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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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U飧隼砟钜痪闵钊肴诵摹A约易陌,也党是“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正皇帝的素”。兴中会、同盟会的口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光复会的口号“光复汉族,还我山河”,华兴会的口号“驱除鞑虏,复兴中华”,都是由此生发的。
红朝在起事早期宣称阶级斗争,为了论证暴力是政统,不惜把黄巢、张自忠、白彦虎这类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从地狱里挖出来,涂脂抹粉后,捧上了“农民起义领袖”的神坛。
等太祖去世,太宗面对的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以及刚从孝宗处偷来的政权。为了论证是政统,则祭出“改革开放”这面大旗,用经济建设的巨大成就,来证明的合法性。到了江高宗,依然秉承上一代的思想,保8成了政治任务。
然而人力或有穷时,经济也无百年之好,保8任务日益艰巨,乃至不可完成,所以现在又开始念“和谐”“民生”的经,但道理是一样的。
除了政统,还有道统。道统是以读书人为承载,担当道德标准和精神价值。如果说政统代表的是政权,那么道统所代表的则是话语权。
尽管道统很多时候是虚的,但却有着广泛的号召力。所以周武王灭殷商之后,要释箕子之囚、表商容之闾、封比干之墓;汉高祖见了商山四皓,便熄灭了废立太子之心;一句“臣不能讼陛下,然自当有史官书之”,就能让宋太祖这个无赖害怕恐惧。
到了近代,这种道统演变成社会舆论,载体也变成了普通群众。但大多数时候,普通群众的价值观简单得可怕,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人只分为两类:好人,坏人。好人会一直做好人,坏人则一直在做坏事。和好人作对的,就是坏人;和坏人作对的,就是好人。无论看戏、看书,还是看电影、看电视,好人、坏人必须加以脸谱化,否则大家就会犯嘀咕:这到底是回事,好坏不分啊?这种观点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连太祖这种伟人,都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都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的话语。
在普通国民眼里,孙元起在公德、私德上都没有任何缺憾;全国上百万学生读他编写的书,也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教育家,是个好人。现在党居然攻击他无端攻击好人,那党自然便是坏人啦。
十多年里,党人在全国各地举行一系列暗杀和武装起义,在广泛宣传的同时,也给国民留下暴虐的印象。如果再被国民贴上“坏人”的标签,他们在国内的影响力就会明显下降。要党人的骨干力量是青年学生和新练士兵,而孙元起最能有效地影响青年学生了政统好比夜壶,只要统治者想要,总能编造出一个来。但道统只在人心,播于众口,是编不出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同盟会的几个巨头只有加以正视,积极应对,而不能装鸵鸟。
“应对?无非是去赔礼道歉嘛。”黄兴说道。
孙元起刚刚被人侮辱了一番,谁去都要做好吃闭门羹、坐冷板凳的准备,被骂个狗血淋头也是极有可能的。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愿意把脸伸出去让人抽打?所以客厅里一出现了冷场。
“还是我去吧”孙中山自告奋勇。
刘揆一连忙阻拦中山,你是我们同盟会的总理,现在曰本政府又不允许你公开出来,满清鞑子还时刻盯着,不好随便抛头露面。还是我去吧,大不了让他骂个痛快”
孙中山摇摇头还是我去吧毕竟在此之前我和他见过面,谈得还算愉快。况且我们都姓孙,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同盟会作为此时海外第一大党,拥有数千名会员,基本的情报收集功能还是有的。想孙元起下榻在哪个旅馆,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半个多小时之后,略作乔装的孙中山来到旅馆,却见门上挂着牌子,用中、英、日三种语言写道请勿打扰”
原来,曰本广播公司的新闻一经播出,各个报社的记者就好比闻了腥的猫,纷纷上门要求采访。孙元起生病需要静养,莉莉丝又不懂日语,只好挂出“请勿打扰”的免战牌。
犹豫片刻,孙中山还是按响了门铃请问,孙百熙博士在么?”
孙中山混迹英、美多年,英语是极佳的。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让闻声开门的莉莉丝没有峻拒,只是简单地答道他病了,不见客。”
孙中山此次乔装,是恢复他的老本行:医生。随身提着药箱,听莉莉丝这么一说,连忙取出听诊器哦,正好我是医生。”
“……好吧”尽管早已请医生来看过,不过多让一位医生看看总没有坏处。莉莉丝就这么想着,把孙中山让进了屋里。
一进屋,孙中山就莉莉丝所言并非虚词:孙元起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榻榻米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还搁着冰袋。
莉莉丝低声嘱咐道医生,他吃完药刚刚入睡,你不要吵醒他。”
孙中山不禁暗道一声苦也:我来是想和他道歉的,他睡觉还不让吵醒,你倒让我如何是好?
