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柳暗花明 作者:上官慕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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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东西,我也不敢乱拿主意,也不敢让外人知道,妥善地保管好了,今天才拿来给您。”
会是谁给自己写信呢!
纪瑾瑜接过信,果然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信封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西平侯四奶奶亲启。
纪瑾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几个字出自何人之手。
就是不知信里面说些什么!
纪瑾瑜将信放在一边,说道:“这个恐怕是个恶作剧,不去理会它!我找庞叔来是要商量别的事情的。”
庞升旺也不愿再说,便道:“请奶奶示下!”
见他站着,纪瑾瑜又说道:“庞叔,您还是坐着吧!庞叔原本就是家里的老人,如今跟了我来。外面的事情,全靠庞叔打点,我以后要您指点的地方的地方还多。您这样客气,莫非是将我当外人不成?”
“既是奶奶盛情,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对!”纪瑾瑜点点头道:“我的产业盛京、安吉都有。要是认真算起来,倒是安吉占了大头。如今咱们一家都在盛京,有庞叔看着,我自然是放心的了。但是安吉的产业,无人打理,虽暂时无妨,却不是长久之计。”
庞升旺点点头道:“奶奶想的即是,南边确实需要可靠的人打点才是。”
纪瑾瑜沉吟道:“若是论可靠老成,自然派了庞叔去最妥当,只是一来,您上了年纪,不适合来往奔波,二来,盛京这里也离不了您。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让庞叔从您家的两个哥哥中挑一个到南边去做管事?这样我也放心,您不用两边操劳!”
薛家主子多,下人也多,有什么好的差事,没等他们知道,立马就被人补了上去。如今当家的二房的奶奶,他们跟着四奶奶刚到这个地方,脚还没有站稳,何时能谋道好差事?与其在这里白熬,不如到南边去待个几年,既见了世面长了见识,又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且一去便是正经的管事!这可是比呆着薛家好上百倍。
庞升旺知道主子信任他,抬举他,哪里有不高兴的?恨不得立马点了头答应才好!
但是他毕竟在纪府多年,是个稳妥忠心的人,两个儿子从前只做些简单的活计,并没有真正做过管事,若是做的不好,岂不是辜负了纪瑾瑜的一番托付?
所以他推辞道:“奶奶抬举,是两个小子的福气。只是他们两个却不是很妥当。一来,他们二人都没有正经做过管事;二来,南边产业比盛京还多,恐怕他二人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纪瑾瑜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越是这样的老人,越应该好好用起来才是。
“岂有人一生下来就会做管事的?凡是都是学出来的,庞叔也应该让两个哥哥出去历练历练才是。总在父母身边,何时能做成大事?”
见纪瑾瑜这样说,庞升旺点头称是。
“南边产业虽多,却凡是都有旧例,只要他按照原来的例子监管就是了,并不要他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管着那些人不要偷奸耍滑、欺上瞒下就是了。
况且大哥哥如今已经成了家,也该立起来,有个大人的样子。他之前跟在您身边这么些年,就是学到了您一星半点,就足够了。也也细细看过,别的不说,光接人待物就是极好的。要您舍得,不如就派了大哥哥去,如何?”
纪瑾瑜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庞升旺心中万分感激,只有点头称是道谢的份。他原本还想着在纪府待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居然挪了窝,伺候着这个年轻的主子,心中着实不打自在。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待庞升旺走后,纪瑾瑜望着桌上的信,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里。
37、措手
莫不是杨承出了什么事?
她一把抓过信封,正要撕开;却又失笑。看这信也不像仓促之间写出来的;况且又用了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放到庞升旺的马车上;定然是谋虑良久的了。如此看来,这写信之人;应该并无不妥。
果然;信中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他最近的一些情况。原来他武考过后,便在盛京五城兵马指挥使下面谋了个吏目;虽说无品无级;到底不再是白身;从今之后吃官家粮了。
那重重的东西,是两块龙凤呈祥的对玉;送给她作为新婚的贺礼的。
纪瑾瑜由衷地为他高兴!
却不知道怎么只做了这么小小的吏目。她之前听说敦亲王想把庶出的女儿嫁给他,怎么现在没了消息?看来事情有了变故才是,当时闹得几乎人尽皆知,可见敦亲王心意之诚,怎么反而不了了之?
