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by鹦鹉晒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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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栖悦看着箭支晃晃悠悠从高空落下,啪嗒!空无一物的掉在地上。栖悦再次拉弓射箭!箭支又慢慢悠悠落下,啪嗒!连只苍蝇也未射落。
章栖悦惊讶的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地上孤零零的箭支,啊!射不着。
太子转头看来,正看到栖悦孩子气的与地上的弓箭对视,忍不住摇头失笑。
——嗖!——啪!——
一只雄鹰落地!
太子忙收回在章栖悦身上的目光,紧张的看向弓箭师父:“师父!请教导!”
第一排学子纷纷收起弓箭,站定,恭敬的道:“师父!请教导!”
聂弓凯,大周征北大将,一手弓箭本领出神入化,曾三百米外射敌将首领与阵前,缔造了大周国最短的出兵俘敌记录,目前认‘一等功’禁军箭术总教头,顺便教众皇子骑射。
第一排学子无人能抵抗聂将军的魅力,天生的好战因子作祟,每逢聂夫子在,平日顽皮难训的皇家学子立即乖如兔子,让往蹦就往哪蹦。
浑厚的声音犀利的响彻初慧殿早课上课:“第一排!全部都有,拉弓!”
——唰!——
十五个小身板瞬间拉弓踏步,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威风凛凛,颇有战场上几分杀气,顿时引起后几排羡慕、赞扬的惊呼。
章栖典脚踏弓步,目光严肃的盯着箭头目标,拉弓架势不输第一排最耀眼的人物九炎端蜃。
章栖悦身在角落继续拉弓。
余韵早已挤到前面,眨着儒慕的眼睛,观看众人射箭,虔诚、好学!
栖悦再次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飞出不足两人高的箭支猥琐的落下!啊?又没有!箭羽是不是‘绣’了,章栖悦抽出一根箭,眯着眼对着晨光打量。
聂弓凯并不介意,与章栖悦一般‘玩闹’的女学子多得是,他没功夫教导这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栖悦眯起的眼睛内走入一个落寞孤寂的身影,头发乱蓬蓬的插着草根,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绣着花型补丁的衣摆泥泞肮脏,怀里紧紧抱着与他同高的弓箭,一张脸上青紫相间。
细看之下,弓已经被折断,几只箭尾光秃秃一片,他依然不撒手的紧握,珍惜的护在胸前,唯恐仅有的这些也跑了。
他的目光只在前方身姿轩昂的聂弓凯身上落了一小会,便快速移开,唯恐别人注意到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脱下仅有的外袍扑在地上,把折断的弓小心地放上去,仿佛看最心爱的玩具,珍爱、无奈,小小的身影首次没有平时被欺负后甜甜的笑容,掏出一根细绳想把断了的弓修补好。
一个身影快速冲来,一脚踩在外袍上的弓上,咔嚓!身影快速折返回听课的人群,不忍错过聂弓凯刚硬热血的教导。
九炎落如被激怒的蝎子,狰狞的表情似恶鬼出狱咬死一起生灵,却稍纵即逝!
章栖悦快速放下箭羽,胸口窒息的感觉又快速消失。弓?根本是小孩子自己用竹板、柳条做的玩具,一踩就碎,就如九炎落如今的身份,混在天之骄子中却不是天之骄子。
章栖悦有些理解他的感受,如此被人践踏他得之不易的‘玩具’,难怪他发狠,却又深深恐惧他的隐忍,才几岁,竟能把仇恨的情绪控制自如,这样的自制力,无怪乎他登了帝位。
“你看,我射箭是不是很厉害。”娇蛮傲气的声音高人一等的看着跪在地上茫然无知的九炎落:“我定能射中前面的柳树。”
九炎落傻子般抬起头,看着栖悦拉弓、射箭,嗖——正中柳树杆,可因为力道太小,未能末入树身,又软绵绵落了下来。
这已经够了。
九炎落觉得眼前的女孩身上瞬间镀了一层金光,变为神者,华丽的衣裙、耀眼的弓箭,她踏步墩身,美妙的箭羽发出最悦耳的声音射中了不远处的柳树,神乎其技、令他沉醉不已!
