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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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马李道:“孙,尽管你的勇气可嘉,但是行为欠妥。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倒不如做些别的更有用的事儿。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立即回国!”
“回国?”孙中山愕然。
“没错,就是立即返回中国!”荷马李笃定地说道,“根据新闻,中国目前已经有十多个省份脱离满清统治宣告独立。但由于没有众望所归的领导人作为核心,导致各自为政不相统一,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你作为同盟会的最高领袖,有机会也有义务肩负起这个重任,带领大家走向成功。而不是在此白白浪费时间,坐观革命胜败!”
孙中山忽然想起好多年前孙元起在三藩市和他说过的话:第一条建议就是在民主革命爆发之后。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军队指挥权,尤其是以青年学生为主体编成的新军。只有手里掌握强有力的军队,才能击退满清朝廷的凶恶反扑,巩固民主革命的胜利果实……他点了点头:“李,你说的没错,或许我应该立即返回中国!”
孙中山想回国,但真要回国可没那么容易,不说一路上要乔装打扮,避过清廷各种眼线,单单在路上就要漂泊十多二十天,绝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儿。
我们暂时不管孙中山与荷马李究竟如何从英伦回国,再把目光投向中国的华北,在直隶一带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重兵对峙:最北方是张绍曾的第二十镇和蓝天蔚的第二混成协,总共一万六千人,在京师以北百余公里外的承德、遵化枕戈待旦,对京城虎视眈眈;京畿一带则驻扎着禁卫军、姜桂题所部毅军,人数不下三万,把京城围得严严实实,好比铁桶一般,别说老鼠,就是只蚊子也飞不进去;再往南是吴禄贞、程子寅的燕晋联军,也有一万多人,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保定府,兵锋直指京城;在更南边的顺德、赵州一带是袁世凯的北洋精锐,人数迫近两万,还有不少部队正陆续从武汉前线后撤,顺着卢汉线北上。
这四支队伍形成一个奇怪的平衡,谁也不敢先动,哪怕袁世凯的北洋军也不例外。只要北洋军一动,燕晋联军就会立即挥师北上,不惜一切代价攻击京城。燕晋联军和京城的禁卫军、毅军动手,最北方的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则会乘机南下合围。纵使他们打不下京城,两军兵合一处,足以搅得华北天翻地覆,北洋军和禁卫军、毅军联手也未必留得住他们。
虽然他们各自按兵不动,但大家都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北洋军人数每日增加,朝廷私下里派了无数密谍来策反革命军将领,吴禄贞和张绍曾、蓝天蔚也用电报商谈同时进攻京城的计划……只需要一个火星,直隶就会变成尸横遍野的大战场。
就在这个时候,程子寅接到了孙元起的电报。
第二七四章世事如棋局局新(六)
在电报中,孙元起写道:
虎臣、石侯二位贤弟大鉴:阔别经月,不意天地翻覆。愚兄近在蜀中一切如常,尚属安和。唯见中原、江表烽火连天,同胞手足刀兵相见,颇有沧海横流之感。闻君等勒马燕晋,旌麾北指,京师耸动,天下跂足,人生如此,岂不快哉!大丈夫立世固当如此也。然愚兄素无大志,所谋不过苟安,当此之际,愿以旁观之陋,略申悃诚。
近与京中、豫北之士君子晤谈,稍知天下形势。以愚兄拙见,贤弟此刻虽春风得意,实则危如累卵。何也?张敬舆(张绍曾)摇摆不定,不足为凭,此其一也;京师防卫森严,难以遽下,此其二也;君等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六)所部皆为学子,不能苦战,此其三也;吴绥卿(吴禄贞)部系北洋旧旅,恐生变故,此其四也;袁慰亭(袁世凯)部兵精炮利,必有所图,此其五也。
今革命已成燎原之势,鼎革当在三数月间,不在此一时一地也。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清室有国垂三百载,必有所动作。贤弟等所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代人受反噬之苦,此智者所不为。且经世大学与京师近在咫尺,一旦为清廷所挟,玉石俱焚,更非计之善者。
以愚兄之见,不若暂避其锋。贵部一半轻军北上,羽翼学校;一半携重武器由晋入陕,或分驻陕北,或移驻西北甘、青,或与赵行止部合军一处,随君所欲。似略胜此刻处危险之地也。
鄙意如此,然军国大事向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说,而况吾等分属师生兄弟乎?粗鄙之见,唯二位贤弟取舍。即颂冬安。愚兄孙元起顿首。
在清末民初,老师给自己看重的弟子写信,抬头多用“贤弟”来称呼,一则显示对弟子的尊敬。表明两人不仅是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六)师徒关系,彼此之间还相互切磋;二来显示对弟子的亲近爱护,有如兄弟手足。但如果老师给学生写信用“仁兄”来称呼,那就不是尊敬、亲近之意了。而是表明“敬而远之”,即两者之间并非正式的师徒关系。
程子寅一目十行看完电报,直接递给张辉瓒。张辉瓒匆匆看完,眉头微蹙:“虎臣兄,依你看——”
“按电报说的办!我带一千三百人回学校,你带剩余人马由平型关回陕西。至于到了陕西之后怎么办,你和赵协统商量就行。”程子寅没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对国内政治形势也是两眼一抹黑。在他看来,孙先生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反正孙先生说得在理,更不会坑自己。
张辉瓒连忙说道:“虎臣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咱们走了,吴司令他们怎么办?”
