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般愚昧而无私的牺牲,不要在心里记恨她。
罗捷把订婚宴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包下一个大包间,足够容纳四十多人同时进餐。
入场前,罗捷在门外迎宾,见黎景明应约而来,他万分感慨,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兄弟,谢谢你,”此话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罗捷握住黎景明的手又用力地抖了抖,“说老实话,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
黎景明的神情始终淡漠,用很平淡的声音说:“别想太多了,我早有言在先,就是尊重她的选择。”
罗捷感激地点点头,觉得有些难为情,生怕自己激动得不可自持,便招呼他先进去坐。待他走后,黎景明情不自禁地双手握拳,庆祝自己的胜利,整个人得意扬扬的。
然而,他没料到,此时的蓝水悦却提着行李,搭乘机场快巴逃走了,让文静捎去一封信,在订婚礼上宣读她的决定。
曾经,文静也不理解蓝水悦的做法,当蓝水悦恳请她捎信时,文静非常抵制,劝她看在罗捷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别那么残忍,要学会珍惜,况且意大利那边的学校没开课,她独自跑去国外多不好。
这下蓝水悦却急哭了,满怀苦恼地质问她:“你怎么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文静并非不明白,而是可怜罗捷的一片痴心,她希望他开心。
左右为难的文静最终还是倾向于蓝水悦这边,帮她实现了这个伟大的逃离计划,就在罗捷一遍遍地追问她和蓝水悦何时到酒店时,她总是违心地说,“快了快了,堵在路上了!”
结果却是她一个人入场,怀抱着逃逸者的捧花和她的白色礼服,缓缓走上小舞台上,向在座的各位宣读蓝水悦的决定:
亲爱的,很抱歉我的缺席,也敬请你的亲朋好友们原谅我的失礼。由于我要去意大利修学,暂时还不能和你在一起,到了国外,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未来会怎么样,也说不准等到我们重逢时,这世上的月亮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不是担心自己等不起,而是考虑到你与我,能否禁得起这么漫长而孤寂的等待。既然人生有那么多不确定,看眼前也不像是花好月圆时,于是我决定不将你的自由带走,而是自己悄悄地离开。你别责怪我好吗,或许,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用再长一点的时间去考验感情,得到的结果才是最坚贞的抉择。亲爱的,草率的爱就像露水,我怕转眼就会消散,亲爱的,别怨我好吗……
没等文静念完信,罗捷便疯似地冲出包间,势必要把这临阵逃脱的未婚妻找回来。
黎景明听蓝水悦的信,仿佛那些话是她在对自己说的,心情荡漾不定,有些按捺不住了,悄悄离开包间,朝车库飞跑而去,希望在蓝水悦离开上海之前,能再见她一面。
在熙熙攘攘的机场,蓝水悦刚办理完登记手续,突然听到罗捷呼喊自己的声音,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赶紧拿上登机牌逃脱。
可为时已晚,罗捷蹿了过来,拉住她的手,非常激动地说:“你要去意大利?为何不告诉我!你以为一封信就能解决问题吗,水悦,你今天的做法好让我心痛,有什么事就不能与我好好商量,竟然选择这种方式逃避。”
罗捷一连串的责备让蓝水悦有些恼怒,她挣开他的手,心里乱极了,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搪塞他。突然,她在人群里看到黎景明,他匆匆赶来,满脸汗水,大约看到罗捷在她身边,于是驻足,默默地看着她。
行人在他们面前往来如梭,爱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更不能大喊对方的名字。
面对着这两个男人,蓝水悦窘迫极了,她很担心罗捷看到黎景明,然后增加更多误会。于是她设法稳住罗捷,对他低头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只要你能够等我回来。”
“你要去多久?”罗捷满腹怨言,“这么大的事,你事先也不跟我商量,偏偏还要今天登机,水悦,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做让我多难堪啊!”
“很抱歉,”她说,“我怕你想不开,不让我去意大利,而且,我担心你等不了我,所以就想先别订婚,等我修学归来了再说。”
“谁说我等不了的?”罗捷拍着胸脯发誓道,“你要我等多久就等多久,等到海枯石烂也行,反正我这辈子就等你了!”