难道杨承拒绝了敦亲王?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愿意!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纪瑾瑜突然面上一红,却摇头告诉自己想多了。虽然如此,她心里依旧觉得热腾腾的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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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五月初五,纪瑾瑜一大早就派人李寿跟庞升旺的二儿子庞信一起往纪府送节礼。
薛府也如别家一样,开了正房的花厅,外男一桌,女眷一桌,中间由一个檀木屏风隔开,热热闹闹地吃了饭。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一直平安无事。
到了六月中,突然传来二奶奶鲁氏身怀有孕的消息,没过多久大奶奶李氏也有梦兰之征。
几年没有添丁的薛府突然间两位奶奶同时有孕,最高兴的莫过于西平后夫人陈氏。想她吃斋念佛几年,不理世事,这般潜心向佛,并不是为了自己能修成神仙超出凡尘,这些年来,她每日在佛前所求就是佛祖开眼,能让媳妇们能早日诞下麟儿,为薛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好像是一夜之间,纪瑾瑜送出去的几盆萱草全都开了花。萱草又名宜男草,纪瑾瑜知道薛家几位奶奶都无所出,送过去不过是希望她们有个好的兆头,没想到歪打正着,大奶奶、二奶奶传来好消息恰好都在花期。二奶奶特意派了身边的丫头过来回话,千恩万谢好像认准了她们主子有孕便是纪瑾瑜的缘故似的。
这么多年都没有好消息,突然间双喜临门,让西平后夫人陈氏更加认定纪瑾瑜命格尊贵,旺夫旺子。
原来,西平后夫人在佛祖面前许过愿,若是家中任何一个媳妇有孕,便给法缘庵大雄宝殿里的佛祖重铸金身;若是能诞下男婴,便将佛寺山门殿内的左右的两个护法金刚也重铸金身。
如今有两个儿媳同时有孕,西平侯夫人陈氏自然不敢怠慢,便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带着两个未怀孕的媳妇,纪瑾瑜跟薛家三子薛叔文之妻窦氏一起到法缘庵还愿。
法缘庵是一座尼姑庵,在盛京西郊的白鹤子湖旁边,与盛京东郊的驻云坡的广云寺遥遥相望。一座是宝相庄严的百年古寺,一座是暮鼓晨钟的清幽庙宇,皆是香火鼎盛。在很多人眼中,除了法缘庵不接待散客之外,两座寺庙都是佛光笼罩的庄严之地。
不同的是法缘庵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到了夏天王孙公子、富贵名士都爱携朋伴友到这里纳凉。所以别的地方到了夏天没有人去,这里反倒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
后来为了夏日消暑方便起见,不少人家干脆在这山脚下建起了别院。就连纪瑾瑜陪嫁单子上面,也写着凤凰山二进别院。可见这白鹤子湖是多么炙手可热。原本应该是空旷的白鹤子湖,如今成了一个热闹的所在。
法缘寺不接待散客,来往的皆是盛京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会横冲直撞失了身份礼数;住持一灯师太佛法讲得甚是精妙,所以,来往的多是富贵人家的内宅女眷。
纪瑾瑜掀了帘子往外看,只见湖水澄澄如蓝,青山隐隐似黛,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真好个山明水秀的所在。
湖边的树荫里,坐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皆是言笑晏晏地谈天说地;碧水如波的湖面上,更是有人泛舟湖上,迎风高歌。
纪瑾瑜见了,满心的羡慕,这些人真是悠然自得,无拘无束!比自己关在牢笼里快活十倍也不止。要是自己能出来这般畅游就好了!
西平侯夫人陈氏见了外面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纪瑾瑜一脸的向往,皱皱眉头说道:“这都是谁家的女孩,怎么如此大胆?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都是高祖皇帝……”
西平侯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当之处,说到这里转了话头。
“如今圣上尊崇儒家,上上下下都信奉孔孟之道,也该将这些人约束约束。连皇后娘娘都说要约束女子行为,还亲自监工,命翰林院修撰《女训》。这些人怎么还如此是无忌惮?”
纪瑾瑜听了忙放下帘子,正襟危坐起来。心里却不免纳罕:不是信奉佛祖多年吗?怎么还如此轻易就懂了怒!
窦氏好像没有听到她言语之中的气愤,只轻声说道:“这估计都是与父兄家长一起来的,若说单独来的年轻小姐,恐怕没有。况这附近来往的不是诗书簪缨之家,便是豪门富贵之族,也无甚大碍。横竖没有咱们家的人,母亲何必动气?”
她倒是个明理之人!
纪瑾瑜也劝道:“今日咱们是为了还愿而来,佛祖面前当无怒无嗔才是,母亲还请消消气吧!”
西平后夫人听了点点头,闭上眼睛,只一粒一粒拨着手中的猫眼佛珠。
到了法缘寺,自有知客师傅带了西平侯夫人去还愿,纪瑾瑜跟窦氏二人则在一个小客房里歇着。
那知客师傅离开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彼此脸上的放松,两个人又不约而同无声笑了起来。这一笑,无形之中让两个人少了几分陌生,多了几分亲昵。
“三嫂子你笑什么?”
“四弟妹你又笑什么呢?”
纪瑾瑜端了茶盏,用茶碗盖轻轻撇着茶上的浮叶:“三嫂子笑什么,我自然便笑什么!”
窦氏听了笑的更加开怀:“四弟妹既然已经知道我笑什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扑哧”一声,纪瑾瑜忍不住已经笑了出来:“三嫂子好厉害,这般会打禅机!”
