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交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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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想想。”在关北这两年袁振亲眼看到余欢是怎样不遗余力地支持楚淮,没有余欢的支持,楚淮岂会走到今天?而他们之们的感情也着实令他羡慕,他的心没有龚奇狠,虽然他也渴望胜利,渴望用最小的代价夺回京城,可面临这样的选择,他还是有些犹豫。
龚奇并没有逼迫他,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微有些出神地道:“也不知老将军现在如何了。”
袁振的心情也沉重下去。
当年他奔赴关北前曾秘密回京一趟,同袁老将军仔细商讨了整件事情,一旦他离开西北,楚安定然要追究袁家,袁家三代为将,是正经的簪缨世族,全族上下数百口人,根本无法做到秘密离京。袁老将军却让他放手去做,京中之事不必担心,随后他开拔关北,袁老将军尽散家财带家人隐匿一方,两年多来从不与袁振联络,此举固然是担心自己暴露,另一方面却是担忧自己成了袁振的阻碍,而袁振偶尔便会听到有袁氏族人被捕的消息,又怎能不心急如焚、不急着回到京城?
“我再去劝一劝王爷。”袁振终是做了决断,他可以说服楚淮暂且答应与桂南王联姻,以此拉拢桂南王共袭京城,一旦攻下京城,楚淮成了天下之主,届时后宫三千,还不是他想宠谁就宠谁?再不济,让那陈家女先风光一时,过个两年朝局稳定了,再找由头废了她就是。
等楚淮回到大营,袁振果然又去劝他,楚淮当即便回绝了,“我当你是自己人才与你说实话,不提我和小鱼的感情,天下人皆知这些年余家父女对我的支持,若我见利忘义,将来纵然得了皇位,也得不到百姓归心。”
袁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纵观历史,哪个起兵皇帝是清白的?就连楚淮自己不也是踩着兄弟的脑袋过来的?要是没被楚安反咬一口,百年之后历史评说,他也难免落个逼父弑兄的评价。
楚淮知道这样的话说服不了袁振,可他实在无别话可说,只能道:“陈家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利益所驱之下,陈家总会妥协的。”联姻不也是妥协的办法之一?
话说到这个地步,袁振也不能再劝,可心里也觉得楚淮有些不顾众将意愿了,这是打仗不是游戏,陈家至今隐而不发就是因为难求一个保障!只要楚淮松口,相信陈家一百个愿意联姻之法,而现在,楚淮却为了一个女人的好恶而要多牺牲成千上万的将士性命,怎么看这都不是明智之举。
看来龚奇说的对,袁振想,并不是只有妖媚美人才能成为祸国之端,要是楚淮是那种为皮相痴迷的人事情反倒简单了,如今他是情至深处,这才是最麻烦的。不过还好,楚淮只是看重余欢,在他心里大业一样重要,要是楚淮哪天决定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他们这些跟着出生入死的将士才真正是生不如死。
打发走袁振之后,楚淮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下不只是余潭的事情,还有陈家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全军数十万将士,全都在等着他的决策,而袁振的再三劝说,也表明了现在军中大部分将领的意愿,没人愿意打仗,他也是。
现在看来,他已不能再贸然找将领们合议迎救余潭之法,以防他们以余潭相胁迫他点头,他的将领们效忠于他,可同时亦不是盲目愚忠,他们时刻都在进行着角力。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拉拢陈家,又不违背自己的初衷呢?楚淮现在担心的是,他若再拒绝联姻一事,将领们会将怒意发泄到余欢头上,那是他绝不愿见到的情景。
楚淮苦思对策之时,一封密信的到来彻底打破了他辛苦维持的表面平静,桂南王陈越终于主动联系了楚淮,要求与楚淮亲上加亲,一旦联姻事成,当即刻响应楚淮之号发兵入京。陈越特地言明,王妃余氏襄助王爷共举天下,功在社稷,陈氏女不敢擅越,只求侧妃之位,待王爷大业有成之日,亦甘居下首,忝陪贵妃之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选择(二)
这封信的到来,切断了楚淮留给自己和余欢的最后退路。楚淮成亲多年无子,也没有另纳新人,虽然军营中的将领没有闲到时时关心楚淮后院的情况,但一些比较知近的也曾劝过楚淮以香火为重,在他们看来楚淮的这种行为是不被理解的,只是纳几名妾室而己,就算夫妻感情好,那也不能影响子嗣的繁衍,之前都被楚淮以自己的原因敷衍过去,可现在陈越只为陈家女求侧妃之位,也无其他诸多要求,充分显示了陈越的诚意,要是楚淮推拒,那么他失去的绝不仅仅是陈越这么一个盟友,而是所有关北军将士的信任。
袁振听说这件事后长松了一口气,他虽支持楚淮联姻,可也并不愿依龚奇的想法就此害了余欢的性命,甚至他还很喜欢余欢,不愿意伤害她,现在陈越主动提出来,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大喜事!
