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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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捷私下对蓝水悦打包票,他一定会认真执行,监督工人按效果图去打造,让这套办公室成为她最值得骄傲的作品。蓝水悦对他连说谢谢。“别那么客气,自己人,应该的。”罗捷不好意思地说,却趁机提出条件,“不如我们去吃饭,好好地庆祝一番。”
“好啊,”蓝水悦兴奋地说,“我这就去叫文静。”
没想到却被罗捷硬拉回来,他命她噤声,意思是别声张出去,她不解地看了看他。
“我订好位置了。”罗捷举起两根手指,表示就两位,“今天我有事找你谈,改天再叫他们一起出去。”
蓝水悦与罗捷进了一家烛光西餐厅,吃起了他推荐的法国菜,还开了一瓶香槟酒。
罗捷热情地招呼她多吃点,同时不停地给自己倒酒,连续不断地喝,连干三杯后,他呼出一口酒气,摇头晃脑地,语气非常郑重地说:“水悦,我有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他欲言又止,羞怯地又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竟有些紧张,他低头不敢看她,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蓝水悦很好奇,向他探头。
“我想……想请你做我的未婚妻。”他抬起头诚恳地望着她,“你愿意吗?”
蓝水悦当即把头缩回去,一脸惊慌,瞪圆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回话,在她的心里,或者是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向文静提出这个请求。
见她久久不做答复,罗捷失望了,但又不愿放弃,连忙解释道:“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认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女孩。水悦,或许是我笨,不懂怎么追女孩子,又不会说话,也因为忙,很少有空来公司看你。但是,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钱都准备好了,等会我就带你去买戒指,定终身。”
蓝水悦满脸惊惧地站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子和他的坦白,心里想的只有离开。
罗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谨慎地察言观色,迫切想从中得知她的决定。
蓝水悦定了定神,装做平淡如水地说:“罗捷,谢谢你请我吃饭,至于其他,就当不曾发生过吧。”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水悦,你真的没在意过我吗?”
“我们都是好朋友,不是吗?”她头也不回地说。
“我现在仅仅只是你的朋友?”
“很抱歉,”蓝水悦不忍直接伤他的心,婉转地说,“今晚还得赶着修改设计稿,我要先走了。”
刚走到餐厅大门口,文静就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有没有见到罗捷,说他的电话没人接。蓝水悦谎称说自己在餐厅吃饭,一直没见到他,这就赶着回办公室加班了。
蓝水悦很清楚,罗捷一定是走失于他的情感园地,暂时迷路于她的世界,爱他的人正在远处召唤,他终有一天会清醒,然后回到属于他的梦园里去,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稀里糊涂地说着一些不实际的话语。他肯定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说了些很快就会后悔的话。蓝水悦这样认为。
遭到拒绝后的罗捷精神不济,整天都是一副愁苦相,没心情干活,做什么都丢三落四。
文静对此意见很大,因为她要不停地为他收拾残局,有时碰上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招架不住时,她便忍不住大声地抱怨。
罗捷不理这些,一直沉浸于爱情的挫败里,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追女孩子,只是未曾有过谁让他这般心动。他的确是对蓝水悦一见倾心,平时若不是黎景明在场,他早就表白了。
对于如今的局面,他思前想后,遗憾颇多,清楚是自己表白得有些晚了,也觉得肯定是与自己跟文静走得太近、关系太好、行为肆无忌惮有关。
罗捷想改变现状,绞尽脑汁想办法,就连监工时都在魂不守舍地想。那天,他坐在一只废弃的油漆桶上静心思考,两百多平米的大厅正在装房屋吊顶,没想到工人不慎失手,钢管结构架子轰然倒下来,不偏不倚地把罗捷压在下面。
罗捷被送往附近的医院,黎景明和蓝水悦一起赶来探望。
病人刚睡下,需要安静,病房里有文静守着,也无须担心,他们早早地就回去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对冤家却吵架了,可不是过去的闹着玩,而是认真地提及了分手。
罗捷稍能生活自理后,便赶文静走,不要她照顾,也不想再见她,并扬言要派她到其他部门去,别再天天跟他跑工地。他对她非常凶,从未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他说:“你对我那么好,别人怎么看,公司里禁止恋爱,你不知道吗?”
“我恋你了吗?”文静伤心而不服气,“你这个死猪头,我还不是看你可怜顺手帮忙罢了。”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罗捷说,“你快走,别再来了,快走,走啊!”
