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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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峰接过文件,微笑着解释说:“我们在多年前就提出:单兵特种化、士兵班长化、班长连长化、连长营长化,营长战役化的口号,并按照这个口号建设部队,我们的士兵人人都能使用营属火器。”
司令员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一个营击退一个装甲团的三次进攻,整整抵抗了两个小时,战斗力还丝毫不见减弱,真的没有弄虚作假?”
“司令员,我以我的军籍、党性、人格保证,我们败得起;也胜得起;绝不会弄虚作假!”魏峰严肃地说:“为打消兄弟部队的疑虑,我建议现在就抽调L师二团兵员档案,现场点名对照。”
“听见没有,魏峰参谋长已经急了!”司令员呵呵笑着说:“导调部负责调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这个团长我倒是要见见!”
司令员的语气中包含着一丝不相信的味道,魏峰忿忿地把自己拍回椅子,椅子不满地尖叫一声。
司令员回头微笑着问:“魏参谋长,你说二团主力哪里去了?他们已经消失两个小时了。”
“不清楚!”魏峰看看司令员的眼睛,小声说:“梁伟军鬼得很,蓝军等着吃大亏吧!”
“嗯!打得不错!”司令员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扭过头去。魏峰心里甜丝丝的。
6
六台笔记本电脑在技术员面前一字排开,他身后四台正在全速运转的服务器型计算机散发出滚滚热浪。技术员抹了把汗侧目看看身边正襟危坐的肖路,十指翻飞继续敲打键盘。
张爱国从侧门悠闲地走进来,拉开一道门缝,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服装厂员工推着一辆摆满纸箱的小平板车走进来。
“喝水,喝水!”张爱国撕开平板车上的纸箱,把冰冻的矿泉水丢给士兵,接着又是一阵冻过的毛巾把:“擦擦汗!”
兵们嘴里说着谢谢张总,眼睛却都在瞄肖路。肖路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说:“喝!擦!”
张爱国乐了,抱着几瓶水拿了两个毛巾走过去说:“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肖路闷闷不乐地说:“战斗已经打响两个小时,我们还没有找到目标,再过几个小时,团长就要带队发起攻击,如果到时还找不到……”
技术员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汗流的更厉害了。肖路意识到失口连忙闭嘴,殷勤地递上水和毛巾。技术员扬头一气喝光一瓶冰水,擦把脸把毛巾顶在头上继续工作。
“怎么样了?”张爱国问。
“比特率太低了,每秒才三十,系统已经在超负荷运转!请让让!”技术员探身在另一台电脑上敲打一通,失望地说:“如果天线直径再增大一倍就好了!”
张爱国看看屏幕上由不停跳动的点和线组成画面说:“再加上一个天线不就行了?”
“你……”肖路使劲儿把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解释说:“张总,必须要一个才行,要的是增加反射面积,不是1+1=2那么简单。”
“哦,不懂!”张爱国摇摇头问:“午饭你们准备吃什么?”
“带着干粮呢!”肖路盯着屏幕,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张爱国皱起眉头直视肖路,肖路似乎感觉到了目光的压力,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一名优秀的指挥员,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张爱国指指他的胸膛:“我打过仗,明白吗?”
肖路闻言一怔,侧目看看烦躁的士兵和满头大汗的技术员,郑重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张总,我们午饭您来安排吧!”
“好!”张爱国从手推车的纸箱中拿出一条烟,扔给士兵们:“抽烟!但烟头别乱丢,这可是仓库!”
肖路点燃一支烟插在技术员的嘴上,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汤技术,不着急,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我就不信他不露头!”
汤技术员看着肖路满眼感激,敲打键盘的声音却更密了。
二团主力连续翻过三座陡峭的大山,中午时分,他们在丰山脚下的丛林中停止前进潜伏下来。梁伟军抹去头上的汗水,敞开衣襟,让清凉的山风吹拂着汗淋淋的胸膛,低头研究地图。他身后,疲惫的战士们正大口吞咽着自加热的单兵野战食品。
一名上尉参谋嚼着干粮上来汇报说:“团长,部队减员3%,正在收拢中。一营报告,他们已经击退敌军三次进攻,部队伤亡过半弹药还剩下20%,2号3号阵亡,现由一营长接替指挥。导调部再次发来文字命令询问我部位置。”
“不管何种情况,在我未达成目的之前,电台只收不发!”梁伟军接过警卫员送上的野战食品大口吞咽,含糊不清地问:“尖刀一号、三号汇报情况了吗?”
“尖刀二号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正在寻找目标,尖刀一号还没有消息!”参谋询问:“我们是否按计划攻击?”
