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第3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压力,并不定期对外蒙政府驻地和叛军营地进行轰炸,让库伦当局永无宁日!
就在外蒙事务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其他边境也纷纷露出不稳的迹象。孙元起不知道是真实历史中民国初年就那么多灾多难,还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扇得太厉害。连民国政府都被自己扇得摇摇欲坠。比如西藏,英国政府在知道孙元起派兵两路入藏之后,唯恐护送土登嘉措返藏的兵力不够,在本年年初再度向西藏增兵5000余名。可以想见在民国二年的夏秋之际,西藏必然会爆发一场恶战!
还有云南,自《俄蒙协约》签署之后,英国便在云南片马、蛮允(今曼允街)一带大量增兵运粮,筑营设垒。并将大量武器弹药运存到他戛(今泸水县称戛乡)。号称“以武力为四万万人争人格”的云南都督蔡锷此时面对英军也束手无策,唯有急电内阁询问应对方略,并请外交部与英国驻华公使严重交涉。
边疆的这些纷纷扰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2月10日在北京举行的参众两院复选,这也是整个国会选举最高潮的部分。
按照大总统府颁布的《议员选举日期令》,参众两院议员必须在2月10日完成复选。不过像中央学会以及蒙古、西藏、华侨等部分界别的议员或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或是程序复杂、选举不易。选举日期可以稍微往后延迟,只要在今年4月国会正式召开之前选出议员即可。当然,这几个界别的议员人数都不是很多,对于大局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说。2月份的这次复选虽然不是选举参众两院议员唯一的一次,但却是分量最重的一次,各个党派都不敢掉以轻心,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大家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竭尽所能做好收官这一战。
竞争从前门火车站开始。
各个党派的工作人员都在火车站前树立起本党招待处的大旗,模样类似天桥的卦摊。每当各省议员候选人走出车站的,大家就蜂拥而上,竭力拉扯刚下车的议员候选人住到本党安排的招待所中去,这和后世火车站门口的黑出租、小旅馆几乎完全一样。——当然,那时候还没有“黑出租”这个说法,小旅馆倒是有了,各党的招待所其实就是旅馆。不过在民国初年的民众看来,这般拉客的行径更像八大胡同的女性工作者在街头做生意。
在火车站前争抢的党派实在太多,导致生意非常不好做,有些机灵的就开始考虑“关口前移”。最先是有人在丰台上车,到火车上拉拢游说议员候选人,到了前门火车站时基本上已经木已成舟。很快就有人意识到,既然是在丰台上车,何不直接就在丰台把议员候选人截下来呢?
这个头一开,很快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你到丰台截人?那我就到直隶廊坊去截!你去廊坊去截?那我就到天津卫火车站去截。……到了最后,甚至候选人刚出家门,就有某些政党的工作人员陪同在身边,开始做思想工作。《申报》上就有人改动李白《长干行》的诗句来讽刺这一可笑行为,叫“相迎不道远,直至议员家”。
拉扯议员候选人只是竞争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靠各家招待所软硬件条件如何了。
所谓的硬件,就是招待所的房屋要宽敞精致、菜肴要丰盛精细、酒水要醇厚精美。给入住者无上的享受。正是有鉴于此,各个党派早早就在国会街附近选好了上等宽敞的房屋,门前用丈余的布幌大书“XX党党员招待所”字样,里面有酒有肴,以供饮食;有床有被,以供歇宿;甚至暗地有青楼女子、娈童戏子,以供不同口味的议员候选人们狎弄。
而所谓的软件。就是看各招待所赠送的款项多少。如果直接送钱,容易被其他党派抓住把柄加以构陷,所以大家都是挖空心思巧立名目。比如招待所的宴席上明明是尊罍皆满、水陆毕陈,却偏偏要自惭招待不周,让各位议员候选人受了委屈,故而有“餐饮补”;招待所明明和国会大楼只有咫尺之遥。却偏偏担心各位议员候选人出行不便,耽误了投票,故而又赠送一笔钱款,美其名曰“舟车费”……其他林林总总各种名目,更是数不胜数。
有些议员候选人知道自己入围无望,干脆乘机大发洋财,先是前呼后拥地住到甲党招待所。得到各种好处与红包之后,慨然允诺投该党的票。等出门之后再到乙党招待所住下,同样得到好处费,再拍着胸脯答应投该党的票。出门之后再找下一家,反正满大街都是各个政党树起的大旗,不虞找不到冤大头。等拿到所有的好处后,最后还是依着自己原先的心意,该怎么投票还是怎么投票。
