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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明朝第一弄臣-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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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专行。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总之没人会去对这封奏疏说什么、做什么,让其顺顺当当的送到了正德面前。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守仁奏请开海的风声也很快就传遍了朝野上下,震撼了京城,引起了轩然大*。

因为王守仁不是密奏,所以,民间也是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衙门中的事情,涉及的人越多,保密性也就越差,何况这事儿本来就和京城的热门话题相关,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

有了之前的风声,百姓们虽是看热闹的居多,可满怀期待的也为数不少,大多数人的心思都是活络了起来。

有的性子急的甚至都收拾行李,打算动身出京去抢个头筹,若不是还没得到开海的港口在哪里的准信儿,恐怕这些人就已经出发了。

尽管珍宝斋的南方经销商近期损失惨重,可那些人没跟着谢宏之前都是些什么货色,当大伙儿还不知道吗?别看一个个都是叫苦连天的,可多半都是装可怜的,想要从珍宝斋这里捞点折扣之类的好处罢了。

真正铁了心脱离珍宝斋的虽也不少,可那些人绝对不是主流,大多数人也只是暂时不往那面走了,等着看风色呢。

现在谢宏又搞出来新花样了。跟瘟神的风就能赚,跟在越前面就赚得越多,这已经是京畿百姓的共识了,哪怕是不喜欢谢宏的人,也没法否认这一点,其中颇多人还打算跟在后面分一杯羹呢,没人跟金子银子过不去啊。

就算自己不敢去,可那些看热闹的人其实也对此事乐见其成。只要有人去了,过得几年,也就有了准信儿,到时候再加入也不迟。跟在前面的收益虽高,可风险一样不小,富贵虽是险中求,可老话说得好,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朝野中的反应就激烈得多了,除了部分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人,和少数幸灾乐祸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心怀激愤,怒发冲冠者有之,痛哭流涕者有之,破口大骂者也有之,大大的秀了一把官场的众生相。

事不关己的人多半是品级不高的,官小权力就小,相应的,价值也就不高,江南人自然也不会来拉拢,既然没有自身的利益牵涉其中,除了那些读书读坏了脑壳,抱残守缺的顽固派之外,这些人多数都是保持了中立的姿态。

以往这种事倒是不妨加进去嚷几嗓子,也算搏个清名,可现在么,时代似乎已经倒退回了洪武、永乐年间,这种出风头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地方官可以随大流找麻烦,皇上一时也没法一一清算,可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皇上却可以为所欲为,又没有自家的好处在里面,为了旁人的利益闹事,那得傻到什么份儿上啊?

幸灾乐祸的主要是籍贯山西的官员,与海贸类似,边贸也是朝廷明令禁止,走私却蓬勃发展的一个传统行业。

这里面的油水当然比不得海贸,没办法,鞑子要是不穷,他们干吗没事老来抢劫啊?要知道,抢劫不是无本买卖,本钱就是自己的命,每次来中原,鞑子们也要丢下不少尸体,而不是全身而退的。

总算是草原上有些特产,牛羊马等牲畜也是中原匮乏的东西,边贸的利润也是颇为不错的,山西的官员也多半都身家丰厚,出手大方。

不过,一山更有一山高,比起江南的豪富,山西人的这点东西还真是拿不出手,他们眼红之下,也没少动脑筋试图去插上一脚。

可江南人都是精明到骨子里的,哪里肯引狼入室?他们拉拢朝廷大员,多以联姻和干股份子的模式,经营却是不容对方插手的,对方也多半没那个欲望。

山西人则是不同,这些人也是经商起家的,一个比一个贼滑,让这些人加入进来,那不是扯淡吗?因此,双方的关系很是一般,尚书韩文和侍郎顾佐就是明争暗斗了很多年,若不是突然冒出来了个谢宏,户部本是要有一场龙争虎斗的。

反对派的主力是江南人,助攻的是广东、福建的士人,这两省的士人虽少,却都很卖力,因此倒也造出了一定的声势。除了他们之外,摇旗呐喊的人更多,受了人家的好处,未来还有可以预期的,这种时候当然要站出来,这才是君子之道么。

声势虽大,可没人敢于把矛头对准谢宏,尽管他们都认定这事儿是对方一手策划的。正如在洪武、永乐年间一样,面对强势君主,硬抗从来都不是王道,以柔克刚,这才是君子之风。

说白了,他们已经被谢宏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包括刘大夏和顾佐在内,死在谢宏刀下的五品以上官员足有数十,致仕罢官者数百,谁会在这样的风暴下迎难而上呢?

