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狼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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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有新情况，马上汇报。”令羽语气平淡的说道。
少将很知趣的向令羽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说说你的意见。”虽然正在向别人发问，令羽的目光焦点却依旧落在不知名处。
“老师……”宣华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片刻的犹疑——毕竟离开令羽身边太久，面对的又是如此棘手的话题，青年上校不由得有些踌躇。
“没有关系，说你的真心话。”令羽的声音中罕见的出现了鼓励的色彩。
“是”，宣华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鼓起勇气道：“虽然理智上我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我无法接受这种以平民为直接打击对象的作战方式！”
“说得很好啊。”令羽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不管我们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以打击平民来动摇别国的战争能力的做法都是卑劣的。不管我们怎么为自己辩白，‘2号工程’所进行的一切行动都是一场狗日的战争。”
说这话时，令羽双眉紧蹙，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
第十部 攻防之道 第五章 无形的摧毁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孙子兵法·谋攻篇》
这部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本军事著作，成书于中国春秋末年。该书自问世以来，以其内容之博大精深，思想之精邃富赡，逻辑之缜密严谨，对中国古代军事学术的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从春秋末年到21世纪初的2000多年中，历代兵学家、军事家无不从中汲取养料，用于指导战争实践和发展军事理论。该书也因此被人们尊奉为“兵经”、“百世谈兵之祖”。
《孙子兵法》也许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世界性”的著作。该书于公元8世纪传入日本，18世纪传入欧洲。陆续被翻译成29种文字，在世界上广为流传。英国著名军事理论家利德尔·哈特曾向人透露：他的军事著作中所阐述的观点，其实在2500年前的《孙子兵法》中就可以找到。他也确实对孙武及其著作深感兴趣，不仅为《孙子兵法》英译本作序，还在自己的得意之作《战略论》前面大段引述孙武的格言。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都奉命携带一本英文版的《孙子兵法》，以便在战场上阅读。
但无论是东方的日本还是西方的美国，虽然他们的将军和军事理论研究部门也同样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研究这本“中国的《战争论》”，尤其在那些将中国视为假想敌的国家，更是试图通过研究这本薄薄的小册子来摸清中国人的战略底蕴。但在这2000多年中，真正习得了这部兵书精邃的，还是孙子的后人。
“令羽是一个真正理解了《孙子兵法》精邃的人，仔细研究他所指挥过的所有战役和战争，你就会发现，这位‘东方拿破仑’对‘上兵伐谋’几乎有一种近乎于痴迷的执着！”
———温赖特·迪安·沃克将军
“令羽的军事思想其实是极为简单，可以用简单的三句话来概括——
第一、战争，从根本上是两群人为争夺资源所进行的，最极端，同时也是最后选择的一项活动。
第二、好的战争运作，就是要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
第三、战争的根本目的是打赢，战争的结果重于战争的过程！为了达成长远的目的，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
———小泽智一郎
对于这位名叫小泽智一郎的日本将军和他的1亿3000万同胞而言，在西元2010年的那个2月，对于这位中国将军的“上兵伐谋”，他们是真正的“身临其境”，对于那惨痛的结果，他们是真正的铭心刻骨！
向来讲究在战略上领先对手一步的令羽，在具体的军事指挥上，最推崇的便是四个字——“攻心为上”……
※※※
西元2010年2月3日，日本东京、大阪、名古屋、京都，福冈等大城市的交通管制系统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破坏——街头上所有的红绿灯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内实现了同步运作——在任意一个十字路口，负责东西方向的和负责南北方向的红绿灯在同一时间变成了绿色……
而且，西元2010年2月3日，东京有雾……
数以百计的交通事故几乎同时发生，近万辆各类汽车在日本的各主要城市的街头相撞、报废、燃烧，爆炸……
