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by鹦鹉晒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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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别人眼中尚算光辉、锦绣的前景,其实曾经还入不得妹妹的眼,那简直是他的一段屈辱史。即便到现在他都不愿意承认,他现在悟出的事实,父亲就那么讨厌他们?
“相公……”
章栖典回神,见思纤担忧的看着他,微微叹口气,他们以前要的不过是一份儒慕之情,父亲竟然如此利用他们那时候的无知,如果不是悦儿……
章栖典想到父亲‘疼爱’的孩子,不禁冷笑,以前不懂,懂了后没时间,现在闲下来了,等悦儿封后,他也该好好报答报答他的‘教养’之恩。
章栖典冲疑惑的周氏一笑。
周氏立即面红耳赤,急忙垂下头继续为相公布菜。
徐氏看着,心里淡淡的失落,但又立即打起精神,如果相公连周氏也喜欢,定……定也是喜欢她的……
饭后,章栖典没有一点离开正房跟小妾走的意思,他随便找了本周氏当摆设的兵书翻阅着。
徐氏为周姐姐添完最后一道茶,幽怨的看着相公,见他没有抬头的意思,只好咬紧下唇,默默地垂下头俯身告退。
周氏不多说,但也隐隐为徐氏着急,相公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若不是她知道相公没有隐疾,她都快怀疑相公是不是不行,放着这样的美人频频想看都不动心!
周氏最近两年不能受孕,自然就为相公的子嗣着急,恨不得相公今年就抱上儿子。
吃醋?
如果谁这样问周氏,周氏觉得此人的相公可以休了她了,身为正妻,不为相公思虑子嗣、不为相公孝敬公婆、和睦小姑,还有那时间想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是自家相公,相公看中了谁,谁敢不从,她都要一晚三炷香咒死她。
至于问她不爱自己的相公。
周思纤觉得这是十分羞人的问题,她愿意为了相公,放弃所有,学着改变,不让别人笑相公娶了位上不得台面的娘子。
章栖典伸出手。
周氏见状,立即乖顺的跑过去偎依在他身边,羞涩的垂着头。
章栖典含笑,徐氏走了后,他的心思已不在兵书上,现在温香暖玉在怀,更加心猿意马:“娘子,我们歇了吧。”
“好……好……”
两人起身向内室走去,章栖典揽着头垂得很低的她突然笑了,逗弄之心又起:“想不想为夫……”
“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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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纤察觉自己声音太小,急忙大点声道:“想……”然后盯着脚尖补充一句:“很想的。”
章栖典闻言,心飘飘然,顿时觉得挡悦儿财路的官员都不是事,回头一人打一闷棍,看他们怎么腻歪:“为夫怎么没感觉到?”
周思纤急了,立即抬起头:“怎么会?有的!真的有的!”
“你亲我,我就信。”章栖典眼里的欲念更浓。
“好。”
……
徐氏回了院落,闷闷不乐,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曾经那段莫名其妙的婚约让相公对她心有隔阂。
周姐姐对她好,相公每月也会来看她一两次,准她近前伺候,她实在挑不出哪里不对,难道,难道是她要的太多,失了本心。
徐氏不懂,从未被教过如何做人妾室,让她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心里会如此堵得慌,而且她自己还不争气,至今没给相公生下一儿半女。
徐妈妈见小姐如此,叹了口气,周氏算好的了,小姐偶然失礼周氏也不恼怒,偶然也默认小姐暗地里对老爷撒娇、暗示,只是小姐……哎,为人妾室,是不能争的,老爷想起来就来看看,想不起来,与丫头有何异。
……
封后?可以!皇上不觉得该广施恩泽,纳天下贤女,而不是要一人为大,视帝王子嗣凋零而不顾!
九炎落一身龙袍坐在大殿上,冷淡着望着下面的人,莫名觉得文臣黔驴技穷、狗急跳墙:“好!”
这简直是不废一兵一卒拿下让他准备硬战的大事,选秀跟选阿猫阿狗有什么不一样,统统关起来闷死,她们父母不仁还能怪他不义。
众文臣没料到皇上竟然答应了,险些喜极而泣,皇上登基三年,从未提过大选,为皇以后甚难沟通,尚不如做太子时,温文尔雅,弄得朝中上下一片心惊胆战,偏偏他还矫勇善战,让人进谏、辱骂都无从下手。
这下好了,皇上终于松口选秀!所谓耳旁风就能吹上一二,再好不过。
权书函接替父亲位置站在文臣首位,群臣并不觉得这样的接替有违国法,反而恭敬如对其父。
权书函听着后面惊讶过后,渐渐失控的议论,无奈的摇摇头,皇上为了让贤妃做皇后这样的条件都答应了,他们怎么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有机会飞上枝头。
宫里面目前无宠的两人,权势和后台哪个不比在站的人硬,均无宠爱,难道再选秀就能改观?
是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太自信,还是本身朝三暮四便把问题想的简单?
