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飞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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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算是相安无事,坏就坏在罗胡子人缘太差。性格暴虐、脾气急躁,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敢跟大当家的争女人,等着看他笑话的更是大有人在!
而云锦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也让山上的很多人存着好奇与探究: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了这个女人的法眼?
总之一句话:平静的日子过久了,就开始有人按耐不住的没事找事。温饱而思淫大概是所有人的通病!
于是,这天罗胡子领着几个兄弟喝酒时,就有人借着酒劲儿连激带闹的拿云锦说事儿!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竟然鼓动得罗胡子拍着桌子叫嚣:云锦,只要他想要,那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山里的男人相信征服,相信女人会拜倒在男人的力量之下!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女人嘛,都是一样:只要身子给了,心自然也就软了!要是有本事让她神魂颠倒了,还怕她不死心塌地的跟你?放眼整个鸡鸣山,论身手论能耐,还有谁比罗二当家的更男人、更爷们、更有本事让女人臣服?
几碗猫尿灌下去,罗胡子头脑发热、色欲熏心,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当场喊下赌约:就在今夜,他,罗胡子,就要拿下鸡鸣山上的这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凤凰!
在哥几个的起哄叫好声中,罗胡子摇摇晃晃的出门——今晚照例是云锦开堂授课的日子。从她上课的地方到她住的地方,距离虽然不远,却正好要经过一处村民开垦出来的麦子地。这时节麦浪滚滚,那里岂不是现成的温柔乡?
这边罗胡子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反应过来:恐怕事情要闹大了!
但这时候去拦罗胡子肯定是不行的,酒后的罗胡子根本就没道理好讲!没心眼的一躲了之,有计较的思来想去,知道真要出了大事,他们几个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起小六子为人和气,又能跟大当家的说上话,赶紧的挑了个嘴甜的,过去禀告了小六子!
小六子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可不能让罗胡子得逞,不然依着云锦和时志飞的脾气——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这些日子,多亏大当家的撮合,他跟玉儿的事情也算是水到渠成。看着那两人也是相处融洽,大当家的心情最近明显是好的出奇,本来他还正愁没法子让他们也能更进一步呢,结果这帮胆大妄为的小子们就闹出这一出来!
略一思索,以罗胡子的脾气,这会儿又是喝了酒的,自己去也是白给,事情弄大了只怕还更不好收拾。脑子一转,不如避重就轻:先让云锦躲了这个晚上再说。赶明儿罗胡子酒醒了,再找个聪明的,旁敲侧击一下,事情也许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于是,先找了个人过去通知云锦,也不好实话实说,只说玉儿有急事找她。让她放了学先去玉儿家,这样就正好可以避开那条路了。然后,自己想想到底不放心,还是去跟大当家的说一声吧。
时志飞听了之后,竟然不惊不怒,平时神采飞扬的一张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待他说完了,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派去通知云锦的人稳妥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六子打量着他的神色,实在是有点心里没谱,虽然面色和缓,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他背后突生一层鸡皮疙瘩:有人要倒霉了!倒大霉!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被波及,他立马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有多远躲多远!
看着小六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时志飞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敢打我女人的主意,看来最近山上的日子是有些太清闲了!
知道云锦不会从那条路走了,时志飞倒也不着急,在院子里伸伸胳臂抻抻腿儿,抬头看看月亮:月色正好!罗胡子啊罗胡子,这下让你久等了!既然你闲的如此难受,不过去慰问你一下,帮你松松筋骨,是不是就有点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时志飞这边只以为小六子既然已经安排了,云锦肯定就没事了。却不想云锦这边并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行事——事有凑巧,从不上学的玉儿今天心血来潮——小六子派去的人跑到教室门口跟云锦传话的时候,玉儿正在与他们一窗之隔的教室里坐着呢!
因为以前有过几次被人骗出去表白的经历,所以,云锦当时只是不动声色的应承了下来。下了课后却依旧按照正常的路线往家走去。
也正因如此,当她经过那片麦子地,被路旁突然冒出来的罗胡子拦住的时候,时志飞还在过来的路上慢条斯理的踱着方步呢!
以为云锦不会过来,所以时志飞走的是轻松自在,一边走着一边还在肚子里盘算着:他妈的,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算计!这帮王八蛋还真是胆大包天!老子惦记了这么久,还没敢怎么地呢,你们到先下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主意虽然损,倒也不无道理!