第一七九章南宫已借征诗客
一七九、南宫已借征诗客
孙中山怕久了莉莉丝生疑,便来到床前,掀开半拉被子,把听诊头贴近孙元起的胸腹,装模作样看起病来。
要说孙中山也算是医学科班出身,他1887年进入香港西医书院(香港大学的前身)学习,和现在的医学院学生一样,在学校里呆了五年。1892年7月,他以首届毕业生中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并获当时港督威廉?罗便臣的亲自颁奖。
毕业后,孙中山曾在澳门、广州设馆行医。因为他每天定时义诊赠药,求医者纷至沓来,一居然门庭若市。如果按照这个轨迹走下去,没准儿岭南就多了一位杏林高手,百年后也能在地方志中留下一段几百字的生平简介。
然而脑袋后面长反骨的家伙,终究不会老老实实地吃医生这碗饭。在广州行医期间,他就经常和尤列、陈少白、杨鹤龄等人畅谈国事,追慕当年洪秀全的丰功伟绩,言语间肆无忌惮,被乡人目为“四大寇”。如果单纯耍耍嘴皮子,也无伤大雅。像北京的哥,个顶个都是牙尖嘴利的时事评论员,张口中南海,闭口奥巴马,又能如何?
人家孙中山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不仅敢说,还敢做。1894年,已经快三十岁的孙中山,依然满腔热血、年少轻狂,怀揣着《上李傅相书》,和陆皓东一起,从广东出发,远赴天津,求见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的李鸿章,希望李中堂能够听取的改革建议。
这种情况,放在今天,就好比民办野鸡大学的毕业生来到北京市政府门口,要求和国务委员、市委书记谈谈如何进行政治改革。你说可能被接见么?现在不可能,清末就更不可能了。李鸿章再有空,也不至于蛋疼到接见一个“持三字帖,见一品官”的狂生。
满腔热忱,不远万里,献上锦囊妙计、救国良策,老贼居然不给面子,见都不见孙中山觉得被渺视了,顿时失望与无助交集,羞愧共愤恨齐发。普通人遇到这个结果,无论是准备卧薪尝胆也好,准备东山再起也好,自然是先灰溜溜地。但伟人就是伟人,人家一怒之下,居然跑到美国檀香山,投身造反大业,图谋推翻现有政府孙中山眼下摆出一副非常专业的样子,四下摆弄着听诊器,不时闭目沉思。不知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还是先前服用的药物有催眠、嗜睡的副作用,这一番折腾,居然没弄醒孙元起。这让孙中山颇为郁闷。
莉莉丝极关心的病情,在边上紧盯着孙中山的一举一动,仿佛想要从中窥探出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孙中山也不好有太出格的举动。几分钟后,他只好无奈地收起听诊器,掖好被子,离开病榻。
走到外间,莉莉丝便低声问道医生,我的病情如何?”
“咳……”孙中山有些汗颜。自从改行从事造反这个有前途的职业,他的医术已经荒废多年,凭着现在仅存的三脚猫功夫,哪里能看出病情如何?当下含混地答道,“只要按时服用先前的药方,应该没大碍。”
莉莉丝闻言甚是欣喜,忙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十日元的纸币,递了谢谢医生这是您的诊金。”
看着纸币上和气清麻吕的画像,孙中山大为尴尬,连忙解释道太太,您太见外了。我也姓孙,是百熙的远房哥哥,听闻他到了曰本,所以看看。我们是,所以不用付诊金。”
上次在上海遇到两个人,便说是孙元起的远房哥哥;这回又有人自称是“远方哥哥”,莉莉丝倒没有多疑,只以为孙元起的远房哥哥比较多。见他确实不收诊金,莉莉丝便道要不您多坐一会儿?喝茶还是咖啡?”
孙中山巴不得多坐一会儿,闻言大喜谢谢,茶就可以。”
沏来热茶,两人又互相说了几句闲话。作为女性,莉莉丝不太关心政治,而且美国报纸上关于中国的新闻本来就不是很多;后来到中国,也都是商场上的事儿,很少与政治人物打交道。如此一来,她根本不眼前这位名叫“SunYatsen”的男子是哪路神仙。片刻之后,她便起身去照料病人,只留孙中山一人在客厅里喝茶。
一壶茶让孙中山喝成白水,孙元起依然没醒。看看近午,孙中山只好对莉莉丝说道太太,我午间还有事,想就此告辞。近日如果得空,还会前来叨扰。只是我与百熙长久未见,平时各自都很忙碌,此时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我想留封书信给他,不知可不可以?”