龚奇也十分意外,想不到陈越竟然这么想得开,不过这样倒好,全都省了麻烦。
“将军。”龚奇私下与袁振道:“这件事要不要先通知王妃一声?”
袁振知道龚奇还是担心楚淮钻牛角尖,所以想从余欢这边下手,他想了想,“你去吧,这是天赐东风,不可出任何差错。不过,”他郑重地交代,“你只须将实情说出,让王妃自行选择,不必以余太师相胁,我相信王妃深明大义,绝不会为了一已之私,眼看着那么多将士去送死。”
龚奇心领神会,当即瞒着楚淮,悄悄出营去了。
余欢此时正为了余老大人寝食难安,巧九陪着她就像在看管犯人,她动一动巧九都要紧张半天,弄得她哭笑不得,正劝巧九回去休息、巧九执意不肯时,有丫头来报有客上门。
知道来人是谁后余欢立时赶往花厅,进门便听到女子呵斥的声音。“……不要乱动!打坏了把你爹卖了也赔不起!”
余欢失笑,抬步进门,朝那满屋子抓孩子的水红色身影道:“红绡。”
那女子当即稳住身形,一只手抓起双腿乱踢的小不点搂在怀里,回身行礼道:“红绡见过王妃。”
余欢笑道:“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客气。”当年看着姬敏如何为楚淮黯然神伤,红绡咂么出滋味,不愿再在楚淮这一棵树上吊死,而那时她因带李畅上山寻人结下缘份,李畅后来对她百般关护,在解开当年“破处”之谜后。红绡指着楚淮的鼻子大骂一通。而后收拾好包袱就嫁给了李畅。从此再也没登过成王府的门。在关北时余欢曾在街头偶遇过她,那时她大腹便便地提着菜篮子与人说价,丝毫不改往日的泼辣之色。
“这是你儿子?”
余欢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两三岁大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一双眼睛又黑又圆,也不怕生,见余欢伸手过来甜甜一笑,糯糯地说:“姨姨好。”
余欢的心都快化了。
“叫什么名字?”让红绡坐下后,余欢还是紧盯着孩子瞧。
“还没取大名,小名叫球球。”红绡一撇嘴,“他奶奶给取的,难听得很。”
余欢还没说话,球球小嘴一瘪。“球球好!”
红绡极为无奈地敷衍他,“好好,你最好。”随手从手上摘了个手串塞给他玩,这才对余欢道:“我今日来……是想求王妃给我句实话。李畅到底干什么去了?那天他匆忙回来,只说是犯了王爷的忌讳。王妃为保他一命交代了些事情给他做,一走就是这么多天音讯全无。我越想越不放心——王妃知道我的性子,以前是刻薄了些,有了孩子后虽说好了一点,但也是饶不得人的,要是李畅那衰货假借王妃之名唬弄我,不回家跑到外面去养粉头,我就敢跟他拼命!”
余欢顿时大感对不住人家,毕竟李畅本身并没有什么罪过,都是被她拖累了。她连忙替李畅解释,“他真的是有任务在身……”刚说了一句,她又顿住了。
红绡几年也没登过成王府的门,怎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闹来这里?恐怕查明真伪是假,想要追问李畅到底接了什么任务是真。想到这里,余欢转而道:“对你没什么好隐瞒的,李畅进京了,去查我父亲的下落。”
红绡立时站起,怀里的孩子惊了一下,瞪圆了眼睛四下地看。
“余大人他……他不是要回来了么?不是刘家……”红绡说得结结巴巴,“这些是他有一次酒醉被我逼问出来的,他平时回家并不说这些。”
余欢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原是有了下落,不过京中那边传来消息,我父亲半路被楚安劫走了,现在不知关在何处。”
红绡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这么说李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听说京城里查得很严,他就是一个捕快,又不是暗潜营的那些高手,他去顶什么用?要是被人给抓了……”
余欢越发尴尬,当时她想着刘家信心百倍,找到余老大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才让李畅带着那十来个近卫进京,一旦余老大人回来了,李畅算是跟着做了趟任务,任务完成了,他也就立了功,以前的事情自然不该追究了。可谁想到,竟又出现了这样的岔子。
“当时也是情非得已。”余欢没有说出前因后果,不过关于李畅的事情,她心里是感觉愧疚的,“这样吧,若他们传回消息来,我便即刻召他们回来。”她现在能做得也不多。
红绡知道余欢并不是拿三阻四的性子,她这么说,可见也是没什么办法,当即脸色更加败坏两分。她忍了又忍,临走前仍是忍不住说道:“我不知道李畅哪里得罪了王爷,不过王妃派他去京城,活命的机会倒比得罪王爷还要低上两分。”
余欢虽然觉得对不住李畅,可她当时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不快,“我已说了,当时是情非得已,若让王爷来处置,或许你现在已给他置办完丧事了。”
红绡极忿。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余欢,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生闷气。