在这纷乱的局面中。唯有新中国党显得淡定许多。原因很简单,能够忍受不准跨党的严格限制,并经过竞选各种考验的新中国党员,自然不会在眼下这个问题上出现动摇,而且新中国党对于自己的党员丝毫也不比其他党派差。
新中国党的招待所和新中国党总部毗邻,都是位于德胜门外前往经世大学的路边。因为城外土地价格低廉,所以两栋建筑都占地面积极广。一切都是依照星级宾馆与私家园林的结合,更有现代科技的元素。比如此时刚刚过完春节,地处幽燕的北京依然冰寒刺骨,屋里屋外都冻得人打哆嗦。新中国党的招待所里却安装了暖气。真个是“温暖如春”,所以无论南方还是北方的党员,入住之后就立马爱上了这里。
为了方便议员往返,新中国党议员候选人可以免费搭乘中华航空公司的飞机。如果要去城里开会,则会有专门的轿车接送,保证不让你在凛冽的寒风中受冻。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在各地截人的政党工作人员一听说对方是新中国党的,基本上马上就会彻底死心。至于如何应对其他党派的议员候选人,孙元起的原则是该做的要做、该主动的要主动,但是不威逼、不强求、不利诱,一切顺其自然。
不知是新中国党这般宁静淡泊的态度让备受骚扰的议员们觉得舒心,还是新中国党招待所的条件远胜其他各处,总之进入二月份之后,新中国党招待所的房间天天爆满,甚至孙元起本人都不得不搬出招待所,给其他政党的议员候选人腾出房间。
1913年2月10日,参众两院议员复选正式举行,并很快统计出各党的票数,在决出870票中:国民党共得到296个席位,依然位居榜首,不过份额却从初选的36%跌至了34%;新中国党受征蒙战事影响,得票率不降反升,达到了惊人的30%,直逼第一名的国民党;共和党则得到了175个席位,得票率勉强超过20%;至于剩余的137个席位,则被其他兼党及党籍不明者获得。
选举完成之后,中国的政局反而益发不明朗起来,不说宋教仁、袁世凯,甚至连孙元起都看不懂了。
第四零一章又是一年芳草绿
熬过宣统三年的乱局,京城着名酒楼一壶春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尤其这几天参众两院举行议员复选,更是高朋满座顾客盈门。
中午时分,一辆崭新铮亮的通用小轿车停在了一壶春门口。如今轿车在京城已经不算稀罕,但能用得起这物事的非富即贵,所以眼尖的伙计立马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这位老爷,您是打算在小店用膳么?”
率先下车的却是个穿着半新不旧棉袍的中年文人,瞧着就透着股寒酸气,板着脸嘶声问道:“你们这儿还有座么?”
Cosplay?微服私访?尽管伙计弄不清楚眼前这位爷为何坐着价值数千金的轿车却穿着破烂流丢的棉袍,但态度依然恭谨:“您老是贵客,就算没座儿,小店也得给您腾出一个!”
说话间又从车里钻出一位中年人,无论衣着还是气度都和之前那位迥然不同,看上去就是个大富大贵的豪客。他搓着手问道:“小二,我记得你们这里有间名叫‘春柳迎风’的包厢,今儿有没有订出去?”
原来这两人就是三年前在此饮酒饯别、一年前在此饮酒听曲的吴同甲和杨捷三。
伙计有些踌躇:“这个点儿如果没有预定,只怕包厢——”
那位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挥挥手:“之前我和少泉老弟在那个包厢吃过几次饭,感觉很是不错。今儿是特意过来故地重游,还请店家行个方便。价钱什么的。一切好说!”说完抛出两枚孙大头。
伙计顿时乐得见眉不见眼:“二位老爷屋里请,小的这就给您腾包厢去!”伙计倒是很有手段,片刻工夫就把包厢腾了出来。
杨捷三进了包厢略略打量几眼,便摇头叹息道:“虽然还是原来的老地方,不过却完全变了味道。记得以前房间的窗户都是精雕细刻的苏式花窗,如今却换成了大块的玻璃,亮则亮矣,那种雅致的氛围却消失殆尽。还有墙上挂的字画。以前都是京城名家的手笔,喝酒品茗之余再欣赏名家笔墨,何等的有风韵!现在却贴着不知所谓的西洋画,还摆着一架不知所谓的铜喇叭,有何意味可言?”
伙计小意地解释道:“那个铜喇叭是日本蓄音器商会新出的留声机,价值数十块大洋呢!”
杨捷三瞪了他一眼:“喝酒吃饭的地方,摆这种物事作甚!”
吴同甲此时笑着插话道:“那你们店的招牌菜还是蟹粉狮子头、松鹤醉膏蟹、响油鳝糊、松鼠鳜鱼么?赶紧捡几个拿手的尽快端上来。还有炭火盆也要生得旺旺的!前几天住在招待所还不觉得冷。今天出门才觉得京城冬天冷得邪乎。”
伙计又问道:“二位爷,小店新从上海、广州聘请了几位番菜大厨,擅长制作英法意德各国菜品,尤其是铁排鸡、火腿蛋、西米布丁、香蕉夹饼、鸡绒鲍鱼汤、洋葱牛肉汤,味道之美冠绝京城。不少老爷光临小店就是为品尝这几道菜肴,二位爷要不要也尝尝?”