“四弟妹的本事也不容旁人小觑啊!”
两个女子,一个是二八年华明眸善睐,一个是双十年纪蕙质兰心。言来语往之间,已然是乐不可支。
西平后夫人跟着一灯师太出来的时候,纪瑾瑜跟窦氏已经由说笑谈到了诗词,又从杭州的丝绸说到了西湖的白堤,俨然是一幅至交好友的模样。
原来三奶奶窦氏虽然是盛京人,她父亲窦大人却一直外放在杭州,这窦氏从小跟着父亲在任上长大,相对于盛京,她更喜欢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杭州。现在遇到纪瑾瑜这个南方人,仿佛就有了他乡遇故知之感。
中午就在法缘庵里用了素斋,直到日暮西斜的时候,三个人才坐上马车回到城内。
回到薛府,刚走到二门处,纪瑾瑜就看见湘月并踏月站在走廊处张望,两人望见了自己立马迎了上来。
湘月焦急地说道:“四奶奶,你终于回来了,我……”
纪瑾瑜见了心中一个咯噔,忙用话截住她:“出了什么事?”
湘月此刻才看见除了纪瑾瑜之外,还有三房的少奶奶窦氏,她忙福了福身,见了礼,才说道:“不知哪里来的野猫跑进了院子,将花扑到了一盆。”
纪瑾瑜一听停下了脚步:“是哪一盆?”
湘月犹豫着说道:“是……是刚含苞的千层雪!”
“啊?”,纪瑾瑜听了立马一顿劈头盖脸地训斥:“你是怎么看的家?好好的花怎么被猫扑倒了?我才离开家一天,你们就毁了一盆花,我若是离开久了,你们还不翻了天?”
说着便脚步生风地往前走。
湘月被唬得没了主意!
一直跟在纪瑾瑜身边的阳春也数落道:“那千层雪是纪家舅爷亲自送来的,四奶奶每日浇水修枝,好不容易要开花了,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湘月嗫喏着不知说什么好!
前面纪瑾瑜又冲两个人说道:“还不快跟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得救?”
“是!”湘月提了裙子跟上去。
阳春道歉般地跟窦氏解释:“三奶奶,我们家奶奶最爱这些花花草草,绝不是故意失礼,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纪瑾瑜喜欢侍弄花草,薛府上上下下人人皆知,更何况这千层雪是茉莉的最新品种,价值千金,又是纪瑾瑜哥哥亲自送的,她这样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窦氏笑道:“我与四弟妹也算是知己了,岂能连这点子小事都不能体谅?你快跟了四弟妹去吧,看她着急心疼的样,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就不去添乱了。改日再到你们院里找四弟妹说话!”
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阳春冲她感激地福了福身,也提起裙子赶了上去。
刚跨进内室,纪瑾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今人在什么地方?”
“回四奶奶”,湘月与踏月对视了一眼,才说道:“表小姐一开始在后花园赏花,后来便去了小书房。”
那不是薛博文的私人书房吗!
“四爷呢!”纪瑾瑜脸色刷白地问道:“四爷是不是也在小书房?”
38、唾手
“是!”湘月连忙说道:“四爷用过午膳之后就一直在小书房练字,表小姐是后来才去的。”
“去了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大概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
这一顿饭的时间是不算太久;但若是有心;恐怕也能生米煮成熟饭。自己男人毁了人家的清白,到时候;自己这个大妇;恐怕不得不纳表小姐进门了。
“喜云、喜月你们留下看家”,纪瑾瑜说着往外走去:“其他人全部跟我来。”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后花园赶去,在抄手游廊上碰上了提着灯笼急急走路的弄墨。
他是薛博文的小厮;平时只在薛博文跟前。
纪瑾瑜看见他不禁怒火中烧;好啊;还打发了人来望风,莫非表小姐得手了?
“弄墨;你不在书房里伺候爷,要到哪里去?”纪瑾瑜杏眼圆瞪。
因天色渐渐暗了,纪瑾瑜一行人又没有点灯,所以弄墨看不清。待他听到纪瑾瑜的声音再一看,可不是他正要找的人!
“四奶奶!”弄墨既惊且喜,顾不得礼数:“四奶奶,见到你太好了!你快随我去小书房,表小姐逼着咱们爷娶她呢!”
纪瑾瑜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爷练了一个下午的字,后来说累了要躺会,我扶着爷躺到里间的大炕歇着之后,看见蚊子渐渐上来了,就想着拿艾香熏蚊子。偏巧,小书房艾香用完了,等我到咱们院里拿了艾香回来,在门外听见四爷叫我。
待我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不对劲,爷穿着中衣赤着脚站在地上……表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炕沿上嘤嘤地哭。口中直说要爷给她个说法,否者就拿着爷的汗巾子嚷嚷出去。
爷被她缠得不行,就推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