余欢叹了一声,上前推推她,“好了好了,我保证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你可还有事?没事的话在这逛逛吧,你儿子很讨人喜欢,我让人给他做些点心吃。”
球球一听“点心”马上拍起小手,红绡轻轻地戳他一下,“真是吃性不改!”却到底是留了下来。
整个中午,余欢听红绡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认识的人没有她挑不出刺的。尖酸之势犹胜当年。余欢听着竟然很亲切,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晚上,吃完饭后大家一哄而散,红绡在院子里叉着腰骂人。而后该洗碗洗碗,该扫地扫地,那阵子她可是轻松不少。
说到最后,红绡叹了口气,“想我当年也是服侍过王爷的,搁在京城也是有身份的姑姑,就算放出了宫,到哪家不得高看我一眼?寻常的百姓家我还看不上眼,不想最后竟嫁了这么一个身无分文的老粗。”
余欢咳嗽一声。“你是忘了当年的事了,要不咱们一起回忆回忆?”当年楚淮中毒神智不清的时候,红绡对楚淮可远远稍不上“服侍”。
红绡撇撇嘴,“以前的事情还总提它做什么?总归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李畅也没有什么亲人。他要是死了,也只有我们娘俩送他上路。”
余欢知道红绡这是还不放心,当下只得又连番保证,勉强算是过了红绡这关,陈明亲自来报,“军中的龚将军正在府外,要求见王妃。”
余欢一怔,忙道:“快请他进来。”
陈明面现难色,“他在府外长跪不起,属下劝之无用。”
“长跪不起?”余欢原已站起来,又慢慢坐了回去,“他可说有什么事情?”
陈明摇摇头,“龚将军说见到王妃自会说明,请王妃出去见他。”
余欢沉吟一阵,她自是认识龚奇,还曾为龚奇的队伍设计过火炮,可自从离开关北后她再没有过问过军务,和军中也没有了任何联系,她现在只履行着“王妃”的职责而己,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楚淮手下的重要将领大老远的来找她,还在府外下跪恳求?
这件事楚淮应该不知道,否则绝不会让他过来,想到这里余欢对陈明道:“恐怕龚将军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对王爷讲,所以来找我求情,不过我与王爷夫妻一心,没什么事是值得隐瞒的,我也不会让王爷为难,你这便出去对他说我已从后门离开去了大营,他若愿跪,只管让他跪着,但要留意驱散四周的百姓,不要引起百姓注意。他若决定返回大营,你便也随他同去,再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王爷。”余欢把自己的猜测清清楚楚地告诉陈明,为的是让他心里有数,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龚奇。
陈明听完脸上神情当即轻松不少,应声而去。龚奇来者不善,他若是真得罪了楚淮想让余欢帮忙求情,大可进府来说个明白,可一个大将军在王府前如此故作姿态,还不是心怀不轨?他刚刚还在担心余欢会出去探看,只要余欢露了面,那么龚奇的来意她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到时候为难的只会是她。好在余欢看起来还是比较清醒的。
只可怜龚奇,本没看得起余欢,信心满满地前来,顶着毒辣的太阳跪了半天,余欢却连他的面都不朝,他原本做的当众质问余欢的打算落了空,再看看四周,空荡荡的根本不见人影,他想煽动民意的想法看来也很有难达成了。
第一百二十章 一个决定
龚奇在外头跪了半天,确定余欢不会出来见他的时候他腿都麻了,眼见着计划一失败,他只能继续实施计划二,放弃制造舆论,直接向余欢扔出杀手锏,打击她!于是他打算响应余欢的号召进王府去,谁知道刚刚他能进的时候不珍惜,现在想进了,人家不让了。
陈明客客气气地挡在门前,把余欢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给龚奇,末了瞄着他麻痹的瘸腿又加一句:“要是龚将军眼下不方便骑马,在下可派马车送将军回营。”
龚奇气得牙根生疼,这摆明了是寒碜他,他能屈服吗?必须不能啊!至于什么余欢去大营的话他一概不信,他估么着余欢是嗅到危险的味道所以先匿了,小样儿吧……鼻子还挺好使!所幸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不见他吗?不是让人把老百姓全都赶走吗?行啊,谁还不会会简单粗暴啊?于是他对陈明道:“本将这次来是奉了袁将军之命来恭喜王妃的,桂南王终于同意出兵进京,只要王爷与陈家联姻,娶陈家女为侧妃,咱们就能得到桂南王二十万大军的支持,到时两军汇合便可全面碾压敌军,减少流血速战速决,不知会拯救多少条性命,军中的将士们全都翘首以待,希望王妃能以大局为重、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