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情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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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有一次演出,我稍化了一下妆,林丹惊讶地说,你像一个埃及女郎。他还突然蹦出了一个主意,建议我在外形和专业发展上挖掘潜力。他要我利用自己特有的外在形象,去塑造特有的舞蹈形象,那样才能从一个普通的伴舞演员向特殊的个性演员跨越。他劝我最好争取一个去埃及学习的机会,专修埃及舞蹈,了解他们的舞蹈技巧,感悟他们的民风民俗,汲取他们的文化养分,给我们国家的舞台带来一股异域的风。他描绘的这个世界令我神驰。他牺牲后,我确实有一段时间非常消沉,我感到了生活的无望与无趣。有好几次,我一个人在北海公园的湖边徘徊,真想一跳了之。但我想起他生前对我有一种深情而美好的期望,我想实现它,也是对他在天之灵的一种安慰。于是,我抹干眼泪,勤学苦练,终于考取了埃及国家艺术学院,并在一年的时间内学完了埃及肚皮舞的全部课程。在那段时间,我去了撒哈拉沙漠、金字塔和其他一些埃及民族气息非常浓厚的地方。在学习和感受的过程中,也算是排遣内心的苦闷、孤独和寂寞吧。
因我专修的肚皮舞风格粗犷,充满野性,回国后就成了一些大型文艺晚会的压台戏。我慢慢地声名鹊起。不过,虽然事业蒸蒸日上,但心却总往下沉。我很孤独,常常深更半夜一个人打车在偌大的北京城游荡。我确实受不了啦。在我的眼睛里,北京的每一处景观都有林丹的影子,我无法排遣,所以,当杨总邀我回家乡发展事业时,我毫不犹豫答应了。我真的想换一个环境。不管怎么样,在芜城,我还有同学,有朋友。我就这样回到了芜城。”
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给甄隐的杯里加水,加冰块。有些事情不说不知道,一说就对上号。他此时就有一种感觉,她浑身的确散发出一种埃及文明的魅力。她的眉宇,她的语调,她的举手投足,她的一睇一盼,令他想起埃及的诗歌、舞蹈、绘画和他读过的埃及的小说。他在想,以前他就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这种美呢?他是多么粗心和不在意啊!
他这才看出,她的写字台上立着的原来就是她自己的照片,一个酷似埃及女郎的中国女人。
芸娟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突然抬头问他:“甄隐,你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甄隐顿时措手不及。这个问题,他倒从没有认真去思考过,就随口答了一句又土又俗的话:“海枯石烂不变心呗。”
她其实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她自言自语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铭心刻骨。也许婚姻会变,但爱情只有一次。是的,一次!”
他于是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寒山,想起了丁一,便说:“我很冒昧地问一句,你不要生气。你既然认为爱情只有一次,那就是和林丹。可你那时和我,后来跟寒山又算什么呢?还有丁一?”
她仰头往沙发上一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唉,是呀,和你,和他们算什么呢?”
她的眼泪又涌出来了:“那时和你,我也仔细想过,那是我的一厢情愿,其实,我们之间缺的是激情。而后来,怎么说呢?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年轻的正常的女人啊!”
她掏出一方洁白的手绢擦擦眼睛。她的眼睛竟红了。
有一句歌词叫“最是寂寞女儿心”。揭开了她心灵的一块伤疤,他感到于心不忍,便站了起来说:“芸娟,真对不起,你先休息一下,平静一下心情。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说:“不,不,你坐下。我也不知怎么的,很久没有这般脆弱了。你理解吗?”