程子寅、张辉瓒所部两千余人吃着吴禄贞的粮、拿着吴禄贞的饷,不替吴禄贞出力卖命,已经很过意不起了。如果不告而别。直接把燕晋联军的正面暴露给敌方,简直无异于背叛。作为山东人,程子寅最重兄弟义气。这种不告而别的事还真做不出来。当下瞪着眼睛说道:“石侯老弟,你肚里墨水多,给出个主意吧!”
张辉瓒有些无奈:“突然之间,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你不是还喝过洋墨水么?诸葛孔明一步三计,你就算比他差点,一步一计总该有吧?俺是个粗人,你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别误了先生的大事。”程子寅催促道。
张辉瓒一脸苦笑,心道: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只教怎么行军打仗,可不教怎么出谋划策;教人出谋划策的那是日本陆军大学!
相信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陆士”)的名头比日本陆军大学(“陆大”)更大。实际上,“陆士”相当于今天的军事院校,招生对象是中学生,学员毕业后主要分配到军队担任连长、排长之类的基层军官,所以教学内容主要是如何行军打仗。而“陆大”类似于我国的国防大学,招生对象是“陆士”毕业、在部队两年以上经历、未满30岁的尉官。毕业之后即可迈入军队中层,相对来说,教学内容自然更丰富,更加偏重于如何出谋划策。
第二七四章世事如棋局局新(七)
张辉瓒与程子寅联手炮制的电报,在西安赵景行的总督府打个转,于1911年11月21日晚些时候抵达了直隶正定燕晋联军司令部的电报房。
这些天来,吴禄贞与张绍曾、蓝天蔚一直电报不断,商谈同时进攻京城的计划。作为吴禄贞的助手,何遂就守在电报房里,等待北方的最新消息,好以最快速度呈递给长官。不过这来来回回的电报却让何遂觉得泼烦。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好商讨的?不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么:能不能合作!
能合作的话,那好,制定作战计划,各自摆明车马炮,尽快攻下北京城。
不能的话,那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七)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两路人马距离北京城还有大几百里路,却不思如何进取,反而在这里尔虞我诈,算计攻下北京城之后如何分赃。真是可笑之极!
就在何遂腹诽不已的时候,报务员匆匆送来一纸电报:“报告何参谋,陕西军政府发来急电!”
何遂顿时醒过神来,闻言心中不由一动:“陕西急电?我看看!”看完电报他神色大变,急忙起身,直奔燕后院吴禄贞住处。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北方冬夜寒意袭人,吴禄贞房里却依然灯光明亮。何遂顾不上礼节,直接推门而入,却看见参谋官张世膺和副官周维桢也在座。吴禄贞见何遂进来,笑着问道:“叙甫,又有什么最新消息?”
何遂赶紧把手里的电报呈上:“司令,是陕西赵都督的急电!”
张世膺眼睛一亮:“怎么,赵行止也按捺不住,准备带兵过来插一杠子?那好啊,我们现在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屋里都是吴禄贞的亲信,何遂也不隐瞒:“不是这样的!赵都督在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七)电报中称。他们陕西现在两面受敌,兵力严重不足,想调程子寅部回援。”
“什么?”张世膺和周维桢顿时一齐站起身。
吴禄贞看完电报,面色深沉:“叙甫说的没错。赵行止在电报中命程子寅部必须于25日前启程,由平型关西上,尽快抵达陕西鄜州一线,防御甘军东路进攻。”
周维桢大为愤慨:“赵景行他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北有禁卫军、毅军,人数不下三万;南有袁世凯的北洋精锐,人数不下两万,难道就不是两面受敌?本来我们就人力、战力都不占优势。他还要调走程子寅所部,这不是釜底抽薪、落井下石嘛?”