文静不肯就这样被赶走,还想跟他理论,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没想到罗捷却用枕头砸她,疯似的将她轰出去。
文静生气了,捡起地上的枕头和被子全部砸到他身上,气冲冲地跑掉了。
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吵闹里,谁也没赢谁。
文静走后,罗捷悔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恼。
文静一边跑一边流泪,哭得像个孩子。
文静回到租房里,见到蓝水悦在客厅摆弄画架,二话不说便跑上去拥抱她,趴在她身上放声大哭。蓝水悦问她原因也不说。
蓝水悦急坏了。
文静哭了一会儿后,才生气地说:“罗捷那猪头,大概是被砸傻了,一醒来就轰我走,就像发疯了似的,我看他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
“不会吧,”蓝水悦不敢相信地说,“医生不是说没多大问题吗,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哪里知道啊,”文静急着说,“水悦,你说我该怎么办呀,难道他就这么疯疯癫癫的?”
蓝水悦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一趟,我打电话叫上黎总。”
晚上十点,独处病房的罗捷看到三人同时出现,并不感到惊讶,而是更深的失望。
他并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也不清楚他们为何一个个神情紧张,对他嘘寒问暖,他介意的是黎景明和文静也来,而蓝水悦绝非是为了来看他,而是处于某种必要性,就像出席集体活动一样。
因为黎景明出面开导和调解,他不愿把真相暴露出来,勉强向文静道歉,说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说话过分了,却不愿她再留下来看护他。
他不想与这个他不爱的女人再有感情积累。他正打算清空过去的感情,做一个周身素净的孤单男子,只为等待他心仪的女孩走进来。
第四章
1。心底事
从那场事故之后,不管是情感上还是工作上,罗捷都有意疏远文静,更别说会像过去那样与她贫嘴,乱开玩笑。
如文静判断的,罗捷真的被砸傻了,灵魂出窍,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蓝水悦清楚罗捷为何会这样,但她不说,也不劝,他住院期间未曾单独去看望一次,也不与他说话。她这么做是不想直接伤文静的心,同时,她也希望这位痴心妄想的男子明白,到底谁才是谁的归宿。
面对蓝水悦的决绝做法,受挫的罗捷早早出院,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故意躲着不见人,有事宁可打电话叫人下楼沟通,也不想踏进公司半步。
文静被安排到设计部,做一些打杂的事,测量任务他安排其他的部下去做,以此减少两人之间的摩擦。
就在罗捷倾注一切,用心打造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设计作品时,蓝水悦又在加班加点地为黎景明赶制离别的礼物。
她们租住的小屋里弥漫着浓郁的松节油味道,地板上到处是五彩星点,一平方米大的画布立在客厅中央,上面日渐体现创作者的梦想:
宁静的空谷,两岸怪石嶙峋,到处开满了火红色花朵,那红色荼靡一直蔓延到远方一座白色火山上,犹如火焰一般刺眼,昏黄的天空中有飞鸟盘旋,色彩梦幻。整幅画弥漫着似是而非的神秘感,令人遐想万千。
每天,文静回到屋里,都要先来看看她到底在画什么。当油画已接近成品时,文静对她的意图十分不解,忍不住问画作的名字。
蓝水悦想了想,很随意地说:“叫它‘春彼岸’怎么样?”
这个名字让文静有了联想,拧了一下眉毛,再与画面拉开更远的距离,倚靠在墙壁上审视画里的风景,“难道你在画黄泉路?对岸那片红艳艳的是彼岸花吧!”
蓝水悦顿时羞赧,闭着嘴不敢应,而是拿画笔在上面继续润色。
文静指着画作很肯定地说:“这就和传说里描述的‘火照之路’一样,据说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的!”