很多年后,他记忆里也挥不去今日的所见。
震慑!
仰慕!
不是因为她华美的衣服、不是她难以形容的美丽,而是她小小年纪说中就中的骄傲!
“是不是很厉害。”章栖悦得意洋洋:“给,你射一个水平不高的,让本小姐乐呵乐呵。”小小的脸上欢喜骄傲,看向九炎落的目光没有嘲讽,只是在描述一个事实,仿佛真的只是让技术不怎样的九炎落射一箭,满足她幼小的得意。
九炎落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盯着她递过来的弓箭。
箭身呈朱褐色,刻着浅浅的描银兰花的图案,弓弦在晨光散发着锋利的光泽,一看便是上好牛筋,箭支细长、箭尾羽翼丰满,箭支稳妥的落在弓上,等着他接手。
九炎落整个人懵了,竟会有人让他碰触自己的弓箭?
章栖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弄得她心虚不已,好像自己那点龌蹉心思被看穿了一样,只好发狠的道:“拿去!”不就一把破弓!你从本宫这里夺走的东西还少!平日一定是诅咒九炎落不得好死的心思,此刻因为他的际遇,生不起一丝恶毒。
九炎落拿过弓,仿佛置身梦里,只顾着想,原来真正的弓是这样的,弓柄不会弯曲,弓弦犹如利刃,虽是女孩子用的,入手却不秀气,沉重锐利!
“射啊!”
九炎落闻言,条件反射地的拉弓、射箭。
箭支歪歪扭扭的跑出一米,吧唧!不客气的落在地上!
章栖悦整个人惊傻了!这……赢徳大帝是一代神箭手?!
“我……我……”九炎落第一次丢人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015都嫁
竟然连拉弓都不会?!
章栖悦急忙收起诧异的表情,尽量不表现的那么让人难堪,但堂堂马上战帝竟然连射箭都不会,章栖悦想到都忍不住想笑,一直笼罩她头顶的阴霾烟消云散。果然,风水轮流转!
“十三,你射箭的姿势不对。”栖悦忍住笑你,示意他继续拉弓。
九炎落见她没有趁机笑话自己,也没有叫所有人来贬低他,提起的心才落下,想起她昨天也古怪的举动,心里越加疑惑,小心告诫自己,最好是躲她远远的,可手里弓箭的触感诱惑着他,舍不得放弃摸弓的机会。
九炎落眼中寒光一闪,就算是套他也钻,被笑就被笑!
九炎落依言拉弓,身体半蹲,两笔伸直,箭尖对着不远处的柳树,目光严肃,气势十足。
只是水平堪忧。
章栖悦围着他打量一圈:“别动。”抽出他两手间的箭:“对你而言,握箭太早。”然后踢踢他两腿的距离:“开一点。”随后低下身,拍拍他的左腿,帮他弯曲成前躬的姿势,走到后面,往回踢踢他的右腿:“就这样,别动。”
章栖悦看向他两臂,她今年七岁,比瘦小的九炎落高,伸开手的距离能抱住他,于是没有多想,从背后圈住他,左手搭上他的左手、右手搭上右手。
九炎落呼吸停滞了一息,甜甜的香气、温柔的语调,从来没有人……
“对,就这样,跟着我调整你的动作,收力、绷直,非常好……”
栖悦松开他,恩,是拉弓射箭的姿势!
九炎落傻傻的笑了,觉得就算栖悦教他是为了事后让更多人嘲笑他,他也不怪她:“这样吗?”
九炎落摆正姿势,儒慕的看向肯教导他射箭的‘女夫子’,闪亮的眼睛激动的如被捡回的小狗。
章栖悦被看的一愣,继而哭笑不得,‘儒慕’,难道是当娘的前奏!