在各个事故现场，无数因车祸导致的伤者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躺在地上呻吟着、挣扎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向每一个他们看得到的人呐喊，求救。然而，混乱的局面和紧张的人力让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应有的救助。更悲惨得是，因为不能被及时转移到安全地带，许多重伤员在随后因汽车爆炸而导致的火灾中被活活的烧死——在随后的许多年里，火光中燃烧着的人形物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都是幸存者心中永远的恶梦……
在这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车祸浩劫中，10563辆各类车辆损毁，7000余人死亡，50000多人受伤。然而，一切仅仅是刚刚开始，现代日本历史上最为恐怖的“流血之春”这幕由远在中国北京的那位青年中国将军一手导演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告死天使”们此时，才刚刚打开他们的羽翼，厄运，还远没有结束……
西元2010年2月3日夜，一群武装分子突然突袭了东京的日本国家交通管制系统的资料中心，日本全国的汽车注册资料被破坏殆尽……
2月4日至7日，除东京以外，日本各主要大城市的给水系统全部遭到袭击，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其中大部分严重损毁。
从5日开始，日本各主要大城市的居民便开始陆续陷入水荒——大部分居民的生活用水只能靠政府定时定量的供应。基本的饮用水还勉强可以保证，但洗澡甚至洗脸都已经成为了奢望！
2月6日，日本国内的主要金融系统突然遭到了大规模的网络病毒袭击，许多人一声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积蓄，在一瞬间便化为乌有！
比这一切都要可怕的，是流言四起……
“中国人的特种部队已经潜入东京了，首相阁下已经被刺杀”、“美国人已经开始秘密启动核武”、“许多高官已经带着情妇和钱财逃跑到非洲去了”、“政府已经决定，秘密将一批所谓的‘精英分子’和国库转移出去，说是要‘再造日本’，可他们都是高官的子弟”……
流言可以杀人！
伴随着流言纷起的，是个人的恐慌和人与人之间的严重不信任！
“他，会不会就是中国的潜伏间谍？”怀疑的对象已经不仅仅是和自己有宿怨的敌人了，还有自己的邻居、朋友、亲人、妻子……
各种冲突在各地不断发生，不要说普通的居民之间，就是负责维持社会秩序的警察之间也无法在保持相互的信任！
而这一切，在京都警察遭到同样身着日本警察制服的恐怖份子的袭击之后，更是愈演愈烈……
在这种情况下，2010年2月9日，日本帝国军参谋总长小林南平将军被紧急招入皇宫……
※※※
西元2010年2月9日中国北京解放军总参谋部
满面按捺不住的激动之色的宣华上校大声的读着刚刚收到的战报——“2号工程进展顺利。目前，我电子战部队已经成功的破坏了日本国内的主要金融网络。同时，我潜伏人员也已成功完成了日本各主要城市交通、给水，及部分仓储系统的破坏行动。根据已有的战果评估，仅恢复全国交通管理信息库一项，日本交通厅就需要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在目前这种战争状态下，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详尽的数据还在计算，但是我们已经可以肯定，目前日本的国民生活水准至少已经下降了30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日本国民的生活基础已经开始出现危机了。”令羽突然开口了。
清秀的脸上神色不动，说得却是总结的话语。
“是”宣华回答的极为利落，他知趣的收起了面前的战报。
“有3个问题。”令羽轻轻的转动皮椅，看着办公室桌左侧墙壁上大幅的东海地区图。
宣华接连做了3个深呼吸——虽然脸上神色不变，但他的心脏却已经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次重要的考核！
宣华是一个天分极高的人，虽然这位嘴里经常咀嚼着各种各样的零食的青年军官看上去好似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但根植于他骨子里的却是真正的稳健踏实和冷静精明。而且，和令羽麾下的其他干才相比，宣华还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资本——他是现任总装备部部长宣盛季上将最宠爱的侄儿，一个标标准准的将门之后。
也正是因为多了这一层关系，在08年选择心腹出任那个“职小权大”的军校校长的时候，令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而宣华也的确没有让令羽失望，这一年多以来令羽系统在青年军官的威望中直线飚升，宣华可谓功不可没。
而一向主张论功行赏的令羽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宣华调回自己身边，接替已经外放的萧冷月出任军务参谋。
不过，宣华相当清楚，对于一向信奉“职以能任”原则的令羽而言，要得到一个职务，条件即简单又相当的苛刻——你必须以你自己的表现来证明，你有胜任这项职务的能力！即使是已经追随他多年的自己，也概莫能免，更何况自己已经离开他身边一年多了……
沉默，还是沉默，虽然说了有问题要问，但是令羽却奇怪的选择了沉默。
宣华咽下一口唾液，紧张的感觉更加强烈。他也曾试图观察一下令羽的神色表情，但令羽刚刚所转动的椅子所形成的那个角度，却让宣华只能看清他那张清秀面孔的侧面轮廓。
“你觉得，我们发动‘2号工程’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令羽终于开口了。