蓝水悦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好吧。”用余光朝黎景明的方向瞟,发现他还在,就催促罗捷快点回去,“我就要登机了,你快回去招呼客人,既然把人请来,就要礼数做尽,免得别人在背后怪罪。”她的话刚说完,机场的播音就响起,乘客向进站口聚拢,不一会就排成长队,她对罗捷说:“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转身去拉行李箱的拖杆。
“你等等,”罗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你把这戴上,以免国外的蜜蜂不知情,整天骚扰你。”
蓝水悦迟疑了,僵住身体不敢抬手。罗捷长久地把戒指举在面前,等待她的决定。
她有些慌,犹豫不决地看看周围,发现黎景明还站在那里,貌似恋恋不舍,却一直没靠近,突然心就冷了。
在这最困窘的时空,彼此散坐于人海之中最凌乱的蓬壁,他就徘徊在不远的对岸,却久久不敢走近,显然爱情已徒有虚名。
蓝水悦不再对他抱有期望,就因对他那懦弱的表现,不敢向前逾越半步,像一名手无寸铁的人,如此顺从人世的游戏规则,任由命运吞噬自己的感情。
她失望极了,似乎所有的爱,在突然间向四面破裂,瞬间毁灭。她苦苦凝眉闭上眼,以不羁的个性,拍案下注,把手朝那枚钻戒伸了过去。
4。阴谋与叛变
蓝水悦走后,黎景明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任何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致,哪怕是澳门的项目通过验收,他也显得索然无味,只是让秘书去安排庆功宴,自己则躲在办公室里,翻阅当年和蓝水悦合作的设计稿,独自喝掉一瓶红酒,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一夜。
他深深地沉浸于失败感情带来的伤痛里,借此放松了所有的坚持,自由地享受着堕落给予的快感和放松。
从来,他都是个认真活着的人,讲章法,求效益,为占取项目而专心致志,他的人生都在一个又一个目标中进行。而在机场目送蓝水悦后,他开始嘲笑起自己,痛悟人生,回望那些所谓的成功,觉得它们不值一提,再多的胜利都不如灵魂的自由那么重要,就好比生命道义远胜于世俗的荣华。
然而,澳门项目的成功却让那些埋伏于暗处的猎食者心慌。
在高尔夫球场上,彦真向黎光泽汇报了这个消息,用一种非常焦虑的心情去分析彩纳艺术的此次成功。
彩纳艺术能逃过这一劫,将会进入另一番新境界,此役不但奠定了公司信誉和品牌能量,还给这家公司带来了大量的资金和订单,用不了太久,这家公司将会发展壮大成行业里的大象,可不是“光泽装潢”这种小公司能随便兼并的,到时候恐怕连MC集团都会对他束手无策。
黎光泽却分毫不慌,镇定自若地挥杆打球,为自己打出的好成绩而自豪,见彦真在身后催他快想办法,他则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事实的确如此,局势完全顺着黎光泽预计的去发展。虽然项目已通过验收,工程款却迟迟没有结算。项目方的借口很多,一天一个理由,空中催款分文不得,后来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了。眼看就要到期,公司的账户却空空如也,假如不能按约还钱,这笔债务将以惊人的速度翻倍递增,转眼间就会变成能一口吞灭这家公司的怪兽。
黎景明欲飞澳门当面催款,刚派秘书去订机票,接待室的职员就前来禀报,说刚才龙老大打来电话,要是公司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就要打钱过去,否则就上门来砸东西了。
黎景明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亦不愿被人看出,挥手让职员出去,招秘书进办公室,安排他继续打电话催款,从其他工程上想办法,一刻也不能停,能给多少都要,尽量凑钱。
秘书虚心接受命令,待他交代完毕后说:“刚才姚琳希小姐来电,说让您给她回个电话。”
这消息令黎景明很提防,总觉得她这个来电不怀好意,大概她已听说公司目前的财政困境,趁火打劫来了。于是他绕开这件事,对秘书说:“麻烦你把罗捷经理找来。”
“他不在公司,”秘书说,“听说去苏州催款去了。”
“我知道了,”他交代道,“我飞澳门后,公司上的事就交给罗捷经理。”
对于此次澳门之行,黎景明发誓不结款就不回来,又暗有预感,此程恐怕并不顺利。如今高利贷那些人追得紧,公司正处于岌岌可危的关键时刻,他不该离开,但是,又迫于时间紧急,在这里守株待兔结果更糟,他还是决定亲自过去,唯有把钱追回来才是王道。
于是,他赶紧拨打龙老大的电话,先稳住这群人,对他承诺时间,给他们打安定剂。
电话里,龙老大的口气很绝对,三天的期限,如不还全款,那就不客气了。
黎景明毫无反抗的余地,只好灰溜溜地答应,他心里有数,这些黑帮惹不起。
和龙老大结束通话,他又拨通了罗捷的电话。
这时候的罗捷并非去苏州催款,而是和黎光泽在上海郊区的温泉山庄泡澡,两个男人正身穿洁白的浴袍在湖边的花棚下喝茶。
他突然接到黎景明的电话,有点心虚,看了一眼身边正在抽雪茄的黎光泽,赶紧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水池边去接听电话,“有什么事,请说,”他掩口小声说,“我正和谭总谈话。”