西崇山站在武将之首,心境散漫,辛辛苦苦培养上去的皇帝,昔日旧恩一点不念,反咬人的本事练的十足,让他简直哭笑不得!
玄天机微眯的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虽然跃跃欲试,但绝对成功希望不大,九炎落不是顺遂下的帝王,对女人没有红尘中男子都有的征服*,更不存在睡遍美色的想法。
九炎落一路走来,勘破最多的是任性,女人有心机在他眼中是恶毒,没心机恐怕在他眼中是白痴。
即便是章栖悦,如果不是识与微时,正在九炎落内心有光时进驻,即便是她也不见得能勾起一心往上爬,想站在最高端俯视苍生的帝王关爱。
而章栖悦的成功无法复制,毕竟,无人有能力让皇帝再幼年一次,如果那样,他就先去抱大腿,免得战战兢兢,还落得现在的下场。
玄天机自嘲的一笑,便看着周围的人兴奋的忘了帝王的本性,已经想着后宫争权,光宗耀祖、恩泽三代。
瑞枫叶沉默以对,皇上纳不纳妃,他到是想发表意见?有用吗?章栖悦封后实至名归!九炎落绝对不会委屈她,先封后再立储便是子凭母贵,对栖悦再好不过。
九炎落目的达到,没兴趣管下面的人叨咕什么,又有什么可激动的,难道这些人为了所谓的几代贵女、百代出妃,都甘愿把女儿送进来关着?
与他何干:“白国的降书,众爱卿都看过来了,善后已交给轩辕尚书接手,秋后过去是冬寒,轩辕大人恐抽不出时间南下巡视各地粮仓秋后储备,众爱卿务必推举一位名士接替。”
“皇上圣明。”
众卿对皇上越来越像一位睿智的皇帝欣慰不已,选秀都不选的皇上叫皇上吗!一意孤行,从不听意见,谁说的不如意了就把谁当空气。
试问那个文臣受得了这样的帝王,文臣喜欢尊老爱幼,礼教规范下的帝王,可以偶然昏庸,亦可整治的他们吐血,但绝对不能个人强大到让他们众臣像个笑话。
太好了,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皇上终于有回归帝王之路的感觉,选妃生子、乐善好听,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宠信一两个弄臣,只要不天天板着脸,油盐不进,他们认了!
众臣的感动,九炎落无法理解。
纵然让九炎落重活一次,他也不知道他们贵族的那些小计量有什么好学的,不过是占据了所有资源,控制了别人的土地和获取知识的机会,就以为所有人都低他们一等?
九炎落不禁想,还是栖悦好沟通,没有这些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毛病,虽然栖悦偶然比他们还高高在上,但那又如何,她是皇后,难道不应该?
……
西崇山散朝后,光明正大的去机要处寻孙公公。
孙公公看到昔日的主子,深深叹口气,扭着比其他人细的小蛮腰,掐着兰花指,恭敬的行礼。
孙公公不明白西北王怎么还看不透,皇上现在地位已定,不想听昔日的话、不受制于昔日的承诺、根本不把王爷当恩人看待,王爷还想问什么?!
西崇山看着孙淼,目光称不上欣慰,当年他花了心力人力培养九炎落,结果反而被反咬一口,是谁谁也不甘心:“告诉皇上,本王有事跟他谈。”
孙公公比较为难,王爷怎么还是这样,上次闹成那样,王爷才消停了几天,这又要以恩人自居了,贤妃娘娘的事皇上正恨着王爷,王爷上赶着去,不是找死吗?
西崇山见孙公公目光闪烁,脸立即冷下,这些昔日的属下,如今倒戈的光明正大,是摸准了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吗!
肃清?真以为能肃的清,后宫进不去不见得前殿就安全:“孙公公还是别把自己当后宫女主,在本王这里耍什么心机,本王说见皇上,自然有本王的道理,去通传便是。”
孙公公心想你说的轻巧,万一皇上怀疑他的忠心怎么办,皇上现在最厌恶的人西王爷绝对排在前三,如今想不自知的见皇上,很危险啊:“王爷,要不……”
“孙淼你真以为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孙公公立即闭嘴,委委屈屈的应下,他以前很忠心王爷,亦为王爷看着小皇帝,但人心是会变的,这么些年看着皇上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越来越成熟,对皇上自然就比对王爷多了抹熟见。
再说他又不是死忠,不像老一辈的人宁死不倒戈,只是对皇上的忠诚胜过了昔日的主子,如今简单而已。
哎,如今又摊上前主子找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但愿皇上今日心情好,别认为他又投靠了王爷。
九炎落今天心情不错,封后的事定下了,等于落下了一半心事,人生目标奋斗了一半再好不过:“他要见我?”
九炎落嘴角的笑立即变的冷血:“商量怎么死?”
孙公公缩了一下,不敢接话。
“好,准他下午见朕!”九炎落倒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莫须有的话!“娘娘呢?”