然后,时志飞就开始盘算着今天这事儿如果是换成自己,这要是来个霸王硬上弓了,是不是就可以一改他跟云锦僵持了多日的这个暧昧局面?反正不管怎么说,云锦答应他的几率可比那个罗胡子大得多了。真要是有这个机会,也该是他时志飞才对,什么时候轮到那个混蛋了?
如此想着,一路慢悠悠晃着,就听见前面麦子地里传来的云锦的惊叫声!时志飞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子就大了,气血上涌,大吼一声,嗷的一下,跟头野狼一样的就直冲了过去!
拨开遮挡的层层麦秆,就见罗胡子一手捂了云锦的嘴巴,一手已经拽开了云锦的衣裳上襟!一溜盘扣被扯开后,夏初的天气,云锦就只剩下贴身穿的一件无袖的坎肩儿——大片的膀子露出来,明亮的月光下白花花的亮的刺眼!
剩下的事情不用说了!时志飞冲上去一拳就把罗胡子撩出去一丈多远!
罗胡子仗着酒劲儿对他的横加干涉十分的不满:“我跟我的女人亲热,你大当家的也不能不讲道理!”
时志飞举起拳头招招不留后劲儿,一边打一边嘴上也不客气:“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还没说话呢,你敢说她是你的女人!今天不把你嘴里的屎打出来,老子跟你姓!”
罗胡子自然是满肚子的不服气,一边还手一边还嘴:“没主的东西谁有本事谁拿!你是大当家的,也不能夺人之美!”
“你还夺人之美呢!我呸!”时志飞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我今儿个还就不是大当家的了!咱们弟兄就实打实的比划比划,看谁有本事拿这没有主的东西!”
云锦本来看到时志飞,吓得魂飞天外的一颗心才颤巍巍的落回了原处,惊魂未定呢,就听见眼前的两人对她视若不见的大放厥词!心中才愤愤的走过一句:“什么叫没主的东西?我又不是东西!”马上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咬了牙呸了一声,暗骂:“你们两个混蛋才叫不是东西!”
再看那两个不是东西的家伙,早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而且毫无章法!
胜败好歹一眼可辨——罗胡子原本就是时志飞的手下败将,这会儿喝的东倒西歪的,自然更加不是对手。但是,仗着酒劲儿不怕疼,硬抗了时志飞几拳后,浑劲儿上来了也是拳拳生风!
最要命的是,时志飞竟然也气昏头了,大开大阖间完全没有什么武功拳法,只凭一股子狠劲儿劈头盖脸的往罗胡子身上招呼!毫不防御之下,罗胡子斗大的拳头基本也都落在他的身上!
明亮的月光下,云锦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时志飞:肌肉横陈,眉目狰狞!仿佛是下凡的金刚,又或者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战场上总是隔得远,她要是以前见着他面对小鬼子时候的样子大概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山里的人是信奉实力的,不管是女人还是财物,他们都坚持相信应该倚靠自己的力量来获取!
被时志飞按在地上胖揍的罗胡子,强睁着已经青肿得几乎睁不开了的眼睛,大咧咧呲着满口的黄板牙不怒反笑:“我服了我服了,别打了!我早就觉得你小子看人家的眼神不地道!嘿嘿,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净冲大尾巴狼了,今儿怎么不装了?”
时志飞听他说了服软的话,才要松手,又听他胡诌,回手冲着他肚子上又是一拳!
“啊……”罗胡子气的大喊:“老子都说服了你还打!这也就是你,要是别的人,看老子不把他揍趴下!他奶奶的,还以为能先下手为强呢……”
时志飞一把摗开大张着酒气熏天的臭嘴还在不断叫嚣的罗胡子,看着他被自己揍得猪头一样的德行方才觉得解了大半的气了!
这才想起一旁的云锦,回头去看,正对上云锦清清亮亮的一双眸子。
衣襟的扣子坏了,云锦只好一手紧紧抓了衣裳前襟,另一只手撑了地想站起来,脚下一软又坐下了。
时志飞两步过去,一猫腰,单膝跪下,双手一抄,已经将云锦横抱起来。
云锦一声不响,只静静看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出了麦子地。月光下,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平静若水,却又格外的俊逸英挺。方才那一刻的狰狞,仿佛都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时志飞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她,默默地走着路,默默地感觉着她在自己怀里渐渐回暖,渐渐放松——从来没有发现,她竟然是这样的轻,轻的仿佛吹口气她都会飘出去一样!