见他在忙,黎景明就长话短说,告诉罗捷他两个小时后将要飞澳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他主持。
听说黎景明要去澳门,他连忙拧了一下眉头,刚想提醒他一些事,想到黎光泽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很快又忍了下去,心想:“反正这家公司已经没救了,他爱怎么折腾就去吧!”他邪恶地笑了一下,违心地说:“好的,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后就回上海,你放心地去吧。”
收线后,罗捷走回原来的位置,纠结地长叹一声,对黎光泽说:“你的表弟飞澳门了。”
黎光泽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将雪茄摁灭,“等这件事过后,你再回我们公司吧,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把彩纳艺术这边的事处理干净。”
“你放心,这些我会安排妥当。”罗捷说,“我手上掌握的客户名单已给客服经理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公司的设计部整体实力太弱,没有核心设计师,如果按他们现在的水平,不出多久就会出现客户流失。”
“公司里的事今后都由你安排,”黎光泽打断他的话,慷慨地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罗捷点点头,心中志气高昂,他的心早被黎光泽收买,特别是当他听说蓝水悦就掌握在黎光泽的手里时,满口答应做“光泽装潢”的总经理。
如今,他的心早不在彩纳艺术,他不过是在等时间,将这盘残局收拾干净后就转向他所谓的事业,从此将能实现一个男性角色该有的称霸欲。
第九章
1。困境
黎景明飞澳门的第三天中午,一伙人突然冲进公司,举拳挥刀地到处吓唬人,领头的嚷着要见老总,把办公室里的员工全吓坏了,一个个双手抱头,躲在桌子下不敢动。
这时罗捷从楼上下来,看到一楼大厅里黑压压的人头,他感到不妙,拿出一副江湖腔对领头的说:“有话请上楼说,咱好茶伺候,别把公司里的人吓着了。”
领头的从人群里走出来,绕着罗捷打量了一番,笑容阴险地问道:“你就是黎总?”
“不是,”罗捷装作镇定地说,“他外出了。”
“你们黎总不接电话,也不在家,想跟我们玩躲猫猫是吗?”领头的诡诈地笑,“老大发话,今天一定要见到钱,你看着办吧,是给钱呢,还是让我这帮兄弟练练手?”
这局面,让罗捷是冷汗直流,他虽然现在心思也不在这里,但看到如此场景,也不忍心辛苦五年创造出来的公司被这伙人蛮横糟蹋。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群莽夫请走,黎景明去澳门已三天,音讯全无,公司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于是他对领头的说:“很抱歉,钱在黎总手上,得等他回来才能给。”
“他什么时候回来?”领头不耐烦地嚷嚷道,“三天期限,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你少耍我们!现在就一句话,给钱,否则我们这些兄弟就不客气了。”
罗捷很为难,依旧坚持道:“也许他下午就回来了。”
“说真的?”领头的粗鲁地嚷,“你少跟我开玩笑,下午是多少点?”
“他没说。”罗捷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他以为这群莽夫会不讲理地动手,不想那领头的却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说,“下午五点之前我们再来,赶快去联系你们黎总,假如再给我们白跑一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领头的举起拳头在罗捷面前示威,让罗捷谨记他的话,挥手叫兄弟们退下。
他们一走,公司里的员工都惊慌失措地往外逃,一个个排队向罗捷口头请假。
此刻,罗捷万般失落,基本听不进外人对他都说了什么。回想当初,他无不深深地埋怨黎景明,痛恨他的傲慢与自大,到此刻,他恨不得临阵脱逃,永远都不要与这家公司有瓜葛。
罗捷也逃了。公司上百号人,仅剩总经理秘书和文静留下来。
他们分头行动,一个想办法筹款,一个设法寻找黎景明。
可是不论怎么打黎景明的手机,都在关机状态,网络通信工具上的留言也没有回复,无奈下,文静只好通过关系网去找,问遍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甚至不放过蓝水悦。
远在意大利的蓝水悦正和一群学生上户外课,看到越洋来电,心里不禁一阵欣喜,拿起电话就开玩笑地说:“哟,懂得想我啦?”一边跟着同学往前走。
文静却慌慌张张地问是否知道黎总在哪,他不见了,出差澳门至今没有一点消息,现在放高利贷的人上门要债,说下午再不见人就要砸单位了……
听文静这一顿说,蓝水悦吓坏了,焦急地厉声问:“那罗捷呢,找他想办法啊!”
“罗捷也跑了,”文静哭丧道,“中午的时候他被人威胁,刚才就不见人了,水悦,我好怕啊,再找不到黎总,我也要跑了。”
“文静,你不要走,”蓝水悦焦急地说,“你在公司顶着,等黎总会来,千万不能让那些人进到黎总的办公室里去,千万不能碰他的电脑和保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