“我晕,”蓝水悦赶紧矫正她的理解,“你别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这确实是彼岸花,但可没想传达那种鬼怪神话。我只是觉得这花朵美,希望它们都开在春天,不要像传说中写的,有叶无花,有花无叶,花叶永不相见。”她指着几点零星绿色说:“你看好了,这是什么,是叶子!我就希望彼岸花能花叶相见,永远相识相知相恋。”
听她这么一说,文静也不想再去争了,感觉蓝水悦的寄望有些无聊,便故作投降地说:“随你怎么画吧,我的大艺术家,反正我不懂!”然后就窜到卧室里,双手抱头,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事情。
因为罗捷的反常状态,文静这段时间都显得很慵懒、厌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心里想的全是罗捷,不清楚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在文静终日为罗捷郁郁寡欢时,蓝水悦却忘了最初对自己的告诫,与黎景明来往密切,感情递增,渐而将所谓的安全距离抛于脑后。
那段时间,蓝水悦频频与黎景明外出,为布置盛天城的样板间而亲自去家装市场采购,顺便一起订购新办公室的桌椅和器材。
在家装市场,他们分头行动,在约定的咖啡馆碰头,相互分享自己的见闻,把内饰的购置方案摆出来,共同商讨整体建议。
两人意见都很合拍,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余下时间,蓝水悦主动邀黎景明去看艺术陶器,她建议可以在样板间和办公室里摆放一些与氛围相符的陶器,这样更能让建筑增添质感。
看得出来,蓝水悦对陶器情有独钟,一进陶器商场,就像放生大海的鱼儿,兴奋地往里钻。
她抱起一只粗陶罐,笑容灿烂地回头对黎景明说:“你看这只陶罐,好有波斯的风情啊,还有那只,”她指着前面的一只灰白巨型陶碟,“风格是一致的,可以同时购买,摆放在客厅。”
黎景明走过去端详那只巨型陶碟,导购员连忙跟了过去,用温柔的声音介绍道:“那位小姐真有眼光,这确实是同一系列的,包括厨具和杯具都有。”然后又引导黎景明往深处走,进到精品展示间里看一些进口陶瓷。
等他回到蓝水悦面前时,只见她已挑好了两只形状奇特的陶罐,就摆在她所坐的位置前面的桌面上。
她兴高采烈地对他说:“这两只我送你,就放在未来的办公室里,一定非常能体现你的气质。”
黎景明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走过去看了看陶罐,心里满是喜欢。
那天,他按蓝水悦的喜好订购了一批陶器,最后不忘送了她一只王子和美人鱼的陶罐。他说:“我相信你会喜欢。”
蓝水悦可是欣喜若狂,拼命点头,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总是那样冰冷宁静,就像那只没有温度的陶罐,外表之下,是令人猜不透的内质。她爱不释手地抱住他给的礼物,就好比抱住了他那颗遥不可及的心。
2。死结
一件小小礼物让蓝水悦充满希望,同时也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就在蓝水悦满怀激情地画画,急于将画作尽快完成而日夜奋战时,文静终日沉浸于失恋的忧伤里,非常消极,把生活过得一团糟,并学会了酗酒。
黎景明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姚琳希又将订婚的事推入水深火热的境地。那次回集团参加季度经营会议,黎景明碰上了姚琳希的表姐彦真,她主动约黎景明会后找个地方坐坐,说有些事想与他商量。黎景明深知肯定是为姚琳希的事而来,也没拒绝,决定借她表姐这个口,向姚琳希传达他分手的决心。
两人在铜锣烧店里碰头,在灯光昏暗的位置里,黎景明表现出一副很决绝的态度,告诉彦真,他和姚琳希已不可能了,爱情已死,不可复生,他希望姚琳希自重,别再为他浪费时间,找更好的、爱她的人过幸福生活去吧。
“看来,你是认真的,”彦真冷笑道,“我了解心硬的男人,任由女人怎么软磨硬泡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爱情不是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得干干净净,再怎么样,你都该为当初的感情负责任。”
“彦真表姐,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原因,”他说,“我对她除了那些旧日回忆之外,已没有半点爱了,我不想勉强我自己,也不想欺骗她,勉强的婚姻并不幸福,这些道理你也该懂。”
“各有各的理。”彦真婉转地说,“只是我担心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女人爱上男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而且,小琳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那么偏执任性,其实,换个角度去思考,这样的女孩是难能可贵的。”
“我们的缘分早断了。”他依旧没有妥协之意,“往事我已不想再申辩,表姐你也别再说了,我心已决,希望你能体谅。”
“当时她也是被逼无奈,”彦真的语速变快变急了,“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大度些,何必去计较那些旧事。”
“我没去计较,只是在分析原因,”他说,“爱情,早已在我的心里死去了,除了工作,我感不到还有事情是快乐的、值得追求的。”
不管怎么劝解,黎景明的态度就像顽石一般,彻底将彦真折服了。本怀揣着开导规劝的目的来,结果她却变得无语,无从下手。
劝解一桩没有生命的爱情,就好比神医治不好将死的人一般,彦真看到的全是无望。凭借她的人生阅历和对男人的了解,与黎景明交锋之后的她认为,如今,急需解开的是姚琳希这个死结。
怀着些许焦虑,彦真急着赶赴姚家。
姚琳希正在为黎景明准备礼物,因为她收到请柬,邀请他们下个周末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见到表姐,姚琳希非常高兴,举起一套灰色毛料西服问:“你替我看一看,景明穿这身礼服好看吗?”她再举起一套粉蓝色欧根纱礼服,满脸幸福地问:“我穿这件,与他应该很般配吧。”
彦真不忍打击她,便淡淡地问:“他同意去了?”
姚琳希依旧满怀希望地说:“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