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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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昆听了斗狗两个字,向米擒子贡问道:“他们所说的斗狗场,在什么地方?何人所主持?”
子贡道:“斗狗场就在一品堂校场的北侧,是由梁乙尧亲自主持的。前年,他招揽了一个专养凶狠猛犬的奇人异士,然后他就修建了这处斗狗场,每月初九、十九、二十九各举办一次斗狗赌赛。斗狗赛场面血腥,赌注加的也不小,因而那些放浪的子弟都爱去观看。”
太史昆又问:“那么,梁乙尧身边可有武术好手护卫么?”
“有倒是有几个,不过么,”子贡瞥了一眼窗纸上仍残留血迹的侧殿,道:“能比得过老太监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太史昆笑道:“既然那些放浪子弟与咱们走不到一处来,不如今天我就去砸了他们的场子!丁豪,随我来!”
走不多久,太史昆与丁豪便找到了这处斗狗场。斗狗场是一座庞大的圆顶毛毡帐篷,这暑气渐现的五月天,站在户外都觉得燥热,那密不透风的毛毡帐篷里面,就更不要说了。
太史昆刚一掀开帐篷帘,就险些被帐篷里骚臭的热浪熏了个跟头。再看帐篷里满满当当挤了七八十个人,太史昆顿时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站在帐篷口,太史昆向场内望去。只见帐篷中间一座硕大的铁笼,铁笼两端各被铁锁捆着一只极大的猛犬!
“獒……这是藏獒!”太史昆忽然就回忆起了常来迪吧中买醉的那个车贩子。
那天晚上,车贩子被人暴揍。他咬牙切齿的说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回场子。
三个打手仰天长笑,他们是退伍兵,在首都做过武警的退伍兵,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个醉醺醺的车贩子在凌晨三点能找来帮手。
四十五分钟,车贩子开着一辆破夏利回来了。车门打开,跃下两只狮子般的乌黑巨兽。没有什么悬念,已被金钱权利污染过的武警部队早已经培养不出能够徒手搏巨兽的硬汉来了。三个退伍兵瞬间被巨兽扑倒,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个退伍兵奄奄一息。
车贩子唤回巨兽,仓惶驾车驶离作案现场。不过立在窗后观看完整个过程的太史昆脑中却是充满了问号:这个巨兽是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太史昆径直来到车贩子家中。两人算是老相识了,车贩子也不加隐瞒。他指着后院笼中那一对黑背金腹、长毛利齿的巨兽,自豪说道:“这是藏獒,有名的狮头铁包金!别看哥哥我不富裕,可就算你给我三十万,哥哥也不卖它们!”
那一对狮头铁包金,肩高不过七十公分,体重也就一百来斤。可是眼前铁笼中的这一对藏獒呢?肩高至少九十公分!体重绝对二百斤以上!它们的体格足可以顶上一头棕熊!这是什么藏獒!
终于,太史昆又记起了车贩子的一段话。车贩子说这段话的时候很神秘,他说:“藏獒中最凶悍的品种,是党项藏獒!那玩意,比姚明还要大!不过呢,在十年浩劫中,党项藏獒绝种了!啧啧啧,若是留到现在,一条那玩意少说卖个一千万,一千万!”
“莫非……这就是党项藏獒!”太史昆眯起眼睛,盯着铁笼中的一对巨兽,叹息道:“这么一对无价之宝,就在这么个肮脏的帐篷里互斗至死?暴虐天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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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獒斗
“唉,谁说不是呢?”太史昆一番嘟囔,居然引来了回应。同样站在帐篷口的,一位又脏又臭、乌头垢面的汉子接口叹道:“这位老爷好眼力,竟然能认出这是党项藏獒来!我啊,着实是作孽哟!”
太史昆心里纳闷,扭脸瞧了一眼。只见这个与现代犀利哥有着八分相像的汉子眼中居然噙着泪。太史昆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人家斗狗关你什么事?”
脏臭汉子拱了拱手,道:“咱叫段景住,场内这些獒,就是咱喂养的。”
“你就是那个专养猛犬的奇人异士?”太史昆将段景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人都说养犬者皆为爱犬之人,好端端的藏獒,你竟然舍得用来充当斗狗?”
“那有什么法子呢?”段景住叹息道:“我这狗场里,可是还饲养着百十条藏獒呢!这些獒食量惊人,每条犬一月至少花费三贯钱购买食物!全指望着斗一场狗梁老爷赏赐百贯钱,这些獒才能存活,死上几条大的,也是为了让那些小的有饭吃!唉!要怪就怪我没有本事挣钱养活它们吧!”
太史昆道:“这么些凶猛的藏獒,组成一支军队,绝对比一千精兵还要好使!你说怎么挣钱不行,非要让它们当斗狗?”
段景住道:“谁说不是呢?本来,我投靠梁园也是想着做个护卫!谁知这些老爷公子们有的是精兵良将,根本不缺少护卫,反而是喜爱血腥的斗狗!唉!”
太史昆盯着段景住瞧了一会,道:“你姓段,是大理人?”