对啊!如果自己真心带他,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她以后就是‘皇姐’,完全不用嫁给他,且能逍遥一辈子!
巨大的‘诱惑’在栖悦眼前显现,尤其九炎落感激信任的眼光,给她打开了一劳永逸的大门,既不用为朝廷纷争操心、也不用为渺茫的以后费心,自由就在眼前。
且自己见过他最潦倒的样子,看着他长大,可以说他所有的不堪她都知道,以九炎落的傲气,断不会让自己进宫为妃。而自己对他好,将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也能对大哥好!
九炎落见栖悦迟迟不答,又用小鹿般的眼睛看了过去。
章栖悦突然觉得他很可爱,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嫣红如樱桃,眉宇炯炯,五官精致,如果不是脸上乌青一片,是位很可爱的小男孩,懵懂、无知,上好的一张宣纸,只等名家泼墨。
章栖悦随即惊醒,就算是一张宣纸也是黑底。可那不是自己该操心的问题,她找到了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能:“姿势正确,身体很稳,只有身体稳了才能正中目标,再快的箭支也要有稳定的基石……”
不高不低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不懈的冷哼:“栖悦妹妹可闲,跟小贼人竟有话说,还搂搂抱抱,太子见了得多伤心,还是栖悦妹妹恼了太子,想和小贼人结成朋友,呵呵。”
说着掩扇而笑,一袭笼纱如水春装,使其有了几分女子的娇媚。
章栖悦不回头,继续教导九炎落:“本身的力量很重要,姿势是取巧,如果你臂力惊人,瞄的又准,对姿势的要求没这么高了,可是你初学,姿势一定要准。”
九炎落当背后的声音不存在,坚定的对栖悦道:“我以后一定好好练臂力。”往后凌晨,后宫里多了道挑水的小身影,几乎包了后宫所有院落的挑水工作。
“恩。”
——嘭!——
九炎落瞬间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吴趣令蹲下身拿着手帕替范忆娥擦脚上不存在的灰尘:“娥姐姐何必自己动手,脏了鞋子不好。”
范忆娥居高临下的看着章栖悦:“本小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还是你觉得跟贱人的玩更符合你的身份!”
章栖悦突然回身,向着走来的身影快了的飞奔而去:“太子哥哥,你们练完了。”然后怕怕的拍拍胸口:“太子哥哥,刚才娥姐姐可凶了,一脚就把十三踢在地上,好有力气。”说完心有戚戚的躲道九炎端蜃背后,瞪了范忆娥一眼,切!
范忆娥见所有人往她这边看来,太子更是眉头皱起,娥心都漏了半拍:“不是……殿下不是她说的那样……臣女……”她此刻才发现早课已经结束,她竟当着太子的面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太子刚才是不是看到她踢人了,范忆娥想到如此,更加焦急:“殿下……臣女没有……”
章栖悦嘟着嘴拽拽太子的衣袖:“我以后再也不跟范小姐玩,她残暴。”
什么!残暴!
九炎端蜃宠爱的揉揉他早垂怜不已的发丝:“好,我们栖悦不跟她玩。”
范忆娥气的满面通红,她‘残暴’,小小年纪嘴如此毒给她按了个如此要不得的评语!太子还任她胡说。
范忆娥觉得心都痛了,恼羞成怒指着章栖悦鼻子开火:“你说谁!你才残暴!你不单残暴,你还狐媚主上!挑拨离间!我刚才什么也没做,你竟然那么说我!你怎么不说你不知廉耻跟小贼人搂搂抱抱,你想嫁给他不成!”
诛心啊!
章栖悦顶回去:“娥姐姐说话真难听,什么嫁不嫁,你天天追着太子哥哥跑也没人说让你嫁太子哥哥,你干嘛心虚说我,再说……抱抱就要嫁人吗……”说着转过身把挨着太子最近的几个男孩都抱了一遍,然后天真的转身,鹅黄色的裙子划过盛开的弧度,悄然落下,看向范忆娥:“难道我要都娶了?”