“原计划不变,各部准备攻击预定目标。”梁伟军抬头看看挂在正南方的太阳说:“敌军说什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大白天发起进攻。”
“目前我们还没有重火器支援!”上尉参谋提醒说。梁伟军吞下满嘴的食物笑嘻嘻地说:“不用着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上尉参谋忧心忡忡地返回他的位置,盯着电脑屏幕上标有尖刀二字样许久没有闪亮的红点发呆。
十五公里外,老爷山北麓山脚下,一名“蓝军”哨兵抵挡不住炙热阳光的暴晒,躲进树林边缘的荫凉中,持枪警卫着集结起来的六台89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这是配合预备队发起最后反击的支援力量。
炮兵连的兵们又是搞伪装又是擦炮弹,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累坏的兵们三三两两地倚靠着车辆昏昏欲睡。连长不耐烦地连声吆喝:“起来,起来,再坚持一下,把打蔫的树枝换掉!”
一名士官低声嘟囔:“有完没完,出来演习不带伪装网,再砍下去,这片树林就成了秃子!”
连长提高了嗓门:“王大力,你嘟囔什么呢?数你兵龄长就你牢骚多!看什么看,动作快!”
“蓝军”士兵们立刻加快了速度。
大瓢放下望远镜心急如焚地看着苍翠群山。一个小时前,他带队赶到了老爷山北麓附近,战前情报显示这里埋伏着“蓝军”一个营的自行火炮。他在这一带转悠了一个小时,找到一些履带车辆碾压过的痕迹,按痕追踪走到这里痕迹却消失了,“蓝军”的自行火炮难道长了翅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表上咔咔飞旋的秒针,就像一柄千斤重锤,一锤接一锤地擂在心头。大瓢急得口干舌燥,大汗淋淋,他扭头看分解成三部分分别背在三名战士身上的无人机,真想把它放出去找到那该死的自行火炮营。
大瓢按下胸前的通话钮,哼了一声,隐蔽在树林中向各方向观察的兵们失望地摇摇头。
“奶奶个熊,哪里去了!”大瓢闭上眼吐出一口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开始想。自重20吨的自行火炮直升机无法吊运,山地丘陵中履带车辆通行无阻,轮式车辆却行进困难,不可能用坦克输送车把自行火炮转移。但为什么行进踪迹突然消失了呢?
大瓢抢过炮队镜观察附近地形,左翼几座山头上林木郁郁葱葱,没有发现被履带车辆碾烂的草皮和撞断的树木,正面几座山头、高地上裸露着大片岩石,只生长着一些灌木乱草,根本藏不住高大的自行火炮。大瓢把镜头对准右翼,这里的山势平缓,但经过数次观察始终没有找到装甲车辆经过的痕迹,“蓝军”总不能把自行火炮拆成零件搬进生长茂盛的树林吧?
午后阳光猛烈,望远镜头指向哪里都是一片白晃晃的,大瓢起身揉揉酸痛的双眼,几乎要灰心了,忍不住回头又去看无人机。
“放出去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背负无人机基台的士兵建议说。
“不行!”大瓢摇摇头,俯身凑近炮队镜重新观察。突然,右翼树林中有几株树木在微微晃动。大瓢看一眼风向标,调整望远镜倍率锁定那片树林,立刻发现了蹊跷。这片树林中树木的树冠要比其他树林略微稀疏一些。
大瓢按下送话钮低声说:“各组注意我两点钟方向树林!”
兵们立刻把望远镜对准那片树林,疑点越来越多,树叶打蔫的大树、乱晃的树冠、树林深处隐约晃动的像是人影。
“一点方向!”大瓢耳机中传来一名士兵惊喜地低喊,他连忙把镜头摇过去,看清了,一名“蓝军”士兵正抱着树枝向树林深处走去。
大瓢直身重新看看地形说:“就是这里,找哨兵!准备行动!”
十五分钟后,“尖刀二号”接近树林,大瓢死盯着站在树荫中的哨兵,微微摆手。一名士官“嗖”地窜了出去,利用灌木、草丛的掩护,三窜两跳接近树林边缘,探头观察一阵,按下送话钮低声报告:“只发现一个连的122自行火炮!”
“那两个连哪里去了?不管它了,一个连我们也够用了!”大瓢下定决心,摆摆手,又有一名士兵窜了上去,会合士官向哨兵摸去。
“蓝军”哨兵被捂住嘴拖进草丛时,还在嘿嘿地笑,含糊不清地说:“别闹,别闹,小心被连长看见!”
他不相信防区纵深会出现“红军”,直到双腕被手铐铐上,嘴被胶带封上,他才醒过盹来拼命挣扎为时已晚,一条伞绳把他牢牢地捆在树干上。
“走!”两名“红军”呼啸而去。
十几个“红军”三人战斗小组,猛如虎,疾如电,脚下如同踩着棉花,扑向午睡中的“蓝军”部队。微声手枪和微声冲锋枪,“噗噗”的发射声此起彼伏,瞬间,“蓝军”六台炮车上的射手全部被干掉。一名头上冒着红烟的少尉不顾一切地奔向炮车,抱出一挺机枪。
大瓢单手提着一支微冲从树后闪出来,一脚踢飞机枪,抓住“蓝军”少尉的衣领喝道:“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违反演习规则!”