“不是。”段景住道:“咱是汉人,只因爱猛犬,所以游历吐蕃诸部,搜集藏獒。又闻党项人有更凶猛的藏獒,因而逐渐流落到兴庆府来。”
太史昆微微一笑,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在梁园养一辈子斗狗?”
段景住叹息道:“不养了,手头这些獒斗光了,我就回大宋去了。斗狗这个营生,着实伤天害理!我想了,今后我就在河套、太原两边跑,做些盗马贩马的营生算了。”
太史昆道:“不如这样,你为我饲养藏獒算了!一条藏獒,我一个月给你十贯钱,除了喂养藏獒的,余下就是你的!我也不用你斗狗,只是有谁招惹我了,你就放狗去咬谁!怎么样?”
段景住闻言大喜过望,道:“这……是真的?”
太史昆摸出三张大额交钞往段景住怀里一塞,道:“你不是百条藏獒么?这是三个月的钱,你先拿着!”
段景住喜的手脚无措,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想起一端事来,啜啜道:“对了,梁乙尧梁老爷手下骄横无比,我怕他们不肯放我离开啊!”
太史昆却是反问道:“这些藏獒都听你招呼不?”
段景住老实答道:“听招呼,绝对听招呼,我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我,是通晓犬语的!”
“好手段!”太史昆赞了一声,吩咐道:“一会儿你就这么这么着,然后你去兴庆府艳春楼寻一个叫张宵的,暂时跟他混就成了!”
段景住应诺一声,揣起了三千贯钱,鬼鬼祟祟的躲到一边去了。又过了片刻,场中喧闹几声,原来是体格肥硕的梁乙尧,在几个护卫的拥簇下从帐篷另一端走了进来。
主事人梁乙尧到,也就意味着斗狗赛要开始了。场中等候已久的少年们一阵,挥舞着手中的交钞纷纷下注。
这当口,却见门口太史昆扯起嗓子,高呼道:“你们一品堂就这么个上课法吗?真是可笑!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儿个我怀仁堂的来踢场子了!梁乙尧,有胆的过来和我单挑!”
这一嗓子喊得,把场中少年们惊了个目怔口呆。梁园建立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发生踢场子这种事。梁乙尧虽是有些武功底子,可他富贵已惯,岂有下场比武之理?只见他眉头一皱,怒道:“大胆!一个宋国来的江湖术士,居然敢在本御史面前大呼小叫!来人,将他拿了锁到大牢里去!”
梁乙尧身边几个护卫得令,招呼了场中七八个教授武艺的教师,共计一十二人,齐齐向太史昆扑去。
可丁豪又岂是吃干饭的?不等十二名护卫、武师靠近,他狼嚎一嗓子,不退反进,仗着一双铁拳反倒是抢先一步冲进那十二人之中。
丁豪此人,一旦动手找找搏命,其凌厉之势锐不可当。而扑上来的十二人本只是打了捉人的谱,根本就没有拼命的思想准备,气势自是差了不少。
于是乎,丁豪这一出手,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十二名护卫、武师几乎没捞着还手,就被丁豪一一打到在地。幸好丁豪事前得了太史昆的嘱咐没下杀手,这十二人算是堪堪捡了一条命,不过虽是如此,这些人留下一身残疾也是难以避免的了。
鲜血,溅了满满一地。太史昆哈哈一笑,放声高呼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差距!所以说,想学好武艺,还得怀仁堂!有报名的没,有报名的没?”
这般砸场子的方式,惊得场中少年一个个鸦雀无声,动弹不得,有人敢回话?太史昆眉头一皱,道:“看样子,力度还是不够啊!梁乙尧,赶快过来单挑!否则等我过去,就不仅仅是击败你这么简单了!”
梁乙尧惊得汗如雨下,仓惶间无计可施。忽见场中立起了一个落拓汉子,高呼道:“主公莫惊!景住在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段景住不知何时跑到了铁笼中,竟是放开两条藏獒,口中发出呜呜犬吠声,叱令着藏獒向太史昆扑去!
两条藏獒嘴角流涎,双眼灰白,配上巨大的身躯、森森的白牙,好不?人!帐中少年们见状,连滚带爬纷纷避让不迭。
好个太史昆,果然是英雄!面对如此两头巨兽,他不但不闪避,反而冲上前去,抱住两只藏獒一阵拳打脚踢!奇迹出现了,奇迹出现了!两只藏獒居然被打得满地乱滚,最后竟是夹着尾巴灰溜溜逃出了帐篷!
要知道,藏獒在梁园的首场演出可是独獒斗四狼!而且是藏獒完胜!如此说来,太史昆方才那一套泼皮打架一般的乱拳乱脚竟然有独战八只饿狼的水准!人群中的梁乙尧,抖得更厉害了!
段景住果然是位忠心护主的好汉子,只听他放声大呼:“莫要伤我主公!你若是条好汉子,就等我片刻!”
太史昆放声狂笑,道:“好!等就等!看你能刷出什么花招来!”
段景住拔脚就走,片刻时间之后,帐内众人忽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阵阵犬吠之声!
帐帘揭开,涌进了好大一群藏獒!细细数来,足有百只之多!腥臭之气顿时四溢,帐中七八十少年全都紧贴着帐篷边打哆嗦!