宣华立刻感觉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消失了不少，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即让自己放松，同时也让自己再次的冷静。
“2号工程的目的？”宣华不自觉的重复令羽的问题。
“破坏日本的社会基础，打击日本的战争潜力？”这个答案，未免太简单了些……
“迫使日本政府向军方施加压力，引蛇出洞！彻底摧毁日军残余的远程打击力量，还有日本海军！”宣华的声音已经很平静，目光却依旧紧张。
那两根正轻轻敲击桌面的修长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声音随后从那皮转椅后传了出来：
“嗯……”
宣华一颗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终于又落了回去，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感觉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看到这样的战果，你很开心？”平静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这一次宣华回答的斩钉截铁：“日本亏欠我们中国太多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东洋渣滓们现在应该知道——欠别人的，总有一天要还的！”宣华几乎是咬牙切此的说出了这句话。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令羽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他悠悠的叹息一声，转过身来，说道：“如果是冷月，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
“老师？！”宣华惶惑的看向令羽。
“不要想太多。”令羽扬手拦住了宣华将要说出的话，“对于你和冷月，我都是绝对信任的，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
令羽抬起头看着远方，看起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条，我令羽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再度将视线转向宣华：“更何况，那人还是我多年相交，肯为我令羽的狂想抛却自己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甘愿把命都交给我的兄弟！”
“是，老师……不，羽哥。”宣华轻咬下脣，来平息自己已近澎湃的情感。
“我会冷静的，羽哥，我不会再这么感情用事。”宣华直视着令羽的双眼大声说道，声音中竟带了几分金石之音！
“不”令羽站起身，几步来到了宣华的身边。
直视着宣华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令羽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对于军人来讲，喜怒哀乐都不是力量，而冷静却是。但是，宣华，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作为军人，必须要有真正的军人操守！”
“军人操守？”宣华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他立刻明白了令羽的意思：“是，羽哥，我明白了。军人，不能以杀戮为了，军人的职责在于以杀止杀。军人绝对不能以杀戮和破坏中寻求快感。”
“这话已经说得很到位了。”令羽抬手轻拍宣华的左肩，语气温和的说道：“没错，军人天生就负有必要时为国牺牲的责任，但是，军人必须懂得尊重生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尤其，是平民的……”
※※※
令羽轻轻的拉上防弹玻璃上幕帘，在这一刻，这位年轻的将军终于在这辆加长红旗的后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个人的空间。
冷，透彻心底的冷！
令羽用力将身上的军大衣裹紧，却阻不住那寒意渐上！
真正堕入冰窟的，不是这个瘦弱的身体，而是那颗看似冰冷的心！
自从“2号工程”发动以来，令羽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产生这种冰冷刻骨的感觉了！
杀戮无辜的平民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事情，令羽不是没有做过。但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选择这种天怒人怨的极端！
“杀戮无辜的平民，有步骤，有计划的对敌国的平民发动恐怖袭击……”令羽突然感觉到脸上丝丝冰凉，抬手一拂，见到的却是一层水光。
“我流泪了吗？”令羽无奈的一笑，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也会被批评为“鳄鱼的眼泪吧？”
汽车突然停了下来，目的地——令羽的私宅，已经到了。
只是，今天这里似乎显得和往日有些不同……
走下汽车的令羽直直的看着守候在楼门处的那个娇小身形，这一次，他放任泪水在脸上奔涌！
“我回家了……”，“回我的家……”
第十部 攻防之道 第六章 龙身恶瘤
西元2010年2月9日夜日本东京日本帝国军本部
这是一座看上去异常坚固的花冈岩建筑。赭褐色的外表古朴而坚实，不显半点浮华。
小林南平将军入主这里已经有3个月的时间了。
西元2004年，日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