甄隐当然理解。任何一个人,无论他事业如何辉煌灿烂,倘若生活中没有一个知己去与他分享快乐,他是不幸的。而任何一个人,无论他如何清高孤傲,其实,他的内心里是非常非常渴望与人倾诉衷肠的。芸娟就是两者兼而有之。作为一个故知,有幸成为她倾诉的对象,应该作为她一个忠实的听众。而此时的她,肯定想一吐为快,她不想再这样憋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也许她的精神会彻底崩溃的。因为,她的精神负荷实在太重了。与她亲近过的四个男人一离两死一伤,哪一个女人会不铭心刻骨、撕心裂肺啊?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了约半个小时。她一直无声地流着泪。他为她打来了水,又递毛巾给她洗脸。她终于又开始讲叙。
“我是一个年轻的正常的女人,在婚姻上我不可能像古代贞节牌坊上的女人一样从一而终。我需要依靠,需要慰藉,需要爱抚,更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支持、理解,能与我共享成败甘苦的伴侣。当然,如果遇到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会非常喜欢的,你要知道,女人毕竟是女人,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的角度去看,哪一个女人不想当一个无忧无虑舒舒服服的太太呢?我遇上了寒山。初识寒山,他还只是一个毕业才几年的美术院校的学生,家境不好,工资不高。不过,我从他的画里看出了一股灵气,一种境界,以及潜在才华。我甚至有一种预感,他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出人头地。另外,寒山这个人很善解人意,对舞蹈也有独特的看法。我们就这样开始交往。寒山很爱我,自从他坦露这个想法后,他就几乎天天和我在一起。后来,他当了我的经纪人,到各地联系演出,并亲自为我设计广告形象,画巨幅宣传画。我的名声与影响逐渐扩大,我很感激他。当然,我的钱也越来越多。不过,我这个人已经不在乎钱了,你也知道我的经历,钱能给我带来什么呢?能带来爱情?能换回林丹?都不可能了。所以,我把钱全交给寒山去管。寒山说,等钱赚到一定的数目,就和我结婚,然后带我遍游名山大川,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一幢房子,从事艺术创作。我就做他惟一的专职模特和太太。我不能说不向往这种生活。但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歉意,我比他大六岁,我对他总产生不了结婚那种圣洁永久的感情。真的,我倒是觉得要是有这么一个弟弟该多好。我便没有应允他。他却每次开导我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享清福等等。我都淡然一笑。他急了,几次跪下来流泪,求我接受他的爱。我在心底里是喜欢他的,他聪明、儒雅、机敏、极富艺术素养,我这套房子里的设计就是他弄的,包括紫罗兰香味,也是他的独特构思。他问过我好几回,为什么不爱他。我笑着说:‘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他说他会为我自杀的。
后来,我在夜总会的舞会上认识了丁一。现在想来,如果没有认识丁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惨案了。我也许就和寒山结婚了。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与丁一跳舞,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有魅力的男性。他粗犷的面部,宽厚的体魄,野味十足的举止,加上韵味十足的舞技,一下子攫住了我的心。和他跳舞,我感觉到我是那么轻盈,他是那么有力;我是那么柔弱,他是那么强大。我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除了你、林丹,丁一是第三位让我心动的异性。
丁一那时三十七八岁,有妻子和一个女儿。他说他是一个个体户。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夜总会,都请求我陪他跳一曲舞。我乐意与他跳。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能与我搭对跳探戈、华尔兹的。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丁一彬彬有礼,不像人们说的那种个体户形象。不瞒你说,不久后的一天下午,我就邀丁一来到了这里。当然,我也知道,与丁一结婚是不太可能的,至少很难,但我愿意当他的情人。你一定会笑我是心理不正常或者人格不健全吧。”
甄隐苦笑了一下,连忙说:“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些都是心理正常、人格健全的反映。哪一个正常的人不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想追求一种完整的人的生活?”
她感谢他理解她。接着她又说了下去:
“后来有一次,我在这里与丁一在一起,被寒山发现了。寒山大发雷霆,扬言要杀掉丁一。我不顾一切制止了他。寒山自从我与丁一认识,特别是偏爱与丁一跳舞后,一直闷闷不乐,好几次与我大吵。我知道他爱我,也知道他对我的事业很有帮助,但谈到爱这个问题,我实在无话可说。那天我劝住他后,丁一走了。他沉默不语,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那么伤心的样子,我心里委实也不舒服。我握住寒山的手说,你就不能再找一个心爱的人吗?你那么有才华,肯定有好姑娘爱上你的。你做我的弟弟吧。他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一把将我揽在怀里,疯狂地吻着我说,我真的只爱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死的。我当时的心情异常复杂。两个男人,都是优秀的,一个令我感情冲动,一个令我理性激动,我怎么办呢?就是现在,我仍不知如何选择。与丁一?那很可能是个无言的结局,可他是那么抓住我的心;与寒山?似乎很般配,而且为了我,他竟愿意舍弃生命,可他比我小六岁,我又找不到那种爱的冲动。我就说,我们的年龄相差太大,我总找不到那种感觉……寒山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试试?为什么还没在一起生活就武断说不行?我无语以对。我这种犹豫不决,造成了后来的恶果。寒山又说,我们再搞几次大型的演出,凑足了一笔款项,就远走高飞,到一个美丽幽静的地方去安家落户,享受艺术与人生。我是一个浪漫型的人,被他描绘的远景深深迷住了。我竟答应了他的要求。也许,我是不该答应的。
几场演出后,寒山欣喜若狂,说够了,够了,可以走了。我也很高兴。我们还开始收拾东西,开始物色安家的地方。然而,没过几天,那桩枪杀案就发生了。我知道,寒山是为了那天他看到的一幕,是为了了结他与丁一之间的仇怨。一句话,是为了我而将丁一枪杀的。”
芸娟的眼圈红了。她起身去了洗漱间,一会儿,又回来,靠着书房的门说:“可怜的丁一,竟因为我成了冤死亡魂!”话一说完,她又泪如断珠。
正在这时,甄隐的手机响。一名侦察员说:“科长,有一个重要情况!”