太史昆看了这个阵势,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液,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高举,大呼道:“气拔山兮力盖世!”
霎时间,王霸之气四溢!百余条雄狮大小的藏獒,竟是畏其锋芒,齐刷刷夹着尾巴趴了一地!
太史昆见状,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若是段景住压制不住这些猛兽,今儿个这条小命还真是悬乎。想罢,太史昆手指段景住,道:“看你是个忠心护主之人,所以我今日也不取你的性命!你走吧,马上在我眼前消失,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段景住闻言,立刻召唤獒群,回应了太史昆一个暧昧眼色,趁乱溜走了。太史昆再转过头去寻找梁乙尧,却哪还有他的影踪?原来趁着太史昆与段景住相斗的光景,他却是偷偷潜出了斗狗场。
太史昆哈哈大笑,挨个把那些少年瞪了一个遍。场中少年纷纷低头避让太史昆挑衅的目光,无人敢于回应。抖够了威风,太史昆并着丁豪,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
“娘娘,是太史昆,天王太史昆!乱辽的太史昆!他来我们大夏了!”
“我已听闻此事。太史昆撺弄着他退位,是何居心?你可知道?”
“这……”梁乙尧低下头,道:“尧不敢说。”
红纱帘后的,正是夏国皇后。她冷哼一声,道:“说。”
“回禀娘娘,太史昆这等行事,是……梁乙舜授意的!”
“舜?”皇后道:“此事,怎会与他有牵扯?”
“今日上午太史昆闯我一品堂行凶后,我立刻派人摸了他来夏国后的底子。”梁乙尧道:“据梁乙舜身边通传小厮将,太史昆来梁园的当天,梁乙舜就去见他了!那太史昆曾对他说
‘梁氏名声如日中天,已将夏国朝政攘为囊中之物,差的只是个皇帝的名头。不如我劝说小皇帝退位,将皇帝名号禅让与你可好?’”
“竟有此事?”皇后竟是缓缓站起了身子。
“千真万确!若有半点虚言,尧愿受五雷轰顶之苦!”梁乙尧飞快的答道:“自从与太史昆会面后,梁乙舜就躲在府中再也未曾露面,不过据他府中婢女说,他竟是躲在地下密室中试戴皇冠!娘娘,梁乙舜其心可诛!他若是做了皇帝,娘娘您皇后的身份怎么办?不如……”
“噤声,噤声!”皇后冷冷说道:“若是太史昆与梁乙舜勾结,反倒好对付了。怕就怕是,太史昆与他是一起的。”
“他?”梁乙尧道:“他无权无势,有什么可怕的!还是梁乙舜……”
“太史昆身边都有什么奇人异士?”皇后打断梁乙尧的唠叨,道:“连杀你一品堂十二名高手的可是叫丁豪?如此说来,老太监梁?也是栽在他手上了?”
梁乙尧道:“正是。太史昆手下另一个能称作是人物的,怕就是那个兵法大家朱贵了。”
“兵法大家……朱贵……”皇后沉思片刻,道:“传我懿旨!七日后,梁园武科开试!中者,授五品衔;冠者,三品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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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学校真黑
怀仁堂昔日的破败,如今已是丁点也没有了。条条小径干干净净的,恢复了它们原本的面貌,原来前些日子还泥迹斑斑的小路竟是用大理石板铺就的。道边植物都经过了修剪,建筑物斑驳的墙面业已全面粉刷了一遍。而当日那个结满青苔的池水,如今清澈见底,水面上几对悠然自得的鸳鸯取代了原先那些噪刮的蛤蟆,平添几多情趣。
这也难怪,十八名学子中,仅米擒子贡一人就带来了四十余名仆从,另外那些学子身边怎么着也跟了五六个人随身伺候,这样一来,怀仁堂中居然是有了百十名后勤人员。
如今的饮食,再也不是炭烧梅花鹿了。硕大的一张长桌,摆满了花糕、糯棕、云吞、薏粥、肉包、蛋羹等精美食物,太史昆与柳叶儿蹲在桌子一头,揽过来十几个大碟,吃一半,丢一半,恣意玩闹。
桌子另一端,李乾顺、米擒子贡几个却是看着一纸文,苦苦思索。自贡道:“大试得有两年未曾开科了吧!怎的今儿又开了?往年开科都是提前半年就定好了日子,怎的今年匆匆忙忙的定在了七日之后呢?”
西壁如意嘟了嘟嘴,柔声道:“是为了梁乙尧的大儿子梁乙魁吧!他今年十九了,正好拿个三品顶戴出去做官!”
太史昆在一边听得稀奇,问道:“诸位给我说说,这个大试是怎么回事儿?中了就给官衔么?”
子贡答道:“我们这些在梁园修学的,年满二十就需结业离开了。凡是离开结业者,授七品顶戴,给实缺。也就是说,从梁园修完学业,我们就可以直接做官了。
我们这些学子,家中有权有势,实际上是不稀罕什么官职的。不过呢,能在地方做几年官,积累一些阅历,收拢些手下,结交一些权贵,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