于是,士人们转变了策略,这才有了前面的那些阴招,谢宏和正德也得以享受到了,明朝历任皇帝所享受过的所有待遇,嗯,算是全套的大餐了,只是二人并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就是了。

朝臣们的目标是王守仁。王守仁的行为看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大逆不道之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数典忘祖了要知道,王守仁也是江南人,而且他老子王华现在就在南京任吏部尚书,是实打实的江南一脉,这不是忤逆祖宗是什么?

不像曹元等人对王守仁了解不深,江南士人多有和王华相熟的,对王守仁的脾性知之甚详,这人就不是个会趋炎附势的,他脑子里根本就没那根筋,不然他早就应该依附在谢大学士之下了。

所以,有了这些前因后果在,攻讦王守仁也就顺利成章了,难道那个谢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撑腰?就算他想也不怕,王大学士已经给身在江南的谢大学士去了信,想必谢大学士也会有所决断的。

报灾荒这种手段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若是有人以为咱们江南士人技止于此,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说不定到时候那谢宏都自身难保呢,怎么还会有空来对付大伙儿?

静寂了许久的朝堂再次沸腾了起来,弹劾的奏疏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京官们象是想要将几个月来的郁闷一起发泄出来似的,这一次的言潮声势之大,完全不亚于雷火之夜前的那一次,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王守仁。

宫里的应对却很奇怪,正德既没有雷霆大怒,对相关人等展开清算报复;也没有顺水推舟,将王守仁拿下,这些奏疏犹如石入大海,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倒让外朝很有些琢磨不定。

其实正德是没什么空闲理会这些事的,棒球大联盟的季后赛正在紧张的进行中,目标是最佳投手,和联赛最有价值选手的朱厚照同学正忙着呢。之前已经因为航海演义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就要用加倍的努力补上了。

于是,谢宏也就当仁不让的当起了辅政大臣,可对于到底如何应对,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局势有些超出了掌控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已经做了准备,大不了就一拍两散,直接放大招拼命,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让他犯愁的是到底要如何面对王守仁。

无论在后世,还是在历史上,这位阳明先生都是大名鼎鼎,连历史小白谢宏也是耳熟能详,毫无疑问的是个极其优秀的人才。

而且与只具备政客天赋的严嵩,和单纯以文采闻名后世的唐伯虎不同,这位大能可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甚至连自身的武力值都相当高的人物,用人才来形容他,似乎都有些不够分量了。

对于这么一位神人,手下正缺人的谢宏当然想要拉拢了,尤其对方似乎还表现出了向他靠拢的意思。他这段时间的迟疑,就是因为他在考虑到底用什么手段拉拢对方。

三顾茅庐?

折节下交?

吐哺握发?

一个个典故在他脑海里转个不休,当然,这些手段好不好使,他一点信心也没有。这位的名气和能力无可置疑,可最关键的是,他压根摸不到对方的想法,也就没法采取有针对性的策略,而拉拢这样的人,也必须慎之又慎,以免浪费了机会就糟糕了。

正文 第368章 国蠹无耻,唯杀可止

第368章 国蠹无耻,唯杀可止

“什么?伯父你说你早就认识王守仁,还提出过邀请,结果被他拒绝了?”

曾鉴如今深入简出,对政事也不大理会,可京城中的风潮如此之大,他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耳闻。正当谢宏烦恼之际,老人也是找上了他,然后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异。

“老夫有提过几次,不过贤侄你似乎不大热心,而伯安也是心存疑虑,因此……”

“啊?是他”谢宏想起来了,曾伯父可不是提过几次伯安其人吗?还说这人也是个心怀高远,独立特行的,只是谁想得到伯安就是王守仁呢?要说古人这字号还真挺麻烦的,一个人有好多个称呼,不专门研究谁能记得住啊?

阳明先生的大名,谢宏是如雷贯耳,可说到这位的生平事迹,他就一概不知了,学校不教这个,谢宏也不是个爱好哲学历史的人,哪会专门去研究这些啊?

“贤侄,如今你已经位列朝班,按说这字号也应该……”曾鉴会说这话,纯粹是从长辈的角度考虑的,可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连个字都没取的秀才成了三品大员,这事儿还真是让人无语。

而以谢宏如今的名声,好像这字号取不取也没多大用处了,他在外面的名头多着呢,什么妖孽、瘟神之类的不计其数,就算取了字号也没人叫,又取来做什么?

“伯父,既然你与他熟识,可知他上疏开海之举有何用意?”谢宏也没空理会那些,入乡随俗倒是不假,可这字号么,其实也无所谓了,难不成自己起个字叫瘟神,号妖孽先生?