甄隐当即起身道:“好,我就来。”
芸娟见状,也站了起来,说:“你去吧,工作要紧。但我想你以后能多来坐坐。你愿意吗?”
甄隐望着她,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点点头,说:“当然愿意,有时间我会和你联系的。事到如今,想开些,日子还长着呢。”
甄隐赶到办公室。陆平和专案组的几个同志在。他们告诉他:“刚刚得知一个情况,刘峻别墅里的人传出话,说他们对基地的绘图已经完毕,马上准备撤出。怎么办?”
甄隐说:“现在报告李副局长再研究来不及了,我看还是先不要惊动他们。立即通知负责监视的同志,等那几个人出来后,要一个一个看死盯牢,并秘密录像,主要是摸清他们到底在什么单位工作,住什么地方,要详细搞清楚,为最后收网做好充分准备。你们先行动吧。我这就去报告李副局长,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就按这个办。”
第十四章
罪恶交易
刘峻别墅里的绘图工作基本完毕,那几个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暂时撤离。晚九点,刘峻用车将他们送到了市中心。为防跟踪,在那里下车后,他们每个人叫了辆出租车,分不同的方向,迅即离开。
就在刘峻回到别墅,独自饮酒高兴之际,武老板挂来了电话。武老板口气很急,要他立即到“乐乐”夜总会去一趟,说有一件难办的事请他去商量商量。刘峻心情正好,又确实很久没有到“乐乐”夜总会去了,便开车去了。
武老板把他引到了桃园包厢,那里坐了两个人。武老板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吴超和三弟周严。”又转过来介绍道,“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起的刘先生。他以前是芜城的名记者,到L国留过学,现在又在L国的一家企业担任副总经理。”四人寒暄了一阵,才切入正题。
原来,就在上个月初的一天晚上,周、吴来找武老板,神秘兮兮地对武老板说:“大哥,我们最近弄到了一份来大钱的货。”
“什么货?该不是白粉吧?”武老板眨眨眼睛说。
“不是,比白粉要值钱多了。”周严卖着关子,吴超则在一旁窃笑。
“快说,什么货?有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严便对着导弹部队的方向努努嘴,道:“那里面的导弹布阵示意图。”武老板一听笑了:“嘿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东西呢。一张纸,值几个钱?”
周严忙捂了武老板的嘴:“你轻点好不好?你不知道,这可是国家一级军事机密,若是安全机关和部队晓得了,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有那么厉害?”风险愈大,利润也愈大。武老板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有些激动了。
“当然。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就要找买主,外国商人最好,台湾的也可以。我听人说过,一些外国人和台湾人争着到这里办这个公司那个集团的,其实,大都是冲着导弹部队来的。我还听人说,那张布阵示意图真要是卖给外国人,少说也可以拿到一千万元。”
“啊,这么值钱?快说说,你们是怎么弄来的?”
周严喝了一口酒,说:“我们听说这家伙值钱,就在部队交了两个哥们儿,一问,还真是那么回事。后来我们就把藏图纸的地方给套出来了。这不,刚刚我们兄弟爬进了司令部保密室,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这份图纸,到外面复印一份后又将原件送了回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怎么样,佩服兄弟吧?”
武老板一听,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嘿嘿,拿一张纸,对两位贤弟而言,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他非常清楚,周严与吴超干这一行绝对是行家里手。周严十四岁开始干小偷,十八岁在芜城的黑道上就有“神偷”之称。据说,有一次,几个号称“天下无敌”的外地扒手来找周严“切磋技艺”。双方商定在最繁华的黄兴街比赛,从东头开始到西头结束,看谁偷得最多最快。结果,周严不仅第一个出街,而且收获远远超过对手。那几个人不得不在芜城最高档的皇极大酒店设宴请客,拱手认输。吴超十六岁