实在是“东汉世家”和“门阀制度”都不太清楚,何况二者之间的“关系渊源”?不会。再看下一题,《浅述国朝诸儒于水经注整理之成绩》,抱歉,《水经注》哥们都没翻过,何论其他?这两道题,要让自己做答,一准儿交白卷。

旁边还有张元济希冀的目光。孙元起心里暗暗寻思:或许,这些都是国学中的最基本问题,只怪自己是门外汉,所以一点也不懂;况且,国学院是招收研究国学的高等人才的,那些长着牛头牛角的家伙,回答这些题目,或许就像自己看牛顿经典力学的题目一样轻松简单。想到这里,便强笑道:“果然是好题目!”

说话间,赶紧放下试卷,又另取了一份。

张元济看第一份试卷就得到如此褒奖,更加得意:“百熙,你现在看的国文考卷,是国文系孙诒让和陈衍两位先生出的,也是精彩无比啊。”

孙元起自嘲道:国学我不知道,话说国文,不就是语文么,哥们假假也是学了十几年,这下总不至于看都看不明白吧?全卷也只有两道题:首先,《何谓“四声八病”?举例言之》,咦,“四声八病”?这不会是医学的题目么?再看下一道,《满庭红雨落无声赋得声字,效义山体》,看来真是国文试卷啊……喵喵个咪的,看来,这十几年的语文算是白学了!

看完国文试卷,孙元起再也没有信心看下去了,便试探着问:“菊生先生,这题目是不是有些太难了?”

“难么?”张元济睁大眼睛,正抚摸唇上胡髭的手也停下来,“我们大家都认为很好呢!”

“既然大家都认为好,那今年的试题就这样吧。毕竟对于这几门,我们都没有考试经验,权当是试验。没有问题,就可以这样考下去;有了问题,我们再改好了!”孙元起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尝试。

临行前数天,到城里和孙老大人、丁韪良、康格诸位道别。回到家,又找来老赵、老郑、佟益几个人,嘱咐他们,自己要出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一定要听张先生的安排。大家伙儿都连声应了。只是老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孙元起心中有疑,当下不说。等诸人散去,才找来老赵问话:“老赵,我看你刚才似乎有话要说啊?”

“呵呵,知道瞒不过先生的眼睛。”老赵憨憨地一笑,“是景惠她让俺告诉,说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孙元起失声问道,这可是学校成立以来第一个要求退学的学生,由不得自己不关心。

老赵挠挠头:“俺也不知道,她就是让俺这么跟你说。”

学生想退学,孙元起自然要问个清楚,于是又叫人去唤赵景惠。说话间,赵景惠来了。见了孙元起,恭敬地福了一福,又朝老赵叫了声“爹”,自站在老赵身侧。

打量了一眼赵景惠,孙元起不禁有种时光飞逝、光阴如水的感觉,想最初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羞羞涩涩,说句话都面红耳赤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落落大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想来自己也已快步入中年,再遥想以前的生活,何止是隔世,简直如南柯一梦。

“景惠,你爹最近没跟你乱说什么吧?”孙元起先问道。在老赵为代表的清末人眼里,赵景惠早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老赵、老赵家的也在孙元起面前或明或暗地提示过几回,都被孙元起有意识地忽略了。因为在孙元起看来,虽然他们说景惠已经十七八岁,其实按照周岁算,才十六周岁,完全是花骨朵儿。放在后世,还是读高中的年龄,怎么能就结婚呢!老赵家看孙元起不表态,他们便不再说。如今退学,怕是老两口又在念叨什么,被景惠听见了吧?

赵景惠还没开口,老赵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连连摆手:“先生,俺可没有乱说!”

“先生,退学这事儿,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不干我爹的事儿。”姑娘看自己爹爹受委屈,连忙上前分解道。她现在说话,也不似以前初来时的山东味,可是标准的京片子,脆生生的。

孙元起看老赵的神态不似作伪,便道:“老赵,你且坐下。景惠,你说说,为什么要退学啊?是老师没教好?还是什么问题?”

“不是别人的问题,就是我想退学,我不想读了。”还是那句话。

姑娘执拗起来,孙元起也头痛,“那你退学之后,干什么呢?想好了么?”

“我想好了,”姑娘睁大眼睛,紧盯着孙元起,“我要来服侍太太!”

“……”孙元起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转过头看看老赵,结果更令他吃惊:老赵满脸高兴,连连点头,一副“对,对,你做得非常对”的表情。

看着孙元起吃惊的表情,姑娘抿抿嘴,说道:“先生,我一直记得光绪二十四年的冬天。那年冬天,我们一家在大栅栏那儿忍饥挨饿,找不到活路。那时候天冷,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每天都饿死人。不少人家,为了吃顿饱饭,多活几天,都把闺女卖到、卖到窑子里。爹娘疼我,舍不得把我卖了,一家人轮流出去讨饭,还是填不饱肚子,景行、景范天天喊饿,爹娘经常把自己那份省下来,给我和两个弟弟吃。夜里,我经常被冻醒,手脚没有一丝热乎气,感觉自己就要死了。那时候就心想,如果谁要让我们全家吃上饱饭,我、我就是被卖进窑子里,天天受人糟践,也心甘了……”

屋子里一片静谧,老赵不时地拿袖子揩拭眼角。

“那天,听说有人买了大弟,我们全家又是伤心、又是高兴,总算家里有人找到活路了,赵家没有绝后,断了香火。结果,大弟又回来,说人家好心,要收留我们全家。我当时就想,这个人救了我们全家,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一定要好好报答!一出去,就看到先生您了。虽然初次见面,您就给了我们一块银元,让我们去吃饭、去买衣服……”说到这儿,姑娘的声音有些哽咽。

孙元起叹了一口气:“唉!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我要说。”姑娘又执拗起来,“终于,我们全家终于吃上一顿饱饭。那顿饭,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香的一顿饭,真的。吃完饭,我们家又找到马神庙。先生和和气气的,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还给我们抱来新被子。晚上,我记得是吃馒头,有白面馒头、还有杂面馒头。白面馒头,是我们老家过年、或来客人才吃的。自从家里遭了灾,到后来逃难,我们都一两年没吃过了。看着热乎乎的白面馒头,我、两个弟弟,还有景尧,都馋得要命,眼巴巴地看着,直流口水。可是却只有四个。结果,先生给了我们每人一个,自己却吃杂面馒头……”

“自从到了先生家里,就从来没让我们几个干什么活儿,天天和先生坐在一块儿,吃一样的饭。不说打了,就是骂也没骂过一句。不仅如此,还让我们上学,叫我们识字,一年又一年。如今,先生经常出去,只有太太一个人在家,太太又有了身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我娘、郑姨虽然能偶尔去看看,毕竟她们不懂英语,太太官话也不太熟悉,难免交流不便、照顾不周。”说到这里,姑娘“啪嗒”一声跪下了,“先生,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可我们赵家也是有良心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明白事理,你、你就让我报答一回吧!”

老赵也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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