见杨捷三有发飙迹象。吴同甲赶紧说道:“我们来此只为怀旧,所以只点以前的老菜品。我们要是为了吃番菜,那就直接去城外的新中国党招待所了,那里的菜肴才是真正地道。我觉得你们一壶春别老想着上什么新菜品,关键还得先考虑顾客的感受。比如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包厢装上暖气。岂不比那些番菜更吸引人?”
小二赔笑道:“老爷教训的是。只是小店本小利薄,哪能用得起暖气那么精贵的东西?故而只能退求其次,在菜品上下下功夫。还请老爷见谅!”
等小二退了下去准备酒菜,吴同甲才低声问道:“少泉老弟,愚兄记得你以前养气功夫颇为深厚,虽然未必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但大多时候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为何今天如此大动肝火?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杨捷三脸色更加阴沉,半晌才说道:“自逊国以来,太后便终日愁苦郁郁不乐,遂至积郁成疾,正月间经御医佟质夫、张午樵二人诊治,病症稍微渐轻。孰料正月初十适逢太后万寿节(生日),循例于御殿受贺,见到逆贼袁慰亭专使梁燕孙以外国使臣觐见之礼相贺,不禁悲从中来,致使病情加剧,如今已卧床不起,百方医治无效,只怕、只怕大去之期不远矣!”
吴同甲也默然。
无论怎么说,他们和隆裕太后毕竟君臣一场,听闻她时日无多,心中也难免有些伤感。良久吴同甲才长叹一声:“太后这几十年实在是太苦了!”
“是啊,”杨捷三也是叹息,“太后这几十年实在是太苦了!”
确实如吴同甲、杨捷三两人所言,隆裕太后这些年确实过得非常辛苦。如果为清末民初的悲情人物编个排行榜的话,隆裕太后必定榜上有名。
作为慈禧太后之的侄女、光绪帝的表姐,隆裕太后有个非常不错的童年时光,她的悲剧是从被慈禧太后钦点为光绪皇帝的皇后开始的。这一切,似乎在隆裕太后入宫前就已经早有预兆。
隆裕与光绪的大婚庆典定于光绪十五年(1889)正月二十七日,正当后宫上下为皇帝的大婚忙碌之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光绪十四年(1889)十二月十五日深夜,当时雪花纷飞滴水成冰,谁知紫禁城竟然突起大火,太和殿前的太和门化为废墟。
普通农夫农妇之家婚娶以前将对方八字请至家中,如果三日之内发生口角盗窃或器物毁损尚且视为不祥,何况是烧毁了紫禁城内的太和门这等大事?故而亲临火灾现场的翁同龢慨叹道:“此灾奇也,惊心动魄,奈何奈何!”但慈禧太后却一意孤行,决定婚礼如期举行,并且皇后必须经过太和门再入后宫。最后彩扎工匠日夜赶工,在火灾现场搭盖起一座足可以假乱真的太和门,才最终解决难题。
实话说,隆裕太后姿色并不出众,在甄选后妃时就没有得到光绪皇帝的青睐,在被慈禧太后强硬指婚之后,更是激起了光绪皇帝的反感。而且隆裕太后性格柔懦,作为慈禧力挺的皇后,竟无力驾驭六宫,让珍妃等人作威作福。所以她在宫中得不到光绪皇帝的宠爱,也得不到慈禧太后的欢心,甚至在六宫嫔妃、命妇王妃面前也不太有威信。
隆裕入宫之后,大清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先是在中日甲午战争中输掉了底裤;随后是戊戌政变,姑姑和丈夫彻底翻脸,丈夫被囚禁在四面环水的瀛台;紧接着是庚子国变,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她只好随着慈禧太后、光绪帝和其余宫眷一同逃往西安。重新返回北京之后,尽管珍妃已经香消玉殒,隆裕和光绪也算得上是患难夫妻,但却依然无法得宠。
又过了几年稍稍安稳的日子,姑姑和丈夫居然先后过世,只留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寡妇带着侄儿在宫里勉强过活。谁知上天不给活路,连这种苦日子都过不安稳!先有革命党闹得不可开交,南北十五个省份脱离政府独立;后是狗贼袁世凯反戈一击,迫使她签署了逊位诏书。
现在虽然隆裕、宣统母子仍居紫禁城,清帝尊号仍存不废,侍卫人等照常留用,但是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却丢了。每每想到此处,隆裕太后就觉得愧对创业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把江山托付给自己的姑姑和丈夫,所以她经常自悲自叹道“孤儿寡妇,千古伤心,每睹宫宇荒凉,不知魂归何所”。
就在两人相对长叹之际,伙计流水价地将菜肴酒水端了上来。杨捷三喝了几杯酒,勉强振作起来精神问道:“棣轩兄,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