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千千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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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来,“给我一百五十块,我马上走人。”
孟延洲瞪着眼睛看她,“凭什么?”
“你大哥的要求是周末补课六个小时,这两天一天补课三个小时,一个小时五十元,那我今天的酬劳就是一百五十元。”她冲他笑笑,“你可以不用听我枯燥我讲课,我也可以完成任务,不是很好吗?”
“凭什么?你还什么都没有讲。”
她耸耸肩,“那就请你让开,别耽误了我今天的工作。”
孟延洲放下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走进去。她倒是不闲着,进去之后便开始讲课,也不管他听不听,他试着自己看电视,发现她根本无动于衷,快速的讲完之后,便扔给他两张卷子,让他做完。
孟延洲还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当下忍不住了,“我不会,一个都不会填。”
“那你随便乱填吧!”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无所谓。
乱填就乱填,他难道还怕了?阿拉伯数字乱写一通,直接填上去了,结果她只是走过来看了一眼,还对他笑了一下,“谢谢你连让我改卷子的时间都省了,直接零分。”
“你都不觉得忏愧,你讲了一通我还是零分?”
“我为什么要忏愧,有智商问题的人又不是我。”
孟延洲气得够呛,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
他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讲课,她见他看过来之后,放慢了速度,有意的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孟延洲故意猥琐的盯着她的胸口看,“小老师,你的身材不错嘛,胸多大?至少是个C,我猜对没有?”
她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他,“你这么好奇,要不要走近点观察?哦,来摸也行。”
孟延洲被她吓到了,他也只能在嘴上逞逞威风,就如同一些人只会在嘴里放狠话,真做的话肯定做不出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玩他的游戏,她见他没有心思听,也就自己复习功课了,谁也不理会谁。
孟延洲自认自己是一个对付家教的好手,可遇到了她之后,觉得自己还得多学习才是。于是他很快便搞到了她的资料,和他同个年级,成绩从未下过全年级前五,成绩相当的稳定。只是听说她家境不怎么好,学费都靠的学校给出的奖金,平时很节约,有空的时候会去给小学生做家教,赚点外快。
孟延洲盯着那个名字,想到她对自己说过的话,竟然觉得很有趣。
华强见他在笔记本上满篇的写着“倪千语”,不由得好奇,“你不会想打她的注意吧?别想了,这种好学生大多都清高很。”在高中的时候,看中的是你成绩好不好,就跟出了社会看中的是你工作好不好一个道理。
孟延洲耸着眉头,清高,我倒看看她有多清高。
在孟伟霆打来电话后,他难得的没有将这个小老师批斗得一无是处,简单的回复:还行。
挂断电话之后,他觉得自己真有病,还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牌的家教,哪门子还行了?
下一个周末,孟延洲早早的准备着迎接这位小老师。倪千语也是一个相当准时的人,约定了几点就是几点来。
孟延洲想给她难堪,以此来给自己扳回一局,所以在她进来后便直接开口,“小老师,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路边摊买的吧?穿出来也不嫌丢人,人啊还是得靠衣装才行,换一身名牌才能显得你有档次……”
倪千语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慢悠悠的问他,“你给我买啊!”
他立即闭嘴。
她丢给他一本书,“把你不会的地方勾出来,”见他动也不懂一下,她继续开口,“你最好慢一点,最好让这三个小时全敷衍过去。”
孟延洲却裂开了嘴,“小老师,你误会了,我是一点也不会。”
倪千语瞪着他,“不会你愣着做什么,看书啊,现在就看,一直看,哦,计时开始。”
孟延洲想把那书扔到她脸上去,但他那她也没有办法,不能和她打一架,她那身板他一拳她都散架了,他不看书她也自然很,一点不强迫,只等着三个小时过了就完成任务。
想想还真无趣,他便坐在她的对面。那是孟伟霆专门让人搬来的桌子,听说还按照了什么人体最佳写作业弯身的高度设计,最合适这种努力学习的学生。
“喂,你年轻轻轻的干嘛这么想不开出来给人当家教?”他突然有搭讪的兴趣,觉得她没有前几个那么讨厌。
“大脑堵着了,一时想不开。”她拿出一大叠卷子在做。
她做题的样子很认真,哪怕他故意找些没边的问题问她,她依旧能很认真的研究她面前的题,同时敷衍的和他对答。她的头发很长,发丝很细,铺满了她的后背。他以前老听人说女孩子要长发飘飘才会显得有韵味,当时不觉得,现在觉得那话很不错。
在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物出现在学校时,他也不以为然,但自从她上次来这里给他当家教后,他发现自己见到她的频率非常高。
他在打篮球时,她拿着一本书坐在操场的某棵树下认真的看着。他站在阳台上时,她从教室里出来走去洗手间。他因考试分数太低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时,她被她的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一起改卷子。
可她在他眼中的影像很单一,走在路上时,发丝飞扬,气质清冷,那感觉有点像那部很火的《金粉世家》女主角的感觉,可她一旦笑起来时,却又有蛊惑的妩媚之感。
“哎,你有男朋友没有?”