被抱过的几个男孩顿时脸色涨红。此刻谁也无法否认,左相家大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可长相绝对万里挑一的漂亮,尤其生气生,顾盼神飞,让人移不开眼。
脸皮薄的羞涩而逃。
脸皮厚的纠正她道:“咳咳,栖悦妹妹,是‘嫁’不是‘娶’。”
胆大心细的,若有若无的看了眼黑脸的太子殿下,老神在在的继续看戏:有意思。
016生气
有人觉得无聊,转身就走。
“你——你不知羞耻!”范忆娥指着章栖悦,气的浑身颤抖,眼泪在眼里打转,张口想骂,突然想到太子不喜女子无德。
范忆娥立即收起手,以帕掩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柔弱哭泣,梨花带雨的容颜中,质问的声音变得无力:“你……你胡搅蛮缠,太,太子殿下不是臣女的错……”范忆娥可怜的看过去,身姿若柳,楚楚动人,带了几分被人抢白的无力,哽咽道:
“臣女……刚才只是觉得栖悦妹妹与十三……抱在一起不好。”她加重了‘抱’的读音,边擦眼泪边道:“虽然栖悦妹妹还小,可栖悦妹妹也知道‘嫁’不‘嫁’了,是大姑娘,栖悦妹妹又深的太子殿下喜爱,更该为了太子小心行事,刚才臣女是提醒她别与十三……抱在一起。”
‘抱’字又加重一分,爱之深责之切,她不信太子对栖悦所为无动于衷,长的漂亮又如何,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总有被太子看腻的一天,待到那日,太子就会想起栖悦所有不好,今日的‘抱’就是她的‘罪名’:“谁知……谁知十三竟然瞪臣女。”
范忆娥急切道:“臣女怕栖悦妹妹年纪小被心机深沉的人利用,才出言喝止……想不到因为臣女搅了十三的好事,还对臣女出口恶言,臣女本想一走了之,可……臣女想到太子平日对臣女等人的好。”范忆娥哭的更加伤心,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一时气不过就……求太子开恩……”说完噗通跪在地上,咚咚磕头:“求太子开恩,臣女绝无二心,实在是担忧妹妹……”
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圈,发出窃窃的笑声,无一不为每日一上演的‘争宠’戏码觉得有趣。
吴家小姐吴趣令见状紧跟着跪下,低低的哭声比范忆娥还可怜:“殿下明鉴,求殿下原谅栖悦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不懂恪守礼节,跟十三‘抱’在一起……”
说完,吴趣令迫切等着,以章栖悦的爆脾气听到她们颠倒黑白肯定火冒三丈上前打人!只要她出手教训自己,忆娥的事就能揭过去,一荣俱荣,她以后还要指望范忆娥,范忆娥不能招太子嫌弃!
但吴趣令等了很久,也没盼到落下的巴掌!不禁诧异的抬头。
九炎落突然跳出来跪在地上:“太子,不关栖悦姑娘的事,她们刚才的话分明想让你讨厌栖悦姑娘……她们居心叵测。”
范忆娥、吴趣令闻言贝齿紧咬,恨不得掐死九炎落。
周围发出低低的笑声,谁都明白这一出是女孩子为太子争风吃醋,被人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第一次,小贼人,眼睛挺亮吗!
太子面容微怒:“来人!把九炎落拉下去,中午不许他吃饭!”被人当众说中暗事,修养再好也有些怒火,再说,栖悦刚才肯定抱他了:“你们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哭哭啼啼惹人心烦。”女子之间的制衡之道实在不值一提,栖悦又没受委屈,九炎端蜃权手一挥,把这件事揭过,说着想拉住章栖悦,却落了空。
“太子!十三——”章栖悦看见九炎落恳求的目光,生生压下为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