他转过脸,对吴禄贞说道:“司令,要不我们先把电报压下来,赶紧和张统制、蓝协统达成协议,明天就派程子寅部北上?等他们和姜桂题的毅军接上火,乒乒乓乓打起来,管他什么赵都督、李都督的电报。那时候部队就是想撤也撤不下来!”
吴禄贞、张世膺、何遂三人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这计策不行?”周维桢急忙问道。
张世膺作为燕晋联军的参谋长,主动解释道:“干臣兄所言本来是条妙计。不过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程子寅部也有电报房。不用说,这封电报肯定是先发给程子寅,然后才发给我们的。就凭程子寅对孙元起的愚忠劲儿,他现在没拉起队伍不告而别,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们了。你还指望他能听咱们的命令北上?赵都督之所以发电报过来,可不是为了征求咱们的意见。他不过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安排,让我们尽快调整部署,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吴禄贞此时长叹一口气:“大好局面,功亏一篑啊!”
何遂急忙上前劝解道:“司令不必灰心!我们联军本部还有近万人马。加上第二十镇和第二混成协的兵力,对付禁卫军、毅军那些老爷兵绰绰有余。只要我们攻下京城,灭了满清帝室,形势将天翻地覆,又何惧之有!”
周维桢也道:“不错!无论如何,我们先灭了满清狗鞑子再说!”
吴禄贞无奈地苦笑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动。这局面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只怕我们一动,南边的袁慰亭也该动了!”
这也正是张世膺、何遂等原第六镇革命义士最担心的问题。第六镇对付禁卫军、毅军,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要碰到袁世凯麾下的北洋精锐,那就难说了。毕竟袁世凯是北洋军的精神领袖,而第六镇又是老北洋的底子。这两下要是碰了面,哗变、临阵倒戈什么的随时都可能发生。
何遂上前一步:“司令,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与其困守愁城坐以待毙,不如集结全军奋力北上,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张世膺道:“不,应该说有很大胜算,关键就看我们和袁慰亭之间谁更快。只要我们在袁慰亭追上之前,与张敬舆、蓝季豪兵合一处,拿下京城,那就立于不败之地。如果行动慢了,只怕就难说了!”
周维桢也劝道:“司令,快下命令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吴禄贞咬咬牙,狠命一捶桌子:“好!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就再干一票大的!我倒要看看是他娘姓袁的脚麻利,还是哥几个的腿快!干臣,你去十一协李秀山(李纯)协统处商议借兵,明早就带一标人马北上,与程子寅部交接防务。”
“遵命!”周维桢大声答道。
“叙甫,你等会儿给张敬舆、蓝季豪发电报,就说他们的条件我吴某全答应了。然后再通知各部营以上军官明早七点开会,商讨开拔北上事宜。”
“好!”何遂用力点点头。
“育和老弟,你今夜再辛苦一下,制定出北上的方案,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是!”张世膺敬了个军礼“司令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们就告辞了。”
吴禄贞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我们这次北上,是孤注一掷,以命相博。但凡行军打仗,必须未虑胜先虑败。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如果腿脚没有袁慰亭快,那该怎么办?在这封电报里,赵行止劝我们第六镇兄弟现在就和程子寅部一道西上,以免在此陷入苦战。但我不愿过去,为什么呢?
“第一,现在直隶形势虽然艰险,但北有第二十镇和第二混成协,南有我们第六镇的兄弟,处理得当的话,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如果我们走了,张敬舆、蓝季豪他们怎么办?如今革命形势如火如荼,我们不能因为自己贪生怕死,置友军于险境而不顾,更不能给满清苟延残喘的机会。
“第二,第六镇兄弟都是京、津、直隶附近的人,家眷还在南苑的军营里。一旦我们随程子寅部西上,军队不用打就散了。
“第三,在年龄上,我吴某是兄,他赵行止是弟;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我吴某是学长,他赵行止是后辈;在军队,我吴某是第六镇统制,他赵行止才是第四十四混成协协统。现在要吴某去陕西听赵行止的指挥,我丢不起这个面子!
“如果此次北上一切顺利,那自然再好不过!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希望你们随程子寅部去陕西。现在山西、陕西、四川都被孙百熙收入囊中,甘肃、青海、新疆、西藏迟早也将是他们的地盘。你们去那里混得好,以后未必不能弄个都督干干!”
吴禄贞的交代好像临终托付一般,三人心中都泛起不祥之感,连忙叫道:“司令!”
吴禄贞挥挥手:“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军情紧急,你们都赶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