她抬起头看他,“你有女朋友没有?”
“你太不会聊天了。”他如此评价她。
“你特会聊天。”
孟延洲一堵,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他。可他该死的一点不生气,还觉得她真有个性,这么多年来唯一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
他那时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份工作,所以激怒他才感到无所谓。加上她的心情太过糟糕,才会对他一句好话都没有。
随着补课次数的增多,他们也逐渐熟悉起来,只是他仍旧不配合她的讲课,她也只是随着他打游戏或者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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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延洲越来越期待着周末的来临;他喜欢看他捉弄倪千语时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虽然每次她都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可却让他更加感兴趣,特想要看到她的脸上露出别的表情;为此他一直在不停的做着努力,嘲笑她的衣服;讽刺她的家庭,可她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让他对此特别的失望;可他打算再接再厉。甚至他打听到了她的住处。
他的那群朋友都说他现在疯魔了;他一脸无所谓的表示那是别人不懂其中的乐趣。而他还不屑告诉他们乐趣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周末;孟延洲设计了各种能让倪千语动怒的手段,先是不给她开门;然后他假装自己煤气中毒,他想得极为美好甚至幻想着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极度扭曲,然后发出巨大的尖叫。
墨菲定律的原句本是这样的:Iftherearetwoormorewaystodosomething;andoneofthosewayscanresultinacatastrophe;thensomeonewilldoit。(如果有两种选择,其中一种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作出这种选择。)。但孟延洲觉得自己更喜欢它的延伸含义,简而言之,无论你计划有多美,现实发生的常常是计划外的那个,让你对你自己的倒霉最终都没有力气去闹脾气了。
孟延洲计划得如此完美事实却是他等了整个下午,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倪千语也没有出现。孟延洲醒了后极度恼怒,一是为了她竟然没来,二是自己竟然像一个傻子似的一直等着,甚至他连饭都不敢去吃害怕他刚一出去她就来了。孟延洲想过第二点时又犯傻的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她来过了,因为他没有去开门所以他走了?这种念头让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魔了。
孟延洲很生气,连晚上睡觉时都在想着第二天到了学校后找到那个女生后怎么大骂她,竟然敢放他的鸽子,简直就是活腻了。他真不愿意承认自己睡觉前想着的是明天快点来,他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第二天终于来了,孟延洲头一次觉得去学校自己会感到兴奋。
早自习真难熬,孟延洲那天俨然成为了迟到着的噩梦,他们班主任会痛心疾首的告诉迟到的人,“你们砍看,连孟延洲今天都没有迟到,你们是不是该感到羞愧……”
下课后,孟延洲便向倪千语的教室赶过去,他怒气冲冲的赶过去,让人将倪千语给叫出来,结果得到的是倪千语今天没有来上课。孟延洲满腔怒火还等着在此刻爆发,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就跟吹打了的气球突然一下放干了所有的气体,迅速的瘪了下去。
回到教室后,他又开始担心了,每个周末她都是按时去自己的公寓补课的,而且她不像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一句话没有就直接消失。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孟延洲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合理,他当下就要出去,被六子给抓住了“现在这段时间抓逃课很严,班主任才强调过。”
孟延洲当没有听见六子的话,孟延洲才出了教室,六子便同一旁的华强聊着,“觉不觉得孟延洲这段时间透着古怪,老在上课时傻笑。”
“早发现了,从他那个小老师来了后,任何美女都进入不了他的眼了。”
六子和华强互相看着对方,都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孟延洲躲过了巡视的老师,翻着围墙逃了出去。他是有倪千语的地址,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太聪明了,简直是未雨绸缪。倪千语住的地方比孟延洲想象中好一点,,她家贫穷的话听得太多了,理所当然的觉得住的地方应该极差才是,虽然这里不算好,但和一般家庭也差不多,那她为何还那么辛苦的去给人做家教?