莉莉丝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好在这个旅馆比较高档,各种用品齐全,笔墨纸砚都有。孙中山便研墨抻纸,挥毫写道:百熙我兄大鉴:三藩违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诚,与日俱积。昔时与兄剧谈,获益良多,凡同盟会之创设、宗旨之确立,实肇端于斯。发轫凿井之功,曷可胜言近闻我兄来日,文等欢欣踊跃,以为可以趋前求教也。不意今晨读报,惊悉吾兄为佞人所侮,且惊且怒,恍如身受。我兄道德文章皆超迈古人,海内外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何物竖子敢行此丧心病狂之举耶?文即刻拜请会中同人四处访求,具得情实,不敢陵掩,缕述如左,请兄明察。
此番举动,主事者乃光复会之会首陶焕卿也。同盟会之初建也,统合华兴、兴中诸会,光复会亦居其一。而此君恋栈权利,不肯便从,时时欲自立;且张狂跋扈、险诐无行,与会中上下素不相能。文等以国事蜩螗、前途未卜,不宜阋墙,遂曲为含容,以至于今。
年来彼与文等更生仇隙,去意益坚,而不知计之所出。近闻我兄来日,且知敝会同人敬兄之忱,乃谋有所中之,冀发赫然之怒,以达不可告人之私欲。遂不计利害,纠集三五同党,行此亲痛仇快之事。
敝会于我兄之敬重,天日可鉴此事我同盟会之人初不预知,亦未涉及。及闻之,咸义愤填膺,发为之立,已拟将其清理出会矣。望兄暂息雷霆之怒,略施冰雪之鉴,洞悉鬼蜮之计,勿以一眚,遽掩众人之诚意也。
文此番负荆前来,本欲剖沥拜陈,然兄贵体违和,事竟不果,殊为怅怅。祈兄和心静养,早日平复,弟当择日再行请罪也即颂大安。
弟孙文顿首再拜。
一九零八年元月廿五日。
写完,孙中山又看了一回,想想又在信尾写上“阅后敬请付丙”几个字,才折好交给莉莉丝,并一再叮嘱道太太,这封信非常紧要。等百熙醒了,便交与他,请他过目”
莉莉丝应允了,孙中山这才收拾好的医药箱,告辞而去。
说来也巧,孙中山离去不久,又有人敲响了旅馆的房门。莉莉丝有些恼火:门上不是写着“请勿打扰”么?难道一个一个都不识字?
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莉莉丝只好开门,抬眼看时,门前却是几个清朝留学生打扮的青年。昨日用鸡蛋袭击孙元起的,便和眼前这些人一般无二;今日又寻上门来,莉莉丝如何不怒?不待他们开口,就要关门。
领头的青年见状连忙挡住门,口中说道师母,是我,别关门”
莉莉丝顿时迟疑了一下。
那个青年又赶紧解释师母,我是赵景行,之前我们在北京见过”
1901到1902年间,莉莉丝在北京呆了五六个月。那时候,赵景行天天在孙元起身边打转,莉莉丝也是不离左右,一长,两人自然而然地就熟悉起来。转眼间五六年,以前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好在赵景行的面部轮廓没有大变。莉莉丝略微辨识一下,便记起来眼前之人是谁你是那个badboy吧?无不少字”
赵景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的,是我。”然后又介绍道这几个叫阎锡山、程潜、蒋志清,都是的学生,今天一起拜见。”
这几个是经世大学派到曰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的第一批学生。他们1905年到曰本,先在东京振武学校呆了近一年的,才进入陆士学习。眼下临近毕业,准备到曰本的军队里实习一段。至于实习结束以后如何,他们想来问问孙元起的意见。
到目前为止,经世大学已经派出了三批学生。第二批也已经进入了陆士,至于第三批,目前还在振武学校里面读书。估计等会儿他们也该来了。
莉莉丝这才打开门,把几个小伙子放进屋里。
赵景行一进屋就问道师母,呢?”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莉莉丝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生病了,正在床上休息。”
“病了?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么?”赵景行跟在孙元起身边前后七八年,还真没见过他生过病。
莉莉丝含着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这几个小伙子仔细说了,直把他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寻那些挑事者的晦气。
说完,莉莉丝去沏茶了。几个小伙来到床前,只见孙元起面色潮红,头上放着冰袋,正在昏睡,都暗暗攥紧拳头。蒋志清眼尖,看见孙元起枕边有几页纸,便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原来孙中山写完信,并没有装在信封里——似乎也没有装在信封里的必要,折叠好便交给了莉莉丝。为了不打扰孙元起养病,小怀祖被舅舅亚瑟尔带出去玩了,屋里除了莉莉丝之外并无旁人。所以尽管孙中山一再嘱托,莉莉丝只是把信放在孙元起枕边,好让他第一看到。结果却被蒋志清给看见了。
信在几个小伙子手中传阅了一遍,最后到了赵景行手中。赵景行看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