还是弄清王守仁的用意更重要,若是对方果然有意靠拢,或者是政见相同,那么拉拢之事就大有可为了。谢宏心里有些激动,若是拿三国演义中的人物比拟的话,唐伯虎顶多算是个张松、法正,而王守仁却是诸葛亮和赵云的合体,分量完全不同,作用也是差别很大。

“这个嘛……”曾鉴一拂胡须,低头思量了一番,这才说道:“要说天马行空,伯安可能及不上贤侄,不过,他的想法一向也是如惊鸿掠影一般,让人难以揣度。这开海之议,却是他早年就与老夫探讨过的。”

“可小侄听说他是余姚人,怎么会早就存了这个念头?”谢宏大奇。

不了解对方的生平,并不代表一无所知。王阳明这样的人物,若是真的倡导过开海禁这等大事,无论成败,想必也会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谢宏纵是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伯安虽是声名不显,可他向来体恤民生,曾经上疏言道:罢冗员之俸,损不急之赏,止无名之征,节用省费,以赈济灾民,减轻民间负担。又尝言:民穷必有盗贼,因此,一直在追寻富民之法。”

曾鉴显然对王守仁相当了解,引用对方的言辞也是信手拈来,“而他家在余姚,也对海贸只是颇有所见,当年对老夫说起时,也称其为富民强国的良方,只是……”

老人叹息一声,慨然道:“伯安素知进退之法,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远非一两人能够动摇的,就算他与老夫齐心合力,也不过是效法那螳臂当车之举罢了,因此,他只是与老夫私下里有过议论,从未表露出来。此时他到底如何做想,老夫也难知究竟。”

“原来如此。”谢宏点点头。他就觉得自己的王霸之气应该没那么厉害,连这位神人都能虎躯一震就收服了,原来不过是政见相同罢了。

而对方找的这个时机也令人疑惑,谢宏不相信以王守仁的本事,会看不出这事儿的复杂程度。在这幕大戏中,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八成会成为炮灰,谢宏甚至都没舍得让严嵩出手,更别提唐伯虎了,结果王守仁却莫名其妙的冲了出来,真是奇怪啊。

“那以伯父之见,小侄若是上门拜见,又或私下约见,他可会……”谢宏还是不死心,既然猜不出,那就直接上门去问个清楚好了。

曾鉴摇摇头:“老夫觉伯安当日之意,应是不欲与贤侄有所瓜葛,因此老夫也是苦劝不果。而观其今日之行,他应该也是对事不对人,否则不会选在这样的时机出手,显然他是有所觉悟,只是想推动此事,却不想自列而入贤侄的阵营当中。”

谢宏原本是存了患得患失之心,身在局中因此才没想通,此时听了曾鉴的分析,他也是一下就听明白了。王阳明这次的行动,分明就是只表达了对开海禁的支持,但是却跟自己无关呐,甚至宁愿为此承受江南士人的逆袭。

谢宏默然点头,这人既然下定了如此的决心,想必也是无可挽回了,自己若是帮他化解掉敌人的攻讦,恐怕还会起反效果都说不定。

“见过大人,曾大人,有人送信给您……”说曹操,曹操到,曾鉴接过信一开,发现信中署名正是王守仁,展开一开,信中所言之事,也正与两人讨论的话题相关。

“……小侄此举,乃是关乎天下黎民之举,与旁人无关,而后果也当由小侄一身担当,曾伯父若是有感于小侄一番赤诚,便请不要横加干涉,拂了小侄报国之意。小侄伯安,百拜顿首。”

“可惜了,可惜了……”曾鉴看完信,便将信递给谢宏,自己连连叹息有声,也不知他是叹息王守仁即将面对的遭遇,还是没能让他最欣赏的两个人携手起来,共图大事。

谢宏也不过于纠结,他记得历史上王守仁是被刘瑾给赶出京城,受了重挫,也因此受到了诸多磨练,最后才成为一代大家。

现在刘瑾被自己打压下去,完全不成气候,可历史似乎是有惯性的,对方居然又是因为自己开海的举措,得罪了江南士人,若是自己不伸手,显然他的遭遇会比原本历史上的更糟糕。

当日,张鼐的话谢宏记得清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敢于动士人们的利益,这就是通常的下场,现在的攻讦不过是要坏王守仁的名,罢他的官,下一步,就算是要他的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那么……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吧?谢宏摸着下巴,想的很是入神。

“谢大人,不好了,六科的言官们突然聚集在了承天门外,说是要请愿谷公公让奴婢来问您,要怎么办?”冷丁又冲进来了一人,见到谢宏便象见到救星了一样,语气间很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哦,嗯?”谢宏抬眼一看,却是三公公来了,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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