“啊!”少尉挣脱不了大瓢的控制,气得一通拳打脚踢。大瓢急了:“妈的,再打我还手了!”
“管住你的兵!”一名调理员揉着惺忪睡眼,对羞愤的“蓝军”连长喊:“听见没有?”
“过来集合!”“蓝军”连长喊了一嗓子,他的兵急速跑到他面前站成一排。
“各组登车!”大瓢一手拿地图,一手按下送话器大喊:“方位两两洞,高程幺五拐,无修正,瞬发引信,各车三发急促射,预备-”
“蓝军”连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干什么,哪里是我们的弹药补给点……要出人命的!”
调理员扑上抓住大瓢高高举起的手臂喝道:“慢!考虑后果了吗?”
“空包弹也不能打吗?”大瓢把手臂挣脱出来,急了:“我警告你,我还有三分钟来完成任务,你再拖延时间,我上司令员那儿告你去!”
“你他妈的打空包弹,喊什么瞬发引信!”调理员连吓带气,面红耳赤地吼:“你吃多了撑的啊!”
大瓢翻翻白眼不理他:“各车注意,放!”
“轰!轰……”
树林内硝烟弥漫,炮声震天。调理员捂着耳朵跳上806车,推开瞄准手凑上去看了一眼,让开位置看着他们继续发射。
一轮急速射打完,坐在调理员对面的士官手扶耳机复述命令:“下一个目标……方位三洞五,高程两幺幺……”
“三洞五、三洞五……”瞄准手复述着命令,快速摇动方向机、高低机。一名上等兵推开调理员窜进驾驶舱,点火、挂挡、拉杆,炮车猛地原地向左转向。
“好!”瞄准手大喊一声,士官抱起一发空包弹装填,上等兵从驾驶舱中飞速跑回来击发,炮车猛地向后一座。接着装填、击发,三名“红军”动作熟练有序,发射速度极快。
调理员推开瞄准手再次看炮镜,确认已经瞄准了目标,掏出地图找到“红军”的炮击位置,在上面用红铅笔打了个叉号。
三轮炮击结束,“红军”们打光了随车携带的空包弹。大瓢一声号令,六台车齐刷刷调头冲出隐蔽点向西北方猛插。
806号车内又挤进来两名士兵,显得非常拥挤。调理员打开车载电台调到导调专用频道,询问一通后,凑到士官耳边说:“我代表导调部通知你们,你们的战术目的达到了,“蓝军”的弹药补给点、油料补给点已被摧毁。我们现在去哪里?”
“首长,对不起,我不能说!”
“连导调部也不信任吗?”调理员笑咪咪地看着士官,士官腼腆地低下头向大瓢报告战果。
“你是炮兵?”
“不是,我是侦察兵!”士官低头看看手里的GPS,冷不丁喊了声:“停!警戒!”
驾车的上等兵猛一脚急刹车,差点把毫无准备的调理员闪了个跟头,士官扶了他一把,转身从一名战士的背囊中掏出一个军绿色的铁皮盒子跳下车。调理员连忙跟了上去,看着士官打开发动机舱把铁皮盒子塞进去,接上蓄电池的电源。
“什么东西?”
“干扰GPS的!”士官扣上舱盖。
“哦!管用吗?”调理员大为惊讶。士官举起手里的GPS,上面已经没有了信号。
“国外早就开始研究了,美国有一个电气工程师制作了一个名叫Hockey Puck的东西,能干扰70平方公里内的GPS信号。我们根据国外公开刊物上的资料也自制了一个。”士官向调理员敬礼说:“首长,我们还有任务,这辆车要留在这里。如果演习结束时兄弟部队还没发现干扰仪,请您一定要通知他们。出了演习区再干扰GPS搞不好要出事故。”
“好好!”调理员拉住士官继续问:“你们怎么能看到国外专业性的刊物。”
“我们团长有一个朋友经常出国,他带回来的资料。”士官拿出指北针辨别好方向说:“首长,不能聊了,我们还有二十公里的山路要走。”
士官一挥手带着他的部下向附近的山沟跑去,调理员双手呈喇叭状罩在嘴上喊:“你们团长叫什么名字?”
“梁伟军,他是我们军里的名人!”士官自豪地喊着,隐入山沟中不见了。
调理员登车远望,六辆炮车零散的丢弃在一公里的路面上,车边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一副仓皇逃跑的样子。
“二十公里?他们想干什么去?”调理员从图囊中拿出双方的兵力部署图,找到他的所处点叉开手指画了一个圆。这里是“蓝军”的大后方,圆圈内不但有补给基地、车辆维修所、医院,还有防空导弹阵地、地地导弹阵地。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调理员蹲在车顶上冥思苦想,眼神无意间落在二十公里外的丰河大桥上。再向上十五公里就是丰河机场。如果炸毁丰河大桥,位于丰河北岸的丰河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