慧令闻言,急忙道:“回皇上,娘娘上午去试了弓,扭伤了手指,便回去了,弄巧姐说,娘娘发了好大一统脾气,不过无伤大雅。”
九炎落闻言笑了。
慧令也跟着笑,娘娘已经一年多不曾活动过,轻易一运动有些不习惯,还在最拿手的运动上伤了自己。
这回不定怎么在宫里生闷气,幸亏有一下午时间让娘娘自己冷静,否则娘娘这一通莫须有的脾气都会撒皇上身上。
慧令笑的越加真心,想到皇上与贤妃娘娘相处时的样子,觉得皇上不如外界传的那般不近人情。
“把朕从白国得来的弓给娘娘送过去。”
“是。”
……
半个时辰后,章栖悦看着包扎好的手指,再看看李公公呈上的墨黑色巨弓,陡然有种心悸的错觉,好凶狠的一把兵器,没有古朴的刻纹,没有繁杂的装饰。
单单一把弓,透着独有的英勇之气,墨黑的色泽不像漆墨渲染,反而透着血腥,好似从战场上浴血归来,带着睥睨群兵的气势。
越是简单实用的东西,九炎落越喜欢,这把弓她已经见过,只是从未有机会触碰,现在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反而近乡情怯。
小李子急忙道:“娘娘,皇上让娘娘没事先熟悉熟悉手法,皇上说以娘娘的天姿,只要勤加练习,半个月后手感自然就回来了。”
“是吗?李公公确定皇上不是来嘲弄本宫,觉得本宫在后宫待久了技艺退却?”哀怨的看眼自己的手指,只是拨了一下弓弦,竟然就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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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感觉不对,而是养的太久,安逸了太久,技艺便理所当然的退步了,以为已万无一失,便不再上心,这样结果也是必然。
章栖悦叹口气,不等九炎落在前进的路上超她多远,她自己已经跟不上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宫以前能赢他,现在亦然。”
小李子谦卑的一笑:“是,娘娘。”
小李子原话传回。
九炎落闻言笑容温和:“她箭法马术很好。”以前便是了得,不是花拳绣腿,已经很久没见她对室外活动有兴趣了,章栖悦很懒,不逼到她一定份上,什么也不做。
但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小李子闻言,见皇上似在回忆,陪着皇上笑了笑,不敢接话。
……
燕京上下因为皇上早朝特赦,隐隐散发着粉红的梦幻,年少有为、富有天下的帝王将要选妃,所有待嫁千金不禁羞涩闪避。
有幸在赢徳帝带大军回归时惊鸿一瞥的女子,更是牵着娘亲的手,委婉的对她娇羞:“但凭母亲做主。”
燕京之外的小门小户也不乏放手一搏的女子,命运不是恩泽所有人,更多的人需要自己拼搏赌上自己才有明天。
一入宫门,人上人的谎言下,便有人把梦想寄托在这千百年也不出一两个的梦幻上。
有人为了九炎落的人进宫,也有人为了摆脱命运想一跃而上,当皇上松口选秀后,多家欢喜几家愁,全国上下因这场合事宜的选秀,沸腾着。
权家旁枝庶族更是蠢蠢欲动,纷纷把自家妙龄女子送入权府,企图博权老夫人欢心。
权家对此来者不拒,但从不谈要过寄女子的事,自家亲生女儿送过去都是这样的下场,送别人家的女儿有什么用,至少十年内别指望固执的皇上把目光投在其她女人身上。
权书函则不知叔叔伯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家的女儿比贤妃娘娘更能得皇上欢心,要他说,如果他是女子,他就躲得远远的,不趟这池浑水,贤妃荣宠已定,再争有什么意思。
但权书函对别人的欢心惬意无权干涉,这次选秀为自愿,每城有一个人参与就可,多则三人,再多重罪,每城百万人口,三个人何其少,往年有人塞银子取消自家女儿名额,今年是塞银子,求着参选,更加使出浑身解数,想女儿博出个未来。
权书函看着别人乐此不疲,早已多说无意,阻人前途等于杀人父母。他说的多反而有替如儿分忧的嫌疑。
他也懒得再管,话已说到,信不信在他们自己。
每城给的名额少,燕京贵族中给的亦不多,皇上明令禁止,挟女富贵者,若是发现贬斥三族。
赢徳帝三年,第一次选秀,奇迹般的没有一个贵女趁机定亲。
燕京上下凡是有适龄女子的大员之家,都在等皇上的特赦,争的更是激烈,第一天已是暗潮汹涌。
皇上正直当年,文韬武略、器宇轩昂,不喜欢的实乃少数,甚至有段时间,闺中千金唯一的解闷方式就是听皇上平定六势和出兵白国。
一场场战役、一次次大胜,从说书人嘴里讲出来荡气回肠、揪人心弦,谁不心折三分,芳心暗许。
……
“微臣恭喜皇上享尽天下之福。”西崇山站在纪要处书房内,看着久久不动的九炎落。
融汇了天下大事、包揽决策大权的宫殿内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连个伺候的人,一碗茶的存在都没有。
西崇山说完等着九炎落说话,无谓的目光看着九炎落,对自己的过错似乎毫无在意,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