忍不住低头,正看见云锦上扬的面孔:清秀的面容,消尖的下巴!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里还是丰润而略带着婴儿肥的肉感——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她就已经清减若此!山上的日子到底是委屈了她了!心里想着,手臂便不自觉地收紧,忍不住的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大概是真的受了惊吓吧,看她安静的偎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他只觉得他的心已经软的化成了水!不久前还打着的生米熟饭的小算盘,如今想来,只让他想把自己提起来狠揍一拳——他绝对绝对不许任何人,再给予她任何伤害!就算是他自己也绝对不行!
夜已经深了,麦子地里罗胡子的叫嚣声间或着他的呼噜声已经渐去渐远。
耳畔夏虫喈喈做语,前方的灯火温暖昏黄——不知是谁家的媳妇还在那如豆的灯下为自己的男人或者是儿子缝补着衣裤,停下针的时候,抬眼望望炕上熟睡的家人,她是在埋怨他们的慵懒,还是在品味着自己的满足呢?
他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与满足——如果可以,真的想永远的抱着她,永远的走下去!
可惜,一步步丈量出来的距离如此短暂,走到了她的门前,迟疑了片刻,终于不甘心的一脚踢开了房门!
好在她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一路上都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若不是这一道房门,他几乎已经生出了天长地久的错觉!
可惜,终有这样的一扇门!她在房门砰然一声开启的一瞬惊醒般的一颤,时志飞已经不容她拒绝的迈步进门!
万籁俱寂的夜晚,陪伴他们的只有皎洁的月光随着开启的房门铺撒一地!一眼望见了简陋的房间里靠边垒着宽敞的土炕——炕上被单枕只!
孤男寡女,三更夜半……一时间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
呼吸已经渐沉,头脑一阵阵的发晕!
云锦本就疑惑于他的停顿,抬起头,正看见他一双眼睛痴痴傻傻的盯在炕上!手臂却更加拥紧,不肯放开!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只是一愣,已然明了!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这个家伙!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挣了一挣,他竟然搂得更紧!云锦又气又急之下,目光落在他的胸口——衣领本就大开,古铜色的肌肉,充满力度的彰显眼前!心中一动,举手狠狠地向他胸口掐去!
正沉醉在无边旖旎中的某人不妨被暗算,一声惨叫,松开手来,她已经安然落地,趁机脱身!
“你这个疯女人!你、你,你恩将仇报!”他气急败坏的叫嚣!
“哼!我恩将仇报?是谁恩将仇报?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竟然,你竟然敢这样……”她已经羞愤难言。
“我怎么了我?我又怎么你了你就这样?你……”话说一半,发现她正含羞带怒的瞪了他的下身一眼,又赶紧扭了头去,却连脖子都红了!
顺着她方才的目光,他低下头去一看——丢人丢大了!天气炎热,裤子穿的单薄,刚才一番旖旎心事,这会儿好大的帐篷支撑着呢!
腾的一下,这次轮到他的脸烧得跟烙铁一样了!一扭头,二话不敢说就直冲出了屋子!只留下云锦空对着大开的房门,又羞又气,却也哭笑不得!
一边轻轻过去掩上了房门,一边又不自觉地回想着方才的一幕。虽说是被他占了便宜,脸上也是一阵阵的发烧,心里却没有之前被罗胡子碰触时是那种恶心和惊恐。而且看他的样子,倒仿佛他才是吃亏的那个人一样——哪里还有当初拿话调笑她时的那个从容和得意?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还真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呢,如今到了真章上,竟然还会脸红?
——难不成,他真的从来没有过女人?
她突然想起初识他时,他说过的话来:“你没有男人,我没有女人,不是正好吗?”
时志飞是落荒而逃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
两个人的房间离得并不远,所以,直到他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了,心还依旧跳得跟正月里的花鼓一样热闹而毫无章法!
进了屋了,渐渐平了喘了,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她那含羞带怒的一瞥反复在他眼前浮现,叫他恨不能找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
转念又安慰自己:我是男人,我是个正常男人,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三更半夜的对着我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我再没有点儿反应,那才叫真的不正常呢!可是,怎么就逃跑了呢……
想想自己平日里跟一帮兄弟叫嚣胡闹的时候,什么浑话不说?什么浑事儿不干?那年下山被哥几个拉进了城里怡红院里,有一个姑娘对他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