孟延洲原本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将她叫下来,没有想到在小区下面的花坛边看到了她,他立即跑了过去,看到她后立即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昨天怎么没去给我补课?”
倪千语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衣袖往下拉,“忘了。”她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就为了来指责我没去给你补课?”
孟延洲坐到她的身边,“怎么可能,我只是路过,正好看见了你而已。”怕她不信,于是加了一句,“你也知道,上课很无聊的。”
“我没觉得上课无聊啊!”
孟延洲被堵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去上课?”他狐疑的看一眼她的穿着,□的牛仔裤还勉强能说得过去,毕竟牛仔裤被称为永不过时的服装,但这个天气竟然还穿着长袖衣服就太奇怪了,“你干嘛穿成这个样子。”
他说着竟然去拉她的手,她迅速的躲开,“你干嘛动手动脚?〃
孟延洲成绩极差,但不证明他的智力就真那么差,他只是不喜欢学习罢了,他明显的感到她抽回手并非是因为自己碰到了她的手,而是她怕自己发现了什么东西,何况刚才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意,虽然消失得很快,但他看得很清楚。
孟延洲在她不注意时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拉过来,袖子迅速的挽上去。他睁大眼睛看着她手上的伤痕,深的浅的错综交错,像无数条小蜈蚣爬过留下的水痕。倪千语想抽回自己的手,孟延洲却拉得更紧,“谁干的?”
“和你没关系。”倪千语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他连放手的意图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她的态度让他更加的想要发火,“你不说是吧,那我报警,如果是遇到了坏人……”
倪千语看出了他没有打算罢休,“是我妈。”
她直直的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好似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昨天她被打之后,便被直接推出了家门,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她被赶了出来,可她竟然庆幸的觉得还好这是夏天,不是冬天。人是不是只有被折磨之后,会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底线放低,最终连自己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你后妈?”名言在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在他眼中,母亲都会对自己的子女特别的关爱,将子女当成自己的生命一样对待呵护。
她眨了眨眼,竟然还有心情笑,“我希望她是。”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自己还是有妈妈疼爱的,只是她不在而已,“我的亲生母亲,如假包换,对了,我根本没有父亲,连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那个男人的相片早被倪紫絮烧得一张都不剩下,倪紫絮那人有时候很决绝。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他说这些,她原本也没有打算对别人说,不愿意得到别人的同情,何况别人也无法将她的痛楚变少一点。
“她这样是虐待,你可以告她。”果然是少年,如此的热血和激情。
倪千语看了他半天,被他脸上明显的怒气刺了一下,“你想让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她现在没有父亲,没有外婆,只有一个母亲,即使她对自己再不好,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
孟延洲张张口,他的确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情感,他没有母亲,也不知道母亲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大概我的存在是她这一生失败的见证吧。”
她并补伤心,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这种想法让他难受。倪千语很不喜欢他此刻的目光,“你不用可怜我。”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我没有可怜。”他否认,“我只是在想,有母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如果我有母亲,她又会如何对待我?”
倪千语看了看他,突然乐了起来,“也许她知道有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儿子,会想将你塞进肚子里重新生过。”
她原本只是说笑,奈何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你很讨厌我?”
她原本是不喜欢他这类人,明明出身比大多数人都好,却从不知道珍惜,甚至总觉得自己拥有得不够,理所当然的认定他应该拥有着一切,当然了,孟延洲不是那个意外。
“还好,你多想了。”当面不说人坏话是一种古老的传统。
孟延洲莫名的觉得生气,“你撒谎。”
她抬抬下巴,“难道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惹人讨厌,所以补敢相信别人不讨厌你?少年啊,对自己自信一点啊!”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说话让自己堵得慌,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神秘的对他笑笑。
他觉得她笑着的样子真好看,只是她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